第四章、残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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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残缺（3）

老伯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瑟缩了一下，慢慢地垂下了头，手上捡纸板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都是一些破烂，我自己收拾就行了，别弄脏了你的衣服，警察同志。”

听到这话，时北至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还来不及想，蒋姜姜三人就已经冲到了他的身旁。

“北北，你没事儿吧？”

时北至闻言抬头，就撞进了蒋姜姜关切的神情里。时北至勾动了一下嘴角，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了一些，道，“不用担心。”

说着，时北至便准备帮忙收拾地上的纸板。

老伯抬头看了时北至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拒绝时北至的帮忙，但是最终也没有开口。

散落的纸板虽然不少，但是全部都堆积在一块儿。老伯和时北至蹲在地上收拾，蒋姜姜三人便没有再去凑热闹，毕竟那么小的一圈地着实容纳不下五个成年人。

“我们去拿伞，姜姜，你和老大在这里等一会。”

沈文静拉了拉沈从连，和蒋姜姜说了一句，便冒雨跑向了警车。

弄堂拐角的上方有一片廊檐，倒是堪堪能够避雨。蒋姜姜站在檐下，目光随着时北至正在收拾废纸板的手来回移动着。

时北至把散落在自己附近的纸板全部摞在了一起，然后帮忙放到了老伯的三轮车上。

老伯弓着腰，连连道谢。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冲着这边喊了一声，“宋伯，你今个儿怎么回来这么晚？快到我家来一趟，我这积了不少废纸板等着你收呢！”

宋伯听了，回了一声，便推着三轮车往那边去了。

雨似乎是越下越大了，蒋姜姜的眼镜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得不甚清楚。她转头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正在移动着的粉。

沈文静和沈从连很快就回来了，只见沈文静往沈从连身边一站，把手上的伞一收，递给了蒋姜姜，道，“只找到两把伞，姜姜你就委屈一下和老大撑一把吧。”

说完，沈文静就拽着沈从连往警车跑去。

风有些大，把沈从连略带疑惑的声音吹进了蒋姜姜的耳朵里。

“后备箱里不是还有一把伞和两件雨衣吗？”

“老沈，光智商高是没用的，还好儿子随我。”

“......”

蒋姜姜把手里的伞递给时北至，语气带着一些好笑，道，“你说，沈姐是看出来了，还是单纯地想要撮合我们呀？”

时北至把伞撑开，自然而然地伸手捞了蒋姜姜一把，让她不至于被雨淋到。

“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好。”

时北至的话似乎说完了，但又似乎还有后话。

蒋姜姜听了，笑了起来，嘴角带着清浅的笑容。

“是啊，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时北至像是听出来了蒋姜姜的言外之意，眼底的情绪化作了一片柔情。

回到车上后，时北至便再次拿出了赛车的速度一路飞驰到了警局。

走进SCIU办公室，留守着的董栋栋便立刻活泛了起来，邀功似的对着时北至说道，“老大，我已经把两起案子的资料都整理好了。”

时北至看了董栋栋一眼，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神色。

董栋栋有些受宠若惊，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沈依依，脸上带着一副不言而喻——“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老大的心情变得特别好？”

时北至已经在会议室坐下了，沈文静略微耸动了一下肩膀，留给了董栋栋一个“你猜”的表情，便跟着落座。

“小栋，梳理一下案情。”

能够进入SCIU的人自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听到时北至的话，董栋栋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只见董栋栋走到了投影幕前，操控着电脑。

“我先从上个月发生在北区的那起案子说起。”

说着，董栋栋调出了北区案的相关资料。

“北区案死者金叶子，六岁，父母都是外省过来的务工人员，每天起早摸黑地工作，在家的时间很少，而金叶子因为家境贫困以及户口原因并没有去幼儿园，也就是说基本上她都是一个人呆在家里，这就给了凶手有机可乘的机会。

再说死因，她是被割掉整个头颅导致劲动脉断裂失血过多而亡。案发现场留有一个五芒星图案，并且发现一个木质小碗，经检测里面盛着的是死者的血液。

现场环境十分糟糕，再加上凶手行动非常小心，所以并没有勘测到有用的足迹以及指纹。通过调查周边居民的口供，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出现。

至于说南区案，我现在手头的资料并不是很全，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犯罪手法基本一致，至于说是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还要等法医办的具体检查结果。”

时北至点了一下头，然后看了沈文静一眼。

沈文静会意，接着董栋栋的话头说了下去。

“我刚才走访了案发现场周边的住户，都说刘常山一家人很老实，别说仇人了，就是和人吵架拌嘴都没有的。死者刘木槿更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嘴巴甜，看到人就叔叔阿姨地打招呼，平时也就跟着周围几家的孩子一块儿玩，从来不调皮捣蛋。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是顽皮一点儿又会碍着谁，真想不通那个凶手到底为什么这么丧心病狂，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沈文静自己就是当母亲的人，所以对这种对孩子下手的凶手更加深恶痛绝。

沈从连也能够感受到沈文静的悲痛，他伸手握了握沈文静的手，声音掷地有声。

“小静，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沈文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沈从连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说道，“我后来又去找了那几个经常和刘木槿一块儿玩的小孩，他们说以前刘木槿每天都会去找他们玩，但是差不多一周前开始，刘木槿就不大出来了，哪怕有时候去找他们，也就呆上半个小时就又回去了。

那群也都是六七岁的孩子，次数多了，他们也就不愿意带着刘木槿了。不过就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男孩说，刘木槿每次回去前都会看一下时间，那个男孩观察了一下，差不多就是下午三点的时候，刘木槿就会跑回家了，至于是因为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下午三点？”

时北至抓住了这个重点，然后扫了一眼时间，说道，“我记得案发时间就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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