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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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弯弯转转，渐渐地开始在非常熟悉的道路上飞驰，脚上的油门却慢慢放慢了速度。

老家虽然是农村，但是在国家的新农村建设下每年的样子都不一样。

日新月异之下路面也越来越接近城市的道路，干净整洁，但是路上行人与车辆也越来越多。

大家的生活水平高速提升是贾锋有目共睹。

四年前贾锋有钱的时候，买车开回家路面都是破破烂烂的，大家能开上小汽车的不多。可现在只要是接近街道市集的四车道路都开始拥堵了起来。

只是每年年底老家的东西都特别贵，如同旅游景区一样的吓人。

街道两旁熟悉的家乡话和叫卖声，贾锋感到格外的亲热。

收拾好情绪后车子便转进了一群联排房的路上，这群联排房建于千禧年间。

熟悉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话语不是很多贾锋没有跟谁打招呼，不一会便看到自家房子前面站着望眼欲穿的父母与哥嫂还有侄儿子。

看到这里贾锋再也按耐不住了，短短路程转瞬即到。

推开车门便抱住了才三四岁的侄儿子，看着快哭的小孩子，贾锋掏出来准备好的玩具。

“回来好回来好，路上还顺利吧？一个人开车太辛苦了，早点成家就好了！”母亲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后，再也忍不住了眼眶的泪水。

虽然只有短短一年未见，平时也有视频，但是因为贾锋自感无颜面对家人，常常以工作忙为由不联系也不接视频。

“平安回来就好了，说那么多干嘛呀，肚子饿不饿？你妈妈做了好多菜就等你了，你哥哥一家中午饭也没有吃，赶紧去吃饭吧！”父亲边开车门拿行李边对贾峰说到。

抱着的侄儿子不安份的在怀里动了动拿着玩具就想下来，虽然没有开口喊一声，哪怕嫂子在边上教了几遍强制要求也没喊。无奈的贾锋随他意放下了他，拿着玩具盒便跑回了家中。

转过头来问候了几声父母，便与兄长聊了起来。

递上外地带来的香烟，两人蹲在门口抽了起来。时不时的有路过的邻居招呼一声，告一声家里的小孩回来了，顺便也问一声他家的小孩回来了没有或者什么时候回来。

在外冰着的脸，此刻就没有停止过笑容，有点略显僵硬。

两兄弟聊着家里的变化，不一会母亲便再次催促两人去吃饭。

看着下午三四点的时间，全家都在等贾锋一起吃饭，心里温暖的想哭。

饭桌坐好之后，贾锋的哥哥贾亮便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瓶红酒。

“来来来，看看，怎么样，是不是高档次？拉菲哦，2018年！”显摆的朝贾锋亮了亮上面的英文字母，虽然看不懂英文，但是有中文标注他还是能看明白的。

“哪弄的这么好的酒啊？今天有口福啊！早知道我也带点酒回来了，你们催的太急，本来我都不想回来的，急急忙忙的啥都没带。”贾锋有点懊恼的说道。

“带啥啊，啥也别买，有钱省着花，存几个钱留着结婚，你看看你老表，跟你一样大，这几天亲都相好了，初六正期，你呢，你什么时候能把婚结了？”摆弄碗筷的母亲听到贾锋要花钱买东西的时候，顿时按耐不住了，瞅着单身的儿子，心中一直有的心事便噼里啪啦的绵绵不休。

贾锋无奈，从这两年开始，特别是和他相差不大的人都结婚生子之后，父母亲的唠叨便喋喋不休了。

“您放心好了，您儿子可是抢手货，只是咱瞧不起，没有经历过我的几重考验，哪能入您眼啊！明年我就给您带回来一个儿媳妇，必须要孝顺的那种，要跟嫂子一样能安家的！”贾锋只能好言好语的哄着母亲，完全顺着意思来，不能逆着，要不然肯定不高兴，这是贾锋总结的经验。

“少说两句，儿子刚回来，先把饭吃了再说，其他的事再说。”贾锋的老爸贾正春搪塞的说着。

旁边的嫂子也跟着说道：“是的捏，先吃饭，贾锋有模有样的，还怕找不到老婆吧！您操心操多了捏！贾锋你看捏，这是你哥今天清早就去街上买的螃蟹，晓得你喜欢吃，全部是二两重的母蟹，公的都没要！”

嫂子边哄着小家伙吃饭，边从蒸锅里面拿出蒸的红彤彤的大螃蟹，挑出一只看着最大的螃蟹放到了贾锋的碗里。

“谢谢嫂子！”贾锋道了一声谢，便又从嫂子取出的蒸格上先给母亲分了一只，然后也给嫂子分了一只，小家伙也嚷着要，也分了一只，最后也给父亲一只。只是哥哥贾亮对壳类动物过敏，只能笑着看着众人吃螃蟹。

“这螃蟹黄真多，妈妈您还记不记得我们家以前养螃蟹的时候，那些残肢螃蟹咱们俩一顿给解决了！”喝着红酒吃着蘸着调料的螃蟹，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家里喂养螃蟹的小时候。

“记得记得，快点吃！”母亲白了一眼贾锋，似乎怪他又提起了不好的话题。

这时候父亲贾正春接口道：“哎，我都记得，你妈妈跟你在守着池塘，我捞出来好几十只卖相不好的准备便宜卖掉，哪晓得回来就没有了。”父亲记得清楚，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菜，母亲便只能做一顿螃蟹充当饭食。但是不知道是以前的人太愚昧还是迷信，喂养什么就不能吃什么，觉得会有很大的影响。

那天父亲只是说了几句，并没有责怪，之所以贾锋记得清楚，是因为如今的螃蟹价格太高了，跟以前简直两个模样。

有说有笑的众人，这顿饭吃的格外开心，家人的团聚，无非是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家长里短，母亲跟嫂子贾锋说着谁家出息了，谁家生小孩了，谁家婆媳矛盾了，贾锋也听了个大概。

而父亲和大哥便聊着谁家发家了，谁家的谁赚大钱买车了，谁没钱了，谁打牌输了多少钱等等。

听到的总结下来，全部都是钱，这也是整个农村的样貌。没有钱的人家难以得到尊重，门可罗雀。高楼豪宅豪车的人家，宾朋满座。

在贾锋低谷的这两年看的格外的清楚，以前感叹着没有年味了，其实不是没有，只是因为他成熟了。有年味的是小孩子，比如他的侄儿子，有了小叔给的新玩具他就觉得过年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