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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把竹篓里的东西一扫而空。
“哎哟哎哟,小祖宗,你快把人家东西还回去。”武师傅听到声响,忙用锤子锤打着铁炉。
乱糟糟的头发缩在炉子后头一动不动,白鸾看向那姑且能叫做人的东西,它肩头一起一伏,像是在吃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自青云走了起……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前些年又是因为那三只狼的缘故,更加严重了。”武师傅忙赔不是,“她抢了什么东西,我赔……赔给你们。”
“不碍事。”白鸾向里头探头望去,杂草一般的头发突然转了过去,迎上她目光的是一双漆黑的瞳孔。
干裂的嘴唇满是泥污,一上一下地咀嚼着口里的东西,十根手指也是沾着不知名的粘稠液体。
她警惕地看向白鸾,攥在手里的糕点已经变了形,但还是没有放手。
“这孩子就是师明月,”武师傅叹了口气,一边翻动着炉子,一边敲着锤子,“从前那位师家的大小姐,也算是造化弄人,成了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师家是镇上有名的地主商户,做的是些往来的丝绸生意,所以在外也是名声赫赫,在以前也会巴结幻音门,时不时送两批上好的外来金绸给主尊做衣。
燕归身上的一套便是用那好绸缎做成的。
师家大当家是师仪,也就是师明月的爹,为人忠厚善良,对待乡里乡亲很是谦和,每月余也会给困苦百姓发放救助银两。
师仪之妻是何氏,从小与师仪一块长大,青梅竹马,师仪也是许可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自死未曾取妾,只是不知道何氏本家在哪。
不过这也并不重要,何氏貌美淑贤,饱读诗书,偶时画的一幅山水书画都是千金难求。
师明月在当时得了二人优点,不仅心怀大方,纯贤善良,更是习得一手好剑,画得一手好画,容貌更是上佳,每日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烂了。
只可惜师仪虽说对明月疼爱有加,但心里依旧是渴望得到一个儿子,所以四处寻求得子秘方。
等到师明月舞勺之年,师仪仍旧是没有等到小儿子出世,甚至连小女儿也没有,夫妻俩可谓是忧心忡忡。
后来得了一修道之人指点,让他们每月十五带着糕点吃食去城外五里土坡,将糕点放下,月月如此,后若是有一孩童在那处,就带回家好生照看,九九八十一天后,夫人则会怀上男童。
师仪按着他的指点,月月提着精致的糕点和饭菜去城外,每次的食盒都会连着饭菜一起消失。
到了第六月,师仪和着平常一样领着食盒来到这里,土坡的背后站着一个圆润可爱的孩童,约摸岁,身穿一件绿色马褂,脖上配着长命锁,光着一双脚丫子定定地望着他。
师仪便将他抱回了家,取名为师萧,好生照顾,正如修道人说的一样,在九九八十一天后,何氏果真有了身孕。
师萧与师明月年龄相差不大,自然也就玩的到一块,但师萧从未叫过她长姐,也未曾叫过师仪何氏爹娘。
据底下奴仆说,这位二少爷生性凉薄,除了看书习武之外没有别的什么爱好,只有大小姐能同他说话,其他人是一概不理的。
说到这里武师傅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身后人的头发:“只可惜啊……那小少爷出生后,何氏带着三个孩子打算上寺庙祈福,结果被山上的野狼给咬了去,小少爷当场就没了,何氏被咬断了一条胳膊,几个家丁也死的死伤的伤,二少爷被狼群驱赶不知所踪,好在是大小姐没受什么伤。”
何氏的伤太重,就算是求得镇上神医,也实在无力回天,没两天就走了。师仪悲痛欲绝,也随着妻子去了,独留下了大小姐一人。
后来,师家就交给了师仪的胞弟师卫名打理,也就是师明月的叔父。
师卫名对于兄长的离世还是心存欣喜,但表面上却不能显现出来,一家人惨死唯独师明月活了下来,他更是有了芥蒂,想方设法地希望她也死了,那整个师家他就可以理所应当地收入囊中。
但师明月本身就是文武双修,道法也是一脚入门,一些小把戏自然是伤不了分毫,师卫名也就先放下了心思。
与此师明月也在寻找着师萧的下落,虽说毫无血缘关系,但好歹也是生活过许久的,只怕现在世上只有他一人能与她说上话了。
正巧前些年武青云入了师家做了侍卫,被安排在师明月身旁,两人暗生情愫,这也一一被师卫名看在眼里,想来她嫁给一个侍卫也是能把她从师家剥了出去,于是暗地里有意撮合。
可谁知,两人外出游玩时,竟遇到了流寇,那流寇也是个修道的,而且修为远在师明月、武青云之上,那流寇一剑把武青云捅了个对穿。
师明月抱着武青云的尸体在郊外坐了三天三夜,直至武师傅找到他们,师明月才回过神来,昏死过去。
从那之后师明月就开始疯癫,对着空气大喊大叫,半夜喊着武青云的名字。
武师傅对明月也是恨到了心里,但也无能为力,毕竟这确实不是她所为的,只好求她远离。
师明月偶尔也会清醒,会带着爹娘留给自己的首饰悉数送给武师傅,权当是赎罪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武青云的弟弟妹妹在集市上闲逛之时,被突然闯进镇子上的三头巨狼给拖进了林子里,当场失了性命。
这一幕又是被师明月看了去,先是目睹了胞弟的惨死,爹娘的先继离世,二弟的失踪。又是心上人惨死剑下,心上人的弟弟妹妹死于狼口。
所有的不幸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实属能是天煞孤星转世了,注定就是孤苦伶仃的命格。
于是师明月终于是完全成了一个疯子,昔日的师家大小姐成了人人唾弃厌恶的天煞,竟也只是用了十几年的时光……
“也是我那儿子没本事,没能从那剑底下挺过来,”武师傅一双眸子满是悲痛,差点落下泪来,“天道不公啊天道不公,后来那师卫名就把明月赶了出来,说她是天煞孤星是亡神转世,不仅克死了双亲、胞弟,甚至连身旁对她好的人也受了阴煞的影响一一死去。”
白鸾一边听着,手慢慢地攥在一起,几乎就要扣出血来,曾几何时,也有人叫她天煞孤星叫她小乞丐,一辈子只能是形单影只流浪至死,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的错,是这该死的天道,是这该死的命格。
一只大手轻轻放在她身侧,慢慢握住她紧紧攥着的手:“她不是天煞孤星,是有人从中作梗,换取了她的命格。同样的,你也不是。”轻轻掰开那只几乎是掐出指印的手。
白鸾抬头看他:“什么意思?什么叫换取命格?”
燕归用内力安抚着白鸾手掌中的红印,耐心解释说:“她骨相清明,丹田已有气运,是大吉上仙之相,但眉目间有阴煞之气,至此改了命格,而且不可逆。”
白鸾仍旧是似懂非懂,她皱了皱眉,接过了武师傅递过来的病,轻轻咬了一口:“她原本是能修道的命,但是被人偷梁换柱,换成了天煞孤星,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
“是了。”
“命格也能换?”白鸾疑惑,这东西怎么换?
燕归耸了耸肩,很是随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换的方法不难,只不过是要被换命格的人,全身心地相信接受命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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