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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匪拿着杀猪刀,霍霍走向门口,对着尤泽还怯怯地比划了两下。
“告诉你,我真不是杀猪的哦。”
门即将关闭,尤泽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看着别院内缓步渐去的背影,回想着方才诡异的一幕,猛地吐了一口血出来,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一个近满文的武装者,竟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趋近合上的门缝越来越小,小匪的手忽然感受到从门上传来的阻力,门竟然卡住了。
眯缝的小眼,视野并不是很开阔,小匪抬了抬头,看到是一个黑色铁棍刚好撑住了门。
只是没等小匪看清拿铁棍的人,兀地一只手伸到了眼前,小匪立马就不淡定了,眯缝的小眼都强行瞪大了些。
“金子!”小匪眼中充满着火热,伸来的手竟递过来一枚灿灿的金锭。
小匪的声音又惊又喜,嗓门还不小,严波顿了下脚步。
“真舍得出钱了?还挺执着的嘛。”
严波偷笑着,索要钱财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想来个下马威,断了一些闲杂人等的念想,因为他清楚在千华城貌似有些人并不想他参加归宗之典。
“好马不吃回头草。”严波头也没回,继续朝厢房走去。
“就是,小匪谢客,告诉他,好狗不打第二遍。”妖小咪吼了一嗓子,好像非常解气,缓解心情后跟上严波,问道:“五师兄,刚才你用的是避雷钟?简直太猛了。”
“是唤绪。”严波白了一眼,然后又叮嘱道:“唤绪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唤绪是个异宝,能不在人前显露尽量不露,可严波想要达到威慑的效果,必须要做到干脆利落、一击即溃,唤绪是不二的选择。
另外,严波已经控制唤绪幻化成了拳头的模样,充其量被认为是一拳或者是暗器,因为意念控制下的唤绪,踪迹难寻。
严波和妖小咪边聊边走,可小匪却有点为难了。
“你还是走吧,言泊君心情不好。”小匪把接过来的金锭又恋恋不舍地递了回去。
“拿着吧。”
金锭被塞到了小匪的手里,同时门也被那根铁棍一顶,缓缓开了。
“这样不好吧?车夫,言泊君说了,我们不坐马车的……”
小匪欲要将金锭还回去,可那持着铁棍之人已经将门彻底开园,稍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紧接着,一个紫袍加身的人,携着魁梧之躯一步跨进大门。
车夫?
马车?
严波感到有些不对,立马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和尚?!
来人不是方才的尤泽,而是一个七尺大汉,一身妖艳紫袍,两撇八字胡,头顶光滑的发亮,一根毛都没。
此外,严波稍加注意,在视野的边缘看到了一个面熟的人。
手持黑铁棍,正对着严波微微笑着。
同一根铁棍,同一个微笑,俨然是同一个人,就是昨晚进门时的车夫。
“光头?大胡子?这又是什么人呐……”妖小咪很疑惑,但鉴于之前的事,并未擅动,反而看向了一旁的严波。
那一刻,严波看似愣愣的,似乎也在好奇眼下的壮汉,紧皱的眉头忽然却舒展开来:“心情不好,就来个大和尚给我开解,不错嘛。”
“花伯,和尚来化缘,多备点早餐!”严波冲着厨房那边喊了句,拔腿就跑出了侧门。
“五师兄?”妖小咪懵了,缓过神才朝着墙头喊了句:“你这是干嘛去啊,五师兄!”
严波一路小跑,到了门外隔着墙才大声回了一句:“小咪招待好客人,让小匪带点银子过来,我去买几个烧饼。”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妖小咪杵在原地,嘀嘀咕咕,有点摸不着头绪。
小匪听到后,眯缝着眼疑惑地瞅了瞅光头大汉,忽然对着持铁棍的男子笑了,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化缘的,这金子拿着多不好意思……没事,等着,给你买烧饼去!”
见状,持黑铁棍的男子走去光头大汉身旁。
“这?”
“没看懂。”光大大汉捋了下八字胡,好奇道:“他怎么知晓我叫和尚的……”
“我可没告诉他。”铁棍男看了一眼光亮的脑袋,心知肚明,然后转言道:“这言泊君会不会跑了?”
“跟着点吧。”说完,光头大汉捋着八字胡,若有所思:“言泊君…有点意思。”
铁棍男纵身一跃,房梁为路,消失不见。
“真是不错,少爷真是带了点人气回来,和尚都来化缘了。”花伯一脸憨容的走出厨房,想着招待下化缘人,可一出门就愣了:“千大人……”
“花伯赶紧去准备吧,我来招待他们就行。”妖小咪走过去,挤出个微笑:“走吧,大和尚,屋里先坐会儿。”
“额,好好好。”光头大汉有点受宠若惊,一路被小咪拉着胳膊,还趁机朝门外喊了句:“尤大将,不好意思了,我先进屋了,哈哈。”
“别傻笑。”妖小咪瞥了一眼,然后问道:“外面那是你朋友?”
“额……认识而已。”光头大汉愣了下。
“就说嘛,肯定不是朋友。一看你就是聪明绝顶之人,舍得花点银子,那人就不行了,虽实力不错,可连拜佛烧香的道理都不懂,唉……”
“姑娘谬赞,谬赞…”
光头大汉被小咪说得叫一个开心,时不时还偷笑着,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喊声。
“泽儿!”
……
千华城,大街。
早市熙熙攘攘,虽说城内有着萧条之色,但不乏一些摆摊谋生的老百姓,算是一得生机。
“接管令?你说那人就是那个禁客?”
边走,严波一边与林瑞交流,脸上惊容不断。
“错不了,要么我也不会让你抽身出来。他腰间的令牌确实是监闻院发的接管令。”
“那你的意思是跑喽?”
“跑?三年之争的霸气呢?你还是言泊君吗?还算是小强的亲戚吗?”林瑞嗤之以鼻,似乎还有些激动。
“……说点有用的。”
“我是怕你又冒失的打起来。那个人,你没有出手的机会,即便那诡钟可能也被捏碎了!”
“这么强?”严波震惊,有些难以相信。
“所以,我让你出来冷静下,交代下,你死了,咱俩的事都白瞎了。”
“然后呢?应对之策?他要找我验血怎么办?”
严波本以为林瑞已经有了对策,可最后林瑞憋了半天才说了一个字:拖。
拖或许也是唯一的方法,毕竟那个炼制药油的人还没接触,血脉没有改变之前,严波只能推辞归宗之典之外的一切检测。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软硬不吃,那就再加点芥末。
这是严波在现实吃海鲜的做法,也是他对人性的一个理解:人性中总会有那么一个突破口,除非不是人。
机变的性格总能让严波找回一丝自信,恰逢愉悦之时,一阵令人食欲顿起的煎香倾鼻而来。
“闲食!闲食!刚起锅的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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