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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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屋山脚下的济源城就在轵车径出口不远处，只有两千燕国士兵驻扎，在燕国人看来，夏国不可能从王屋山中过来攻打济源，再加上两国之间接近十年没有打仗了。有点文恬武嬉的意思！

燕国皇帝刘尚没把新登基的杨凯放在眼里，他以为杨凯刚刚登基，肯定会把精力用在安抚朝臣，平定内政上面。

夏国大军驻扎在密林中可没有闲着，他们正在制作攻城车，云梯，投石车，三天了，济源守军仍然没有发现自己眼皮底下藏着一支大军。

夏国大军统帅不停的派出斥候搜集情报，封锁道路，凡是路口，官道，渡口都有人埋伏，过往燕人都被抓住，看押起来，以防走漏风声！

但是这么大的队伍，想不暴露的可能性很小，时间长了肯定会暴露，最多七天，绝对会暴露行踪，第四天，夏军终于亮出獠牙！

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天亮时分，已经将济源城团团围住！

燕国人早上睁开眼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夜之间，神兵天降，夏国出兵了，战争来临了！

晚上城门紧闭，这时候更不能打开城门了。正在睡梦中的县令李泽，被人叫醒，刚想发火，却发现下人惊慌失措，话都说不利索。

“大大大人，夏国攻城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李泽差点没被吓死，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才搞清楚状况。

这下李泽彻底慌了，哆哆嗦嗦地在仆人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心里想着对策。

“快召县丞，去城头上看看情况！”

“李大人，夏国大军兵临城下，如何是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年轻人带着人冲进后院，远远的传来询问的声音！

“徐县丞，城墙上有人把守，城门紧闭，你命令所有士兵都上城墙防守，我们马上去城头上看看吧！”

徐县丞安排人传令，有人牵来马匹，李大人坐轿，县丞骑马，直奔西城城门！

上了城门一看，不得了！密密麻麻的大军将不大的济源城围的水泄不通！别说人，连鸟都飞不出去吧！

仔细观察，一个大大的大纛旗上面写着“白”，旗下一群人拥簇着一个穿着金盔金甲的中年将领，不用问，这是夏国名将白羽到了！

夏国三大名将：白羽，杨锋，牛参，在四国争锋的十几年前已经打出赫赫威名！

杨锋还是皇族出身，战功赫赫，白羽奸诈，足智多谋，牛参嗜杀，人称“屠夫”！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对面可是白羽白将军？不知为何擅起刀兵？夏燕交好十几年相安无事，难道贵国陛下不知大战一起，生灵涂炭吗？”李泽装作镇静，打起精神，对着城下大喊！

“燕国皇帝刘尚无道，倒行逆施，鱼肉百姓，我大夏国陛下吊民伐罪，今大军围城，识相的早日投降免死，若负隅顽抗，必在我大军雷霆之怒下碎为齑粉！限时一柱香内开门投降，一柱香后攻城！”

白羽说完，再也不理李泽！

“怎么办？城小兵寡，这可如何是好？”李泽问徐县丞道！

“大人，国法严苛，不敢不战，你我食朝廷俸禄，自然有守土职责！虽人少，但城高河深，拼死一战，死则死耳！”徐县丞是个有胆的人，换句话说就是不怕死！

李泽只能听天由命了，真要投降，这辈子名声就完了，读书人最要紧的是名声，一旦背上叛国的罪名，哪里还能直起腰杆做人！

“如此就战吧，你等在此守候，我去城中召集青壮，也能多少起点作用！总比坐以待毙好些！”

“有劳李大人了，卑职誓与城共存亡！”徐县丞跟李泽拱手道别，穿上盔甲，命令所有士兵严阵以待，准备防守器械！滚木擂石，火油，石灰，都放在顺手的位置。

一柱香后，白羽眼看城墙上没有任何动静，倒是来来往往的人搬东西，布置防御，也就不多想，直接下令：

“投石车开始投掷，让辅兵队伍驱赶抓来的燕国民夫填护城河，命令王迅做好攻城准备！”

传令兵马上跑去传达命令，大军中的投石车开始投掷起来，足足上百架投石车将巨大的石头投向城门楼一带！

那石头起码有几百斤，飞舞着掉落在城墙内外，砸得城墙簌簌的往下掉落碎屑！有的石头落入城内，附近的房子遭了殃，有的被巨石轰塌，有的被掀翻房顶，偶尔有几个落在城墙上，那些守城的士兵有的粉身碎骨，有的筋断骨折！很多人瑟瑟发抖！但又不敢离开防守位置！

周瑾看着攻城车缓缓的往前推进，民夫如同蚂蚁一样挑着土填护城河，投石车不停的投掷石头，如此三管齐下，让他大开眼界，原来攻城是这样的！他们这府府兵的任务是第二波攻城！

第一波是敢死营，全国各地的死囚组成的炮灰部队，如果经历战阵两年不死，可以加入军队，免去所有罪责，也可以退役，重新做人！别说两年，两个月都难挺过！纯粹的消耗品！

对于第二波攻城，在周瑾看来，这是对明兴府兵的蔑视，对于大局无关紧要，也是消耗性质，第三波可能就是精锐上了！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战术，军令如山！谁敢不从！四面围攻，都有这样的安排！早晚都有这一天，壮士百战死，将士十年归，马革裹尸还，也是一种荣耀！

城上的防守队伍顶着巨石压顶的危险，不停的用弓箭射向运土的民夫，但他们人手太少了，两千多人四面防守，一面只有五百人，十米一个人都捉襟见肘，城楼这边人多些，也几十人而已！

稀疏的弓箭偶尔也能杀伤杀死一两个倒霉的民夫，这些人在辅兵的驱使下咬着牙来回穿梭，很快将护城河填出数十条通道！

敢死营开始抬着云梯，拿着盾牌武器往上冲！数百个人分成十个队伍，头上顶着盾牌，沿着民夫填出的土路来到城下，悍不畏死的将云梯搭在城头，开始往城墙上爬去。

不时地有人中箭，有人被滚木擂石砸下去，有的死去，有的重伤未死，倒在地上凄惨的呼号！简直惨不忍睹，人间地狱！没一柱香的时间，几百人消耗殆尽，防守的士兵们也失去了弯弓拉箭的气力。

王迅摇旗，王朗开始命令属下上，前军最精锐，他们从已经抵达城墙根处的攻城车中间的通道往城墙上爬去。攻城车外面有木板防御箭矢，比较安全！

其余四军抬着云梯蚂蚁一样的沿着越来越宽的土路往城墙下冲去，一千多人，四五十云梯，城墙上的守军已经没有多少反制的手段，滚木擂石，火油啥的本来就不多，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等周瑾他们第三旅往上爬的时候，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干扰，别人爬的快的就快要到城头了，前军的家伙也打开挡板，放在城头，有人从攻城车出来，沿着挡板往城头上冲！

有的守兵在云梯上头用兵器胡乱的挥舞，防止夏军爬上来，有的挡在攻城车挡板前，殊死搏杀，双方乱成一团。

带盾的严山重先上，后面跟着旅帅王刚，紧跟着是周瑾，他已经热血沸腾了！这边防守的人本来就少，又被攻城车吸引走几个，等周瑾爬上去的时候，只是面对两个守兵，严山重上去后，那两守兵根本不敢过来，等到王刚上来，两人开始发抖，越来越多的第三旅将士爬上城头，那两人大声喊着，从城头跳下去了，是两个被吓破胆的胆小鬼！

王刚让手下列阵，靠近城楼的地方还在混战，他们需要去帮忙。弩手在后，这会双方乱成一团，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不能射箭，会误中队友自摆乌龙。

此时只要拿下城楼，从那里下去打开城门，功劳到手！

王刚带着一旅人排着阵势往前冲，城头很宽，能容下两辆马车并行，他们排成惯常的队形稳步推进，还有人在抵抗，遇到周瑾这伙人也没多少气力了。

一两个人对一旅人，根本打不了，长枪戳过来，怎么招架，能挡住一枪，挡不住其他枪，再加上周瑾力大无穷，枪刺的又快又急，根本招架不了！

陆续有其他旅组成阵势，墙上燕军已经无力回天！等到现在已经被夏军杀的精光，也有见机投降的，也有走投无路跳下去的！

有人开始往城楼下冲去，楼梯上还有人反抗，被弩箭射成刺猬，没过多久城门大开，有燕军开始进城，七万大军不可能全部进来，进来五千人都是多的，王朗部被命令把守城防！

周瑾此战没有啥表现，敌人太少，他们上来的太晚！好在自己认识的人一直没啥损失，能不死人最好，这些战友情谊越来越深，一起并肩战斗，经过生死考验，那就是兄弟！

城外大军没动，斥候往来不绝，传递消息，城内县令自刎身亡，县丞战死城头，府库粮仓都被拿下，粮食都搬走，张贴安民告示，捉拿违法乱纪的流氓地痞，清剿残余燕军等动作一齐进行！

时间宝贵，夏军不能在此逗留多长时间，果然，没多久命令传来！

全军开拔，大军带着搜罗到的粮食，青壮民夫，往南开动，王朗部留下防守济源城，其余部队动向不明，以周瑾的职位不可能知道！但他揣测应该是前往黄河渡口，过黄河攻打洛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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