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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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森一拍大腿，这都给周瑾气的迷糊了，何必白白损失草原勇士，来的匆忙，带的奴隶战俘不多，不要紧，让人回去大营带人来，要不了多久。

“让他们先回来，你派人回去带两千奴隶俘虏过来。”拖森吩咐铁哥。

“喏。”

铁哥让人去通知呼二雷先撤回来，等着奴隶来了探路，再进行进攻。

“小王爷，之前不知道有陷阱，等人带来奴隶战俘可能还要一两个时辰，不如让小股兵力小心探查地形，做出标记，也能节约点时间。”

狄人也有聪明的，这个叫沙田的狄人颇有头脑，又向拖森建议道。

“不错，你很好，回头到我帐下听令，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拖森大喜，吩咐铁哥依计行事。对沙田刮目相看，以后就要重用此人。

“谢小王爷，属下应该做的！”沙田非常知道进退，一边说着，一边心底乐开了花。

铁哥狠狠地瞪了沙田一眼，没想到这个家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不错，又能讨得小王爷开心，又能忍耐，以前还真没发现这个人才！

很快，狄人将带来的几百个奴隶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用木棍敲地，将前面的一个个陷阱都探查出来。

周瑾他们在箭塔上射箭，那些人有盾牌遮挡，还是损失了一百多奴隶，不过好歹知道了哪里有陷阱。

能够走人的道路非常曲折，呈之字形，这样一来，大军想要攻城就很困难，要运动到寨墙下要走好大一会，一不小心就会中箭。

这种情况让拖森气的脱口大骂，“夏狗，果真奸诈，一定要抓住他，碎尸万段，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打破军寨，杀光他们！”

拖森嘴角极度扭曲，仇恨让他蒙蔽了双眼，攻打周瑾这个并没有多大意义的军寨，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兵力，为了弩车样品只是托辞，心底里觉得他自己不如周瑾，这层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嫉妒心理让他几度失去理智。

距离关林五里地的地方，杨锋让人前来支援周瑾的一万人援兵进退两难。

进攻吧，拖森还没有开始攻打周瑾，不进攻吧，已经有斥候报告说一万狄人骑兵从脱脱大营出来，直奔这边来了！

“撤，”领头的崔敏赶紧下令，上次被狄人打怕了，这次害怕被狄人前后夹击，听说又来了一万人，崔敏掉头就跑。

就算杨锋问罪，自己也有托辞，狄人意图围点打援，攻打周瑾是假，灭掉自己的援军才是真的。

木穆还没看到崔敏，斥候就报告说夏军援兵撤了！木穆心里一阵郁闷。只能回报脱脱，听候安排。

齐云五万大军齐出，在距离杨锋大营一里之外摆开阵势，杨锋得知消息，并不出战，白羽的惨剧让他知道，脱脱就等着他出战，然后伺机偷袭。

杨锋就是不打算跟狄人对阵，这样比较吃亏，在洛阳城内防守也不适合，被人死死的围在城中，久则生变，在城外结营，跟城内守军相互呼应，互为援手，让狄人不敢轻易攻打。

齐云今天来，不过是做样子，掩护拖森攻打周瑾，杨锋知道崔敏回来了，也没责怪他，这也是无奈之举，夏军步兵为主，浪战野战比较吃亏！只能派人冒死通知周瑾，让他先坚守几天，再做打算。

周瑾接到军令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自己这五千人被当做弃子，只能靠自己了！

一边派人跟杨锋索要更多的粮食物资，一边让跟随自己的一万辅兵在大营里开始挖土，将寨墙加高加厚，并制作防守器械。趁着西面还没被封锁，尽量做足长久防备措施。

拖森也不骂周瑾了，他累了，让人摆出酒菜，和铁哥两个吃喝起来，其他狄人自己吃着干粮，肉干，喝着水，坐在地上等着奴隶炮灰的到来。

周瑾五千人带着辅兵正在吃饭，寨门这边已经加固好了，稍微休息一下，开始加固其余地方。

午时刚过，两千奴隶到来，拖森酒足饭饱，立刻让人驱赶着这些奴隶往寨墙上冲击。奴隶们没有盾牌，死伤相藉。两千奴隶根本无法造成多大的威胁！

白白浪费了时间，消耗了周瑾的箭支，火油，滚木礌石。拖森脸色难看，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军寨如此难打！想退兵又有些脸上挂不住。

“小王爷爱惜部属，属下心生佩服，不如跟齐云借点兵力，另外去其他地方多抓一些奴隶来驱使，怎么也耗死这伙夏军，小王爷以为如何？”沙田是个聪明人，又给拖森出主意。

“只能如此了，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哈哈。”拖森一想也对，周瑾又不会跑，今天打不下，知道了周瑾的虚实，明天再多带些人来，总有打破军寨的时候。

“什么，竟然没有拿下关林寨，真是个废物，不是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吗，你为何不直接攻打！”脱脱一听就恼火了，夏军难缠，都是坚守，拒绝交战。自己骑兵部队又不能攻城，心里焦躁，一时失态，将拖森骂了一顿。

“父王，我草原勇士每一个都无比珍贵，不能浪费，不如明天让齐云出动五千人，再加上一万奴隶战俘，先行消耗，关林一鼓可下。”

“哦，没想到你也会动脑筋了，这才是我脱脱的好儿子嘛，就这样吧，你派人跟齐云说一声，量他不敢反对。如果齐云不配合，咱们也不打了，春天快要来了，我们回草原去。”

脱脱突然感觉有些得不偿失，草原人还是少了，损失不得，还是让中原人自己自相残杀，楚夏都精疲力尽的时候才是最好的南下时机。

脱脱打算将自己的想法写信告诉千里之外的脱欢，让他悠着点，吞并中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不如先收缩一下，让刘宇消耗一下楚夏的战力，狄人再坐收渔翁之利！

“孩儿多谢父王。”拖森并不知道脱脱这会在考虑什么，父王夸奖自己，也是难得的事，他兴高采烈地出去准备，又让人准备攻城器械，誓要攻打周瑾，将他活捉。

周瑾并不轻松，明天狄人还会再来，抓紧时间准备，花了一下午，半个晚上的时间，将寨墙屯的又高又宽，幸亏寨子不大，不然很难完成。

如何应对明天的攻打，周瑾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准备给拖森一份惊喜。源源不断的物资从洛阳城运来，洛阳没用上，没想到关林倒是成了争夺的焦点！周瑾哭笑不得。

杨锋没有给他派人，十几万人防守洛阳，到处都是窟窿，物资尽量多给，要人没有。脱脱也没有袭击车队，夜战有风险，面对杨锋这样的宿将，谁知是不是计，万一半路中伏，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划算。严防死守，防止大军偷营才是王道。

两人以前没有交过手，都很慎重，倒是便宜了周瑾，得到极大的补充。

第二天早上，齐云派一人带领五千人前来配合拖森，拖森又驱赶一万奴隶前往关林。

这次准备充分，拖森志在必得，铁了心要给周瑾点颜色看看。

到了关林一看，周瑾队伍还在，没有跑，立马让人驱赶奴隶冲击寨墙。

这些人都是从燕国各地抓来的，拖森一点都不心疼，如同牛羊，没了可以再去抓。

这些人活的生不如死，一个个麻木不仁，早就不知道要死在哪里，明天会怎样，在狄人残暴的刀枪驱使之下如同行尸走肉，前仆后继的往寨墙上冲。

周瑾有些不忍心，也算是同族，为了皇帝的争霸梦，一统天下的大业，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谁是谁非说不清，希望能尽快结束，尽量少死点吧。

“将军，我们要对同族下手吗？”五千属下也有人下不去手，向周瑾问道。

“这些人生不如死，没有一点血性，甘愿举手投降，如同行尸走肉，活着有什么意思，今天就让他们去吧，这是战争，由不得我们，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你们谁愿意丢掉自己的性命？”

无人应答，就是想不通，这个问题以后再解决，周瑾还是下令放箭，一万多奴隶血流成河，尸体塞满了寨墙下面的壕沟。就要跟寨墙平齐。

还没等守军歇一口气，五千燕军发起冲锋，踩着奴隶们的尸体，爬上寨墙，后面跟着一万狄人，真正的考验来了。

五千燕兵早就红了眼眶，一万燕人惨死在寨墙之下，血流成河，都怪夏国人，为何要侵略燕国，各自安好，互不打扰不好吗，为何非要选择战争？

人非草木皆有情，兔死狐悲，何况人乎，五千燕军激发出巨大的斗志，成了哀兵！

周瑾也愣了，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很可怕的，带着情绪的敌人更可怕，为了保命，不得不用出一些手段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杀得千万人，成为雄中雄！这时候没有对错，只有生死，自己也是被形势所迫，万不得已才举起屠刀，当兵吃粮，服从命令，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时候由不得再去想其他的事，先活着，再去思考人生吧，命都没了，就不用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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