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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有人按了暂停键,周围原本在个聊个的路人都被这一巴掌吸引去目光,诧异的看向廖研芳和沈丰。
“怎么回事?不是说是母女团聚吗,怎么还动上手了?”坐得远的A君疑惑。
“没准是那个小姑娘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瞧廖姐那气的,上次那帮人来找事她都没起成这样!”吃瓜的B大妈信誓旦旦。
“你这话说得,你看那个女儿和吴雯丽不也吓到了,要我说绝对是廖研芳自己有什么爱打人的爱好……”对廖研芳看不惯的C大婶道。
他们离得远,再加上事不关己,便不约而同选择了围观看戏。倒是沈丰带来的荀墨,在小伙伴被打后迅速将人护在身后,皱着好看的眉头想说些什么。
无奈失手打人的廖女士着实情绪奔溃,扔下一句对沈丰的控责后头也不回地走到另一边冷静,荀墨作为旁观着实对这位可怜的母亲说不出重话。
说不出话的还有原本强烈谴责沈丰的吴雯丽,好似在廖研芳这一爆发后,她对明面上的受害者也只能讪讪冒出一句“你妈气急了,你别放心上”或者“廖姐也真是的,好好说动什么手”之类的场面话。
还在等狍子肉的白石峰林慧也不想晚饭了,他们此时恨不得自己变成路边杂草,只要不起眼,不被众人看到,就心满意足。
“脸给我看看。”荀墨看人走远了,才回过身对还在愣神的沈丰道。
不过沈丰没反应,是荀墨自己道句冒犯之后,略显强硬的拉下她遮捂左脸的手。
还好,即使在情绪失控,廖女士也控制了力道,沈丰脸上只有轻微的痕迹。荀墨放下心来。
沈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自己被廖女士扇巴掌了。
她倒没恼羞成怒,只是问向一旁正在用冷水沾湿纸巾的荀墨:“我被打了?”神态糊涂,像是不理解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可是为什么?我说的话没道理吗?她在生什么气?”沈丰其实没感到多痛,毕竟就算廖女士真的狠扇她巴掌,还有体内的主人格替沈丰把关肉体的痛觉。
但沈丰此时真的感到莫名其妙。
荀墨听见沈丰的疑惑,敷脸的手微不可见的顿住,他就势仔细观察沈丰的表情,半晌才温和说道:“您只是不理解,不用放在心上。”
沈丰从空间拿出云南白药示意荀墨也用上,嘴上小声问道:“荀先生,你这是也认为我做错了?”
荀墨笑了笑却没应话,接过药膏专心致志地为她换水敷脸。
沈丰见状嘁了声,脸却乖乖仰着不动,好方便青年动作。
可无论怎么反思,都没发现自己刚刚那段话有哪里不对,于是她拽拽荀墨的衣服:“要不荀先生你和我说说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事实上她都没感觉自己有错。
荀墨叹气,示意沈丰拿着剩余的无菌纸巾,将她被沾湿的耳朵和脖子擦净,只道:“您只是不懂,就算在下解释了,您依旧不能理解,所以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他看沈丰不断瞥向廖研芳那边,补充了一句,“那位女士最终也会意识到的。”
沈丰见他不细说,也只是嘟囔了几声,然后道:“不过话说啊,荀先生你为什么不用云南白药膏呀,我记得它能消肿化瘀的。”
荀墨温声道:“得先用冷水敷开。只是可惜没有冰块,要不然效果更好些。”
“冰块?”沈丰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准备的东西,眼睛一亮,“我有呀,你要早说嘛。”
说着拿出一袋白色晶体,倒入矿泉瓶中,不一会白色晶体溶于水,而瓶子也发出丝丝凉意。
荀墨看了眼又被沈丰收回空间的白色晶体:“这是硝酸钾?”
“bingo!荀先生真是见多识广。哝,你要的冰块。”
荀墨从善如流接过已有冰块诞生的矿泉水瓶,又从沈丰手里多抽了几张无菌纸巾包住,才轻轻放在沈丰脸上。
“您准备的东西真的是非常齐全。”他真心实意赞叹。
沈丰想臭屁回答句那是,可惜扯到嘴角嘶溜了声,没好好发挥这次的炫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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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墨和沈丰直接凭空取物的举动并没有瞒着别人。
不过现在都已经是末世第是三天了,吴雯丽等人一路走来也见识过不少,倒也没大惊小怪,只是看见他们又是纸巾又是药膏还有造冰块,都纷纷发出和荀墨一样的赞叹——准备得真是齐全,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末世求生,过的比和平时期还舒坦……
荀墨自诩要成为沈丰最靠谱的小伙伴,自然是看见救命恩人不时瞄向廖研芳方向的眼神,他想了想自己能做的,决定出手帮忙。
荀墨温和地让沈丰自己拿着矿泉水瓶敷脸,然后绕过火堆旁正在抢救焦了的狍子的几人,抬步走向吴雯丽那边。
荀墨先是等廖研芳情绪更加平和些了,才递过一包从空间新拿的无菌纸巾,示意这位坚强又可怜的母亲可以先擦擦眼泪。
他道:“相必女士对你的女儿如今也多少有些了解,虽然我的同伴说话直白了些,但也并无道理。”
“那是我女儿!”
廖研芳用沙哑的嗓音强调,看着眼前年轻人一脸的温和,有点想把纸巾扔他脸上的冲动。
荀墨:“当然,在我的同伴她承认您的时候,您的确是的。”但她现在不承认了,您又怎么看呢?
廖研芳:“……”
荀墨:“其实在您发现她根本做不到与你共情的时候,您就该知道,区区感情束缚不了她。”说到这荀墨想了想顿了顿,加了句,“更何况这种感情还是您自以为的。”
“你!”
“您是有决断的女士,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适合彼此的,是吗。”
荀墨说的是最适合,却不是对廖研芳来说最好的结果。
廖研芳沉默不语,心里揪疼的厉害,因为刚刚的失态,她已经把吴雯丽等人赶去做别的事情(比如抢救下那只肥狍子肉)。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旁人也听不到他们讲了些什么。
廖研芳说:“她怎么这么狠心……”其实与其说狠心,不如说是凉薄,就像是她父亲曾说得那样领养年纪大的小孩多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荀墨眼尾跳跳,不知可否,但如果他能听到廖研芳此时的想法,肯定会中肯说句:养不熟不是因为她年龄大,只是因为那个人她叫沈丰。
廖研芳沉默半晌,像是刚刚才注意到这个跟在女儿身边的年轻人,她问:“你又是丰丰什么人?”
“……”荀墨笑了笑,桃花状的眼睛隐藏在金框眼镜下,他低声和这位母亲说了句话。
“你也挺不容易。”廖研芳的神情难掩复杂,却诡异对荀墨有了种名叫同病相怜的认同。
荀墨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开始从另外一个角度为这位母亲讲解自己的同伴,从她特意花积分定位再到风餐露宿,终于廖研芳的表情有了些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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