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最后一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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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东方二在玉清殿单独召见盘九，盘九知道应该是自己修炼魔仙秘典的事，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要逐他出师门，他会欣然接受，如果要杀他，那就脚底抹油跑他娘的，九洲之大，哪里不能去。

到了玉清殿，盘九依礼数躬身拜见东方二宗主：“弟子盘九，拜见东方宗主。”

东方二宗主看着盘九微笑道：“你知道我这次找你来什么事吗？”

盘九：“弟子不知，请宗主告知？”

东方二捋着胡须微笑道：“昨日我见你使用道术、剑法都不是本门功法，你给我解释下吧？”

盘九于是将自己来玉清宗之后的各种遭遇以及独自出外修行等等各种过程都简述了一遍，东方二不住微笑点头没打断盘九说话。

等盘九说完，东方二点点头说道：“这么说，你眼下身体里面已经没有玉清宗功法留存的道气？”

盘九：“当时生死关头，弟子别无选择。”

东方二：“此事，我知就可，别对其他人说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废了魔功继续留在玉清宗，一个留着魔功逐出玉清宗？”

盘九：“果然，还是要到这一步，能不能保存魔功继续留在玉清宗?”

东方二：“世上难有两全法，我玉清宗一向教规松散，但，此事关系重大，于你而言，更是生死攸关，不伤你性命已是我最大宽限。”

盘九：“弟子请教宗主一个问题？”

东方二：“你问？”

盘九：“如果废去魔功，再修玉清宗功法，能否迅速提升修为至如今的境界？”

东方二摇摇头：“不能，你的奇遇万中无一，成功不可复制，所以，你考虑好答复我吧，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还是这个时辰，我在这里等你。”

盘九躬身：“那弟子先行告退，三日后再来告诉宗主答案。”

东方二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体背着手四十五度角仰望，盘九摇摇头退出玉清殿回如意轩去了。

回到如意轩，盘九脑子一片空白，精神也恍恍惚惚，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慢慢收回思绪一点一点回忆自己的经历，他想重新捋一捋自己的所有遭遇，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出头绪。

盘九，原本是一个木匠的儿子，受他老爹盘根影响，从小憧憬修仙而长生，所以，他打小立志要进玉清宗修行，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直到第九次他入选了，成了玉清宗弟子并拜在牛皮仙人白来的门下，白来对他照顾有加，牛皮仙人也不负牛皮的威名，培养出的盘九道术一般般。

后来，白来带着盘九行走江湖，寻求修行速成之法，各种途径各种速成，盘九为了追求速成，阴差阳错认识了龙祖并得到了魔仙秘典，也阴差阳错失去了玉清宗的修为，于是转而修炼魔仙秘典，其后，通过兽元丹、舍利珠和灵窟的不断修行达到如今仙道境界，而，现在，玉清宗宗主东方二告知要么废除魔功继续留在玉清宗修行，要么保留魔功逐出玉清宗。

“以前都是别人给我拿主意，现在我要自己那个主意了，是去还是留，白星身材丰满迷人，花落瑶聪明漂亮，林影善良温柔”，盘九低头沉思，还不忘想一想几个师妹。

盘九思索了一阵完全没有头绪，于是去找林影，他和她很久没见了，盘九站在远处给了林影一个眼神，林影点头回应，盘九先一步，林影后一步就跟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闲逛，盘九：“你近来好吗？”

林影：“我挺好的，跟着师傅到处惩奸除恶，修为已经是天游境了，你呢？”

盘九略停了一下脚步和林影保持肩并肩同行：“我现在是仙道境了。”

林影瞪大眼睛有点难以置信看着盘九：“师哥好厉害！”

盘九：“没什么可厉害的，现在问你一个问题？”

林影：“你说？”

盘九：“如果我被逐出玉清宗，你会如何待我？”

林影听了笑笑道：“九哥，你开什么玩笑，好好的，别开这种玩笑。”

盘九一脸严肃看着林影：“我没有开玩笑，我现在有点迷茫，所以想知道你的答案？”

林影低头缩眉两眼泛红沉思了一会儿：“为什么世事变化这么快！我们这么久没见，这才刚重聚又要，又要、、、聊这些！”

盘九伸手摸了一下林影的头发凑过去闻了一把：“人生有来有去，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林影：“白星和落瑶你问过了没？”

盘九摇摇头：“没有，我先来问你，稍后去问她们。”

林影：“没有陪你一起闯荡九洲，是我的遗憾，可是、、、”

盘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以后，天涯路远，各自珍重。”

说完在她额头上香了一口，林影没有拒绝，脸上一阵羞红，她踮起脚尖也在盘九额头上香了一口轻声问道：“你会回来找我吗？”

盘九点点头：“除非你另有所属，否则，我会来找你的。”

林影：“那你会去哪里？”

盘九附在林影耳边嘀咕了一阵，林影点点头然后深情看了盘九一眼，秋风瑟瑟吹来，一阵清凉感，这是一个离别的季节，随后，盘九和林影紧紧拥抱并分开，然后，盘九又去找了花落瑶。

花落瑶听了没有惊讶只是点点头：“我随你去，到天涯海角，好吗？”

盘九微笑点点头在花落瑶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花落瑶点点头，随后分开，然后，盘九又去找了白星，一样的套路，只是，到了白星这里多了一巴掌。

最后，盘九去找了白来，白来好像预先知道答案一样：“臭小子，你终于来找我了，一天时间你兜兜转转、转转兜兜，最后才来见我。”

盘九：“师傅，你都知道了。”

白来笑笑道：“人生，悲欢离合，免不了的，我们玉清宗不比其他宗门，来去还是相对自由的，你的事触犯了禁忌，我想宗主已经给你答案了吧！”

盘九：“宗主的意思是要么废除魔功留下，要么保留魔功逐出师门。”

白来：“逐出师门多难听，明日去办个退宗手续，以后得路，你自己走了。”

盘九一拍脑袋：“还可以这样吗？”

白来伸手在盘九头上敲了一记凿栗：“当然了，是不是宗主套路你了？”

盘九：“好像是，但是我没有证据。”

白来：“一切顺来逆往都有其自身因果，有了前因就要承受后果，这叫因果自受，今日之因就是明日之果，所以，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现在，你还是我徒弟。”

说完塞给盘九一叠书册，盘九捧着满怀的书无奈苦笑。

白来：“这些时日我也都在外面飘，没教你什么，这些都给你了，你看哪个有用学哪个吧，工本费收你九点九折好了，师情价哦！”

盘九看着白来无奈苦笑，把那些书全部放法宝囊里面后，掏出所有的积蓄都给了白来：“师傅，多谢您这些日子的教导，徒弟有的都在这里了。”

白来毫不客气收了：“行，行，行，钱留下，人可以走了。”

盘九看着白来转过去的背影两眼泛红，果然，男儿有泪不轻流，只是未到伤心处。

盘九恍恍惚惚离开了白来，此时，他对自己所处的玉清宗又熟悉又陌生，他想再逛一逛这个神奇的宗门，逛着、逛着就到了演武场，他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彷如昨日。

就在盘九愣神的工夫，有人叫道：“师弟，好久不见呐！”

盘九转头一看原来是铁浩北：“原来是师兄，今日怎么没和霜飞师妹去做任务？”

铁浩北尴尬笑一笑道：“没啥，和她吵了一架，各自分开静一静。”

盘九微微一笑：“不知道师兄最近修为几何？”

铁浩北看了一眼盘九明白他意思：“修为几何？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盘九：“那，师兄，得罪了。”

盘九率先一招幻相天罗朝铁浩北打去，那铁浩北也不是吃醋了，他自创了一套八形剑法，他见盘九此招虚多实少，也使出一招八形剑法里面的神犬寻踪应对，一下子就锁定了盘九的位置，并展开反击，铁浩北一招猛虎吞山朝盘九攻去，盘九一招天罗道九剑里面的天罗荡，两相碰撞，各自退后老远。

铁浩北：“许久没见，师弟修为进步如此神速！”

盘九：“师兄也是不妨多让，彼此彼此。”

铁浩北此时战意高涨一招大蟒缠身朝盘九攻去，这一招如胶似漆可以把人缠住无法动弹。

铁浩北的剑气一碰到盘九护体罡气，盘九立马感觉不对劲慌忙使出一招两仪破，只见斩云剑一化为二，二绞为一龙卷破了铁浩北的剑招并继续朝铁浩北攻去。

铁浩北见状也不迟疑，一招凤舞九天破了盘九的剑招，两人各退后数步。

盘九更不怠慢，一招幻啸长空朝铁浩北攻去，铁浩北一招青牛望日直指盘九胸口，盘九又变招成天罗破空，以实打实、以硬碰硬，“嘭”，一声响，各自退后老远。

铁浩北脚尖一点一招白猿献果朝盘九攻去，说时迟那时快，盘九一招金刚夺回应，此时演武场上都是两人的剑影，而他们没注意，外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玉清宗并不禁止门人相互切磋比斗，甚至是鼓励相互切磋比斗，所以，打架的事经常发生，而今天的比斗别开生面，毕竟，是玉清宗众多弟子里面最厉害的两个，这也成为盘九在玉清宗留下的最后一次印象。

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铁浩北心中不甘，他是大师兄，即便打成平手，他都会觉得是丢脸的事。

所以他那里会怠慢，一招火龙吐珠朝盘九攻去，盘九见状也不示弱，一招自创幻剑天罗剑法里面的天罗浪荡使出，漫天的火球四面八方荡开，外围的宗门弟子纷纷往后退却，生怕被火球砸中。

铁浩北剑招再次落空，他经验也是丰富立马改成玉清升仙剑诀一招鲲鹏出海，无数剑气像洪涛骇浪涌向盘九。

盘九立马回以天罗九剑里面的天罗六道，这一招有六道剑气，一道比一道重，第一道剑气破开铁浩北的鲲鹏出海，余下还有五道剑气，铁浩北看了毫无惧色，一招大道斩直接硬碰硬，铁浩北连续挥出五招大道斩破去盘九余下的天罗五道。

盘九此时一改被动为主动一招天罗涅盘朝铁浩北打去，铁浩北一招巧布阴阳，盘九眼见得立马变招成天罗重生，两道巨大剑气化成的剑影朝铁浩北杀去。

铁浩北也立马换招成逍遥游遁于无形，盘九立刻凝神运用天眼通观察铁浩北位置，并在锁定准确位置后使出一招天罗无尽藏，这一招杀气很重。

铁浩北哪里会退缩，一招神鳌定力，周身剑气幻化成一只巨大神鳌形象，这是一招防御力极强的剑招，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两相碰撞下，演武场的地面直接被斩碎成七零八落样子。

铁浩北依旧身姿挺拔，盘九此时从空中缓缓飘落，但是并没有给铁浩北喘息的机会，一招天罗灭邪朝铁浩北杀去，这都是天罗九剑里面的杀招，煞气很重，铁浩北哪里敢小看，一招玉清升仙剑诀里面的混元无极化解盘九剑招并使出万剑归宗朝盘九杀去，盘九知道眼前这一招是杀招，用尽全力使出天罗九剑最后一剑天罗灭世，“嘭”一声巨响，演武场上尘土飞扬看不清谁胜谁负。

秋风瑟瑟吹来，凉意慢慢荡开，演武场上的烟尘也逐渐散去，此时的演武场已经变成到处坑坑洼洼的样子，铁浩北立于演武场中央捂着胸口，嘴角淌着一点鲜血，盘九立于演武场边沿上，嘴角挂着血丝，从他眼前的一摊血迹可以看出，他伤的不轻。

此时，整个玉清宗的人基本都观看了这一场精彩的输赢较量，长辈们没有出面阻止，同门也乐得有热闹看，整个玉清宗安静如斯、鸦雀无声，结果没有等来谁倒下，而是各自抱拳笑笑离开了，对，他们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留下看热闹的愣愣出神，回味刚才的精彩比斗，铁浩北方向依稀可以看见林霜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