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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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进慢慢的睁开双眼，感觉自己身体疲惫浑身酸痛。自己的口有点渴，肚子也非常饥饿。他第一眼看到的，就孟蕾坐在他身边，正关切的看着自己。她那张依然美丽的面容此时却没有往日的光彩，神色有些黯淡略显疲惫。

孟蕾关切的轻声道：“进儿，你醒了！”

高进问道：“姐，我们这是回到家了吗！”

孟蕾点头道：“嗯，我们回家了，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让我担心死了！你别急着自己起身，我来扶你起来。”

孟蕾扶着高进慢慢起身坐起，让高进背靠在床头，自己的双手握着高进的右手。眼神里充满了关怀。

孟蕾轻声急切的问：“进儿，你现在口渴吗，肚子饿了吧，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去。我现在去通知干娘他们你醒了！”

孟蕾起身正要通知大家高进醒来的消息，却发现自己右手被高进的右手死死的攥住。

孟蕾回身轻声的问到：“进儿，怎么了，哪里还不舒服？”

高进道：“没什么，就是不想让姐你走，你在这里陪我待一会好吗？”

孟蕾道：“嗯！姐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孟蕾又转身坐回床边，双手又握着高进的右手。轻声安慰高进道：“姐不走，我先给你倒杯水，你先喝口水。”

高进这才松开孟蕾的手，孟蕾到屋内的桌子上给高进端来一杯温茶。高进喝后，又拉住孟蕾的手。

高进问道：“姐，你说我睡了两天两夜？怎么那么长时间啊，我咋没感觉到我睡了那么久。我记得我当时感觉很疲惫，躺在你怀里可舒服了，又软又香又暖和。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没想到居然睡了这么久。姐，你没骗我吧？还有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啊？”

孟蕾道：“姐，怎么会骗你。你确实是睡了两天两夜。可让我担心死了，真怕你不醒来。哪里有人像你这样，不吃不喝睡那么久。要不是还有气息，真跟死了一样。当时我看你睡去了，不忍心把你叫醒，便把黑风叫过来让它先回府上。我想它回家，自然就能把人带回来接我们回家。黑风走后，没多久蒙大哥就带着人赶来把我们接回家了。”

高进道：“黑风真不错，没白养，对得起咱们俩对它的悉心照料。关键时刻还挺管用的啊。姐，我发现这床没有睡你怀里舒服！”

孟蕾脸红道：“这刚醒来，就满口说胡话，我看你还是应该再睡上一会。我看你除了习武的时候，其他时候就没个正经样。你现在饿不饿，口渴不？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去。”

孟蕾喊了一声门外的丫鬟进来。让她通知大家，高进醒来的消息，顺便告诉厨房准备些吃食。孟蕾自己还是在这里陪着高进。

不一会，高玉峰薛云娘等人都急冲冲的赶来高进的房间。众人还在门外的时候，就听见孟广志道：“我都说了，这小子吉人自有天相，没啥事，就是累了或是吓着了，你看把你们急的。”在之后就只听见楚玲儿说了两个字--闭嘴！

众人进门后，都关切的看着高进。

薛云娘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还真是让大家担心了好一阵。你睡了两天两夜，蕾儿就在这里陪你两天两夜家都没回，都没上床睡过觉。你可真对得起你的姐姐啊？”

孟蕾道：“干娘，看你说的。我只是在这里等着进儿他醒来而已，怕他醒来第一眼见不到人着急。总不能让你们几个在这里整天不睡觉盯着他吧。再说让下人在这里我还有些不放心哪！”

楚玲儿道：“我看我们生病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丫头这么上心。关心人家就直说，绕来绕去的。”

孟蕾脸红了，没有说话。不知不觉，双手握高进的右手时更用力了些。

这时蒙云亲自端着饭菜进屋来。

高进这时也感觉身体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便跳下床来，大吃大喝起来。众人看他没事的样子，也都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高玉峰道：“进儿，我听蕾儿把你们所遇之事详细的对我说了一遍。你们俩这次可谓凶险异常。这次涉险过关，下次可不见得有这样的运气，以后凡事可要多加小心啊！”

高进低着头，大吃大喝道：“不不不，我姐绝对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哎呦！”

在高进还想说话的时候，被在他身旁的孟蕾在桌子底下狠狠地在大腿上拧了一把。

大家都关切的问高进哪里不妥的时候。高进偷看孟蕾，只见孟蕾对自己怒目而视。高进哪里还敢胡言乱语。便说刚才吃饭太快，被骨头硌牙了一下，以此蒙混过关。

孟广志大声的说道：“你小子行啊！才这么小的年纪就敢提刀杀人了，还一次杀了六个！我到现场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那场面着实骇人，你和蕾儿旁边都是残肢断臂和身首异处的尸体。要不是蕾儿怀抱着你，我还真以为你小子没了。你小子比我和你爹有种。”

蒙云也自责的说：“我随黑云领路到了地方，看到的第一眼也是和孟将军一样的感觉。当看蕾儿并没有悲伤之情，就知道公子你还没啥事。都怪我不好，当时在城里就把那几个贼眉鼠眼之辈拿下，就不会让公子你涉险了。”

高进急忙道：“蒙大哥，这事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真不是你的错。咱不能因为在街头闹市因为一点小纠纷就把人抓起来不是，那我们不成了仗势欺人了吗！而且他们可不是一般人，领头那白面皮好像还和我说他是什么什么的侄子。好像来头不小的样子。我咋想不起来了他是谁侄子来着，姐你可曾记得？”

孟蕾道：“好像是辽国南院大王的侄子。”

说到这里众人也是心头一紧。

高玉峰道：“估计他是看目前辽国和我方相安无事，来幽州游历逛逛。也可能另有目地。所以大家不可掉以轻心。蒙云，一会你多安排些斥候出去侦查，尤其注意辽国与我方边境接壤处，辽国兵将的动向和数量是否有增加。”

孟广志叹息道：“我们这自先秦一脉，镇守中原华夏门户。历经近千年到现在已经所剩不多了。现如今契丹一统北方各部族，称为大辽国。兵强马壮，此消彼长如果他日来犯，这幽都城是他们必经之路，我们作何抵挡。当真要拼尽我们这幽都所有的兵卒和先秦这最后血脉吗！”

听了孟广志的话，大家也都是唏嘘不已。

高进道：“叔父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那辽人来犯，进儿我必跃马提枪，保我幽都百姓。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滚回他们的老家去。”

薛云娘略显忧伤道：“小小年纪口出狂言，那可是你死我活的沙场。到时候战场上沉尸千万，血流成河。你可曾见过，你又可曾想过多少的大好儿郎便从此与家人妻儿阴阳两隔。”

楚玲儿道：“云娘姐，我觉得进儿说的没错。你倒是有些英雄气短。想当年你我二人陪高将军和孟老粗征战沙场。咱们俩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疆场上杀他个七进七出，也没见你像现在这样如此儿女情长。如若那辽人当真来犯，你我二人陪进儿一起杀他便是。”

高进听得楚玲儿的话，高兴的说：“婶婶说的对，到时候我任中路先锋，娘任右路先锋，婶婶任左路先锋。父亲和叔父坐镇中军。蒙云大哥殿后负责粮草。孟蕾姐城头为我们击鼓助威。管他多少辽人，定让他有来无回。”

大家听了高进的话，都被逗笑了。但也从心底里赞叹这孩子够豪气。

孟蕾没好气的道：“吃也堵不住你的嘴，这里哪能轮到你在发号施令。看把你给能的，容不下你了？”

高进立马低头不语，继续啃他的鸡腿不敢出声。

孟广志哈哈大笑道：“这厉害还得是我家的蕾儿，看这小子不狂了吧！这将来蕾儿嫁过去定不会受委屈。我心里就踏实了！”

薛云娘道：“孟大哥你说的哪里话，蕾儿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喜爱还来不及呢，哪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要是蕾儿受了委屈，我第一就不答应。”

此时孟蕾的脸红的像一个苹果，低头将气都撒在高进身上，又狠狠地踩了高进一脚。高进这时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全当无事。

这时蒙云道：“高将军，在下昨日仔细查看了被小公子斩杀之人的尸体。他们的肩背上都刻有狼头纹身，刻有此纹身者皆为契丹族的精英武士，都是以一当十的狠角色。小公子能够将其斩杀，可见小公子的确是勇武过人。”

高玉峰道：“进儿三岁习武所筑根基扎实。后经名师指点，李道长所传授进儿功法如今看来深不可测。进儿日后更需加倍努力，领悟其中奥义，不可娇纵自大。习武之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谁也不敢说是站立于最顶端无敌于天下。”

薛云娘道：“蕾儿和进儿这次遇险，对进儿的习武之途却也是一种历练。经过此次，进儿日后对敌时的临场心境上，功法的运用结合上都会上升一个层次。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将来面对的，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杀伐，你肩负着先秦一脉的延续和守护自己的至亲之人甚至整个幽都城乃至整个华夏中原。娘希望你刚才所说的话不只是你年轻气盛，勇武过人的莽夫行径。而是要做到像娘所说的那样，胸怀天下方可勇者无敌。”

高进道：“进儿明白，经过此次磨砺，我感觉自己平日练习武功和真正生死对决还是有本质区别。我日后定会潜心习武，不会骄纵自大。也要做到像娘所说的那样胸怀天下，方可勇者无敌。”

大家对高进的勇武和胆气都心生赞叹。高玉峰让下人在前厅设宴，在场众人一起庆祝两个孩儿此次有惊无险，逢凶化吉。此时最郁闷的就是高进，早知道这会还有大餐，刚才就不应该吃那么多，现在属实是没肚子了。

次日清晨，孟蕾一早去找高进，可来到房门外发现高进并不在屋内。孟蕾便径直去后花园平日里高进练武的地方寻他。来到后花园，孟蕾看到高进呆立在那里，手里拿着平日里练习用的焚天刃赝品若有所思。

孟蕾既关切又带着责备语气的道：“昨日才刚醒来，今一大早你就在这里练功。身体难道就那么不重要吗？做事岂是你这样急于求成的。”

高进听是孟蕾来了，转过身来高兴的跑过来，给孟蕾来个大大的拥抱，兴奋的道：“姐，我可想死你了。你咋才来，你我这几日未见如隔三秋啊！”

孟蕾温柔的推开高进，娇笑道：“我看你还当真是没睡醒，脑子不清醒。我俩这才几个时辰未见，我回家睡个觉，洗漱一下换身衣服的功夫。还如隔三秋，肉麻死了，讨女子欢心也没有你这样说的。一身臭汗，让姐帮你擦拭一下。”说着便拿自己的绣帕为高进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高进若有所思的道：“我看书上都是这样说的，怎么会不对！定是我场景应用不当，达不到良好的效果。不然姐你定会给我深情一吻。”

下一刻，高进头上便重重的挨了一记板栗。

孟蕾道：“你这是从什么书上学的，都是些什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你还是好好练你的武吧，那样你才能静下心来，安稳一些。”

高进道：“就是我们一起逛市集时，街头卖的画本子啊！我趁你不在时便买了本瞧瞧！”

孟蕾道：“那也能叫书？我看你还是别看的好，学不来啥好东西。不如趁早烧了省心。”

高进道：“姐。那日溪边你说非我不嫁，是不是真的啊！反正我是等再过两年，我正式成人时。我定会要娶你的过门做我的妻子。”

孟蕾此时回想起那日溪边情景却是害羞至极，那日情到深处的言语如今高进这感情方面的直肠男，就这样直来直去的提及。让孟蕾既害羞，又喜欢听高进所说之话。

孟蕾害羞的转过身去道：“你再这样胡说，我可走了！等你再过两年，长大正式成人，别嫌弃我老了就行。”

高进一手拉住孟蕾道：“怎么会是胡说，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姐，你哪会老？再过两年你也不过二十岁。比我大些，也不过五岁啊！再说你在进儿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最美的不老的仙子。能与你牵手此生，我求之不得。我希望以后日子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爱护你，不准任何人伤你分毫。”

孟蕾转过身来深情的望着高进：“你这话。姐爱听。你这一早就起来练武，也不多睡会。昨天你才刚醒过来，我担心你的身子会吃不消，别烙下什么病根啥的。练武切不可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孟蕾此时故意岔开话题。

高进道：“我可不是刚醒，而是压根就一夜没睡，估计是前两日睡多了。昨天你随叔父婶娘走后，我躺在床上，也是彻底未眠。脑海里除了你我溪边的情景外，就是和那耶律洪黑面武者等人激战的场面。经过这次真正的战斗，我觉得黑面武者说的没错，武学境界的差距，虽然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但确确实实就是存在于眼前，不可视而不见。这次我靠投机取巧，博取了你我活命的机会。我对自己说，不可以再有下次。我要努力的提升自己的武功境界和武学修为，不能让你我再次遇到这样的险境。我要用我堂堂正正的实力保护你，不能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此时高进紧握孟蕾的双手，孟蕾感到一种从来未有过的安全感，眼前的高进是可以让自己托付终身，生死与共之人。纵使行至天涯海角，驰骋于千军万马的沙场之上也必将无怨无悔生死相随！

高进接着道：“姐，那日我用我师傅授予我的天罡诀功法中的乾坤借力之法。虽说有取巧之嫌，但也是情非得已。我当时真的感觉体内似有真气凝聚于丹田之中。出招之时这丹田之中的真气便会随之而动。我那第一招穿胸手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手中没有兵器。只想以掌为刀刺向耶律洪那厮的胸膛，虽然被阻。但手就那么的插入阻挡者的胸，那种穿身破体而进的感觉，让我自己都为之惊讶。后来将真气汇聚于刀身，居然可以把对手的刀一刀劈断。让我当时感觉我就是一个真正的武侍之境的武者，甚至可以窥视到玄武之境的门槛。只是那种真气一会便随之散去。不会像传说中真正达到玄武之境的武者那样，在体内循环往复，经久不息。这就是差距。由此可见我师傅授予我的功法奥妙无穷，我距离真正的掌握运用还差的远啊！”

孟蕾此刻温柔的鼓励高进道：“进儿切不可妄自菲薄！一个人的武功高低，不只是单纯的指一个人武力的强弱，它还包含武者的心智武功两部分。听你那日和今天对我所说的，进儿你不仅仅在武力上不输于他们，更是在心智上胜他们一筹。我的进儿胜就是胜了，何须自责称自己为偷取的胜利。”

高进难为情的道：“姐，也就你夸我吧！还好我的脸皮也厚些！”

孟蕾道：“你就是姐心目中唯一的英雄。当然要夸你啰！进儿，你已经通过学习你师傅授予你的功法，可以达到一般武者一辈子也达不到的聚气。经此一战，你自己也有所感悟。你要用心去体会其中的奥义，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达到真正的武侍之境，成为真正的武侍之境的武者。甚至可以触摸到玄武之境的初级境界。你需要更加努力，用心去感受体内来之不易的真气内力。”

高进起身，缓步走下凉亭。只见高进闭上双眼，略微侧头，似乎在附耳倾听这世间一切的细微之声。他将手中刀缓缓抬起，聚气凝神。高进在努力的感受着体内的真气，虽然这股聚集于丹田的真气不算强大，甚至于不是十分明显，他只想尽力的让身体与这股丹田中的真气融合。让其为己所用，像上次在溪边一样，用意念将真气调出丹田，集中于手握的刀身之上。

这时孟蕾看到高进所持刀身红光乍现，似乎有种气流在刀身萦绕。

当高进感到真气与刀身融合似乎到了一个峰值之时，一刀斜劈斩出。只见花园中距离高进对面五米处的景观石，瞬间整齐的斜着的被一分两半。

高进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兴奋的回头看向孟蕾道：“姐，你看了吗，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居然做到了。聚气一刀，居然可以斩断远处那块大石头。”

下一刻高进收起了所有兴奋的笑容，哭丧着脸道：“姐，你这次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孟蕾只是淡淡的道：“这次我看你求我，还不如我们一起去求干娘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