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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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早上起来是忙碌的，虽然《荷塘月色》的舞蹈和赵雪说拜拜了，可是每天都要去繁星艺术团打卡，依然还是少不了的，那毕竟是自己的工作单位。

到了舞团门口，赵雪看到了徐美君，叫道：“美君，美君，给你带的奶茶！赵雪挥挥手里的杯子，美君走过来，“哇，还知道给带我奶茶了，看来不用担心，你恢复了。”美君说道。

“恢复什么，我本来也没有受伤过。”赵雪倔强道。

“哎呦，嘴硬，嘴真硬，说不定在家把枕巾都哭湿了好几条吧。”美君开玩笑道。

“瞧你这嘴巴，看我不收拾你。”赵雪做出要打美君的样子。

“说，真的，昨天蒂芙尼找你，那事怎么样。”美君又道。

“奥，提起蒂芙尼，我还要找你算账呢，谁让你把我妈生病缺钱的事和他说的。”赵雪道。

“你又想找人家借钱，又犹犹豫豫开不了口，我这不是帮你吗，我这个闺蜜好难当呀！”美君道。

“他那哪是借钱给我呀，感觉好像是在谈生意一样，让我提条件，可以签什么感情协议。”赵雪忿忿道。

“人家今天一早，给我打电话，让我探探你的口风，你到底什么想法？”美君道。

“你就直接回复，不可能，不可能。”赵雪道。

“他提条件，你也可以提条件呀，其实我到觉得这样挺公平的，你就提，做女朋友可以，不能对外公布，不能有身体接触，不能干涉你的生活，你都提呀，说不定他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呢，在说了，很多电视中言情剧演的，签个什么假夫妻协议，结果生活着，生活着，就整成真的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说是不是。”美君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美君，你都在想什么，我就是看不惯这个人，打心里看着就不舒服。”赵雪道。

这时走过来一个行政老师说：“赵雪，白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啊，他找我，他找我还有什么事，小丽，你就说我要处理一点事情，过一会过去。”赵雪想想了对行政人员小丽说道。

赵雪坐在了白主任的办公室，白主任依然还那么热情，要给赵雪沏茶，赵雪表示不用了。

白主任开门见山的问道：“赵雪呀，你到底还想不想跳《荷塘月色》了。”

“名单上都没有我的名字了，我想跳也没有用呀！”赵雪说完心想这个白主任又要干什么，难道还有最后争取的机会。

“你要是想跳，终究还是有办法，而且我始终认为，你对《荷塘月色》的理解好，把握好，比一般人要认识的深刻，你要想跳，你要积极的向组织靠拢呀！”白主任语重心长的说道。

“白主任，我很想跳呀，我向组织递交了申请书；拍摄了我对舞蹈动作的一些创作；写了的《荷塘月色》舞蹈剧的理解和认识。是你们没有选择我。”赵雪委屈道。

“对，这方面你做的都很好，但不是这方面，是另一方面，另一方面·····”白主任诡笑道说着。

赵雪感到好像要偏离风向标，也只好装作疑惑的看着白主任，不再说话。

“小雪呀！”白主任突然变的温柔起来“你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独有情钟吗，我对你一些特有的安排你感觉不到吗？“

赵雪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非要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吗，我让你跳过主角，也让你跳过群演，现在让你做冷板凳，这几年我这么安排，你看不出我的用意吗，我是告诉你，今天我在团里的地位，非比寻常，只要你跟了我，团的剧，外面的演出你随便挑，你的荣耀，你的专业，你的收入，你的梦想统统可以实现，我是唯一可以给你这一切的人，知道吗，小雪。”说完白主任拉起了赵雪的手。

“白主任，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有家室的人呀！”赵雪惊讶道，慌忙的把手挪开。

“那个和这个没有关系，我之前一直在暗示你，但是你就是不懂，我是真心的喜欢你，赵雪，所以今天是我和你说的最彻底的一次，信息量有点大，可能你一时有点难接受，你回去考虑考虑，还有时间，为了你的梦想，为了你的舞蹈，白主任不是坏人，白主任都是为了你的前途。”白主任又把手搭在了赵雪的肩膀上。

“你怎么可以这么龌龊，无耻，你竟然可以这么公开的，冠冕堂皇的说这些，你的嘴脸让我惊掉了下巴，你还有起码得道德吗，你还是人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一切永远都不可能，”赵雪打开白主任的手臂，猛的站起来厉喝道。

“你用什么词说我，都没有关系，你冷静冷静，想我能给你什么，否则你会失去什么，就可以了！”白主任一副并不生气的样子道。

还没等白主任说完，赵雪已经大跨步的离开办公室。

（二）

交通支队的办事大厅里，郑义轩拿着一把的单子，旁边一个男子说道：“我说义轩，你可够可以的，这么多超速单子，你是超了一个又超一个，你是连环超呀，我都没办法帮你处理了！”

“天龙，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能吊销执照呀！”郑义轩道。

“这个可以帮你办，可是伯母那边知道了，你一样也出不来了，伯母一直也不同意你骑摩托车，说太危险。”被称作天龙的人说。

“天龙，你不说，我不说，这单子都在我们手里，我妈怎么会知道。”郑义轩道。

“你是真喜欢那个叫赵雪的小姑娘了？”天龙略带迟疑的问道。

“是，从见她第一眼，我就喜欢。”郑义轩看到天龙在笑又道：“这次是真的，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看你这次你真的，可以真多久了。”天龙戏谑道。

“你帮我多了解了解她，我总觉得她心里装了很多心事，我想帮他。”郑义轩道。

“她住在南横大街大洼村的城乡结合部的平房区，离你们第一见面的长庆街不远，不过那一片住的人很杂，都是些小商小贩、快递、送货的、装修的，本地人不到20%，都是外来打工人，不过赵雪他们一家却是本地人，很难得，赵雪本人在繁星艺术团工作是舞蹈演员，同时在多家商业机构兼职带课赚钱。妈妈是做······”天龙滔滔不绝的说着。

“不要这些，我是想知道，她有什么心事。”郑义轩打断道。

“这个，就得你自己当面问她了。这个我怎么帮你调查呀，大少爷。这打工人，烦恼万万千，缺钱第一条，”天龙又戏谑道。

“行了，你快去帮我办去吧！”郑义轩显然不想听这个叫天龙的人喋喋不休的说话了。

（三）

赵雪气愤的一刻也不想待在单位，什么打卡吧，坐班了，观摩了，直想赶快离开这里，这个社会怎么了，什么都是交易，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易，好像在电视里才有的情节，怎么就赤裸裸的出现了生活中。

赵雪想到医院里看看妈妈，可是刚进病房，妈妈好像看出了什么说道：“女儿，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好像刚刚吵过架一样。”

“啊！有吗，没有吧，可能刚刚走的有点着急吧！”赵雪掩饰道。

“那钱你拿到了吗，让你跳上主角了吗？”妈妈关心的问道。

当然不可以和妈妈说真话了，钱没拿到，舞剧连个群演都没有，那妈妈不得伤心死，当场昏过去。

是时候展示表演技巧的时候了，赵雪迅速调整情绪，以极度喜悦的口气说：“钱拿到了，也交单位了，问题都解决了，我就是主角，这回就是真正的主角了。”

“那太好了，那以后排练你可就忙了吧，别天天来我这了。”妈妈又高兴又有点担心的说：“到时候身体吃不消的。”

“没事的，您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赵雪道。

“你那个舞剧什么时候公演呀，到时候你可要给妈妈找个票去看看呀，多找几张，也让邻居们看看，这次妈妈病倒了，他们这么帮忙，也是个感谢！”妈妈得意的说。

赵雪这个心里苦呀，这要是公演，妈妈一去看不全露馅了吗。“妈，哪有那么快呀！您安心养病吧。我给你记着呢。”赵雪敷衍道。

“那就行，你说你爸什么也指望不上，妈这生病住进了一样，你自己外面也没有个照顾，妈问问你，你交往男朋友了吗？”妈妈担忧道。

“妈妈，您这说什么呢，您这跳跃的也太快了。”赵雪惊讶道：“我去问问医生，您的病什么情况了，手术安排什么时间可以做。”

“哎哎，你这丫头，一说这个你怎么就走呀！”妈妈埋怨道。

赵雪走出病房，来到医生办公室，刚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和医生说着什么，赵雪定睛一看，是自己的爸爸，大声喝道：“赵学鹏，你来干什么？”

医生惊讶道：“这不是你的父亲吗”

“我这个父亲比较开明，我们父女都是姓名称呼，习惯就好了” 赵学鹏略带尴尬的说道，然后转脸对向赵雪道：“你别大呼小叫的，我来能干什么，我这不是来关心一下你妈的病情吗？”

“不用你来关心”赵雪对着赵学鹏说道，又盯着医生说道：“大夫，他都问什么了？”

大夫被搞得一时有点惊慌失措，说道：“没问什么，就是问手术时间确定了吗，最晚交钱是什么时间，就这些。”

“对不起，以后我妈的病情的事，您和我说就行，不用和他说，”赵雪对大夫说完，又拉起赵学鹏，说道：你给我出来，出来。

来到了医院外，赵雪质问道：“你来干什么了，你又想干什么，我妈的钱呢，还给我！”

“我不都给你说了吗，我就是来了解一下病情，我还能干什么，对了，还有就是给你妈找着救命的手术钱了！”赵学鹏说道。

“鬼才信，你找谁借的，你找那些赌友借去？”赵雪质问道。

赵学鹏在上衣兜里摸了摸，裤兜里又摸了摸，翻出来一张纸条，递给赵雪道：“给你这个”

赵雪接过来，看到上面就写着一个手机号码反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救命钱呢，明天给你妈，让她打这个电话，就行了。”赵学鹏道。

“这个人是谁，干嘛的，那你怎么不打，你打不就完了吗”赵雪对这个父亲一点好感和信任都没有了继续质问道。

“我不能打，我是坚决不打。”赵学鹏道。

“”你不打，你让我妈打，这是你那些债主的电话吧，你让我妈打电话，他们又可以找我妈要钱了，这样他们就不用找你了，是不是。”赵雪不停地气愤的连续发问道。

“不是。”赵学鹏道。

“你又搞什么鬼花样，相信你才怪呢。”赵雪把那张纸条撕得粉碎吼道：“你走！你快走，以后不用你来看我妈。”

“你这个蠢丫头。”赵学鹏悻悻的转身走了。

赵雪呆呆的站立良久，拿起电话，拨通了蒂芙尼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喂，是我的小辣椒吗，喂，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呀！”那边是蒂芙尼贱贱的声音。

赵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同意你的要求，借我30万，我做你的女朋友。”

“真的，我不会在做梦吧，下午你的闺蜜还和我说，绝对不可能，让我彻底死心了，结果一下子，大反转，太突然、太意外了，太好了！”蒂芙尼一连说了几个“太”字。

“明天到我的俱乐部来拿，现金和协议都为你准备好了，你什么时间来，我亲爱的宝宝，亲爱的小辣椒，这是个大大的surprise。”电话里难掩蒂芙尼的高兴和得意。

“我~~~我过去会提前给你电话。”赵雪说完挂断电话。

赵雪还想给一个人打个电话，对就是那个郑义轩，接通电话，赵雪道：“我们见见可以吗？我想找人聊聊天。”

“我就在老地方等你呢。快来吧”郑义轩道。

昏暗的灯光下，那个摩托少年依然站立那里，一动不动，显得那么坚定，那么沉着冷静。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没有说话，郑义轩捧起赵雪的脸庞说道：我不会让你的脸上再有泪痕。”郑义轩注视着赵雪。

赵雪一拳打在郑义轩的肚子上，笑道：“你就是个外卖小哥，又或者是搬砖少年，你又不是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说什么疯话。”

“啊！”郑义轩装作很疼的样子道：“女人的偷袭总是让人防不胜防呀！”

“哈哈，我们又在干什么，演戏吗？”赵雪笑岔气了。

“这个送你。”郑义轩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赵雪，“这是什么，手机，为什么要送我手机。”

“我看你的手机上次被那些流氓摔坏了屏幕，你还在用，就送一个给你了。”郑义轩说道。

“这个手机很贵的，我不要，我不会随便收人家这么贵重礼物的，你还是收起来吧！”赵雪说。

“就是一部手机，很贵重吗？”郑义轩说道。

“我真的不需要，你留着自己用吧！”赵雪道。

“那好吧！”郑义轩又从物品箱里翻出一朵花，说道：“这个可以送你，送你一朵小红花，这个可不贵，九块九一朵。”

“你一定要送我个东西吗，那好吧，我收下这朵小红花。”赵雪接着说道：“我叫你来，是要你来带我兜风的”

“不可以了。”郑义轩说道。

“为什么？我们的浪漫结束了吗，我刚刚迷恋上兜风的感觉。”赵雪说道。

“不是，是我们超速罚单太多了。”郑义轩笑着说道。

“啊！我不知道，摩托车也会超速吗，也要记违章吗，对不起。”赵雪歉意的说道。

“开玩笑的，我们一起去吃夜宵聊聊天，不更好吗，我的白雪姑娘上车吧！”郑义轩笑着说道。

“可以呀，我请你，”赵雪歉意的说道。

“我会吃很多呀。”郑义轩笑着说道。

“你这坏家伙，吃太多，你就自己结账吧！”赵雪说道。

“哈哈。”两个人消失在深夜冷风中。却为这寒夜带来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