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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型私人飞机在低空盘旋两周,减速落向庄园前院的停机坪,机翼两侧的灯闪烁着。
像是漆黑广袤夜空中,唯一摇晃的明灯。
前方是一条古朴奢贵的中式长廊,两边吊着整排雕花小灯,昏黄意蕴的廊灯影影绰绰,落在男人落拓挺拔的身影上。
夏小梨怔怔望着前方大步潇洒而来的身影,已经完全听不见身后嘈杂的议论声。
直到她看清了男人深俊的轮廓,含笑的眉眼,紧缩闷疼的心脏像是被扎了一针起搏剂。
重重地,飞快地跳动起来。
在无数双眼睛中,呆站在门口的少女突然拔腿奔向前方,夏风热烈拂起她的发丝和衣摆。
纤细单薄,又一往无前。
“刑先生!!”
那一声惊喜又柔软婉转的唤声,让人心头盈满又微涩。
刑赫野停下脚步,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少女,她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只有眼角闪烁着莹白的水亮。
在刑赫野即将二十八岁的人生里,从未有人这样朝他飞奔而来过,就像是义无反顾地坚定选择了他,奔向他,不带任何目的的。
男人脸上露出深眷放松的笑,他站在廊下,张开双臂,等着属于他的蝴蝶扑进怀里。
熟悉的清梨香,裹着风落到怀里来,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
刑赫野几乎立即俯身将人紧搂起来,侧脸埋在夏小梨颈间深深呼吸,像入了瘾,渴了很久的人。
夏小梨被抱得只能脚尖点地,心里却满涨涨的,眼眶发热。
“刑先生,您回来了……”
刑赫野侧头在她耳后落下轻啄,愉悦地低“嗯”一声。
才直起身,双手捧起女孩的脸,垂眸深深凝视着她微湿双眸,少顷,轻笑道:
“夏小梨,我居然有这么想你,厉害了呀。”
夏小梨心中微颤,唇瓣微动:“刑……”
男人高大的身影俯压下来,微凉的薄唇炙烈地吻住了她,吞没了她的话。
随在身后的周哲,抵拳闷咳一声,识趣地偏开头,转身望风景。
今晚的月亮真他妈亮啊~!
餐厅内,许多人站了起来,无比怔愕地望着长廊中抱在一起拥吻的身影。
一身西装宽肩颀长的男人,将身型娇小的少女完全嵌在怀里,姿态让人恍惚他爱眷至深。
这怎么可能……
谢晚凝的位置,只要一侧头就正正对着门口,视角绝佳,她拳头攥紧,用力得受伤将愈都手臂都发痛。
顾钧意坐在他爹手臂上,兴奋得手舞足蹈,“哇!!!啾啾!!!姐姐!意意也亲亲!!!”
那奶里奶气的小亮嗓子,传出老远。
夏小梨听见了,羞意涌上来,双手轻轻推了推,被刑赫野拥紧,又轻咬了一口才松开,双脚结实着了地。
男人单手托着她的脸颊,指腹在眼角揉了揉,语气轻肆,隐含危险:
“被欺负哭了?”
夏小梨感觉自己夸下的海口大打折扣,嘴硬地说:“西餐我不爱吃。”
刑赫野低笑着捻着她脸颊晃晃,“那就让厨房重做,专挑你爱吃的。”
夏小梨被搂着转身往回走,她脚下用力,不太愿意又进去看那些人。
刑赫野一句“新媳妇上门,不拿见面礼可亏大了”,逗得她闹了大红脸,狠狠被拿捏住了。
陈贵还站在门口,犹豫阻道:“少爷,这位……”
“瞎了?”
刑赫野一个冷掠的视线,陈贵脊背发凉,低下头退开了。
管家迎上来,笑道:“小少爷回来得正好,刚要开席。”
“可不是正巧。”
刑赫野看着陈典身后齐刷刷的视线,笑不达眼底,“陈叔,劳您让厨房做一份中餐,轻辣少油,再加道虾,用海虾。”
从来不碰海鲜的小少爷,这是把小姑娘的口味都记心里了。
陈管家心中微惊,连声应是,又仔细询问了夏小梨别的的食材偏好,转身要交代人快快去办。
刑赫野又说:“再沏一壶大红袍,越浓、越好。”
他的这句话音量不高,餐厅里的人听不见,管家却顿悟,自家小少爷又要收拾人了。
看来,老爷可以放心了,少爷是真上心了,抱孙子就是迟早的事了。
刑赫野以绝对保护者的姿态,揽着夏小梨的肩,嚣张地把人带了进去。
这一回,所有人看夏小梨的眼神更不对劲了。
夏小梨什么都还没顾上想,就被摁着坐到了她方才没坐上的空位上。
紧接着佣人立即端来另一把椅子,要摆在左边。
刑赫野接过来,随手扯到夏小梨右边坐下,长腿大喇喇一伸,又把刑砚勤挤得只能往谢晚凝那边挪。
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目中无人”。
他睨一眼刑严坤桌前眼熟的“独食”,混不吝地懒声道:
“老头子,你把我家小孩叫过来,就是这么招待的?自己吃好了,让她饿着回家啊?”
全世界敢这么叫刑老爷子的,也就这独一个了。
知道孙子是要拿自己作筏子,刑严坤想气又想笑,哼道:“那你想怎么的。”
刑赫野嗤笑一声,给坐下后浑身不自在的夏小梨塞了一杯果饮,才说:
“先看看你的长辈礼够不够弥补,不然这声爷爷可得改天再叫了。”
至于到底哪天,就不好说了。
“小野!”
从头到尾被忽略的柳琬茵,脸色极为难看,“谁同意你娶这女人了?”
刑赫野嗤笑:“我想娶谁,用不着任何人同意。”
柳琬茵拍桌:“你……”
“云栋!”喝孙媳茶心切的刑老爷子恼瞪儿子一眼,“琬茵不舒服,你还不陪她回房休息。”
刑云栋作为顶级豪门的独生子,却是个胸无沟壑不堪用的绣花枕头,人到中年依旧特别怵亲爹,搁古代也就一个闲散王爷,上靠爹、下靠儿、妾室成群气死正妻的主。
要不是有刑老坐镇,外加大儿子刑砚勤稳重堪用,早就被旁系越了过去。
他连忙应声,硬扶着柳琬茵回房,见她不肯走,就又拿体面那一套压她。
众人看在眼里,暗惊这小姑娘难道真能进了刑家的高门?
也有人心里快意唏嘘,这柳琬茵还是姑娘时就高傲得很,和刑家联姻更是身份贵不可言,可惜不得男人心,也不被儿子待见,也就只有花钱成天在国外搞搞艺术展赢些虚名了。
刑黛轻叹一声,拍拍沉迷玩儿子的自家老公,跟着去了。
夏小梨收回视线,垂着眼喝饮料,刑老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把她吓得差点一口喷他老人家脸上。
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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