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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雄昨晚上自己说好了的,今天不上班在家给学生们准备会餐的饭莱。可一大早就连续被几个传呼给抠走了。
还是那个女人给亲自开车来接走的,这是和凌姗在叫板。
昨晚上金大雄对凌姗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和决心全都白废了。
这使凌姗刚刚温热了的心一下又凉了,失望之余,她的心反倒平静了。如果说此前还对曾对丈夫心存一点幻想的话,那么现在在金大雄出门后关上门的一刹那,她就知道,要挽回这一切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凌姗呆呆地在厨房的窗前站着。
这里是她第一次发现丈夫那个秘密的地方。那天,金大雄慌里慌张地下楼去小铺打电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刚才,又是那辆汽车。又是那个戴着蛇皮手套的疯女人在她的视线下把他给接走的。
约好的,今天请在校的同学来家吃饭。
请小家伙们到家里吃饭,这可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在凌姗重新接任初二(1)后,孩子们就一直盼着去老师家聚餐呐。
凌姗的这个家门,其实早就被学生们给踏破了门槛,这儿是孩子们星期天的栖息地,节假日的免费餐厅。孩子们在这儿吃饱了,闹够了,甚至东躺西卧地睡得哪都是。
这里就是孩子们的家。
这两年老师出国进修,孩子们自然也就不来了,今天是老师回来后头一次请他们吃饭,所以,孩子们高兴之余还凑了点钱,去卖店给老师和秀秀带上一些礼物。
当然,在这群孩子中,最兴奋、张罗最欢的,不用说您也能猜到,那还是吴春雨了。
他是第一次端老师家的饭碗。这心里自然就有些好奇和激动:
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好的老师呀!
女神果然名不虚传!他想。
就这样,吴春雨便提着满满两大兜子水果和小食品,和同寝室的陈文、刘全,以及姐姐吴潇潇,还有常燕、王丹等女同学就一起来了。
吴春雨一进了屋凌姗家可就来神了 ,他的鼻子就象狗一样地抽动着,顺着那香味儿就朝厨房里钻:
“老师,你整啥这么香啊?……呀,是大虾呀?”
吴春雨嘴里说着,还不客气地伸手就抓起拿起一个虾就往嘴里塞。
凌姗笑着一把手抢过吴春雨快递到嘴边的虾,嗔怪地说道:
“馋猫!这是生的!”
吴春雨这才哈哈地笑了:
“哈,老师,上当了吧,我还不知道这是生的,熟的都是红的。哈,我这是逗你玩呢。我敢吃生鱼,可不敢生吃这玩意儿,太腥了!”
吴春雨说归说,可他的眼睛可没闲着,他早就盯上了旁边的香肠,这可不是生的呀,想罢便顺手抓过一节来,狠狠地就咬了一口。一边嚼着,还一边打哈哈:
“这可是熟的。好吃。老师,这回你打死我也不撒手!”
“鬼头!滚屋里玩儿去,别碍事!”
凌姗笑着“啪”地在吴春雨肩膀上拍了一下,命令道。
吴春雨这摇头晃脑地走了。
吴潇潇不好意思地对凌姗说:
"他这人就这德性。"
凌姗说:"在家里,没事。这说明他不外道,拿这当家了。挺好的。"
王丹插上话问凌姗:
“老师,那我们给您帮厨吧,您着我们能干啥,您就吩咐吧。”
“对,我们帮您干点活吧。"吴潇潇也说。
“不用不用。”凌姗连连摆手,说:
“都准备好了,有几个来一炒就得。秀秀还念叨你们呢,去屋里陪她玩玩儿吧。一会儿就开饭。”
“那,叫她们去玩吧,我留下来帮您你打打下手,涮个碗筷什么的。”常燕说。
凌姗说,“也好。那你先数数一共多少人吧?”
常燕数完了人数说:“老师,不算您家两口,现在来的一共是12个同学。”
“12个?不对呀。”
凌姗说:“咱班一共22个同学,去掉到到市里上课,参加活动和请假的,这还差一个呢,你看看差谁?”
凌姗关心的是不是谁来不来吃饭,她是怕哪个同学没请假私自溜出学校去,闹出点什么事。这群孩子就像一匹匹青春期的小马驹,得时刻看着,一眼照顾不到就会跑没影,弄出点事儿来。
“刘欢?对了,刘欢呢?缺刘欢。”凌姗一眼就发现刘欢不在。
常燕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吴潇潇,意思是问,要不要告诉老师刘欢的事。
吴潇潇却没任何反应,但她却把目光移到了刘全的脸上。
刘全明白吴潇潇眼神里的意思,往开始对凌姗说话了:
“老,老师,刘,刘欢她去,去干爸家了。走得急,让,让我替她请假。”
“哦。”凌姗这才放心了:
“那好,这人算到齐了,那咱们放桌摆盘,准备开饭!”
“哇噻!”同学们都兴奋地叫了起来。
吴春雨大声叫道:
“老师,有,有酒吗?”
凌姗说:
“有。今天破例啊,啤酒限量,但饮料管够!”
“哇……”又是一阵欢呼声。
……
“老妹儿,你告诉哥,我在你心里还是不是那种坏男人啊?”
帅帅举起手里的酒杯,微红的两只眼睛看着刘欢问道。
“哥 ,你说啥呢?你不是。真的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你是天下你是最最好的男人。你是我亲哥,我认。你疼我,你对我好,比谁都好。……这一上午,你就给我花了这么多钱,我心里有数。哥……小妹我……谢,谢了……”
刘欢从来没喝过酒,这两小杯下肚就有些微醉了。红红的脸蛋儿像两只熟透了的苹果,两片嘴唇就像滴着露水的红樱桃,使整个人越发可爱。
帅帅在仔细观察着她。
帅帅他突然发现,面前这个飞来的妹妹,在不经意间已经长大,丰满,漂亮,迷人了!
“哥。”刘欢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她还在处于对帅帅的感激中,
“哥,你一张嘴就说我小。……我不爱听。你还不如明说,我是小傻瓜得了。告诉你,你吧。我…已经长大了,我什么事都懂。……啥也别说了,干杯!”说完,自己一仰脖,把杯里的酒又喝进去了。
帅帅仍用半睁半合的眼睛在看着刘欢。
他越看越觉得喜欢,心里不禁痒痒的。他觉得,自己在刘欢身上的功夫没白下,这钱没白花。不管将来他们关系如何,她都是自己手中的一个温暖的小火炉。
想到这儿,他对刘欢说:
“老妹儿,有你这句话,哥我就知足了。哥为你花钱儿,值。钱是什么?王八蛋!有咱就花,咱用钱买乐。……就冲这儿,我干了这杯。哎,你就别喝了,喝多了该醉了。”
帅帅说着,一扬脖把杯中的酒给干了。
“我为啥不喝?喝。”
刘欢醉意朦胧地说: “就凭你这话,它就是毒药,小妹我也得喝。”
没等帅帅说话,刘欢就已经仰脖“咚咚”几大口又把一杯酒给干下去了。
帅帅想不到一个小姑娘竟也能如此仗义,不禁伸出大拇指来夸赞道:
“妹儿,女中豪杰!这个!”
刘欢高兴地笑了。她伸手拿起酒瓶去给帅帅酌酒,可手却不听使唤,酒瓶在手中一直在抖,敲着杯口发出清脆的响声。咔咔咔…
刘欢真的喝多了。
所谓酒后吐真言。
乘着酒兴,再看看身旁帅帅给她买的那一堆东西,想想上午在游乐场他为自己大把大把的花钱,这孩子心里对帅帅产生了浓浓的感激之情:
一个失去爹娘的孩子,能有这样一个疼爱自己关心自己的人,怎么能不让她感激涕零呢?
哼,吴潇潇和常燕竟乱说,帅哥才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人呐。她心想说:
世界上有这样的坏男人么?
该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得了红眼病吧?
今天上午,帅帅带她玩嗨了省城最大的游乐场,什么飞的,转的,翻滚的;什么上天的,下地的,入水的,任她选 ,任她挑,一次不过瘾,就玩够了一起买单。于是,什么海盗船丶过山车,大摆锤,激流涌进,疯狂老鼠…惊的,险的,刺激的…玩个尽兴。
那感觉可真是从未体验过的爽!
玩够了,帅帅又带刘欢去商场购物。帅帅对刘欢说,“妹,你只管挑,别问价。只要你相中了,就用手一指,那哥就给你买。"
虽然帅哥这么说,但刘欢却不能这么做。这不是祸害人吗?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再说人家毕竟也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凭什么让人家给自己花那么多钱呐?
再说了,欠这么大的人情可咋去还哪?
可想总归是想,那商场里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那诱惑力也太大了,刘欢还是禁不住地看这个问问那个的。但凡是她感兴趣的东西,帅帅都在旁边问上一句:老妹儿,相中了么,喜欢么?
就那个镶红宝石的小耳钉,标价1300元,她只是夹在耳垂上照了照镜子,说了句:呀,太漂亮了!帅帅立马就让售货员开了交款单。
所以,弄得刘欢连接下来好多好东西都不敢看了。
尽管如此,帅帅还是自己做主给刘欢买了不少的衣裳和其它生活常用品。
凭什么呀?无亲无故的一个干亲?刘欢怎么能不开心,能不从心里往外感激帅哥呢?甚至她都想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和他撒撒娇,让他好好地抱抱自己。
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少女怀春。
就在这不知不觉的思索中,不诣事事的刘欢,那火炭般的一颗心瞬间便和帅帅贴紧了:她甚至脑海中都滑过了要能长期和帅哥在一起那该有多好的危险想法。
刘欢是彻底的被这个干哥哥给征服了!
其实,说帅帅是有意识地勾引和砸钱迷惑刘欢,那还真是冤枉了他。
他就是从心里喜欢这个小姑娘。没理由,没原因。
究竟是属于情爱丶性爱丶亲情丶友情?是哪种感情的喜欢?他也不知道。
在帅帅圈子里,最不缺的可就是女孩子了。能随叫随到的也不下一个排。
可这个小义妹在他的心里的位置和她们都不一样。
心理学认为,男人在冲动的时候往往忘乎所以地做出事后连自己都理解不了的事来。这往往是由于人本身生理或大脑蓄积已久的潜意识的激发所产生的行为。现在,这位经常泡在甜哥哥蜜姐姐女孩子圈里的张帅帅,也乘着酒兴,在面前这位小妹妹深情的话语刺激下,大脑皮层深处的那种沉睡了的荷尔蒙被激活了!
望着刘欢那红红的小脸蛋,那红樱桃般的小嘴唇,帅帅周身的热度在逐渐地升腾……
此时的凌姗家,孩子们已是“酒过三巡”了。
真应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连以饮料代酒的女同学此刻也都容光焕发,显得有些晕晕幢幢的了。
从生理学角度说,人只要精神上相信饮料能醉人,那饮料就真的能把人喝“醉”。
凌姗像母亲一样地给孩子们夹菜,看着孩子们大口地吃着喝着,心里那种满足感溢于言表。
这都是自己的孩子啊,自己带了他们四五年了,这其中的快乐是别人是体会不到的。
她不时地给孩子们倒酒,倒饮料,嘴里还不停地说:
“吃吧,多吃点,别喝醉了就行。今天例外。可咱说好了,这酒只能在我这喝,你们出了我这个家门,谁要是敢再偷着喝酒,要让我知道了,我可饶不了你们啊!”
“嗨,不能,让老师知道那叫啥水平啊!”吴春雨故意打哈哈。
凌姗咬着牙用筷子敲了他脑门一下:“再敢贫?找罚呀?”
同学们又哄地一声笑了,还有人在趁机起哄。
“不行,得罚他一杯!”有同学们说着,便过来要灌吴春雨。
吴春雨一看事儿不好,他抽身就想跑,反倒被男生们给按住了。
没招儿了,吴春雨便向老师求救:
“老师,快救命啊……”
凌姗急忙上前劝解:
“好啦,好了。别闹了,吴春雨是不能喝酒的,你们忘了,他有头疼病!我作主,就让他喝饮料吧!”
同学们这才放过了吴春雨,这酒免了,可饮料却没少罚。
大家闹够了,屋里便暂时肃静下来了。
“真可惜,这百灵鸟要来,那唱个歌,跳个舞,那才有情调呐!”常燕感慨地说。
“谁是‘鸟’哇?”吴春雨故意问。
“你!”常燕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怼说。
“……我可不是什么‘鸟’,谁爱是谁是……哎,到底是谁呀?”
常燕还是不理他。
凌姗看身旁的刘全一直不声不响地在那,好像有什么心事,便小声地问他:
“刘欢是自己去的吗?”
刘全说:
“我没看见。八,八成是我帅哥给开车接,接走的吧。”
凌姗这才点点头:“哦。”
听了老师的话,吴潇潇下意识地斜眼看了一眼常燕。
其实,常燕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所以 ,吴潇潇的目光使她更担心起刘欢来。
“还是告诉老师吧。”她们不约而同地这样想。
可怎么才能有机会说呢?
“吴潇潇!一、二、三。喝!”同学们举着酒杯朝她喊着。
“和我干杯?”
“喝,喝 !”原来,同学们刚才在进行成语接龙,吴潇潇光顾想事了,所以轮到她这才卡壳了,她当然要被罚酒。
“喝就喝!”吴潇潇突然想出来一个主意。
于是,她拿起桌上满满一杯啤酒,“咚咚”连着几口就干下去了,喝得大家直拍手。
凌姗拦也没拦住,她大声地说,
“傻丫头,人家都喝一口,你干嘛喝一杯呀!”
“我,我……”
吴潇潇装作头晕的样子,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
“我,我喝多了,多了……我得去躺一会儿,不行,我……有点难受……”
吴潇潇说着,便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有几个女同学欲起身去扶吴潇潇,被凌姗制止了:
“还是我来吧。”
说完,便起身随吴潇潇进了卧室。
卧室里,凌姗一边伸手去拿枕头,一边嗔怪地问:
“不要紧吧?不会喝还逞能!”
吴潇潇随手关上了房门,这才伸手拉过凌姗,说:
“老师,我没醉。我有要紧的事要和你说……”
此时的刘欢,正双手紧紧地勾住帅帅的脖子,她渴望地闭上眼睛,仰起下颌,微微地张开嘴唇在等待着。
帅帅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只乖乖的小猫咪。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尽管他一再不断告诫自己,但欲望之火还是不可遏制地越烧越旺。
面对怀中的小义妹,他恨不能一下就把她融化进自己的血液中。
想着想着,张帅帅凑到刘欢嘴边的头又停住了:
不行。万一,万一这丫头事后闹起来可怎么办?万一她去向老爷子告状,这事儿让老爷子知道了那可就糟了……所以,他嘴唇在距刘欢嘴唇两公分处的时候还是停住了。
刘欢哪知道帅帅的心理活动?她还在梦呓中等待。
时间就在等待和矛盾的心理斗争中一点点地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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