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们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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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老肖的老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

“小周，这么晚才回来啊！”一个苍老的声音拉回了她。

她抬眼一看，原来是门口的门卫奶奶，重拾笑容：“嗯，苏奶奶，刚刚送完朋友，您是要抬那些东西吗？”

看着门口处堆放的东西，苏奶奶点了点头：“嗯，孩子他们给我寄的东西，刚刚给我打电话说的。”提起自己的孩子，苏奶奶脸上满是欣慰。

但眼中的一抹落寞划入老周眼眸，那是……

“那苏奶奶，我来帮你搬回屋吧。”看着苏奶奶想要拒绝，老周马上伸手抱起那堆东西：“没事的，苏…苏奶奶，是，是搬到里面，吗？”

确实挺沉的。

苏奶奶扶住边角：“嗯，就放到这里吧。”

卸下东西，老周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啊，小周，那个-”苏奶奶立马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样东西，递到老周面前。

老周注意到是一只墨黑色的钢笔，她知道奶奶的意思：“奶奶，搬个东西不累的，不用的，真的不用。”

苏奶奶和蔼的笑着，将钢笔塞到了老周手中：“你收着，每次麻烦你，奶奶都不好意思了，这是我孙子送我，但你看看奶奶多大岁数了，怎么会写钢笔字，留在奶奶这也没有用对吧。收着。”

看奶奶这架势，估计是不希望自己反驳，老周顺势收下了钢笔：“好，奶奶，我就收下了，可下次不能这么无赖了，不然我就装作看不见噢。”

“好好好，奶奶知道了，快回屋吧，外面热。”

“嗯，奶奶，那我就先回去了，拜拜，注意身体噢。”老周欢快地蹦出了苏奶奶家。

到拐角处，老周脚上的步伐顿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

一股热浪袭上眼眶，呼吸逐渐加重，鼻翼涌上酸涩。

她探出头，朝来时方向看去，没有人。

“呼~”一口长气叹出。

面部神经随之松懈下来。

几次深呼吸后，她强压住胸口处的不适感。

轻声踏上楼梯。

没有声音的来源的楼梯间，一片昏暗。

黑暗浸没了娇小的身体，呼吸夹着心跳声，拉长了心中的恐惧。

熟悉的转身，插钥匙，“咔”一声，门开了。

黑暗延续在眼前。

“啪”眼前一片光明。

老周疲惫地走入房间，脱下鞋子，套入拖鞋。

妈，还没有回来啊。

关上门，老周无力地拖着自己身体，回到自己房间。

卸下身体上约束，老周扑向自己的床。

“唔，呜……呜呜，呜呜呜……”老周用手臂埋住自己的脸，小声抽泣着。

窗外的夜色，凉凉地投在少女身上。

哭累的少女，无力地摸索着甩开的手机。

打开屏幕，企鹅页面闪现后，映入眼帘的是他回复自己的话语框。

无力地手颤颤巍巍地点开那个对话框。

我们在一起吧。

2016年6月27日22:17

好

2016年6月27日22:20

最后一条是自己回复的。

——

2016年6月27日22：22

蓝色天空页面上出现了转动的更新符。

一个马尾女孩写题的照片跳了出来。

画面中，女孩略显成熟的眉间此时紧锁，下垂眼注视着面前的题，嘴唇微启，通红的脸颊和笔下的五三说明着一切。

她知道，照片的主角是谁。

视角是由上至下呈现的，显然是在坐在她上面书桌的他拍下的。

他什么时候拍下的？为什么要拍自己？难道……

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封信他应该看到了。

但如果他看到了，应该会质问自己，况且他对自己的态度，这三年都是不冷不热，不像是看到那封信后的样子。

那封信……

老周瞳孔一缩。

难道他没有看到那封信？不行，自己哪天去找一找。

可这张照片……

算了，看看其它的吧。

老周空荡荡的脑子什么的想不了。

“你好”两个字刺入眼眸。

老周眉眼紧缩。

什么意思？

他的逻辑，她除了在补习时跟上过，其他地方她真的跟不上。

这就是学渣与学霸的差距吧。

突然，脑海浮现出一句话。

“我们在一起吧。”

紧接着这句话一直嗡嗡的在脑海里回旋。

我们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

你好。

老周眉间锁得更紧了，握着手机的手此时紧捏着。

这是，在官宣吗？

向所有人宣布主权吗？

一个念想突然侵入老周的脑海。

紧捏的手颤颤巍巍的点开企鹅头像。

一条“你好”动态孤零零的躺在空白页面上，空白的就像他这个人的签名一样。

如果不是访客里有青莜的名字，她真的以为是自己其他好友该头像欺骗自己的。

可……

想起他平日不冷不热的态度，老周眉眼没有松动的痕迹。

难道是被盗号了？

对于这个念想，老周嘴角上扬，她倒是很希望这样。

至少这样，他们官宣了。

不假思索地转发着他的说说，编写了一句“你好”。

但在选择照片上，手顿住了。

她没有他的照片。

自从那一次，她就没有拍过他的照片了。

那一次……

打开了翻开无数次的文档，一张暗调照片呈现在眼前。

－－

“今天，五三，第27……”清冷的话语带动着少女的动作，翻出作业。

“好。”

这么多天，少女知道说话人的性格，习惯的回了句。

对话结束后，暖黄灯光的书房陷入了沉静模式。

耳边时不时传来的翻书声，让少女心绪一颤，笔重重的划过试题。

“呲”笔划破试题的声音使俩人的视线相交。

少女眼眸中映射出一个少年，此时少年俊眉一皱，显然对突然的打扰很不舒服。

少女被面前人的表情惊吓住了，尴尬地低下头，看着划破的试题，笔在半空中比划着。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阵翻书声，少女稍舒了一口气，慢慢微侧着头，偷看着男孩的举动。

书桌上，橘黄的灯光罩着男孩，日常清冷的身影，此时被暖黄灯光锐化了许多，整个人更显温和。

橘黄打在少年注视书的面部，微启的唇角，挺拔的鼻翼，眼睑松散地垂着。

“咔”一声，少女的手被吓偏了，拍下远处场面投影下的一幕。

少年平坦的眉头一皱，眼睑睁开看向发声的地方，漆黑的眸子映射出少女手拿手机拍照的姿势。

“删了。”唇轻启。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少女楞楞的“嗯”了声。

“我说，删照片。”眼眸中少女没有行动，少年重复了一遍。

一股寒意侵入全身，少女娇小的身体微颤着，打开相册，操作了一番。

“手机给我。”见少女没有给的意思，男孩放下手中的书。

“我不喜欢别人拍我，所以把手机给我吧。”或许是知道少女被刚刚的情景吓着了，男孩解释道。

为什么解释呢？因为她是青莜的朋友吧。

“我没有拍到你，只有一张墙面图。”少女将手机刚刚拍下的照片推给男孩。

眼眸一瞄，男孩没有说话了。

……

所以这张照片存下来真的是老天帮她。

点中选择，发送。

2016年6月27日22：24

“你好，韩同学”

照片里，橘黄的灯光打在男孩身上。

手机前，对话似的回应暖入少女的心窝。

三年的情愫，终于有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