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最强战力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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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心里自然清楚，是尊者驾临！于是敬意从心底升起。

“拜见太上老君！”

只听老君的声音，祥和又肃重的传来。

“玉帝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吧。”

不必如此？虽然表面上，太上老君这职位也要归玉帝统御。但是他们都知道真相，是多么的无奈，是多么的残忍。

要知道，这世上有谁敢不敬“三尊”啊？！

“不不不，您……”

此时玉帝心中是五味杂陈。即便是尊者做出如此牺牲，这神界终究还是没能保住。自己还是那么无能，那么让人失望啊！

大家的信任，老君的认可，过往的天真，真像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一朝醒来，曾经的自信，不过是孩子般胡闹的自负。那些编制，不过是受尽追捧的野娃，幼稚的不自量力啊……

想起那些可笑，玉帝心里满是灰暗，是真的感觉抬不起头来，不敢直视老君。

“……”

不过事态紧急，已经没时间浪费了，有些事老君必须赶快向玉帝说明！

“玉帝……老夫要离开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直打在玉帝头上，是糟糕透顶的坏消息啊！

人界局势凶险，如来虎视眈眈，若是没有太上老君坐镇，前路将是何等的坎坷啊？！

玉帝已经被惊的语无伦次了。

“什……什么，可是，您……”

老君的声音中也透出无奈，可不忍和悲痛又能如何？局势早已是不可避免的糟糕了。

要是再不做此打算，那就真的是不可挽回了！老君也是长叹一声后说道。

“如今杨戬已死，终局已现。平衡终究是倒向了如来，老夫只能避其锋芒了。”

原本有杨戬和太上老君在，即便是如来，也不敢强行破局。所以西天才积蓄了三千多年的力量，不久前才露出凶容。

在对垒中，毫无底牌可是大忌！因为如果底牌尽出，那敌人哪怕是以失换失，只要废了你的底牌，你也就再无未来可言了。

玉帝明白老君所担忧的局面。终究是自己一方太弱了吗？主力的杨戬不在了，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吗？！

除非有……奇兵！

若提到杨戬，必然也得想起杨戟，虽然此人神秘诡异，但正是杨戬留下的妙招也说不定。毕竟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放在杨戬身上，那都算不上奇怪。

玉帝脸色忽变，又像是灵光一现，又是纠结痛苦，看着很难受。

“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您……怎么看杨戟此人？”

或许是抱有期望吧，自己是看不懂，但是太上老君，可是德高望重的尊者，他一定能找到的……

到底是关键，还是暗潮？！

说到底，玉帝还是不愿相信，那个杨戬，从来不与平凡沾边的杨戬，就算是死去，也不可能如此平静！

只是老君的回答，却并不尽如人意。

“老夫自‘那一战’后，深深体会到了不及。于是苦练参天之术数千载，奈何天赋所制，只得浅果。在杨戬身上，老夫曾能看到无穷无尽，轩然的命运巨浪，也是证其逆天之能。但这杨戟……老夫却看不到命运留痕，无丝毫的眷顾啊！”

毕竟杨戬这般妖孽世上独一无二，玉帝也不指望杨戟能达到那种地步。只是没想到，现实是如此让人绝望。

玉帝本来更在焦虑中沉默，却没想到原本空旷的空间，有了第三个人声音的插足。

“果然在此。”

本来杨戟就看到了微迹，太上老君恐怕并未失踪。刚刚他又突然感受到了，那熟悉的，能让苍天惶恐的神念，定是老君所为。

于是他就这样寻了过来。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这其中的恐怖，玉帝可就是被吓得不轻。

怎么可能！实在是无法相信，虽然只是太上老君传话的空间，但也有着至上的道念，眼前的杨戟怎么能进来？！

杨戟的身影渐渐凝实显现出来，不同于玉帝，老君则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哦？你是如何得知老夫在此的？”

杨戟不复之前的淡漠，眼里多了些波动。随即微微行了礼，手指轻点额头，只见圣华托出了金目。

“原来如此。”

杨戬的第三只眼，原本就有窥破万道本源的能力。现在凝为了神器，自然更是强悍，足以望见太上老君存在的痕迹。

老君若有所思，好像确实没那么简单……

但奈何时间紧迫，也顾不上多想了。

“听说你有疑惑要问老夫，是为了寻求真相而来吧，只可惜时间不够了。也罢，就让老夫提点你几句吧。”

时间紧急，来不及讲完全部了，不如留下几句线索，也好当做考验和磨砺！

老君是这般想的，可事情要是能如此顺利，那就不是杨戟了。

不等老君再开口，杨戟的神目中神辉耀起，灿烂金光洒向四周，原本白色的空间，瞬间渡上又一层光芒。

“足够了。”

有了这些神识的注入，幻界已经强化的足以维持了，时间足够说完话，不必留下些没头没尾的话。毕竟本来杨戟就难听懂，他可不想更麻烦了。

玉帝的身体在颤抖，他瞠目结舌盯着杨戟，他感受到了……

不败的意志，至高的意志，如天地般的意志，这是……杨戬的元神！

玉帝更加凝视着眼前的杨戟，他真的只是一般人吗？为何总是能做出如此震撼的行为？！

就像回应玉帝所想的一样，杨戟又是一开口语出惊人。

“我不好奇真相。”

真相！那可是世上，最甜腻最恶毒的东西，他会引发内心的欲望，一步步将人溺死在沼渊中。

可从来没有人能躲得过，因为不可能有人不好奇！他也应该在追寻啊？！

“……那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不管呢？”

杨戟干涸的心灵，早就生不出这些好奇了。他对什么过去的真相并不好奇，只是有些不解。

作为看过杨戬的记忆的人，他并不认为堂堂‘三尊’，真的会毫不知情……

可既然能看透，那为何要对如来置之不理呢？

沉默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虽然当年老夫什么证据都没有，但也确实是起了疑心。可那时摇摇欲坠的神界经受不起再多的争斗了！老夫只能打造出平衡的局面，有杨戬在，还有老夫盯着，如来就无法轻举妄动。”

只是可惜，野心是不会被磨灭的，只会随着时间增加，变的越来越大。

当时机到来时，一切如其所料发展到最后时，神界还是没能逃过毁灭的命运。

从杨戬的记忆中也能看到，如来出手重伤杨戬时，太上老君并没有无动于衷，他也出手抵挡了。只是可惜，这一切发生在电光朝露之间，他只是将将挡住了致命的攻击。

其实若不是杨戬后来遇到杨戟，他确实是能活下来的……

“……”

“可到了如今，老夫就是如来唯一的威胁。置身暗中，尚且能让如来投鼠忌器，若是暴露行踪，恐怕即刻会被全力诛杀。他已经不是曾经的如来了，还有‘那些’在手，老夫如今最多是以命换伤，再难做到制衡了！”

曾经到底是什么？“那些”的秘密，又是什么……

太上老君不是不肯说，而是有些事，实在是牵扯甚深，已经神秘到，让人不敢去想的地步！

杨戟和玉帝静静听着，他们能感觉到老君内心的痛苦与煎熬，就在这饱含着沧桑与无力的沙哑言语中。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天地道念早已融会贯通，意境之深已达到，以自身映射天地自然。

而此时因为杨戬逝去的消息，让老君心中倍感悲伤。不只是因为杨戬的强大，也因为杨戬是自己疼爱的徒孙。

昔人已成云雾，唯有梦中缭绕，空留无能之人，守不住回忆，护不住珍惜，风烛残年，家园尽毁！

仅仅只是一时的伤感，却仿佛能构成一个浩瀚的境域！就算不合时宜，玉帝也还是情不自禁的感叹。

“实在登峰造极啊！”

“呵呵！”

老君自嘲一笑。登的孤独之峰，造的无能之极！一盘棋解了几千载，仍被困于输局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