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王蔚然乔迁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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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前，李耀辉居然带着王蔚然一起来请假，老班狐疑的看着俩人，端着一杯三合一麦氏咖啡小口小口的喝着。

“给我个批假的理由……”

“我带李耀辉去看看省城书店的试题卷子……挑一些好的带回来，李耀辉说可以帮全班每人复印一套……”

“老班，千万别说是我复印给大家的，我怕同学们太热情的感谢我……”李耀辉插嘴道。

老班放下咖啡杯道：“李耀辉，你这小子这几天给我的惊喜还是蛮多的，就包括李璟雯的随堂测试成绩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得！老班，我在等着你的但是呢！”李耀辉一脸赖皮的样子。

“但是，我有点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故意控分？还要我保密？”

“我嫌麻烦，也不想招人嫉妒，你懂的，老班，不然你也不会保密蔚然的入学测试成绩对吧！”

“呦呵，你这是话里有话啊！”班主任笑了：“都是同学，还能打击报复你不成？”

“哎呀……您心里有数就行，我又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谁爱当第一谁当去呗，等回头我填报志愿，上哪个学校就考多少分，多一份都是浪费墨水！”

看着混不吝的李耀辉，班主任是又好气又好笑，敢情天才都是怪人是吧，蒋小芸是勉强算是天才吧，靠的是三分灵性七分的努力，但就是胜负欲太强，这两天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也是主动拜托让各个任课老师帮忙找更刁钻的试题。但是这俩人，姚老师就有点看不懂了，一个明明能考出傲人成绩可就偏偏藏着掖着，故作神秘玩世不恭。在看王蔚然，好像对啥都无所谓，不是那种刻苦型的学生，但基础极为扎实，各种测试都难不住，都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送分的那种类型。

老班无奈，给俩人批了假条放进抽屉里留档，并叮嘱快去快回，如果下午能赶上晚自习就回来销假。

“得嘞！老班爱你呦！”李耀辉头顶比心，九十年代可不流行这个，老班看后莞尔一笑，随即换上一副扑克脸：“滚滚滚！”

“等等……天才遇到天才，英雄惺惺相惜？他俩该不是……”老班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猜测，赶紧追出门去，只见李耀辉王蔚然和李璟雯三人有说有笑的已经离开学校大门了。

“照理说应该不会发展成三角恋吧……李璟雯已经明棋了，可他俩……”老班扶着栏杆若有所思。

……

车子开到大杂院门楼口停下，李耀辉拿出钥匙打开两间屋子的大门让王蔚然随便挑，李璟雯极力推荐自家借住过的那个倒数第二间，理由是采光相对比较好，而且这屋子了留下的都是自己家的老家具，拿毛巾擦干净扫个地就能入住。

王蔚然点头同意。她说对李璟雯的家有印象，当年自己住棚户的时候，李璟雯邀请过她来家里玩。

李耀辉搭把手跟李璟雯一起把她爸妈以前的旧衣服从高低柜里抱出来，统统打包搬进了隔壁李耀辉家暂放。其中还翻出不少的李璟雯小时候的毛绒玩具，王蔚然惊叫一声：“哇！这个芭比娃娃我想了好久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咱们一起玩过家家，我还偷偷拿回家了，结果被老妈打了一巴掌……”

“我记得是记得，但你回家挨打的事儿我可不知道……”李璟雯拿着这个看起来有些脏脏的芭比娃娃抱在怀里很是温柔的说：“我带回家给她洗洗干净，然后正式送给你吧！这是李耀辉二叔送我的第一个芭比娃娃，当时宝贝的不得了呢，后来搬家找不到了，原来在这儿静静的等着你呢！”

“我还掀过这个娃娃的裙子研究呢……”李耀辉很不合时宜的插了句嘴。

“流氓！”

“变态！”

“我只当你们俩在夸奖我……”李耀辉挠挠头继续帮忙收拾屋子。收拾完一堆旧书后，李耀辉也在自家老屋里摸索了一番，隔壁李耀辉家的老房子就惨了点，位置正在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老泡桐树下，就算不是夏天，也把窗前的阳光挡的死死的。屋子里隐约有些霉味，一些老木什家具上甚至都都起了霉斑。他家也有个老式高低柜，柜子下层的抽屉里满是当年老爸攒下的韩宝仪、邓丽君、高胜美等港台明星的磁带，上面的抽屉里是老爸多年以前的积攒的连环画，《西游记》、《三国演义》、《红楼梦》、《丁丁历险记》等等都是一套一套的，整整齐齐一本都不缺。这玩意到了2000年后据说一套完整的三国演义都能被炒到上万。

“唉，感觉好久没来过这里了……按理说才搬走一年多，怎么就对这里这么陌生了……”李耀辉蹲着身子还从旧书架里翻出一个影集，影集的名字叫《金色童年》，里面都是自己0-12岁的老照片，其中还有不少和李璟雯的合影。李耀辉饶有兴致的蹲下身一页页的翻看起来。

1980年10月19日，桐县第一人民医院早晨六点十五分出生……记录栏上面是老爸苍劲的笔迹，旁边的照片栏是自己的百天照。还戴着一个小线帽，脑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甚是可爱。

1981年10月19日，一周岁……

老爸在记录栏上详细的记录了自己何年何月会叫爸爸妈妈了，几月几号会走了、会跑了……细节满满，李耀辉翻着翻着眼角就湿润了，上辈子直到最后都没能有机会对自己父母说声“我爱你”……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当李耀辉按下引信按钮的前一刻他在想谁？或许也正是当时父母早已远去，无牵无挂的他才选择了一了百了。

不经意间，一滴眼泪滴在了他四岁生日吹蛋糕的照片上，李耀辉小心翼翼的用衣角蘸去。收好相册，李耀辉重新收拾一下心情起身信心满满的暗自发誓！此生绝不再留遗憾！

瓦房门前是个两米见宽的过道，过道对面是一排相对较小的平房，有点像李耀辉现在家属院里的一间间车屋。这里就是每家门前正对着的就是自家的厨房。李耀辉打开李璟雯家的厨房门，发现里面还有个老式橱柜，柜子上端的柜门是镂空的，从里面钉着窗纱，熟食放进去可以通风还能防蚊蝇。下面的柜门里面还有不少的旧碗筷，碗碟刷刷就能用，只是竹筷子都发霉了，只能丢掉买新的。好在王蔚然带来的的户外用品里厨具餐具齐备。晃了晃煤气罐钢瓶，应该还有一半，一个卡式炉大小的单眼煤气灶试着打火居然还能着。厨房后窗虽然沾满了油污，推上电闸换气扇还能嗡嗡的工作，灯泡也被油烟熏的昏黄，李耀辉在厨房转了一圈心里就有了打算，转头除了大杂院，门口有五金店和小卖部。李耀辉买了钢丝球、抹布、洗洁精、60瓦的灯泡和一对一字型和十字型改锥。

回到厨房就是洗洗刷刷一番捣鼓……

王蔚然搬家的过程就这么简单，铺好被褥，擦干净所有台面、就算乔迁新居了。书桌放在窗前，王蔚然挂上了风铃，还特意把象征三人友情的斑鸠挂坠挂了上去。李璟雯家以前的橘黄色灯罩的旧台灯还能用，插上电拧动旋钮还能调光哩。

“除了爸妈的大床没了，剩下的跟我们搬走前几乎一样了……”李璟雯一抹额头的汗珠。

“李耀辉呢？半天没见人了？”王蔚然左顾右盼，听见厨房里有动静就拉着李璟雯过去查看。只见李耀辉一个人在厨房洗洗涮涮忙的也是热火朝天，王蔚然带过来的户外折叠桌子板凳摆放的整整齐齐，灯泡从以前昏黄的20瓦换成的明亮的60瓦，后窗玻璃上的油泥被蘸了洗洁精的钢丝球刷的透亮，这会儿他正拆洗换气扇的叶片呢！

燃气灶上烧着热水，李耀辉吧热水混上洗洁精冲泡换气扇叶片，趁着水温烫手的温度拿起钢丝球猛刷，不一会儿满是油污的换气扇变得跟新的一样，装上通电一拉开关绳，换气扇安静的高速旋转没有一点异响。

“当年我爸也是家务多面手，家里好像啥坏了都难不倒他……”王蔚然看着李耀辉忙碌的样子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棚户里。

“你在这发什么呆啊？”将厨房收拾的井井有条，李耀辉洗了把手，扭头看到王蔚然倚在门槛呆呆的看着自己。

“没事，就是有点怀念以前在这大杂院的日子……”王蔚然脸上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红晕。

“对了，我刚去买东西的时候和街道办事处的打过招呼了，半年的卫生费已经帮你交了，刚买了大垃圾桶，就放厨房门口就行，街道办的保洁阿姨每天上午会挨个清理”李耀辉一指厨房门口的绿色大号垃圾桶，上面还印着“西-2046”的编号。

“谢谢啊，耀辉你真……”王蔚然本想说“你真好”但总觉得说出来有些暧昧，有点女朋友撒娇的口吻，于是就改成了：“你真是个好人……”

WTF！忙乎一中午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结果混了一张自己白月光发的好人卡？李耀辉心里一阵凌乱，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对她表白，这种应该不算好人卡吧……

一切打理妥当，王蔚然很是郑重的接过了钥匙，然后就掏出钱包要支付半年的房租。李耀辉摆摆手说跟自己老妈商量过了，这两间房子不论住哪间都不要钱。

王蔚然执意要给，李耀辉就说按昨天说的来，象征性的只收一块硬币！

前几年有种手艺在学生之间十分流行，就是用红色或者彩色的细绳子编制腕带或者项链，很多女生就在学校门口的小摊贩上买来编织成各种饰品以期送给自己心仪的男生。

“你会编红绳吗？”李耀辉突然的一问弄的王蔚然有些措手不及。

“啊？会！”王蔚然一愣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你帮我编织一个能嵌进去这枚硬币的挂坠吧！我想留着作为纪念……”李耀辉一弹硬币，叮的一声硬币飞速旋转在空中一起一落又落回了自己手心。

“哦好……”王蔚然小脸一红，扶了扶黑框眼镜。心想李耀辉为什么让我给他编织挂坠？莫不是他对我……有意思？女孩子内心戏就是多，片刻间王蔚然从跟李耀辉牵手表白到俩人喜结连理再到孩子出生像谁多像谁少、是男孩还是女孩叫啥名字长啥样、最后俩人谁先走谁后走，合葬墓碑怎么写墓志铭都想好了。

“有句话叫啥来着？眼镜一摘，火力全开……”李耀辉笑着一把摘下王蔚然的眼镜说道：“让我看看被眼镜封印的绝世容颜……”

“你滚啊！还我眼镜！”王蔚然皱眉眯眼，瞬间失去视力的她双手伸直胡乱踅摸着，哪来的绝世容颜？简直就是个瞎眼老太太。嗯，看来封印的时间还不够……

“耀辉呀，你不欺负我了就又开始欺负蔚然了？”李璟雯从李耀辉背后拧了一下他的耳朵。这还是当年李耀辉妈妈教她的，说只要李耀辉敢欺负你，你就拽着他的耳朵使劲拧！拧掉了不用赔！今天是第一次尝试，偷袭成功！

王蔚然气哼哼的戴回眼镜，朝李耀辉小腿迎面骨上使劲踢了一脚，李耀辉疼的嗷一嗓子，大杂院的居民都好奇的从窗户里探出头。

“姓王的！你敢踢我！我可是你房东诶！小心我给你涨房租！”李耀辉一瘸一拐的跟在俩女孩身后一边走一边说：“是去吃饭吗？等等我呀！唉……”

午饭是在街口的一家驴肉汤馆解决的，身为老饕的李耀辉多少年了都在想着这一口，这家店是他强烈要求来的，位于中山路和省府后街的交叉口，一座临街居民楼的后面。别看店面不大，食客可是乌央乌央的，仨人在一个油嘟嘟包浆的小桌前坐下，李耀辉大手一挥，三碗二十的驴肉汤！驴肉板肠都要！

老板气的汤勺一扔丢进锅里：“你小子来捣乱的吧！”在自己面前的电子台秤前抓了一大把卤好切成薄片的驴肉，又抓了一大把，显示金额八块！这八块的驴肉放进碗里满满的冒尖……

“卧槽大意了了，又忘了这年代的物价了……”李耀辉挠挠头尴尬的说：“我意思是十块钱的驴肉十块钱的板肠，分三碗……”

“这你们仨能吃完？”老板嘀咕道：“你这是饿惊了？”

驴肉驴板肠放进大漏勺，在翻滚的汤头上淤了一下，然后盛进大碗，撒上香菜蒜苗，蒯一勺子鲜红的辣椒油，配上油馍饼丝泡进去，用筷子捞起饼丝加驴肉，一口下去李耀辉感动的都快哭了……太好吃了！这边给一碗驴肉汤，那边枪毙曹宇轩他都不心疼。

在游戏室里，曹宇轩一个喷嚏让尹龙找到机会一记天霸封神斩KO了他的不知火幻庵。

“我靠你偷袭我！”曹宇轩揉揉鼻子：“刚才肯定有人在背后骂我”

……

王蔚然和李璟雯对这种油腻的汤食兴致缺缺，只是看着李耀辉大吃大嚼，俩人眼看着李耀辉汤碗见底，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俩人纷纷把自己碗里的肉都挑进李耀辉的碗里。

“在咱宋城市想吃到地道的好东西，一不能看店面门头，二不能看环境好坏，看就看落座的客人多不多，店面的字号老不老，越是看着老旧的门头，和满座的店铺，那味道就肯定错不了！”

听见李耀辉给自己小店打广告，老板对李耀辉竖起大拇指赞道：“是个吃家！”

“你们大概是没听过吧，宁舍一斗两不舍驴板肠！这东西好着呢……”李耀辉吃的满嘴流油，拽一节卫生纸胡乱的擦擦嘴：“驴肉汤温补，对女生特别友好，还能补铁补血……”

“好好好！我尝尝……”王蔚然向来不是很矫情的女孩，只是有点接受不了动物内脏，特别是肠子，李璟雯也是如此，如果全都是驴肉那她还勉强能接受……

两人一起喝了一小口肉汤，顿时抬起头惊喜相望。肉汤一点也不油腻，反而清香四溢，再尝口驴肉，味道像极了酱牛肉，但驴肉的肌肉纤维要比牛肉更细更嫩。驴板肠俩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尝了尝，更觉得Q弹爽口回味无穷。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李耀辉捧着碗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打了个饱嗝对老板大喊一句：“老板添汤……”汤馆的规矩就是只要碗里还有肉，汤就可以无限续，李耀辉大碗里还有大半碗的肉，老板又抓了把蒜苗和香菜，一大勺奶白色的热汤又浇了进去。

“给她俩碗里各加五块钱的驴肉和板肠！”看着俩人意犹未尽的样子，李耀辉一笑，刚刚她俩都把肉挑给自己了，这会儿后悔了吧。

驴肉汤馆旁边的楼房就是陈铮家，五楼最南面那一户就是，李耀辉吃完饭一抹嘴，对俩女孩说慢慢吃他上陈铮家办点事儿。

敲开门，是陈铮的老妈开的门。李耀辉很有礼貌的跟阿姨打了个招呼。扭头就看到陈铮坐在自己屋里一手捧着漫画一手捏着炸馍片吃着呢。客厅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每天中午股民最关心的《每日股票》，某专家正在滔滔不绝的分析各种阴线阳线的规律，这玩意儿听起来煞有介事，在李耀辉看起来无异于前世里那些分析彩票走势规律的骗子。有内幕消息你还在这儿放屁？早TM闷声发大财了！

跟陈铮老妈说明来意后，拿出奶奶给的存折，委托下午到股市再划四万五千块到户头里。然后写了几个数字，全仓买入，至于何时卖出，只需要等李耀辉电话就行。

陈铮老妈看了纸条后点了点头，以她多年的炒股经验来看，李耀辉选的这几支虽然是垃圾股，但也极有可能是妖股，短线操作很有可能大捞一笔。下定决心，自己也跟仓一点试试水。

告知存折密码之后，李耀辉留了陈铮妈妈的大哥大号码，然后就下楼了。

住到大杂院有这样一个好处就是吃完午饭还有充足的时间午休，李璟雯回到王蔚然的小屋稍事休息不耽误下午上课。李耀辉则马不停蹄的带着王蔚然开上了高速公路。自己的创业计划一开始，命运的车轮终于开始缓缓的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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