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刑侦是个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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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空球找不到谭冰冰，这事儿就大条了！李耀辉脸上虽然保持着镇定，但心里却已经认定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了。

即便是探空球的算力强大可以多线程处理追踪人物的行动路线，但一颗探空球也只能堪堪在高级别守护模式中追踪相对距离比较近的两到三个人而已，现在一颗跟着王蔚然、另一颗跟着李璟雯和刘媛，从上次绑架事件平息后，李耀辉为了节省算力就解除了对谭冰冰设置的守护模式。这下好了，导致现在她的行踪无所查询……

“阿姨，您能口述一下帮忙垫付住院费的那个人的长相吗？”李耀辉找护士站要了纸笔先画了个轮廓，随着谭冰冰姑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口述，一个中年男人的相貌跃然纸上。

“一个中年男人、倒鹅蛋脸、有络腮胡子、头顶发量较少、有些谢顶、眼不大像细缝、有眼袋、鼻翼宽扁、颧骨有些突出、嘴巴比较大、耳朵比较小……阿姨您看看，是这个样子吗？”李耀辉停下笔。

“嘴巴再靠下一点，人中比较长……”谭冰冰的姑姑看了画像指出了一些与记忆中略微不同的地方。

李耀辉快速重新精绘了一下，直到谭冰冰的姑姑点头道：“就是他！简直一模一样！”

李耀辉点点头，拿着画像来到缴费处，再次与缴费处的护士核实之后，李耀辉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耀辉，这人不是咱们十三中的老师……”白洁看了画像摇摇头。

“白洁，你天一亮去十三中，找赵静涵一起走访一下她回读的班级和同学，问问谭冰冰有没有什么异常……”李耀辉一边开车，一边从兜里翻找出自己的手机让白洁从通讯录里找出二叔的电话号码。

……

李耀辉送白洁回家，然后开车回到酒店，冲了个澡唤醒还在熟睡中的刘媛，说明了谭冰冰失踪的消息之后刘媛从迷糊中惊醒：“这事儿你可以问问我爸，前两年他暗访过一个卵子贩卖组织……谭冰冰奶奶要做心脏支架手术需要钱，她不好意思找你借钱，极有可能会让那些骗子钻空子！”

“卖卵子吗？”李耀辉一愣，这年头就有这种黑产了吗？

“别愣着了，赶紧跟我回家找我爸问问，我记得当年暗访的手稿和报道被毙了没有发表，我爸没少发牢骚……”刘媛利索的穿上了衣服：“耀辉，帮我把胸罩拿来……”

刘媛拨通家里的电话，媛爸果然还有当年的暗访资料，李耀辉带着刘媛马不停蹄的赶往刘媛家，刚进门就看见媛爸把当年的调查资料铺满了茶几。三人顾不上寒暄，就听媛爸介绍了起来。

“两年前，咱们宋城市就发生过高中生失踪案……”说完媛爸从柜子里搬出一个纸箱子，翻了半天找出一本笔记簿。

“两名花季少女文化宫深夜失踪……”李耀辉拿起媛爸翻开的那页，上面是案发第二天刊登的报纸内容，被媛爸剪下来贴在本子里。

“叔叔，你关于这个案子调查到哪个地步？”李耀辉开始翻看笔记，里面都是一些琐碎的线索以及媛爸画的思维导图。

“我们跟着公安机关的线索一直追查到广州，当时只接触到了那边的马仔，失踪人员就找回来了，至于后续的跟踪报道公安部门就没有再让我们记者介入……

“公安部门不再允许你们报道吗？”李耀辉沉思片刻，这种情况在国内是有可能发生，原因无非有二，其一、后续有更深的内幕，报道会影响侦查、其二、有保护伞，侦查阻力太大，既然失踪人员已经找回，那就不了了之的结案。

“但是我们脱离公安队伍的调查，后续调查发现后面还有更深的内幕，公安机关只打掉了外围，幕后的人口贩运集团有没有查到就不得而知了……”媛爸叹了口气道：“后续的报道稿子社里也都给毙了，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李耀辉一目十行的翻阅着手稿，快速记忆是他重生以来获得最早的异能之一，不一会的功夫，几本笔记簿就被他一字不差的记下了。

“小辉，你想接着调查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报社处于保护我的目的曾禁止我再去查下去，我也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深……媛媛当初说要去乌克兰，我之所以答应，也跟这个案子有关……”

“哦？”李耀辉合上笔记，看了看媛爸：“为什么？”

“我在报社收到过刀片、死亡威胁、甚至是子弹邮件……要不是为了媛媛的安全，我怎么可能愿意她去乌克兰找她生母？”媛爸叹了口气。“所以啊，小辉，报警之后让警察处理吧，虽然是你们的同学，但咱得为身边人的安全考虑啊……”

“已经报警了，但是失踪48小时以内不予立案，但48小时，以目前国内的移动速度，人就可能会被拐走很远了……”李耀辉脸上显出焦急的神色，这半年多来，围绕谭冰冰发生了太多事儿了，李耀辉重生后对她没什么恨意，但也说不上有多喜欢，但她出了事儿，李耀辉仍旧管不住自己的总想帮她一把。

“叔叔，你最近照顾好刘媛，我可能要出去几天……”李耀辉看完了所有的调查笔记，不能确定谭冰冰这次的失踪跟之前的失踪案有没有关联。

假设谭冰冰是要卖自己的卵子，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对其他人说起，特别是店里的那几个男孩店员，毕竟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对家人保密也说得通。

“不行，你一个小孩子家给警察添什么乱？”媛爸起身阻止。

“叔叔，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李耀辉笑了笑，“这事儿，换成别人我也就不管了，但是身边的朋友遇到事儿，我可不能袖手旁观……”

“耀辉，你可只剩下一个礼拜的假期了……”刘媛道。

“没事儿，万一时间不够用，继续请假就是了！这几天你就在家跟着叔叔，方便的话可以叔叔你可以查阅一些资料或者问问其他地市的记者同行，如果有什么线索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耀辉，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刘媛见李耀辉态度坚决，脑海里浮现出他当时暴揍校外小混混、为了保护她和李璟雯一拳打碎马纯眼珠子的一幕幕情景……

李耀辉放下刘媛的宝马车钥匙留给了媛爸，说已经跟曹宇轩约好，今天先把车牌的事儿搞定。然后下楼随即就给宋茜打个电话，把谭冰冰失踪的消息告诉了她。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边会协调一下公安局，调阅一下前年失踪案的案卷……”宋茜回复的干脆利落

“谭冰冰失踪前极有可能跟一个人有接触，这个人的画像我发给你，你有电子邮箱吗？”李耀辉记下了宋茜的邮箱，通过探空球模拟无线GSM拨号网络将李耀辉手绘的画稿从脑海里调出，通过数据链发送到探空球再转发至宋茜的电子邮箱。

“好的，我现在就联系省厅技术部，进行在逃或案底人员筛查，不过比对全国公安内网数据可能要花些时间……”宋茜起身穿好衣服，信工大指导员办公室里有可以联网的非涉密电脑，她得拿着3.4英寸软盘下载图片然后才能去省公安厅信息技术部进行画像比对……

李耀辉知道这个时代的通缉在逃人员的数据库还不是那么完善，况且各个地市之间的联网都没实现互通，想要实现全国范围内的比对，需要全国能联网的公安局全部汇总至中原省厅，期间各种繁杂的手续光是一天时间办完都算快的了。

“要是有天网系统就方便了……”李耀辉摇摇头，这年头的刑侦还真是妥妥的技术活！说起刑侦……李耀辉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来。

李耀辉拿起电话，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乔镇疆的声音：“耀辉啊，找我什么事？”

李耀辉嘴角微微压低声音说道：“老乔，最近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

乔镇疆的语气透露出一丝无奈：“唉，好啥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因为被老金泄密的事儿拖累我被国安停职了。现在我成了王蔚然老爸的保镖，混一天是一天呗。不过工资比以前高了不少……”

李耀辉心中暗叹一声，他当然清楚这其中的原委。看来国安对自己还不是完全的放心啊，特别是近期给然爸的那些地下停车场的工程……

他深吸一口气，对乔镇疆说：“老乔，两年前文化宫俩女孩失踪的案子是你经手的吗？”

乔镇疆嗯了一声。

“我同学失踪了，还是那个谭冰冰……”李耀辉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跟两年前的失踪案有关联，出来聊聊？”

“好！”乔镇疆打了个哈欠，但还是很干脆的答应了，“十分钟后丁角街羊肉汤馆见。”

汤馆还是李耀辉上次带刘媛去过的那家，俩人见面后没有寒暄，乔镇疆一屁股坐下来张嘴就说：“当年案子是国安接手了，涉及境外势力，托你的福，我从刑侦调国安后对这个案子一直耿耿于怀，于是调阅了案卷……”

李耀辉掏出一包华子递给正在摸索衣兜的乔镇疆，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一看才知道，广东那边的那个人口贩卖组织有境外势力的参与，拐卖人口、倒卖活体器官简直是无恶不作！”乔镇疆愤愤不平的说：“情报显示，这个幕后阻止专门为国外的权贵做活体器官移植或者提供各种有色服务……国内的下线各省市都有，出境方式也各有不同，人口失踪的原因、人群性别、年龄几乎都是随机的，很难并案……”

“针对女性的有没有共同点？比如都要进行体检、验血验尿之类的……”李耀辉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问道。

“有几个，共通点就是代孕或者出售卵子，受害人失踪之前都会在当地附近的医院化验，然后以调养身体为由将受害人骗走……”乔镇疆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听到这里，李耀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深吸了口气，从乔镇疆的烟盒里捏出一根香烟，缓缓点燃。烟雾弥漫中，他的眼神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我大概清楚了，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回谭冰冰，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好找了……”李耀辉喃喃自语道，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这种丝毫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焦躁，没了前世的先进科技，李耀辉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谭冰冰，更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

“那你这边现在有什么线索？都有谁见过嫌疑人？我可以联系刑侦画像的，尝试还原嫌疑人的相貌……”

李耀辉拿出画稿递给了乔镇疆，这是根据谭冰冰的姑姑口述画出来的，经过确认之后应该有个八九分相似

“可以啊，你这本事……比我们以前搞刑侦画像的还厉害！”乔镇疆拿着画像仔细端详了起来。“眯眯眼、大饼脸……你不觉得像韩国人吗？”

乔镇疆这么一提醒，李耀辉才发现确实有点像。

李耀辉随即给宋茜打了电话，将画像也发给出入境管理处进行筛查，特别留意近期入境的韩国人。

到此为止，关于谭冰冰失踪的调查已经陷入了僵局，现如今的科技水平别说天网系统，就连室外的摄像头都凤毛麟角……李耀辉无所适从，除了谭冰冰失踪48小时之后立案，然后按照画像发布通缉之外，李耀辉能做的真的不多……

“我给刑大技侦的老伙计们打个招呼，你去拿介绍信拉一个便利店座机的详单，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异常的通话记录……”

“可以，我现在就去……”李耀辉扒拉了几口羊肉汤里的肉拍下一百块钱，抹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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