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人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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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刀的开启共有两种方式，其一是足够的握力，其二则是高温，正常来说，赫刀的开启是与斑纹息息相关的。因为斑纹的持有者身体各项数值会急剧提升，并且心脏的快速跳动使得身体产生高温，这些都满足了赫刀开启的条件。

但方浩就比较特殊了，正常来说方浩的握力是不足以使日轮刀变为赫刀的，除非是将全部精力专注于握力，或者是让呼吸法运转到极限从而产生足够的温度，不过，谁让他有恶鬼杀手这个技能呢。

力量、敏捷、体质的提升使方浩在没有斑纹的情况下轻松开启赫刀，甚至如果他一直处于与恶鬼战斗的情况下，开启赫刀对他而言基本上就没有消耗。当然，体力快要耗尽的时候要另算，那个时候就算是光站着都是极大的消耗，更别说用力握刀了。

妓夫太郎紧盯着方浩手上的赫刀，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单纯地看着那把刀，他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肉在颤抖。他不知道的是，这是源于他体内无惨血液对于赫刀，准确的说是那个男人握着的赫刀的畏惧。

虽然不想承认，但妓夫太郎觉得现在的方浩能够杀死他，而不会是像刚才那样，由于被他的血鬼术挡住，导致日轮刀斩偏，最后只伤到自己的肩膀。

想到这，他对着一旁仍在哭泣的堕姬大喊道：“不要哭了…你先离开这里…不用管我，我在这里拖住他…反正……”他在这里停顿了下来，反正我们中只要有一个不死，另一个也不会死！虽然他的妹妹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很听哥哥的话，并且也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这正是上弦之陆最大的秘密，作为兄妹的他们，只要不是双方都死去，就不会死亡。而这也是无惨虽然觉得堕姬十分弱小，并且拖累了妓夫太郎，却仍然愿意哄着她的原因。只要堕姬不死，上弦之陆就永远不会减员，反之亦然。

“我知道了。”另一边的堕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妓夫太郎让她离开，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停止了啜泣。

“没有关系，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方浩自然是不会让堕姬离开的，双子的秘密他当然是知晓的，又怎么可能放堕姬离开，然后自己去对付妓夫太郎呢？那只能做无用功，又不可能杀死妓夫太郎。

“小白脸，那可由不得你！”妓夫太郎举起手上的镰刀对准方浩，虽然不知道方浩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从中听出了满满的恶意。

“你快走，快！”妓夫太郎大吼道。

按理说，妓夫太郎先前能和方浩纠缠，即便是方浩开启了赫刀之后，只要不近身，是无法抑制妓夫太郎的恢复的。妓夫太郎让堕姬直接离开，也是因为他有能够挡下方浩的信心。

但这始终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方浩除赫刀之外和之前没有区别，妓夫太郎是这样想的，按照鬼灭世界的常规也是如此，但方浩并不能够用常理来限制，或者说外挂是不讲道理的。

“所以说，克制大于天啊。”方浩嘴里说着妓夫太郎听不懂的话，微微蓄力，随后纵身向前。他地面被踏成碎块，呼啸的风声从他耳边传来，这一刻，妓夫太郎感受到了方浩的气势，以及那份压倒性的强大。

“血鬼术·圆斩旋回·飞行血镰！”妓夫太郎咬紧牙关，镰刀直接将手臂斩断，他的血液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喷发，又在此刻旋转为螺旋，飞速壮大。

“雷之呼吸·连舞！”方浩的日轮刀快速挥击着，一刀接着一刀，赫刀上的温度也好像越来越高，刀上的赫色好像也越来越浓烈。

连续不停的碰撞发出接连不断的轰鸣声，在这宅院内血色与金光各自占领了一半的领土，双方激烈的轰击让地面炸出不少深坑。

但，血色所占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在这夜色中的血光也逐渐暗淡，反观另一边的金光却在不断蔓延，金色也越发刺眼起来，终于……金光彻底盖过血光，夜空中仿佛落雷一般，雷电的轰鸣声将整个夜市占据，随后又戛然而止，金光亦消散不见……

只余方浩手中握着的赫色长刀，以及地上多出的那一颗属于上弦之陆的头颅。

“哼！”那颗头颅尽管脱离了身体，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存活，他嘴里发出冷哼，仿佛完全没有将方浩放在眼里，甚至脸上还发出了得意的笑容。

“虽然我暂时恢复不了，但我才是赢家，小白脸，你是杀不死我的！”他的笑容越发癫狂。

妓夫太郎说的的确是事实，赫刀只是暂时封住了妓夫太郎的恢复，但过一段时间，这种封锁就会失效。

方浩抬起手，瞬时间，金色的雷光将妓夫太郎的身体击碎，“我这可不是虐尸啊，他可没死呢。”方浩心想，“这样就能够让他恢复得慢一些。”

堕姬的速度确实很快，方浩和妓夫太郎的战斗虽然激烈，但其实也不过是几秒钟罢了，这短短的时间堕姬就已不见了踪影。

“我马上就去找她。”方浩看了一眼妓夫太郎的脑袋，淡淡地说道随后全速运转起了呼吸法，虽然这样做消耗比较大，但不趁着这个时候杀掉他妹妹，妓夫太郎过段时间就恢复了。

闻听此言，妓夫太郎面色大变，随后破口大骂，“你个小白脸，有本事来杀我啊，杀不死我……”方浩没能听到妓夫太郎的叫骂，他早已朝着堕姬离去的方向追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堕姬的身体在屋顶上快速闪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要让她离开，但她一直很听哥哥的话，早在她还是梅的时候就是如此。虽然她在变成鬼之后早已丧失了那时的记忆，但对于妓夫太郎的崇敬却保留了下来。

“蕨姬小姐，你要去哪？”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那声音很是平静，却让堕姬想起了之前被瞬间斩下头颅的经历，下意识地颤抖起来，但脚步还是没停，“哥哥应该要来了吧。”她坚信着妓夫太郎会出现保护她，这些年来，堕姬并非没有遇到过解决不了的对手，但最后妓夫太郎都将他们解决了，她相信，这次也会一样。

下一刻，她的眼前一道金光划过，她的视角也变了，她的头高高飞起，随后落到了屋顶上。

“怎么会？”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要死了，这是她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怎么会？哥哥！你在哪里啊！为什么没来救我！为什么之前没把他杀掉！”堕姬的身体与头颅一点一点地消散着。

而另一边，就在妓夫太郎的头消失殆尽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什么，“梅，我的妹妹叫梅啊，堕姬，这个名字真是……难听啊。不过，梅也是取自于害死母亲的疾病的名字啊，真是的……”

“如果这个世界有黄泉，有灵魂的话，希望你们下辈子能够投个好胎吧。”明明击杀了上弦之陆，但方浩的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他完全想起来了关于这对兄妹的事情，相比于穿越前隔着屏幕的感动，如今亲临现场的他更多了一种难言的滋味……

“真是个糟糕的时代。”他能做的只有斩鬼，但就算他拥有无敌世间的实力，也最多是阻止恶鬼害人，而不能让使人堕落为鬼的事情不再发生。就算没有无惨，没有无惨所属的恶鬼，还是会有虽冠以人名，但所为与鬼无异的家伙……

“破眼前之鬼易，破心中之鬼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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