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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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郁在布满灰尘的窗边静站片刻,直到确定手机那边的乔合沁不再发来信息。
她现在大概已经和江折雪碰头,而他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他微微垂下眼,遮掩心下泛出的一点失落情绪。
现在的江折雪大概已经得知自己和定佛寺的联系。
由乔庭之来告诉她二十年前的因果,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应激。
该说多谢乔庭之天生喜剧人的诙谐气质呢,还是说其他人牵扯太多?更容易让江折雪想起多年前的噩梦。
郑晚西和宣郁就是当事人,要是让乔合沁开口就免不了解释三天三夜,最好的人选就是乔庭之。
毕竟他单纯无害且抗揍。
悟山大师:???
但是要说的事情还不止这些……远远不止。
宣郁眼中收敛起某种灰暗的情绪,那种想要抛下一切去到她身边的冲动又一次冒出。
她很快就会知道当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她会难过吗?肯定会的吧。
那么多年前,尚且年少的江折雪都能如此坚定地来到他身边。
他们七年前才得以从那座寺庙脱身,在此之前,他们在那里度过了不知多少暗无天日的时光。
江折雪是跟着她的母亲江允知来到那座寺庙。
所以,江允知在十几年前先成为了乔合沁的老师,而后又来到了那座囚禁着宣郁和郑晚西的寺庙。
宣郁也因此和江折雪见面。
多年前,少年的宣郁一个人坐在寺庙深处的禅房。
他比同龄人要单薄得多,也安静得多。
在那些人不需要他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坐在床上或者窗边,偶尔会看着窗外的老树。
老树已经死在某个过于寒冷的冬天,枯败的树枝向上伸展着,似乎要刺破天空。
树木,石灰脱落的寺庙院墙,他的人生好像一直如此灰暗。
江折雪就在这时出现在他的窗边。
在寺庙里瞎逛的小女孩遇到了一个神秘的房间。
她踮起脚,在窗户的空隙看到了一个苍白到病态的少年。
他冷淡地望过来,目光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江折雪有些惊讶地后退几步,但不一会儿又重新趴在窗户上。
她想了想,对着宣郁说出了他们的第一句话。
她说:“这里的斋饭真的都是素菜吗?”
*
江折雪站在走廊背侧的暗处,静静背靠着墙壁。
刚才她在茶室里见到了北川泽野的父亲,也就是北川家的家主。
他看上去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性,眼睛看过来时却让人感觉被毒蛇缠绕。
倒不是他的目光阴冷,恰恰相反,北川山正的目光看上去克制又礼貌,但那种礼貌是疏离且居高临下的。
在他眼中,她和这里的木栏杆木柱子没有任何区别。
江折雪几乎在瞬间就可以确定,他是和宗一合一样的人。
北川泽野他们谈话都是日语,连乔合沁也笑意浅浅地轻声说着日文,偶尔看一眼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的江折雪。
江折雪:呵呵,你们有没有一点主人的自觉?请一个翻译过来是很困难的事情吗?
她借口上卫生间从茶室里出来,随后左转拐进了拐角。
没一会儿,茶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有人走了出来。
江折雪静静靠着墙,听着木屐声和珠花的窸窣声离她越来越近。
有人从烛火照亮处走进了她所在的阴影,随后停在了她的面前。
正是乔合沁。
她脸上还是和刚才的盈盈的笑意,走路的姿势却放肆了不少。
她微微笑着看着江折雪,用和之前一样的语调说:“小雪。”
江折雪抬起头,表情平静地看着她,随后说道:“お嬢様,久しぶり。”(大小姐,好久不见。)
乔合沁感觉自己的笑容有点僵硬。
她眨巴着眼神情无辜地看着江折雪:“小雪,什么时候学的日语呀?发音不错哦。”
江折雪盯着她,声音很慢:“这是我唯二会的日语,你猜另一句是什么?”
乔合沁自觉不是什么好话,但只能硬着头皮问:“是什么?”
“ばかやろう。”江折雪冷冷道。
这也就是大家熟知的“八嘎呀路”,通俗翻译为王八蛋。
乔合沁自觉理亏,被骂了也不敢吭声,小心地朝江折雪挪了两步。
“你听听,骂人的话听着也很标准,我们小雪真是语言天才。”
江折雪抬起眼皮看了眼笑容讨好的乔合沁,随后轻轻哼笑了一下:“别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筱原大小姐?”
乔合沁眼神飘忽:“其实我也有点小小的意外。”
“意外?”
江折雪感觉自己快被气笑了:“现在哪一点你没料到?我看你这个死丫头就是聪明过头了。”
“过奖了过奖了,”乔合沁假意谦虚地摆摆手,“我就没料到宣郁居然那么恋爱脑,你知道他找到我时的表情有多吓人吗?生怕我把你给卖到山沟沟里。”
江折雪:“……”
乔合沁想了想,又说:“当然了,我也帮你把了把关,要是这家伙敢对你不好,我立刻伙同筱原和北川家干他!他不死也要掉层皮。”
江折雪:“……”
怎么这么血腥暴力呢?之前那个笑眯眯跳广场舞的乔合沁呢?
她看着面前的乔合沁,她漆黑的头发绾在脑后,头发上簪着精致的细工花。
花上的金属链条摇晃碰撞,发出一点窸窣的声响。
江折雪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头发,随后伸手,似乎想要触碰她头上繁复美丽的花朵。
乔合沁以为江折雪好奇这些发饰,于是微微垂下头,想让她更好摘下来。
但江折雪的手却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她轻声问:“你什么时候把头发染黑了?”
乔合沁动作一顿,随后慢慢直起身。
面前的江折雪静静地看着她的头发,接着又把目光对上她的眼睛。
“在我上次见你……不对,那时你的头发已经是黑色了,所以你从那时起就已经做好了回日本的准备吗?”江折雪轻声说。
乔合沁看着她,良久,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说:“是。”
江折雪借住在乔合沁家那天,她们一起去跳广场舞时,乔合沁的头发就已经从浅栗色变回了黑色。
但那时的江折雪脑中正烦恼着别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乔合沁的改变。
她以为乔合沁身上的陌生感来源于她把平时总是高高束起的头发散下来,结果连颜色的改变都没有注意到。
江折雪在心中嘲讽地笑了一声,她可真是个瞎子。
乔合沁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又轻轻叹了口气。
她早就知道的,她们迟早要把一切都坦白。
在很多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女人跪坐在开满绣球花的庭院,神情温柔地对年幼的乔合沁说:“我有一个女儿,她和你一样大,她的名字叫江折雪。”
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四年,庭院里的绣球年年繁茂,说话的女人却已经死了。
而她的女儿站在她的面前,那双眼睛和她的母亲如此相似。
乔合沁望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像是看见很多年前的老师。
沉默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小雪,你肯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其实我很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你,认识这个叫做江折雪的女孩,但那时的你肯定不认识我。”
“在我七岁之前,我不会说一句中文,直到我母亲为我从中国派来了一位中文老师。”
“那个老师就是你妈妈,江允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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