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疑难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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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无论怎样使用退烧药都无济于事,完全不起作用,现在喝了中药竟然就退烧了!”
“没错,既然如此,那就可以考虑先把抗生素的级别降低一些了。”
“确实如此啊,激素也可以考虑一下,干脆再去做一个痰培养吧,观察一下目前状况到底如何了。”
罗娜跟李老师交流后意见,再看阿宾的眼神就佩服了很多,毕竟人家开的中药真的能解决问题。
接下来是那个发热病人,看起来症状很像白虎汤证,但是李介宾详细探查后,最后决定先用真武汤试一试。
“今天早上测体温多少?”
患者看向李介宾,“我记得你,你是前几天给我开药的那个小中医,我这两天已经不烧了,今天早上量的体温是36度多......现在也不口渴了......”
再来回顾一下这个病人的情况。
发烧38度多,自诉口渴,严重口渴,舌苔薄白,有些干燥,脉象好像是个洪大脉,但是重按底虚——这也是脉诊的指法,李介宾刚刚教过王映骄的。
关键在于,此人小便频数。
大热,却不多出汗,而且小便量多......
这是当时李介宾的质疑点。
很多人总喜欢说一些疑难杂症,但哪有那么多疑难杂症,所谓的疑难杂症都是诊断有误,导致效果不明显而已。
服桂枝汤,大汗出,脉洪大者,与桂枝汤,如前法。
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这是连续的两条条文,放在一起看,感觉张仲景好像精分了一样。
但是这就是《伤寒论》的伟大之处,这是一本完全经过临床实践的方书,同样的两种情况,用了不同的方剂,张仲景在这里没有解释什么,后世有很多医家有各种解释,比如此处有错简,认为是跟下面白虎汤的混在一起了,但是这种是建立在“洪大脉”的基础上,但是要知道,从王叔和后才有的《脉经》,所以这个洪大脉,到底是什么脉,是不是跟我们后世的脉象一样,在此不作详细讨论。
但是假如,假如说张仲景的洪大脉也分虚实,那么这个地方就很好理解了,虚的洪大脉继续用桂枝汤,而实的洪大脉,大烦渴不解,用白虎加人参汤。
当说明白了这一点,再来看这个病人,就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
口渴、热度也高、脉也洪大,当所有人都认为是白虎加人参汤莫属时,李介宾本能的觉得有问题,最后决定用小剂量的真武汤试着用一下,观察观察。
这里有一个原则,当不知道是否攻伐或者补益的时候,用补益是无大碍的,但是对于补益之证,如果误用攻伐,则会更加虚弱,甚至催命,对于必须攻伐的实证,即使误用补益,也不会立马陷入危险的境地,还会有重新考虑的余地。
白虎汤是攻伐之剂,有攻泄之力,真武汤是温补之剂,有补益之力,所以作用是正相反的,而且其证也有容易混淆的地方......
但是......
走出去后,李介宾很沉默,虽然患者确实好了,但是其实他是有点琢磨不透的,能治好得益于他非同一般的洞察力以及丰富的经验。
只是单纯的脉象而已......
这是临床的复杂,有时候脉证不符,或舍脉从证,或舍证从脉。
这个病人虽然好了,但是李介宾却没有什么成就感。
接下来是那个新发脑梗的病人,用的补阳还五汤,黄芪用到90g,但是看了舌象,淡红薄白苔,脉象依旧是沉缓脉,血压依旧稳定,120/75mmHg左右。
李老师看了之后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黄芪用了那么大量,血压居然没升上去,而舌脉居然没什么大变化。
李介宾倒是没那么惊讶:“王清任的方子,那时候还没有什么血压计,黄芪能用到120g,我们现在很多常识......可能是缺乏实践。”
李介宾的话让李老师跟罗娜陷入了沉思。
最后到看自己那个远方亲戚了,她已经不发烧了,脖子也不僵硬了,牙也不疼了,就是还有点没力气。
“很正常,XG后遗症就是疲乏,尤其是老年人,这个时候测肝功,蛋白肯定是低的。”
罗娜看了看测得的血压心率说:“目前来看,患者的心率稍微有点偏低,每分钟只有四十几次,但其实她刚住院时测量的心率也不算高,属于窦性心动过缓,大概每分钟五十多次吧。”
略作思考停顿之后,罗娜接着建议道:“我想她之前应该服用过倍他乐克这种药物......要不先停药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李老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罗娜的看法,并补充提议道:“那干脆给她安排一个 24 小时动态心电图检查吧,可以更全面地了解心脏状况。”
“好的。”罗娜回应道。
随后,罗娜便与李老师结束了商议,返回病房准备下达相关医嘱。
这边李介宾的这位亲戚心里暗自嘀咕着,嘿!没想到啊,这李介宾还真有两把刷子呢!不仅能够轻松地调换病房,让自己住得更舒适些,就连这里的大夫们对待他也格外地上心。看这架势,治病的时候肯定会更加用心尽力咯!
想到这儿,她不禁对李介宾投去了羡慕和赞赏的目光,心中暗暗感叹道:这小子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啦!以后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呢!
而李介宾则是摸着脉,陷入了沉思。
前几天脉象不是这样的。
再看看自己这个奶奶的口唇有些发白。
“奶奶,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心慌不慌?”
“不慌,但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一阵头晕……”
李介宾皱眉,脉缓,一息二三至。
不过脉率还可以,但是已经有种后继乏力的感觉了。
舌淡,苔薄白。
按了按下肢,没有水肿。
二便也正常。
……
李介宾对自己那个姨安慰了几句,然后就回办公室了。
拿着一张纸,来回摩擦。
“罗娜,能开生附子吗?”
一旁正在下医嘱的罗娜一听,有些惊讶,“没开过,不知道。但是签字的话应该可以,你要给谁开?”
李介宾又摇了摇头,算了,医院煎药他不放心,更何况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长考了很久,李介宾开始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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