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 左贤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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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塞梅伊路上的第三天，独孤奢上了无风的马车，见阿塔娜抱着波尔出去，良久感叹道：左贤王艳福不浅呀!

我这一生只输过一次，与休奢我算是赢了，可与你我算是输了。从我第一次听说先生大名，我还极不屑什么人能与我一争高下，当时我以为是拓跋明玉的意气之举，直到听说拓跋明玉留你九天九夜。直到过年时阿塔娜撵走黛芙妮，在我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与先生同宿同眠，现在又直接把黛芙妮送走，我才明白，我败的一塌涂地。听说你还有一个大夏女人，能让女人对你死心塌地，我不如你，我输的心服口服。

无风道：这没什么值得好夸耀的。

独孤奢道：不得不说，你左贤王是幸运的，好女人都让你遇到了。姑且不说大夏的那个女人，也不说参杂着私心的拓跋明玉，单说阿塔娜，一个十八九的姑娘，不要了名声，跟着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头子，在你家就同吃同睡，为了你借牦牛破阵，把你从温柔乡中叫醒，随你到生死不知的西方，现在更是与你形同一体，东西方怕无人不知呀！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做到这个份上的不多。可怜的是阿塔娜牺牲了这么多，你似乎无动于衷呀！洛蓝为她打抱不平，我也替她感到不值，想不通图啥哩。

无风没了言语。

独孤奢又说道：有时候想你这人没良心，你还是左贤王，人还叫你先生哩。你对所有人都好，包括我这个逼迫你的坏人，可独独对阿塔娜有些无情了，有些冷酷了。

无风辩道：对她也好着了呀。

独孤奢道：好吗？你以为给吃给穿关心两句话就是好？你以为阿塔娜是拓跋明玉还是那个婉儿？再说能一样吗？拓跋明玉、婉儿有儿有女有名份，跟你在外人看来，大不了就当谈资罢了，谁也不在乎。可人家一个十八九的姑娘跟你图什么？现在天下人人兼知，阿塔娜却无名无份，你让阿塔娜以后如何见人？

无风心里一紧，只听得独孤奢又说道：你想过没有阿塔娜为何黛芙妮那一打？那是真正担心阿哥吗？怕是羡慕嫉妒恨吧，凭什么黛芙妮这样一个女人都能有名有份有阿哥护，她却没有？

见无风不言语，独孤奢道：罢了，这事我替你作主了，封阿塔娜为左贤王妃。

无风道：那也要阿塔娜同意呀！

独孤奢恨恨道：阿塔娜不同意早跟着颇超回去了。我能拦的住还是你能拦的住，怕那时你也得跟着回去吧。我来是干啥了，就这么定了。

无风无语，自己一个老头子的事让一个后生作主了。

当日，独孤奢让伙房杀牛宰羊，燃起篝火，纠集众人，说有喜事要说，让呼延拿出盖有单于红章大印的圣旨，宣布阿塔娜为左贤王王妃。阿塔娜愣了半天，随即叩首致谢，又拉了站在一旁的无风再次磕头致谢。无风不情愿，被阿塔娜瞪了一眼，狠狠一拉，只得向独孤奢叩首致谢。

独孤奢看着第一次拜倒在自己脚下的无风，鼻子里哼了一声，回想起与无风初次见面打开眼界，从思想层次上解决了多少年来自己想解决而没能解决的问题，从理论层面上破除了祖祖辈辈遇到的困局和死胡同，后来一步步印证无风的预言。自己相邀共事不成，反成敌对，被夏主力一逼迫（其它戎了羌了根本没当回事），让自己迈出向东而生的这一步。攻罗德不下最艰难的时候，真把无风当成救命稻草，天天盼着无风从拓跋明玉的龙帐里出来，从龙城出来，怎样把无风弄过来，对自己来说西方是未知的世界，对无风来说似乎胸有成竹，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也就离开龙城的那刻起，自己对拓跋明玉再无半点私情，反而有些厌恶。在向东的那段日子里，忘却拓跋明玉，才发现自己宛如走出迷宫，眼前豁然开朗，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怎么干，不得不说女人让自己成熟，苦难让自己成熟。于是命呼延无论用何种手段一定无风赴西，所幸阿塔娜无意助成好事，才有了之后的合作。可以说自己败也阿塔娜，成也阿塔娜，这次又是阿塔娜助了自己一臂之力，无风才得留下来。与无风相识、敌对、合作，无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何曾姿态如此低过。

想到此，独孤奢笑道：已派人赴戎以我名义向左贤王王妃父母求婚，同时告知东匈奴、戎、羌、蕃，布告全国。待择黄道吉日后我亲自主婚。左贤王的喜事就是我大元国的喜事，我们将举国欢庆。

跟着无风的一旅众人、满场的士兵侍女尽皆跟着叩首，山呼单于万岁。又拜见了左贤王、左贤王妃，起身后齐声欢呼，诸王子叫的最欢。众人围着两人又唱又跳，歌唱了一首又一首，舞跳了一曲又一曲。不知谁高呼阿塔娜来一首，紧接着众人齐呼王妃来一首，阿塔娜毕竟女儿心性，高兴地一连唱了四五首才作罢。似意犹未尽，拉了与独孤奢饮酒的无风让唱歌。

无风犹觉荒诞，又觉独孤奢所言所做极是，对阿塔娜不起，众目睽睽之下不忍拂了阿塔娜之意，看着众人忽然静了下来，清了嗓子，对着阿塔娜唱道：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

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

好像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

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抛弃了财产

跟她去放羊

每天看着她动人的眼睛

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做一只小羊

坐在她身旁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看着阿塔娜呆呆地看着自己，眼中氤氲起，缓缓地走到身旁，拉住自己的衣角，忽又猛地抱住自己。众人死寂一片，随即一片惊呼。那晚自己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从始至终似乎迷迷瞪瞪，似醉又似清醒，阿塔娜再也没离开身旁一步。直到阿塔娜瞪视着前来敬酒的每个人，再无一个敢敬酒，才扶着自己进了艾米拉早已准备好的、打发走了里面全部侍女、外面全部侍卫的大帐。

阿塔娜甚至顾不得艾米拉出去顾不得吹灭蜡烛抱住无风，以至于让到门口的艾米拉看的目瞪口呆，迈不开步子，那腿僵的很，好不容易出了帐，被风一激才有了知觉，远处远远站着一人。多少年了，为生计奔波，为生命奔波，为虚连奔波，这感觉埋在灵魂深处，似乎今天又回来了，风中青草味更浓了。

艾米拉走后，阿塔娜才觉荒唐，但又甜蜜地起身，轻柔地给无风擦洗，待到自己洗浴完毕睡时，无风已睡了过去，气不过手要打手，却又舍不得。一会功夫，无风苏醒过来，半睁着眼看阿塔娜娇羞不已。帐内几处蜡烛随风动了动，摆了又摆。直到第五株蜡烛熄灭，帐内全黑了起来，无风酒劲全无，又移到桌上，清清楚楚地看那帐顶外的月，说着醉话。忽听到外面轻咛一声，对着阿塔娜说不知是谁。阿塔娜迷迷糊糊说外面有艾米拉。无风说那就好，拉毯子迷了一会。迷糊间似听到声呼响，两人确信不是自己，似是帐外，同时屏住呼吸细听，然后一前一后挨到帐口，掀起条缝，月光下离帐蓬最近的帐边夹角处，只见两人也似自己如此动作。无风低声说不能让得逞。阿塔娜颤声道为什么，只许你行不许别人吗？无风边说轻易得到的东西不珍惜。阿塔娜颤声要说却说不出来，最后趁着间隙含糊说道拓跋山对艾米拉的心意只有你不知道，你只顾你自己了。拓跋山是呼延军队到后才来的。

又停了一会，气息喘均才说当初就是拓跋山让我把艾米拉母子带过来的，一路走来你都不知拓跋山怎么明里暗里照顾艾米拉的，别动了，我给你说，都八次了。阿塔娜说了从颇超处得知，在皋兰时拓跋山如何待艾米拉，艾米拉走后拓跋山如死了一般。见到艾米拉后拓跋山怎样又活过来，怎样帮助艾米拉，怎样没让艾米拉被士兵得逞。艾米拉怎样觉的自己生过孩子不配拓跋等等。说人只关心自己，其实剥开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无风说我说这段时间拓跋山好像哑乌静悄的，还来是和离石一样，所幸跟了我的人都有好结局。阿塔娜说又来，回去吧，转过身去，放下帐子，无风在最后一刻看到拓跋山手上发力，撕开艾米拉的上衣，跳出两只大哈密瓜，艾米拉哼了一声双手迅速捂住口，似想看大帐，头怎么也偏不过来。阿塔娜嗯了一声，转头看无风看着帐外，随手又掀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悠悠说是不是我的小了。谁让艾米拉生过孩子，这段时间营养好呢，拓跋山照顾的好呢。无风说得手了，看拓跋山那样也是第一次，没想到我们又成就了一件好事。无风累瘫了，对着阿塔娜说道九次，超常发挥的一次。阿塔娜说能与最爱之人身心交融一回，这辈子不亏了，美的很！啊。说完与无风双双昏睡过去。

艾米拉看着第五株蜡烛熄灭，周围士兵早被自己和那人在第三根蜡烛熄灭时一一撵走警告。想回去睡觉又怕有人来，那人也不走，渐渐靠近自己，低低地说着如何爱慕的话，更挪不动了，听着帐内渐缓的声响，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兀自落下两行清泪，却被那人轻轻拭去，紧紧抱住，如果再回到从前该多好呀，该死的拓跋明玉。艾米拉是知道拓跋山的心意的，可想到自己的腌臜事、罪恶身，两次最后一刻都拒绝了。拓跋山最后无话，只我我我地说。帐内声音，想起阿塔娜冰清玉洁的身子，她不由地说我脏。你是最纯洁的，拓跋山的话直击心灵，那句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让她泪流满面，抓着拓跋山的手再也无力，死就死吧，给就给吧，就像先生说的，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能在最好的年龄给最爱的人值了。叹了一声，帐内的情景，心底升起的火苗火舌火焰，久旷干旱敏感的身体不由自己，多少个难熬难受难过的夜晚，罢罢罢，别人可以享受享用享福，为什么偏偏我不呢。看周围再无一人，对着拓跋山道一定要对虚连好，喜的拓跋山不知所以。唉，原来还想装作不能不懂不会，可毛手毛脚的亲人却这般。。。这般恼人亲人疼人，想到这可能是拓跋的第一次，只能把拓跋拉在阴影里，让人看见多羞。

此时的拓跋就如那没耕过地的牛，正温顺地让艾米拉调教间，似瞥见大帐动了动，忙羞愧用手推时，只听拓跋山吭哧一声，两手不自觉一用劲就撕开自己衣服，身前顿时一凉一跳一弹哼了出来，一酸一麻一惊赶忙捂了嘴，再看帐时怎么也扭不过头来，但余光还是见帐掀起又放下。眼前弱光从天际一跳一跳而出。回帐吧！再迈步时腿已软的不行，戳了戳拓跋，正想这头蛮牛怕害不下时，似已腾空而起，又不知怎么头一低脚一抬上身便转了过来，一步步坚坚实实回了帐榻，衣衫早已扔了一地，推了推在上的拓跋不下十下，拓跋这才领悟。蛮牛呀！

这日，众人隐隐听到大帐的动静，侍女侍卫兼不敢前来，都纳闷不见艾米拉和拓跋山。午后，无风起身，掀开旁边的帐子看了一下，推了把身后要看的阿塔娜，相视而笑道儿童不宜，阿塔娜狠狠地拧了无风，就你能看。却对着旁边的侍女道：不要打扰艾米拉。

回到罗德后，无风还是作了主，为艾米拉拓跋山先办了婚礼。

无风主婚时说道:艾米拉拓跋山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别十载风雨磨难，缘起缘落心心相印，天可怜见终成正果，这对恋人曲折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他们生死相依的难得品质，让我们更加坚信爱情。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干杯，为共白头百年好合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