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永远……是一种“诅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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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所有的信息中，除了人口数量和寿命之外，其实对于福迪对这个奎尔文明的印象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地方。

根据时间和事件推算，应该是越来越靠近奎尔人发现那个已经走向毁灭的世界，并且在其中找到那个即将彻底消失的古神了。

曾经福迪和艾佩珂儿两人无聊的时候，也私下讨论过，奎尔文明如果没有遇到那个让他们一夜暴富的古神，按照他们原本的发展轨迹，会成长成一个什么样的文明。

艾佩珂儿就认为奎尔人的“恶”是天生的，无论他们经历如何，终有一天还是会走上如此残忍、疯狂的道路上来的。

而福迪却不这么觉得，并不是他有多么“圣母”。就像是他前世并不怎么信服“人性本恶”的那套理论一样。

生物为了生存和延续而产生的自私性，是无可厚非的。但智慧生物之所以和其他生物不一样，就是因为他们很多情况下的行为准则就是要违背生物本能的。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所发展。

邪不胜正这个词，放到足够大的时间跨度上来看，是无比正确的。

一个自身不断完善的文明，还需要足够幸运的躲过一切天灾，才可能长久的延续下去。

单靠掠夺、毁灭发展起来的文明，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走向毁灭的。

前世那短暂的人类文明史中，又太多这样的例子了。福迪在死前，就已经看到世界上那些所谓的老牌强国开始陷入混乱、衰退、分裂的漩涡，只有他文明一直延续、不停奋发强大自己的祖国还永久保持着绵延几千年的“青春活力”。

所以，福迪觉得奎尔人陷入到这种疯狂、狂妄、残暴的最大原因，也许就是他们接触到了他们渴望却又无法驾驭的力量。

就像是某些一炮而红、一夜暴富的“暴发户”一样，没有足够的文化和精神来承受他们原本遥不可及的力量和财富。

而且这样的力量和财富还是极短时间内轻易获得的！

所以，福迪对于接触到那个古神之前的奎尔文明，一直都很好奇。

再加上刚才这一路上所产生的疑惑，他就更想看到那段真实的历史了……

但就在福迪觉得快要接近那个时间节点的时候，塞尔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并且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起来。

“你是谁？怎么闯入这里的？”

福迪虽然心中惊愕非常，但还是尽量保持着冷静。他没有开口，只是尽全力的观察着四周，并且依旧尝试和塞尔芙联系。

“怎么不说话？那个小丫头应该能够让你听得懂我的语言？你害怕了？”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次反而让福迪稍稍安心了一些。听对方话中的意思，起码这东西是有交流的欲望的。

不然依照奎尔人那种自傲的尿性，一般都是先杀再问，哪会给你开口的机会？

而且听到对方提到塞尔芙，福迪赶紧开口回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既然您提到了我的那位同伴，那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就在你的身边，只不过你们走到了不同的道路上，所以你才看不到她。”苍老的声音居然耐心的回答了福迪的询问，这更加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看法，“你们俩的道路在不同维度上，所以我才十分惊讶你为什么能够闯进这个空间来？”

“隐藏关卡？！”这番话，福迪算是明白过来了对方的意思，而且片刻就联想到了优妮沃斯曾经对自己说过，自己这来自科技文明的灵魂可能会产生的特殊性，“她不会有事吧？”

“那当然，她可要比冷静的多。这小丫头很早之前就发现你在她视野范围内了，但并没有太多惊讶，而是继续往前走着。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我会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吧！”

“熟悉的味道？”听到对方这么一说，福迪脑海中突然跳出来一个令他自己都很惊讶的猜想，“您是被奎尔人杀死了的那个古神？”

“哦？！你居然知道我的来历？那帮可悲的生物居然对其他生物如此坦诚？不太可能啊！”苍老的声音语调太高了一些，表现出很人性化的惊讶。

“还真是这样啊！”

之前在和塞尔芙谈起生物寿命的时候，对方就和福迪说过，女神大人只要世界本源的力量没有消失，那么她就在很大程度上来说是“永生”的。

那么如此一想，一直在使用着源自于古神力量的奎尔人，自身没办法产生神力，那么也就可以理解为作为古神根本的神力一直都还存在着。

既然如此，这个突然出现在这么一个特殊环境中、没有明显敌意的苍老声音，其身份也就很容易联想到了。

“既然您还活着，那您知道这些奎尔人都做了些什么吗？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

“我被困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我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古神’。而且我能够了解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只能依靠那些碎片化的信息输入，并且也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止……”苍老的声音再次低沉了下去，“而且，归根结底，这些可悲的生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许就是因为我……”

也不等福迪提出疑问，这个苍老的声音就自顾自地为他讲述了当初在他的视角下所发生的事情。

自己的世界即将走向毁灭，古神也快要走向生命的尽头。

面对突然意外闯入的奎尔人，古神很希望自己这个世界和世界上曾经的文明能够被别人知道、记录、流传下去。

所以他便主动为奎尔人提供了最大程度的帮助。

虽说对于一个世界和一个神明来说，这生命最后关头的时间跨度，要比普通生物要长的多。但古神还是感觉到了一份难以压制的急躁，于是在为奎尔人提供帮助和传授知识的时候，时常“用力过猛”。

这就导致了奎尔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获得了太多他们无法掌握和驾驭的知识和力量。

而其中一个最为重要的部分，也是造就了现如今这个样子的奎尔文明的最主要能力。

那就是“永生”！

古神那苍老的声音，十分认真严肃地福迪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于任何生物来说，‘永生’可并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祝福，那是一个永远都无法跳出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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