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出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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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里，在经历过上次那突如其来的一场摸底考试后，大半学子的整条命都给去掉了不少。

但好在的是人总也不能那么倒霉吧。故感恩感谢这场雨，阻拦住了不少想出门摆摊的生意人。其中就包括那家卖臭豆腐的。

但人大概总是贱得慌。曾经的那场恐怖噩梦，在经过时间的沉淀后，反倒是被众人用语言蒙上了一层名为神秘的面纱。

没有见识过臭豆腐威力的人，总有些不怕事般好奇，想用过这个来跃跃欲试证明些什么。

而当日那些见过并且亲口吃过的人，又往往会在这时候跳出来反驳。说上一些几乎堪比拱火的话，例如什么我当初可是怎么怎么样，若是换了你必定要怎么怎么样。

而在学生们唇枪舌战互不相让的争吵时，作为负责教书育人的杨夫子又在干嘛？

他在看热闹，必要时候还有可能再来点火上浇油。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人人都是乐子人吧。看乐子不嫌弃事大，打起来！他们要看到血流成河！

故在两方学子始终互不相让时，于中立派的调解下，总算诞生出了一个新的方案。

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眼下这天总算是放晴了，所以那些摆摊的做生意的，也没理由再摆烂不上街了吧。

毕竟有的人是急性子，早在几天前小雨下的淅淅沥沥时便撑伞跑出了学院，来到小吃街那条道上打算寻赵姝芳个一二。

但赵姝芳当时的时间段，那是脑筋一门心思扑在了如何制作新花样切片饼干上。至于什么油炸臭豆腐？就先暂时放一边啦。

虽说这油炸臭豆腐是她自己首创的吧，但当娘的都有嫌弃自己娃丑时候。

眼下的她整日都被奶甜奶甜气息包裹，睡觉梦里都是甜香味时，赵姝芳自然没几分兴趣再去重新接触臭豆腐，染上浑身都是臭臭气味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她嫌弃味道是归嫌弃味道，可她不嫌弃钱啊。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臭味是让赵姝芳最喜欢的，那其中一定就是铜臭味！

所以眼下的赵姝芳是真恨不得自己能劈成两半来用。一半出来继续在店内烤饼干，一半在外面接着将臭豆腐生意发扬光大！

而也就是在赵姝芳踌躇犹豫，找不到两者更合适的平衡点时，虎子主动站了出来。

他说自己可以帮着出摊去贩卖臭豆腐，不过前提是卖的钱也要分他一半。

唉，当时讲出这话时虎子都在叹气。果然这就是赵姝芳常爱挂在嘴边的卷吗？谁不知道出去玩是好的，但关键是！看着周围人都忙忙碌碌恨不得日赚斗金那模样，再听着赵姝芳这几日一直摸银子数铜板的声音……

虎子决定了，他不能一直就这么做个跟在赵姝芳屁股后头走的跟屁虫！他也要跟上大家的步伐，他也要从现在开始多赚钱攒钱！

故默默立下这个誓言的虎子果断选择主动出击。寻找赵姝芳试图达成双方的合作。

尤其是在听到赵姝芳跟赵舒翰商量，自己要不要去找人牙子买个丫头过来给自己打下手时，虎子瞬间更坐不住了。

什么？不用！现在这既不是灾年也不是打仗季的，买个丫头价格肯定很贵。

所以综合性价比下来还不如雇佣他呢。一来用他的话肯定能保证各种配方的不外露，二来都是自家人肯定更比外人信得过吧。

但赵姝芳当时是什么反应呢。不能说毫不意外，至少也是眼中没什么波澜。仿佛是早就料到了虎子会主动挑头这事一般。

于是乎二人后续又就分配工资一事，扯皮了半天。

你说五五分，我说三七分。都不行？那四六分怎么样，不能再低了啊！

就这样在双方不断互磨推拉下，虎子总算是看似勉强同意了赵姝芳的想法，接受工资四六分的分配方式。

但且不说虎子其实是那种很想得开的人。他心里清楚这门生意最早都是赵姝芳带出来的呢，若没有她的出现，别说四六分钱了，就是一九分钱也不可能啊。

所以怎么都是赚，那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更何况……嘿嘿。阿娘曾经教过的方法果然是很有效的。

别瞧虎子年纪小，可市面上很多事情那都是逃不过他耳朵的。故对于很多像是跟他一样用这种方式做生意的人，虎子会不知道他们赚多少钱分多少钱吗？当然知道。

但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干娘曾经说过，跟人想要谈论一件事时，往往可以把讨论的过程当做砍价的过程。

只要第一刀下去的比较狠，后续总能再磨到自己想要的价格。

毕竟人总是喜欢折中的。开窗主义，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原本虎子的心理预期其实是想着三七分便不错了。毕竟这平日里制作臭豆腐的卤水材料跟豆腐本身，那都是赵姝芳负责采买掏钱的。他的话不过占了个跑腿出摊的活。

但谁成想，事情出来后结局反倒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什么三七分，直接四六分！

所以说，难不成他的强项点在于怎么跟人砍价上吗？好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以后也得多练练这技能。未来也一定不给传授他此技能的祝阿娘丢人！

“诶找到了找到了！”而正当虎子还在低头摆弄瓦罐里的臭豆腐原胚时，突然一阵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谢延卿你来瞧，肯定就是这里了。”带头走的最快的一位学子几步便来到了虎子的小摊道：“我就说我的鼻子不可能出错。你们这如此独特味道的臭豆腐，想闻错都难。”

“对了小兄弟，为何今日就你一个人来出摊了？上次那位陪着你一起出来的姐姐呢？”学子以拳抵唇略不自然的咳嗽了两下，接着悄声追问。

说起来赵姝芳这摊子之所以能引得书院学子们至今难以忘记，即便过去了好几日还印象深刻，一来是因为其食物本身的出众独特性，二来嘛则是……看看眼下这面皮涨红到宛如煮熟虾子的人。

毕竟赵姝芳只要不随时展现出她那彪悍的样子，做生意时故作文静且满脸带笑时候的她，也是完全能堪称小美人一个。

但眼下的虎子甚至都来不及计较眼前这人跟自己面前脸红赵姝芳的事，他更关心的重点是在另一桩事上。

那就是刚刚这人叫身旁这个弱不禁风也毫无存在感价值的人什么？好像是不是叫了一声，谢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