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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塞缪尔提前有所察觉并做出反应,狼群的伤亡远没有达到惨重的地步。
大概七十头狼,只死去了十几只。
但是,但是…
塞缪尔看向周围因为被抓伤或咬裂,再次陷入流血状态、但为了逃命忍着疼痛呜咽着逃亡的狼们。
但是如果他不松懈,如果他不去想着放松,如果他在洞穴不出去,如果他没有放任自己去解开所谓的“嫌弃”。
狼们是不会跟着他的。
本可以连一只都不受伤,都不死亡的…!
本可以所有狼都相安无事的…
他看向身后穷追不舍的兽境猎犬,只觉得它们龇起的獠牙就仿佛是在对他的嘲笑。
对那群孽物发起讨伐?
让蒙德恢复往日的安宁?
替祂庇护好蒙德?
将残酷的现实变成童话?
夜幕终将逝去,黎明终会到来?
…静候巴巴托斯大人的归来?
巴巴托斯大人会愿意看到这样一个懦弱无能傲慢自大的你吗…?
塞缪尔到达了原本的那处山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只知道他此时的情绪无法言喻的低沉。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他感到孤独、无助和绝望,仿佛正慢慢消失在昏暗中。
他找不到自己行动的目的。
解除狼灾。这是巴巴托斯大人给予他的委托。
但是那太艰难了,目前的他空有心而无力。
那他自己的目的呢?庇护蒙德?
现在的他连狼群都庇护不了,还妄谈蒙德?
在雷泽的注视下,那只风史莱姆窝进了山洞的最深处,犹如死水般滩在地上。
狼少年看了一眼周围的“家人”,看见了它们身上的撕伤和渗渗的鲜红,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他重重吸了一口气,血红色的眼睛突起愤怒,拳头滋起电光,狠狠朝洞内的岩壁锤过去。
山洞的顶部被震落几块碎石,而此时,塞缪尔依然没有动静。
他面朝岩壁,陷入了内耗。
无间断的自我折磨,塞缪尔不断反思自己的行为和情绪,却无法在一片又一片漆黑的事情中找到出口。
他能做到些什么呢?
是,他拯救了很多人,很多人赞美他,爱戴他。
可那又怎么样?谁来拯救他呢?
他的情绪低沉,陷入了仿佛无穷无尽般的深渊,又有谁会把他拉出来呢?
没有人。
母亲和他并不在一个世界,他甚至连见她一面都见不到,又何谈母亲来“拯救”他?
巴巴托斯大人陷入了沉睡,下次苏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何谈去将他“拉”出来?
所以,没有人。
他只能靠自己。
他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非常不好,也想要努力摆脱这种状态。
但是每当他尝试回想巴巴托斯大人,回想祂给予的委托,以此来坚定信念,尝试脱离这种状态时…
名为“恐惧”的泥潭便会加快速度浸染他,让他回想起刺眼寒光下,四溢的鲜红溅到的晦暗的绿,因而感到名为“死亡”的恐惧。
兽境猎犬们龇起獠牙的脸,犹如嘲弄般的嗤笑。
塞缪尔不由得颤抖着身子,在一片漆黑中发觉问题的根本。
——巴巴托斯大人的委托不能带他脱离情绪低沉的深渊,他目前的状态就是因为在完成委托的路上遭遇了挫折。
相反,一直以巴巴托斯大人的委托来强行使自己振作,只会让他越来越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力,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愈发辜负祂的期望,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他需要重新找到一个追求,一个很小很小的追求。
不需要像“拯救蒙德”那样宏大,也不需要像“庇护蒙德”那样高洁。
那只会让他感到遥不可及。
只是一个很小的,最基本的,最纯粹目的。
他需要尽快找到那个能让他坚定信念、脱离泥潭的目标。
想着,他逼迫自己不去与内耗抗争,争取不去想那些刺眼的光与鲜艳的红,并且尝试缓缓转移注意。
假如他当时能更加警觉,假如他当时身上有元素力…
是不是可以帮助狼群击退那群孽物,是不是可以让狼群免受灾厄?
那假如他有更多更浓厚的元素力,更加谨慎与心细,是不是可以帮助蒙德,解除祸害蒙德的狼灾?
假如…
……
——不知过了多久,塞缪尔在昏暗的洞穴看着眼前的岩壁,看到岩壁上的潮湿、碎石末,和渐渐凝结的冰晶。
刺骨的寒冷渗透着,史莱姆的身体颤着发抖。
他求救般去宽慰自己,去尝试摆脱漆黑,去尝试找到自己行动的目的,除却巴巴托斯大人委托之外的目的。
突然,他有所明悟,进入到了一种在内耗期间时,前所未有的状态。
他发觉到了温度的变化。
塞缪尔缓缓扭过僵硬的身子,看向洞外,才发现外面从北方刮起了飓风。
风夹着雪呼啸着,凶猛地盖在地面上。
北风…?
寒冷仿佛使他的思想迟钝起来,内耗被迫停滞,他挪动史莱姆的身体,迷茫地走到山洞口。
皑皑的雪遮掩了眼前的一切,目入眼帘的只有一片冰冷的白。
他看到不远处正追着一只狼肆虐的兽境猎犬在暴雪下肢节迟钝,再也漂浮不动。
随后被渐渐掩埋,盖在了厚雪之下。
雷泽从洞内走到他身旁,喃喃着狼的语言。
塞缪尔听到他是这样说的:
“‘它’,愤怒了…”
恍惚间,塞缪尔仿佛听到了带着威严与神性而充满怒火的狼嚎随着北风袭过来。
他不由得朝北方看过去,却只看到狂暴的风雪遮掩着视线,看不到任何除白以外的颜色。
那一刻,恐惧的泥潭似乎被寒温冻结,变成了对力量的憧憬与渴望。
他找到自己的目标了。
与此同时,塞缪尔听到北风萧萧,仿佛带着巨狼的长吟:
“如此狂妄,让我恼怒。
“那便让这呼啸的北风,发泄我的怒火吧。”
……
蒙德城的居民们此时心情难以言喻的复杂。
据典籍记载,自巴巴托斯大人吹散风雪以来,蒙德境内除雪山外便上千年没有再下过雪。
许多蒙德的居民一年到头都生活在四季如春的清风吹拂中,只有在龙脊雪山和邻国至冬才能见到那冰晶的产物。
而蒙德城甚至一直是终年无雨的状态,只有上次龙灾时,席卷的狂风夹杂着雨水泄下来。
可现在,街道上、屋檐下、城内城外…
全部被白雪覆盖。
不懂事的孩子们欢喜地穿上跑出房子嬉戏打闹着,而大人们则搓着胳膊,脸色和窗外的雪白一样,惶恐不安。
狼灾,狼灾…北风…风雪…
…是了,是了!
一定是北风之狼!一定是北风之狼!
上次是东风守护,这次是北风守护,那下一次…
怀着异心的一些居民几乎是同时朝西方向的教城区看过去。
谁知道教城区的那位,什么时候会像他的同僚一样,发起相同的灾害呢?
遏制他,必须提前将灾厄扼杀在摇篮!
名为“恐惧”的情绪,在无知的人们之间如瘟疫般蔓延。
……
——这蒙德自风神吹散以来的第一场雪,并没有下多长时间,只需一天便停了下来,徒留一地洁白。
重新化为人形的塞缪尔穿戴好衣物,在再次将狼群们进行治愈后跟雷泽道了别,随后便迎着晨曦走出山洞。
下暴雪,他也被迫在山洞待了一整天,严寒冰冻了他情绪的低落与泥潭,他在这一天内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一个最基本且简单的道理: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力量才是根本,力量才是决定自身尊严的唯一衡量标准。
他的目标,便是获取更多力量,追求强大。
因为这样才能守护他所喜爱的,抵抗他所厌恶的,完成他所想要的。
他再也不要面对那因没有力量而感到的无能为力,以及因此产生的绝望。
比如被任人宰割,比如看着神明消散,比如看着美好的事物消亡。
想着,塞缪尔皱紧眉头,迈出一步,在厚雪上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他要先去找北风王狼,在对方力量爆发后,不需要雷泽带路他都可以运用对风元素力的感知能力,从而察觉到对方的位置。
对方离得很近,就位于奔狼领的北部。
高洁的双翼颤抖着,戴冕的白发少年用力一振,便朝北方向飞去。
视野中只有一望无际的雪白,和来时苍翠碧绿的原始森林完全不同。
他朝更远处看去,想看看奔狼领外是否也被覆盖。
但奔狼领太大了,只知道视线的尽头也是一线白。
能够将这么大一片区域全部覆上风雪,玻瑞亚斯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尽管蒙德本就处于严寒地带,是巴巴托斯大人一直在不间断的维持着四季如春,玻瑞亚斯可能只是在祂沉睡时对风元素力的掌控不稳定,钻了空子。
但在此时的塞缪尔眼中,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看向雪白森林中缓慢行动的那些漆黑,蔚蓝色的眼眸亮起森白色的竖瞳,蕴藏着愤怒。
他随手消耗元素力,将那群兽境猎犬夹杂着雪,风将它们卷成碎末和鲜血,溅在雪地上。
塞缪尔紧皱的眉头缓缓松懈,似乎因发泄而感到满足。
重要的是,他很快就能把这群孽物剿灭,逐出蒙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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