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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对柳昭君的反应感到困惑,按常理,男子已击退众人,她应趁机逃离或返回主宅寻求领主庇护,为何她却急于见到夫人?

她深知袖儿一向机智狡猾,无论面对何种困境,总能用言语轻松化解,甚至扭转乾坤。然而,今晚她是奉夫人之命拦截画楼,意在找个理由将画楼带到夫人面前严惩。袖儿若是还妄想凭借口才说服夫人,恐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更何况,她们此刻私通外人的罪证确凿,只要夫人点头,杖责或是贩卖只是举手之劳,再狡猾如袖儿也无法逃脱制裁。

想到她们即将面临的命运,三姨娘不禁为袖儿惋惜,认为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夫人常说,不能为自己效力的人,也不能留给他人利用,她相信,夫人得知袖儿竭力保护画楼,必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

冯伦无法理解柳昭君的决定,他们在前往夫人殿宇的林荫小径上,他悄声询问她为何主动走向困境。

柳昭君回答:“只要我们还在侯爵府邸,此事无法逃避,不如此刻就彻底解决。”

“但这与你无关,你不应该卷入其中。”画楼忧虑地低语。

柳昭君反问:“如果我是你,你会放任我不顾吗?”

“……”画楼一愣,不再言语。

队伍抵达怡心苑,三姨娘轻轻叩响门户,院门随即开启,柳昭君见看门的婆子未加盘问便放他们进入,心中已有了大致的猜测。

步入正厅,映入眼帘的是灯火璀璨,秦氏与侍女仆从都穿戴整齐,发髻完好,妆容未卸,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氏却依旧假装不知情,扫视着一地跪拜的人,打着哈欠问道:“深更半夜,你们这是演哪一出?有何急事不能等到明日,我刚入梦乡。”

三姨娘跪在中央回应:“夫人,此事关乎府邸的名誉,奴婢担忧流传出去会带来不良影响,所以决定尽早禀告,打扰了夫人的宁静梦境,还请夫人恕罪。”

“何事如此严重?”秦氏借此坐直身子,精神焕发。

“禀夫人,奴婢抓到了两名与外界男子私通的侍女。”三姨娘与她配合无间,一问一答。

“与外界男子私通?是谁?在哪里抓获的?”秦氏戏剧性地应和。

三姨娘回头指着画楼和柳昭君:“正是她们两人,奴婢今晚饭量过大,在花园漫步消化,偶然撞见她们从前院过来,奴婢多言询问几句,她们竟出言顶撞,还动手伤人。”

接着她又指向冯伦:“随后这位男士出现,帮助她们打了奴婢的随从。”

那几位被打的随从立刻高呼低泣:“恳请夫人明察,恳请夫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秦氏闻言一愣,她只让三姨娘捉拿画楼,没料到会出现私通之事。她正苦于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对付画楼,如今这个理由再恰当不过,只是,袖儿怎么会牵扯进来呢?

当着众人,她不便多问,三姨娘的话有太多破绽,她担心追问会让局面难以收场。考虑到袖儿多次助她,她打算给袖儿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温和地问:“袖儿,你是不是无意间走到那里,被三姨娘误会了?”

柳昭君暗暗一笑,俯身答道:“回禀夫人,奴婢并非不慎,奴婢是陪同画楼去给侯爵大人送夜宵。”

秦氏一惊,看向她的目光瞬间多了几分不悦。

三姨娘乘机说道:“夫人您都听见了,画楼这狐狸精,勾引侯爵还不够,还要找帮手,她简直就是妲己转世……”

“住口!”秦氏严厉地打断她,“这两个侍女都不是那样的人。”

秦氏家族害怕定远侯指责她嫉妒心重,所以打算以其他借口惩罚画楼。三姨娘却将话题转向侯爷,这不是明摆着暴露她针对画楼的真正动机吗?

真是个蠢货!脑子被魔兽撞了吧!她暗暗咒骂着三姨娘。

然而,三姨娘并未察觉,继续说道:“夫人,外貌并不能代表一切,别让她们的伪装欺骗了你。刚才动手的先就是她们,也是她们召唤那个神秘男子来助阵的。”

云莺立刻附和:“夫人,三姨娘说得对,袖儿并非表面上那么温顺,她当着你的面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

“夫人,我也觉得这丫头不简单,你忘了,她刚进府那天就想勾引世子殿下呢。”云雁也趁机落井下石。

秦氏犹豫不决,再次望向柳昭君,权衡是否应该放弃她。

三姨娘愚蠢地一口咬定她们与异族男子私通,如果宽恕袖儿,就无法严惩画楼;而若一同处死袖儿,却又于心不忍。袖儿很聪明,未来肯定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但这个机灵的丫头今天是怎么了,竟然领会不了她的话中之意。

长久以来被侯爷冷落的三姨娘,渴望画楼消失,只要画楼能死,她不在乎陪葬的是谁。见秦氏犹豫,她连忙爬过去,在秦氏耳边低语。

三姨娘的话让秦氏脸色渐沉。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们两人身上,唯有曹嬷嬷若有所思地审视柳昭君。

这丫头今天的行为太过反常,以往碰到这样的情况,只要给她开口的机会,她总能轻易撇清自己。可这次夫人主动给她辩解的机会,她却一言不发,像被施了禁言术一样,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

云莺说得没错,这丫头不好对付,但她今晚不仅沉默,连口水都省了,究竟为何?

曹嬷嬷隐隐感到哪里不对劲,却又一时无法琢磨透,心中焦急万分。

冯伦也心急如焚,他认为此事辩解清楚并不难,但袖儿不断示意他低头跪好,不要出声,他不明就里,只能按她的意思做。他在盘算,如果夫人要惩罚她,他是该带她离开,还是替她承受惩罚。

画楼也被柳昭君示意保持沉默,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她习惯性地服从,乖乖跪着,一言不发。

三个人如此安分,让曹嬷嬷更加觉得诡异。正要提醒秦氏,就听见她下令:“既然这样,每人三十棍,即刻逐出府邸,贬为奴隶!”

众人皆惊,两个娇小的丫头,若是行刑者毫不留情,二十棍就足以夺命,何须贬为奴隶,直接扔到荒野乱葬岗更为合适。

夫人果然深藏不露,出手便是雷霆之威,直指生死......

三姨娘的眼中闪烁着魔法般的炽热,急切地催促仆人们执行夫人的奇异指令。

仆人们在庭院中忙碌起来,摆出魔木长凳,将柳昭君和画楼安置其上,面朝下,用魔法束缚绳牢牢固定,以防她们施展法术逃脱。

秦氏并未离席观瞧,她坐在幽暗的大厅中,手中捻动着神秘的佛珠,低声诵念着神秘的咒语。

三姨娘站在她身后,轻轻按摩着她的肩膀,谨慎地问:“夫人,那位男性该如何处置?”

秦氏抬起眼帘瞥了眼冯伦,所有人都已离去,唯有他仍俯首跪在那里,低垂的头掩藏了表情,只有那顶漆黑的法师帽显露出他的存在。

“在这座被护城结界重重守护的府邸中,你是如何潜入的呢?那两个女仆,究竟哪个是你的盟友?”秦氏语气平静地问。

冯伦缓缓抬起头,直视秦氏的双眸:“夫人误会了,我不是恶徒,而是小公子府邸内的护卫,冯伦。”

“什么?”秦氏震惊不已,借着魔法灯的微光仔细审视,确认是冯伦后,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快,告诉外面的人暂时别……”她匆忙对三姨娘下令。

三姨娘愣住了:“为什么……”

“让你去做就去做!”曹嬷嬷意识到情况紧急,不顾身份地严厉喝斥。

三姨娘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再多问,勉强向外走去。

曹嬷嬷嫌她走得慢,自己抢先疾奔出去,刚跑到一半,便听见外面“啪,啪”两声,板子落下,紧接着是两声痛苦的哀嚎。

冯伦心中一紧,本能地想要冲出去,但想到柳昭君的告诫,他强忍住冲动,没有动作。

又传来两声板子的回响,伴随着更强烈的痛呼声。曹嬷嬷赶在三姨娘之前冲出,正要制止施刑者,院门却被砰然撞开,定远侯和二公子带领几位卫士气势汹汹地闯入。

“为何动手,谁允许你们滥用私刑!”定远侯大步向前,从一位妇人手中夺下法术杖,愤怒地砸向地面,石板瞬间破裂,法杖深深刺入泥土之下。

众人在侯爷的怒火下颤抖,纷纷跪倒在地,齐声祈求:“侯爷息怒,侯爷饶命!”

秦氏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喧嚣,心如刀绞,瘫倒在椅上,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她被人悄无声息地算计了。

如果不是预谋已久,怎可能如此精准地把握时机,就在遭受两记重击之后,侯爷就出现了。这样一来,既掌握了她滥用私刑的证据,又避免了受重伤。

真是,好个狡猾的小巫师!

“夫人,侯爷请你出去!”三姨娘畏缩地回到她身边。

秦氏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甩了一个耳光过去。

“啪”的一声清响,三姨娘眼前金星飞舞。

“夫人,你为什么打wo!”三姨娘含泪质问,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

“笨蛋!你还有脸问我!”秦氏怒道,“如果不是你煽动挑拨,我会被骗吗?”

说着,她用力揪住三姨娘的头发,将她拖出了大厅。

“领主大人,都是这狡猾的侍女欺骗了我……”她怒气冲冲地向永恒边境领主申诉,然而话音未落,她便看见领主正谨慎地将绘楼从石凳上扶起,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拾取一朵飘落的幻彩云絮。

永恒边境领主并非她心中的那位,但这一幕仍然深深刺痛了她的心灵。

他虽是她三个孩子的父亲,却从未以这样的柔情对待过她。

而她心中的那个人,也从未给予过她丝毫怜爱。

为何如此?

同样是女子,她竟不及青鸾夫人,现在连夫人的侍女也胜过她。

苍穹啊,你的公正何在!

三夫人内心醋意翻腾,甚至感觉不到夫人紧抓头发的痛楚。

“夫人,不是小的欺骗了你,而是你出手太迟了。”她低语道。

如果她一将人带来,夫人便立刻行动,不等领主赶到,一切就已尘埃落定。那时领主又能如何,难道会因为一个侍女而休弃正妻?

归根结底,是夫人太过犹豫,怪不得别人。

秦氏此刻也有些懊悔,她本不该顾虑袖儿,也不该责罚她们,她应该直接将人送出府邸,到了外界再做处置也未尝不可。

如今领主一出现,一切都晚了。

当永恒边境领主扶起绘楼之际,李询也顺势协助柳昭君起身,一手环住她的纤腰,轻声问道:“你又在策划些什么呢?”

柳昭君自然不能告诉他实情,只是倒吸一口冷气,对他的疑问置之不理。

李询也无法分辨她是真痛还是假装,只好暂且放过她,宽大的手掌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将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颈项,让她完全倚靠在他身上,以减轻痛苦:“现在才知道痛,若非皇甫及时通报,你受了伤也没人知晓。”

我就是知道皇甫在监视才这么做的啊!柳昭君心中暗想,口中却说:“我们身份有别,为了避免他人闲言碎语,还是让卫兄来扶我吧!”

李询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卫钧连忙退至五步之外,以免引火烧身。

柳昭君只好闭口不言,双腿一用力就痛,只能将自己的全部重量交给李询。

李询感受到她的重量,悄无声息地勾起嘴角。

永恒边境领主毕竟地位不同,不能像李询那样肆无忌惮,他将绘楼交给了身旁的九安,沉声询问秦氏:“深夜动用私刑,究竟为何事?”

秦氏这时已恢复冷静,松开三夫人的发丝,向领主微微行礼:“领主大人,这是一场误会,请您移步大厅,我会慢慢向您解释。”

“不必了,就在此处说吧!”永恒边境领主冷漠地回应。

“……”秦氏咬紧牙关,踢了三夫人一脚,“你来告诉领主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姨娘颤抖着屈膝跪地,以一种对自己有利的方式述说着事件的经过,最后辩护道:“尊贵的领主,当时的夜晚深邃如墨,我确实无法辨认出那是冯护卫,仅以为他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便带至夫人面前处置。我这么做全是为了领地的安全和家族的名誉考虑,绝无恶意针对任何人。”她巧妙地避开了刚才关于画楼的尖刻言辞,坚称只是自己看错了。

领主听完,一言不发,凝视着秦氏:“外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楚,到了屋内还不明白吗?”

秦氏回应:“的确看不清楚,冯护卫自进门起就低着头,未曾开口。三姨娘一直说是陌生男子,我并未深思。”

领主冷哼:“就算视线模糊,难道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未询问便施以重刑,这是何等律法?”

曹嬷嬷听到这里,忽然领悟了之前的疑惑,扑通一声跪在领主面前,高声道:“领主,夫人是无辜的。今日之事,分明是这两个婢女设下的陷阱,意图陷害夫人。她们本有机会在三姨娘面前澄清,却偏偏不说,故意激怒三姨娘,让她带她们来见夫人,再引发夫人的责罚,以此挑拨领主与夫人的感情裂痕!”

曹嬷嬷的话使三姨娘茅塞顿开,她也跪地喊冤:“领主,曹嬷嬷所言不虚,我是愚蠢,从未想那么多。若这两个婢女一开始就表明冯护卫的身份,怎会闹到如此田地?领主,请您明察,这两个婢女太过狡诈!”

她一呼喊,云雁、云莺和其他仆人们纷纷响应:“领主大人,我们都可以作证,她们俩始终没有承认是冯护卫。”

领主抬起手,平息了众人的议论,依旧凝视着秦氏,冷冷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秦氏凄然一笑,自嘲道:“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怪自己过于天真,被奸人蒙蔽了。”

“领主!”柳昭君从李询的怀中挣脱,向前两步跪在领主面前,“既然夫人无言,可否让奴婢说上几句?”

她开口的瞬间,所有人都不由紧张起来,秦氏和三姨娘更是暗自握紧了拳头。这丫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刚才她没说话,如今领主驾到,她又主动要求发言,实在让人猜不透她的用意。

领主看着柳昭君,目光柔和了些,微微点头:“你说吧!”

“多柳侯爵!”柳昭君强忍伤痛,挺直了身子,叙述起与三姨娘在迷雾森林的不期而遇,细致入微地描绘了整个事件的经过,甚至能一字不漏地重复每个人的言论,包括三姨娘对画楼的咒骂,以及在秦氏面前,室内众人所说的所有话语,云雁与云莺的刻薄言辞,连语调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定远侯的脸色随着她的叙述愈发阴沉,紧锁的眉头让旁听者无不胆颤心惊。

最后,柳昭君开口道:“侯爵,这就是全部的事实,期间无论是三姨娘还是任何人,都不曾给我们澄清的机会。夫人的初衷并非要惩罚我们,她曾说我和画楼并非那样的人。然而,三姨娘与云雁、云莺极力怂恿夫人先施以杖责,再将我们流放。夫人的决定是受了她们的蛊惑,请侯爵明辨是非。”

“……”众人困惑不已,暗自纳闷,袖儿怎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夫人辩护?

秦氏也没料到在紧要关头袖儿会如此帮她,寥寥数语便让自己脱离了困境。欣喜之余,她已无暇顾及三姨娘和自己的两个侍女,首要任务是保护自己。

“侯爵,袖儿所言属实,我确实因她们的煽动而心智迷乱,犯下失察之过,恳请侯爵责罚我!”

“……”三姨娘和云雁、云莺面如土色,怎么也料不到夫人会牺牲她们来保全自己,内心的失望无以复加。

曹嬷嬷心跳如雷,望向柳昭君那平静的脸庞,不禁背脊生寒。

这丫头的心计深不可测,行事毫无章法,让人无法揣测她的目的。

就像此刻,所有人都以为她在针对夫人,她却出人意料地站在夫人的立场,为夫人辩解,将三姨娘和云雁、云莺推向风口浪尖。

不,倒霉的不只是三姨娘她们。曹嬷嬷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三人,心中弥漫着不祥的预感,或许自己也在其中。

果然,思绪刚刚闪过,定远侯便唤起她的名字:“曹嬷嬷,你可认错?”

曹嬷嬷一凛,连忙伏地,额头贴着冰冷的石板,大气也不敢出。

定远侯继续说道:“你作为夫人身旁最为倚重的老嬷嬷,遇事非但不劝诫夫人,反而煽风点火,诬陷两个侍女设局离间我与夫人的感情。刚才袖儿丫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数十载的阅历竟比不上一个少女的胸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句话用来形容你再合适不过!”

曹嬷嬷战栗着不敢回应,心里却豁然开朗,她意识到,这也是那丫头精心策划的一部分,她是要用自己的宽容映衬出我们的无情与狭隘,她不仅要离间夫人与侯爵,还要离间我们与夫人之间的关系!

李询此刻也领悟了柳昭君的意图,他凝视着她笔挺的背影,若有所思... ...

事情终将尘埃落定,由于柳昭君的干预,秦氏得以免受定远侯的责罚,只是三姨娘被剥夺了半年的月俸,三个月内禁足。云雁与云莺从首席侍女贬为次席,同样扣除三个月月俸。年迈的曹嬷嬷未受降职之罚,但也失去了三个月的月例,其余未能及时劝阻主子的仆人均被罚一个月月例。执行杖责的婆子们各自承受十杖之刑,并罚一个月月例。

处罚过后,定远侯在众人面前赠予画楼和柳昭君各一枚腰牌,此腰牌象征着可以自由出入前院,无需他人许可。此举明示众人,这两个少女已得到他的庇护,无人敢再侵犯。

柳昭君心中有数,这腰牌实则得益于画楼的恩惠。自此以后,画楼在府中将不再受骚扰,得以安宁,而柳昭君也借此靠近了她的秘密计划,可谓一举两得。

离开怡心院时,人群熙攘,定远侯未发一语,直接领人返回前院,吩咐冯伦护送画楼回去。柳昭君这边,定远侯未作安排,李询便自告奋勇承担起送她回去的责任。卫钧如幽灵般远远尾随,生怕柳昭君再次提出让他护送,以免惹得二公子不满。

尽管仅受了两大板,疼痛却是真切的。柳昭君每走一步,腿弯至腰部的痛楚让她难以忍受,倚靠在李询肩头,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李询也被她累得满身是汗,干脆蹲在地上说:“上来,我背你。”

“啊?”柳昭君迟疑道,“这样恐怕不太妥吧?”

“哼!”李询嘲讽地哼了一声,“你做过不合规矩的事还少吗?”

“……”柳昭君不再争辩,温顺地伏在他背上。“手,抱紧。”李询提醒。

柳昭君犹豫了一下,双手环住了他的颈项。李询轻松起身,背着她继续前行。

柳昭君感慨:“看你不胖,力气倒是不小。”

李询回应:“你看起来纤瘦,身上却还有些肉呢。”

柳昭君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瞬间红透,手指在他胸口狠狠拧了一下:“你这个登徒子!”

“嘶!”李询吸了口气,轻笑着反问,“是谁色呢?你捏的是哪里,知道吗?”

“……”柳昭君默默收回手,突然发现他走的路不对,连忙提醒:“你走错方向了。”

“没错,我带你去我那里上药。”李询淡然地说,接着补充道,“我自己来帮你处理。”

柳昭君:“你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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