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真相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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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身披黑金交织的长袍，犹如一道雷霆撕裂苏州的天际，照亮每个阴暗角落，使一切罪恶无所遁形。

堂下的二人还想狡辩一二，然而见林一出现后，便立刻选择了沉默。

杜英瑞心中懊悔不已，自己当初为何没能狠下心肠，将这祸根彻底铲除，那么今日或许还有求生之路。若林一把自己那些肮脏行径全都抖搂出来，重重罪孽叠加，恐怕会株连三族！

高立雄撑住地面的双手陡然间变得如山般沉重，他不敢抬头，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愿，盼望着林一的精神早已在囹圄中的酷刑中被摧残得支离破碎，如此，他也便无话可说了。

“安全了，高大人，您瞧，龙裔殿下已然在此，恳请您慈悲为怀，放小的一条生路吧，那账本我还给您，求您别再把小的抓回牢狱里去了！”

林一奋力挣开眼眸，挣扎着起身。这些日子不见天日的苦难确实在他精神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在他眼中，唯有高立雄才能终结这一切。

目睹此景，朱高炽紧锁眉头，仇离欲上前询问，却被他挥手制止。

犹豫片刻后，他亲自离开高台，走向林一的身边，不顾对方身上的血污，紧紧握住林一的手掌。

“醒来，睁开眼睛看看，孤乃是大明皇孙，你有何冤屈，尽可向孤诉说，是否正是这二人让你妻离子散？”

在朱高炽耐心的抚慰下，林一崩溃的情绪逐渐平复，手中传来的温热似乎令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

“孤知晓你受尽非人折磨，但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看那边，那两个贼人已被孤擒拿归案，现在你只需指证他们，便可将其送进监牢，由法处置！”

朱高炽的声音充满威严与信奉，林一道最终慢慢抬起首，紧握双拳的双手给予他无尽勇气，眸中的痛楚与挣扎犹如薄雾般逐渐消散，显露出深藏于内心深处的浓浓恨意。

“殿主，林家所承受的所有灾厄皆因他们而起！” 林一道的话语虽沙哑，此刻却充斥着磅礴之力。朱高炽徐徐转头，目光中的寒霜尽数倾泻在高立雄与杜英瑞二人身上。

此刻，两人神情黯淡，颓然跪坐在地，如同败絮般无力。

“详细禀告此事给孤听！”

朱高炽身形一挺，挥手示意一名修士文官近前，锦衣卫随即为其布置案牍，展开灵纸，随时准备记述法纪之事。

“尔等若有知情者，也可如实相告，戴罪立新功，或许能减轻些许惩罚的道理，想来诸位心中皆明了。”

“殿主……”

林一道此时仿佛打开了情感的决口，他捂住头颅，声音里始终饱含苦涩。

“草民仅记得那一日，前往府衙呈缴修炼资源税券，途中偶遇旧识好友共饮几杯，席间他赠予草民一本账册，言道乃其爱女付出生命代价换得，嘱托草民暂时保管数日，待日后前来取回。”

“岂料一日之后，草民挚友竟离奇丧命于城郊之外，那时草民便觉事有蹊跷，返家后立即着手整理行装。”

“就在一切准备妥当之际，一群凶横的衙役破门而入，无视阻挡，四处搜查，幸亏内子机智，已将账册藏匿于身，才未被搜出。”

“衙役未能取得账册，无法向上交差，于是便将草民强行带走，草民只能匆忙安排妻子尽快逃离常熟县。”

“入狱之后，草民便被冠以逃漏修行资源税的罪名，遭受严酷拷问，实则是欲探知账册所在，草民终究不堪重负，在模糊的记忆中泄露了所有。”

朱高炽瞥见林一道面庞上的痛苦神情，心生怜悯，事情经过与他掌握的情况大致相符，但在林一道所述之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关键细节——那位得到账册的官员似乎是遭人暗害，而那账册更是他的女儿舍弃生命所换得的宝物。

将疑惑暂搁一边，朱高炽愤怒地质问道：“铁证如山，尔等还有什么狡辩的余地？擅自拘捕平民，更私自施以酷刑，这就是苏州官府对待黎民百姓的态度么？”

“殿主，草民不过一介凡俗之人，苏州官府大多数官员皆与富豪商贾有所勾结，彼此间早已相互串联，草民斗胆请问殿主，草民之女现如今是否安然无恙？”

林一道挣扎起身，眼眸中满溢担忧之情。

“安心吧，孤早已将常熟及苏州两地牢狱悉数肃清，你女儿如今正处在锦衣卫的严密守护之下。孤再问你，你原本应在常熟县，为何会被转移至苏州府内？”

"或许是因为那卷藏有秘术的古籍所致，贫道仅能回忆起那一夜，月色晦暗，便被人横置于囚仙车上，也许是过于疲倦加上行车颠簸，待贫道醒来时，已然置身姑苏之地。”

"经受重重煎熬，贫道早已放弃了挣扎之心。直至一日，狱使踏入囹圄，手中握有一纸符令，径直牵引着贫道按下了掌纹印记。”

"哼，果真妙计连篇，竟以强权逼供，迫使人认罪画押！"

朱高炽骤然站起，直面地上的二人，愤慨之声刹那间回荡在整个殿宇。

"朗朗乾坤下，尔等欲掩盖罪行，如此欺压黎民，良心安在？更甚者，仅为敷衍上峰，不惜迫使无辜之人顶罪，此事一旦为天下人所知晓，世人又将如何看待吾这储君之位！"

愤怒的斥责声瞬间震动整个殿堂，厅内众人皆低首不语，苏州官吏更是惶恐下跪。

"如今局面已然如此，本王无意赘言，然而身为庇佑百姓安宁的大明官吏，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实乃令人发指！"

略作调息，朱高炽脸色渐趋沉静，冷冽的目光扫视全场，仿佛能看透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且不论你们勾结邪派，先害林家一门，这些年里，想必贪占朝廷税银无数，这般滔天罪行累积起来，足以株连九族！"

一番痛斥之后，朱高炽紧闭双目，稍敛情绪。

就在这一刻，跪伏于地的高立雄突然起身，双掌疾扑向朱高炽颈项，显然是意图以皇孙为人质，企图保住自己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