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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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林林悄悄观察自己身边这边女性医护人员:她身材娇小,可能经常需要熬夜加班,黑眼圈很明显,有点呆萌,取个输液瓶还会不小心磕到脑袋,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
最重要的是,她带了手机。
连鸿俊喜欢打拳,跟他在一起那几年带着费林林也练了一点,所以对于她来说,制服一个女士是件大概率能完成的事情。
进厕所之后,费林林就把人打晕,但是手上的针扯到了,有点痛。她面不改色自己正了正,然后偷人家手机给警方发了条短信。
外面响起脚步声,沈鹤提前回来了。
费林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幸好她另一只手接住了。
她面不改色把手机放回去,关上厕所门,躺回病床上。
下一秒,沈鹤推门进来。
他仍然愧疚,把费林林扶起来,摆了床上桌,想要给她喂白粥。
费林林厌恶地别过脸,“滚一边去,我自己有手。”
沈鹤笑意温凉,语气阴阴,“你觉得你现在有说不的权力吗?”
费林林面无表情看着他,突然把手上的针拔了,针尖对着沈鹤的颈动脉,给他回了一个温柔的笑:“你觉得我没有吗?”
脖子上有针的触感,沈鹤感觉到生命被胁迫,他脑子反反复复是费林林自己撞上刀口的画面,这个女人她是真的敢!她比沈斯柏还疯!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沈家继承人,表面上社会地位远远高于她,但至少在生命这方面,他们都是平等的,只有一条命!
沈鹤立马后悔了,他好端端一个上等人,干嘛跟疯狗计较了,于是非常识时务地把勺子放下去,“林林想自己吃就自己吃。”
费林林眉眼阴郁,把针移了一个位置,划了一笔。没伤到血管,就破了皮肤,让他流点血。
沈鹤随手抹掉脖子上的血,按铃叫医生帮她重新扎针。
费林林把一只手腾出来,任他们处置,另一只手悠哉悠哉喝着粥。已经凌晨了,她昨天晚上那顿还没吃呢,早就饥肠辘辘了。
沈鹤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脖子怎么样了,跟费林林说去趟厕所,没想到对方当即把碗摔了。
“乓啷”一声,瓷白的碗变成了碎片。
声响冲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冒着热气的粥撒了满地。医护人员吓了一下,针没扎进去。
费林林冷着脸,“什么意思,我这边吃饭你进去拉屎?”
厕所里面还藏了一个被她打晕的医护人员,不能让沈鹤看见,否则她报的警就功归一篑了。
沈鹤:“我只是去洗个手。”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幸好那些医护人员都知道他,别人不敢像费林林一样挑战沈家继承人的权威,低着头快速给费林林扎完针后就离开了病房,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林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次是沈鹤拔掉费林林手上的针,弯腰把她抱起来。
费林林被迫塞进车里,不知道去往何处,她看着车窗外面倒退的景色,想的是医院的人会怎么配合沈鹤打发掉警方。
又被送到那栋别墅,这次她的双腿被绑上银色定制的链条。昂贵的定制款说明沈鹤对这件事早有打算,他们只见面三面,后两次见面准备的话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这说明初次见面之后,沈鹤就在准备这件事情了。
那个在外面高高在上的贵族,在自己的住处也是黑色的西装裤一丝不苟地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此刻单膝跪在她脚边,烫得没有一点褶皱的裤子出现了臣服的纹理。
然而他的下跪不是臣服,是试图让别人臣服。
啪嗒一声,费林林细瘦白皙的脚踝都被扣上了链条,性感又美丽,勾起男人的凌虐欲。
沈鹤垂眸看着,心想公主就是公主,她的肤色看上去能比那条定制的链条昂贵。他也很诧异自己怎么会用昂贵这样的词汇形容一个人的肤色,而不是漂亮、均匀或者其他,尽管她配得上一切赞美。
沈鹤当着费林林的面吃了两粒费思思给的药,那个药大概是助兴的。
费林林:“……”
然后,沈鹤摁着费林林让她也吞了一粒,怕她又吐出来还特意灌了一杯水。
室内的温度仿佛在升高。
沈鹤把费林林放在自己腿上,紧紧抱住她,
药效很快上来了,费林林感到身体涌起一股燥热,只有贴着沈鹤才能获得一点点舒服。她像是火炉,而沈鹤在此刻的她眼里像个冰泉。
捧着他的脸。说实话,他这张脸简直是上帝的鬼斧神工,太具有魅力了,他只需要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把任何一个女人勾得死去活来,那张脸本身就算风华绝代的代表,何况他的气质那么迷人,有贵族的高傲和男人对女人的臣服。
费林林无视他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沈鹤的脖子,后悔刚刚没有一针戳破沈鹤的颈动脉。
但是没关系,她会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费林林面无表情,“你的近视严重吗?”
“没近视,只是个没度数的镜片,父亲说戴个眼镜让我的气质沉稳一点。”
“那现在先别戴眼镜了。”费林林不由分说摘下他的眼镜。
不戴眼镜的沈鹤气质有点凌厉。
他凑在费林林脸上,从上往下亲吻她的眼睛、鼻子和柔软的脸蛋,在落到她嘴唇之前,他轻声安慰:“生个孩子就好了,我亲爱的赫拉。”
赫拉是希腊神话里面的生育之神。
听到这个的时候费林林停下了抚摸镜片的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镜片摁出来,迅速划破沈鹤的动脉。
她取走钥匙开了锁,带上自己的包包,从二楼跳下去。
即使扭到脚了,费林林还是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跑,心脏扑通扑通疯狂跳,怕下一秒沈鹤的人追上。她的脑海里面飘过小时候没有逃跑成功的画面,过分兴奋的大脑还在思考是否美人鱼为王子跳舞时,双脚也是这么痛苦。
最终穿过草丛,到了公路边,整个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费林林低着头喘气,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情绪了,这一刻还是感到很难过很痛苦,眼睛干干的哭也哭不出来——原来她是可以逃走的。被拐卖后遭受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后来日复一日平淡的岁月把身上那些痕迹冲淡,她逼迫自己只记得书本上的自由与平等,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原来是可以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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