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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京港离奇浪漫,零点刚过,竟下起了一场雪。
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天地间霎时被一片洁白浸透,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如梦如幻,就像是大自然突发奇想,要赠这冬夜一份特殊的礼物。
此时,京港南山公馆的主卧内灯光微弱,昏黄色的光线在窗外雪色的映衬下轻轻摇晃,将整个世界都描摹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温柔。
连带的,在这暧昧微光下男人冷峻的面庞似也变得温和几分。
黎晚音深深凝视着霍齐琛,自相识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有勇气、如此坦然直白地看向霍齐琛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
霍齐琛的五官容貌一直都相当出挑,而在这张毫无瑕疵的脸上,最漂亮则当数他的眼。
霍齐琛的眼眸眼型十分独特,整体眼型是狭长的,眼尾处略微上挑,故而显得冷淡薄情,但他的眉骨高挺立体,眼眶骨深邃,又衬得那双眸子深邃浩瀚,仿佛星河般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当他注视你时,你仿佛无法从那片深邃中看到任何一丝情感,又仿佛能透过它们看见他内敛克制的诸多情潮,复杂而又矛盾。
是的,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个极其矛盾的存在,退是一方冰雪,进是一团烈火,他的眼睛也是,时而冷若严霜不近人情,时而又被温柔的阴影所遮蔽。
那种魔力很神奇,像是毒瘾般令人难以着魔,既能让你感到心慌意乱,又能让你感到平静心安,同时又能激起你内心无穷无尽的好奇与探索欲。
在黎晚音的印象中,每一次与霍齐琛的目光交汇,都像是一场风月与神魂的博弈,她曾数次试图抗拒逃避,到最后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早已沦陷,溃不成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男人动心的?
黎晚音直视着霍齐琛深黑色的眸,在心里轻轻地问自己,思索片刻,终是无果,寻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猜测,或许是得知奶奶送医抢救,在他陪同她去医院,安慰鼓励她的那一刻,或许是在她带他回京港一中,如老友般跟他回忆起青春往事的那一刻,又或许更早,是在她遭遇蒋琴等人泼脏水中伤攻击、他奇迹般出现在卡秀传媒替她解围的那一刻……
黎晚音在脑海中自顾自地思索着,过往与霍齐琛相处的画面,一点一滴汇集成海,从她的眼前冲刷过去,直到这一刻她方才恍然惊觉,原来他们已经做为夫妻,携手并肩,共同经历了那么多。
过去数年中,她曾画地为牢,将自己困缚在十八岁的盛夏里,固执追忆着那个留给她无尽遗憾和幻想的少年。
如今,她二十六岁,学会了放下和释怀,松海医院电梯厅与俞寒重逢的那一刻,她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对于俞寒的执念,并不是她过去以为的她对俞寒有多么多么深刻的爱恋,她怀念的,其实并不是俞寒本人,而是当年那段青春美好的时光,她执着的,也只是当初那些不够勇敢的遗憾。
黎晚音想,如今再去纠结自己到底是何时对霍齐琛动的心,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的意义。
如霍齐琛这样耀眼夺目的人,作为一个正常女性,为他动心,喜欢他,爱上他,本就是件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事。
十八岁的她太过青涩,心智不够成熟,无法正确处理那些初次萌发的,陌生的,来势汹汹的诸多情愫,最终导致她和俞寒的故事在各种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下无疾而终。
幸运的是,如今的她已经足够勇敢,可以坦然正视自己的所有情感……
思索到这里,黎晚音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下,心跳蓦然加速,脸蛋两颊和耳朵根都热热的,手掌心也跟着变得湿漉漉一片,被沁出的汗液悉数浸透。
心潮翻涌,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头顶上方,仅仅咫尺距离之遥,霍齐琛依旧垂着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眸深处复杂而深沉,仿佛隔着一片缥缈的雾霭,叫人看不真切。
现实世界里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在虚拟的意识中却仿佛度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两人之间片刻无声。
几秒后,霍齐琛才终于微启薄唇,打碎了这池静默。
他注视着她,声音出口听着很轻,似乎带着几分试探和不确定,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
只有天知道,这会儿的黎晚音其实已经紧张得快要晕过去了,但她表面上仍旧佯装出了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表情。她暗自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看着他继续出声,尽量平静地续道,“霍齐琛,我已经对你动心了。”
——终于说出来了!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黎晚音脑子里嗡嗡的,乱七八糟地混乱思索着。
而在她这句话的话音落地之后,屋子里却又再度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
霍齐琛隔着很近的距离,居高临下瞧着黎晚音,在听完她的确认式重复后,他眼眸之中很明显地掠过了一丝惊异和讶色,继而轻轻挑了挑眉毛,不语。
大少爷不说话,黎晚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也跟着沉默,气氛微妙而暧昧。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约莫五秒钟,黎晚音见这位大佬仍旧只一个劲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瞧,丝毫没有出声回应些什么的意思,终于破防,极其不满地皱起了眉毛——她一个女孩子,主动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啊!这狗男人沉默不语是什么意思?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就一直盯着她看,看个鬼啊。
黎晚音绷不住了。
她一双纤白的小手本来就放在霍齐琛的脸上,这会儿索性顺势在他冷白如玉的脸皮上重重掐了把,瞪大了眼睛红着脸,羞斥:“喂, 我都说我对你有意思了,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好歹给点反应什么的吧,不知道这会儿我有多娇羞忐忑窘迫不安吗!”
她这番说辞滑稽直白,又透着股娇滴滴的可人,霍齐琛听完,眼底一丝笑意转瞬即逝,眉眼间的神色颇为耐人寻味,似乎她的这番话,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
霍齐琛看着黎晚音,旋即大手微抬,轻轻将她挠人的小猫爪子给攥进手掌心,声调懒洋洋的,让人听不出多余的情绪起伏,问她:“这位小姐,请问你刚才的行为,是在跟我告白?”
黎晚音:……
噗通噗通噗通。
黎晚音的心跳更快了,两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给烤熟了。
她本来就是纸糊的老虎,刚才镇定自若说对他动了心,纯粹是强装出的淡定,这会儿勇气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满心满腹只剩下心慌和意乱。
听完霍齐琛的话,黎晚音卡顿了足足三秒钟,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小声应:“算、算是吧。”
霍齐琛握着她的手,粗糙结着薄茧的指腹轻轻从她细嫩的手掌心滑过,摸到一指的汗,不禁轻嗤,打趣儿她:“老夫老妻了,说个动心都紧张得满手是汗,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霍少爷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说,可听在黎晚音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她只当他是在嘲笑她,心头瞬间涌起满满的委屈,连带着说话的腔调也变得可怜兮兮,小猫跟主人撒娇般:“拜托,我是个女孩子,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跟人告白,你就算觉得我幼稚可笑,那也不用说出来嘲笑吧!这真的很伤害我的自尊心!”
霍齐琛闻声,知道自己把小姑娘惹急了,忍俊不禁的同时语气也便跟着柔下来,轻声耐着性子哄道:“我没觉得你幼稚可笑,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黎晚音抬手抹了把脸,腮帮子鼓得圆圆的,“那我都跟你告白了,你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是接受是拒绝,总得给个话。
从之前的相处来看,黎晚音自认霍齐琛对她宠爱有加千依百顺,应该也是中意她的……不过,看他现在这模棱两可不正面回应的死样子,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他只是海王养鱼,压根对她没动心思?
黎晚音越想越郁闷,越想越难过,就在她准备改口,将刚才的那些话统统收回时,霍齐琛却忽然俯首,将额头轻轻抵住了她的。
黎晚音:……
黎晚音有些惊愕地眨了眨眼,眸光微闪,呆呆望着眼前突然放大数倍的漂亮俊脸。
距离……好近。
近到,他呼出的气息就轻轻吹拂在她的唇瓣上,近到她能嗅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荷尔蒙味道,像是雨后的野果,近到她能看清他细腻得近乎没有毛孔的皮肤,还有一根根浓密乌黑的长睫,像是乌鸦的羽。
“我的傻姑娘。”忽地,霍齐琛紧贴着,微启薄唇极低地说了一声,语气轻柔呢喃近似梦呓,亲昵到了极点。
这甜蜜的亲密让人心尖发颤,黎晚音被霍齐琛霸道的锁在怀里,彼此之间额头相贴鼻尖相触,脸色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全身皮肤也如同被架在火炉上炙烤,燥得发烫,烫得快要融化般。
她甚至连呼吸的动作都不敢太大,只能鼻翼微翕,轻轻用鼻子呼出一口气。
不说话,也不提问,静静等待男人的下文。
再然后,先话语而来的,是一个温柔缱绻的细吻,轻轻落在了她的眉心中间。
霍齐琛闭着眼,浅吻着她的额头,而后才淡淡道:“知道我为什么最开始没有回应你的告白吗。”
黎晚音在他的薄唇间缓慢摇头,声音出口带着几分莫名的沙哑,“不知道。”
霍齐琛极低地笑出一声,嗓音懒散:“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告白这类的话,通常情况下都应该由男人来说。你忽然抢了我的台词和戏份,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黎晚音闻言,整个人都是一愣,下意识微微抬眸,看向他。
霍齐琛的唇从黎晚音额头离开,直起身来垂眸看她,狭长微挑的眼睛眸色极深,此刻,那里面竟凝结着诸多黎晚音从未在这双眼睛里看见过的诸多情思。
深情得仿佛两汪深海,能引人溺毙其中。
霍齐琛深沉地凝视着她,道:“你刚刚要对我告的白已经告完了,现在,轮到我来正式跟你告白。”
黎晚音心口蓦然收紧,几乎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黎晚音小姐,我自幼接受的教育是利益为上,我的父母和家中所有长辈,在我有记忆起便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明码标价,拥有与它自身价值相匹配的价格,我也一直认同这个观点。多年以来,我始终告诉自己,要做一个合格的商人,我付出的所有心血,精力,金钱,都必须实现利益交换,实现价值最大化。”霍齐琛说着,稍稍一顿,而后才又续道,“可是直到你出现,我就开始为你破例。”
黎晚音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听霍齐琛往下说。
“明知道先动心的一方是输家,明知道这笔买卖怎么都不划算,可我还是控制不住。”霍齐琛嘴角微勾,忽地勾起一丝略带自嘲意味的笑,“控制不住去看你,控制不住去听你,控制不住为你牵肠挂肚,控制不住对你魂牵梦萦,我这辈子没有输过,在这你这里却一败涂地。”
“有时候真觉得。”霍齐琛手指挑起黎晚音的下巴,将她小巧的脸蛋略微抬高,低眸瞧她,眯着眼睛语气危险地说,“你大概是我的克星,天生就是来收拾我的。”
不知为什么,霍齐琛这番话明明没有任何煽情的色彩,字里行间的措辞甚至仍旧充满了他一贯的高高在上倨傲欠扁,黎晚音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极其复杂而又矛盾的深情。
她看着他,片刻后忽的促狭笑出声,学他一贯的模样反手也捏住了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道:“也许霍总说得对,我就是你的克星。那你准备拿我这个克星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霍齐琛轻捏了下她的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自己选的心肝宝贝,自己选的祖宗,当然跪着也得宠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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