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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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头发被一双肥胖粗糙的大手狠狠拽着,瘦弱的身体像是没有拉好拉链的行李箱被随意拖拉,时不时从那未拉好的空隙里漏出一些东西,在地板上留下鲜红的痕迹。
母亲死死盯着他,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些什么。
昏暗的床底,男孩垂下眼眸,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魔方,不再去看那双流泪的眼。
玻璃碎裂的声音,郁晟耳朵动了动,很平常啦,之前也总是这样打着打着,父亲就摔一个酒瓶当“保留曲目”。
他没有抬眼,手中的魔方已经拼好了三层,心里默默数着时间,快结束了。
肥胖的身躯倒地发出巨大声响,郁晟突然感觉脚边有些湿润,伸手去碰,只摸到了一手粘稠的血。
他抬起头,那个懦弱的女人此时骑在男人的身上,手里拿着玻璃啤酒瓶的碎片狠狠的扎在男人的脖颈处,一下一下,他从来没有觉得眼前的女人这么利落过。
女人像机器一般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郁晟放下手中还差一角就拼成的魔方,静静地看着女人卸力一般,瘫坐在地上。
许久,她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那笑声像是耗尽她最后一丝精气。
郁晟冷眼看着,女人将那碎片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父母死后,乡下的奶奶来到城里照顾他。
奶奶对他极好,他也在奶奶面前维持乖学生的形象。
或许是基因携带,郁晟偏爱血腥暴力,只是周围的同学都有家长护着,他只能将暴戾施发在流浪猫狗身上,看着那些小动物亲近他,然后又绝望地看着他,郁晟心里有着说不出来地兴奋和满足。
那段时间,他很少能抓到家附近的流浪猫狗,看着横躺在家里的两具尸体,郁晟面无表情地拿出男人口袋里的钱。
他将钱一股脑的投进直播间,就在即将拍卖成功的时候,后来者居上,以更高的价格拍了下来,懊悔时,他发现了纸箱里的狗。
郁晟怎么也没想过,这经历会在魂域里复刻,他居然成了那个被复仇的人。
事情发生后,他还暗自庆幸,毕竟三人和陈独发生了矛盾,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破冰,他的那些伪装也还能再持续一段时间。
出于私心,他并不想让陈独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本想守在魂域出口,等待着凌莺子出来,将她封口,只是没想到那非自然处理局的徐柏岩守在这里。
看着面前花容失色的女人,郁晟神色懊恼,他应该在陈独没进来之前就把他们直接弄死。
“你是不是啊?”
“只有虐狗的人才会在那个场景里出现,你虐狗了!”凌莺子脑海里的恐怖画面还在持续,身上还残留着幻痛,看向周围的同伴,她心里渐渐多了几分底气。
郁晟扭了扭头,有些茫然的看向她:“你说我?是我吗?”
“我不是和你们一起做任务吗?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场景里。”
徐柏岩听到这话挑了挑眉:“魂域是依照记忆和执念而生成的,如果域主相关的生命有那段记忆,场景也是可以复刻的。”
“再告诉你们一条信息,那就是场景再现时,如果场景里的人在现实也还活着的话,魂域里的人感受到强烈的情绪,现实中的人也会有体会。”
郁晟摊了摊手:“你应该把那虐狗的人杀了吧,如果你说那是我的话,按照他所说,我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或许只是相像,也没准儿是那什么域主记错了。”他撇了撇嘴,“你别瞎冤枉人。”
“算了,也许你这人就是这样,在魂域里陈独好心相劝,不也被你怼回去了吗?”少年嗤笑了一声。
看着面前的女孩涨红的脸,他心底那几分不安完全消散,这个蠢货,还不足以威胁到他,只需要再挑拨一下她很陈独的关系就好,连背命案的麻烦都不用经历。
邬段自知魂域里的事情是她们理亏,便拽了拽凌莺子,示意她别再多说。
“小朋友们,你们吵架吵完了吧?”徐柏岩出声打断,他指向门口儿的车。
王宿摇下车窗,向着徐柏岩摆了摆手:“刚才耽搁了一会儿,徐队,你们没等太久吧?”
徐柏岩摇摇头:“没有,你到的刚刚好。”
五个人一起上了车。
“又有好几个辖区的公安局上报了,唉,可真是不太平!”王宿看着眼前的路,和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抱怨道。
徐柏岩咳嗽了几声,王宿望向后视镜,自知失言,便闭上了嘴。
后视镜内,三个人都昏昏欲睡。
这三个也不过是刚上大学的小孩,没做过几个任务,能完完整整的出来,不累才是奇怪呢。
王宿这么想着,眼神瞟向那个长相极为有冲击力的少年,少年穿着校服,看那款式,王宿皱皱眉,这孩子应该比那几个年纪都小。
少年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灰车停在非局的大门口儿,徐柏岩叫醒睡着的三个人,让王宿带着这四个人去走流程。
他推开包尚一的办公室,陈独正翘着二郎腿嚼着薯片,看他出现将手里的薯片向他递了递。
徐柏岩摇了摇头:“最近保持体脂率,不吃这些膨化食品,你们聊什么了?”
看见他拒绝自己,陈独将手收了回来:“我自己享用垃圾食品了,不吃拉倒。”
“你还记得在东里庄仓库看到的脚印吗?我们在说那个。”
徐柏岩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我还没老年痴呆呢。”
陈独翻了个白眼:“我当时怕那个人没走,还蹲守在附近,怕他听到咱们的对话。”
“以我多年看警匪小说的经验,警戒性还是很高的。”陈独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她随即正色道:“今天去做任务的时候,我们打了个车,那司机非常眼熟,你们猜猜是谁?”
“谁?”
“就是那个一直跟踪我的男人!”
“所以我怀疑,仓库里的人也是他,不过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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