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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回去,我正纠结何去何从,正捏在手里的手机响了我就本能的按了接听键。如果多给我哪怕一秒去想,我都不会接起陈木水的来电。

既然联系上了,我就得在他身上打听最近究竟发生了多少事。

我们当然需要长谈,我很不要脸地说:“陈木水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几天?”

他愣了一下,继续说:“行,正巧赶上家破人亡自己住。”木水的话是对自己的揶揄。我跟着他说:“我也赶上家破人亡了,所以家都不能回。”

我按着木水给我的地址摸索过去,一个挺高档的小区,绿化非常好。买了一箱啤酒,敲他家的门。陈木水开门后,看到这箱酒评价还挺高。他扬了扬门帘,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请我坐下,到人家家里毕竟是客人。

前半个小时木水都在厨房忙活,等他端出来的就只有一盘土豆丝一盘油炸花生米加上冰箱里存的熟食,土豆丝还是粗细长短各种形状。

微醺,我问木水:“你知道那事吗?”

“是冷暖让矫眉颜怀孕了的吧。”他说。

“我问的不是这个。关于去长春的事。”

他仰着脖子酒干了个底朝天:“我爸出事之后哪还有心思管别的。”

我心想我父母也出事了可我连联系到的办法都没有,自个儿还一屁股追兵。我俩相互抱怨不一会儿一箱酒都喝了出来,两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于是我把我知道的事都给他说了。木水很认真的听,那样子就看上去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元旦之后我再没去过学校。”

“那你和矫眉颜怎么样了?”我轻声问。他抬起头,茫然且有点质问(我自己这么觉得,可能是心虚):“你说呢?”我身子瞬间发热心里说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啊,没事提矫矫干什么。老一会儿陈木水才说:“我们分手了。”

我察觉木水脸上无异样,他应该不知道我和矫矫的事情。

“那天,我是真想砸死你。”木水红着脸,甚至眼睛都红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出的事,就是与李琦的车祸有关。”

我还记得最初与木水相见,他就不让我再探究李琦和章师的死了。到现在我依旧不相信那场车祸是意外,陈木水的爸爸为此出了事,肯定是调查出了什么。

接着陈木水告诉我关于李琦他们的死,本身就是有预谋的。当时案发现场,只找到章师一人残存的尸首,李琦和虞囡茹的身体烧成尸骨未存。这么悲惨的事情,全中国都鲜少发生。当木水父亲调查到了最后,却受到上级阻挠。

“李织旎,你信吗,我父亲他早就认识李琦和章师,老爷子说他们罪有应得。”

“天啊凭什么这么说?”我迅速的反应。

“老陈警官是我的榜样,他想把我培养成小陈警官,生活中的各种事情父亲都会教给我。我俩经常达成共识,比如……”陈木水突然一笑:“我俩都觉得你是小杂种。”

“靠,你爹还认识我?”

“你忘了,你划过我父亲的车。”他的话让我想起半年前的事情。听木水继续讲:“我曾给我父亲说过你的事,你是李琦和章师的弟弟。李织旎你不知道,章师死的那年曾是我父亲手底下的逃犯,他贩过毒品。早些时间,李琦为了协助章师逃跑,干扰过我父亲办公,这事也成为我爸渎职的罪名之一。”

迷迷糊糊的,就算没搞懂他讲些什么,我也惊异地听到了木水说章师贩毒。

“在之后,章师贩毒引发了另一件轰动的事,当然你没听闻,因为消息早就封闭。那件事,因为章师,导致两人中枪身亡,两个人其一叫胡海,另一个叫亓文清。”

胡海我倒是没听过,可亓文清这个名字我记得很熟甚至与他一块吃过饭,亓文清是李琦哥最好的朋友,难道他也死了?我想陈木水今天告诉我的话,应该都是真的。

“我父亲一直以为李琦在和我姐谈恋爱。”木水口中的“姐”,说的是虞囡茹。可李琦哥当时有女朋友的,房依依的姐姐房静雪。

我说:“你爹一定恨死他们了,怪不得说罪有应得。”

“还有,”陈木水的酒劲渐渐下去,脸色正常,但他说接下来的话简直是哆哆嗦嗦说的:“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艺姐,汪晓艺,她的死好像和你有关。”

“和我?”我瞬时苍白了脸。

“我想我应该没记错,在你我入学体检的那天,她死在了学校的人工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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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那天我们来的是白天,而且这个学校与艺姐毫无联系,怎么会?”我努力回想着艺姐陪我来报体检那天还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绞尽脑汁都猜不到。

“谋杀,不会平白无故的。或许汪晓艺的仇家早就盯住了她,就算那天她不是来学校送你,也可能会死在另一个地方,不必自责。”陈木水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一会儿说和我有关,一会儿说不必自责,有什么瞒着我的,说实话我受够你们这种半截话的人!”我朝陈木水吼。

“李织旎,汪晓艺的案件也是造成我父亲渎职的原因之一,也就是说她的死与李琦的死有关联,也就是说……”

“李琦哥认识汪晓艺!”我大呼。

“你有没有觉得你会是下一个……我是说下一个离奇……像李琦……像汪晓艺……”木水的话让我心脏狂跳。

如果我被那些光头黑社会抓到,是不是也要离奇死亡,是不是会被一个特殊的理由埋没过去……

可我已经从肖五的口中知道,找我的人是溢超派来的,溢超的确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可终究是个学生,怎么会致人死地呢?

哪里错了?

今天陈木水的话格外多,好像研究这事憋了很久都没有说。为什么艺姐死在人工湖?我想,我拼命想,那天踢了足球,临时让她送我来校体检,在校门口遇到了米兰的接待,米兰说溢超拿着“李织旎”的体检表于是带我和艺姐去找他,然后我去体检,与艺姐分道扬镳,再也没见过她。

整个过程。

我想不到艺姐会因我而死的原因,看来如同木水所说,是她其他的仇家。艺姐待我很好,可她终究是个水性杨花之人,难免招恨。

而艺姐得罪的人,会不会是和李琦哥的车祸有关,或者说是追杀我的那帮黑社会有关。这样,所有的事才有了联系,一定是这样。

“木水,拜托不要把我供出去,不然被他们逮到我也会死的很惨。”我惶恐看着陈木水:“求你了,救救我吧,别把我供出去。”

此时的我多么像房依依恳求我替她保密时的样子。

那种失去了意识的感觉。

我到现在也没弄清为什么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就像一个陌生女人泼了我一脸硫酸说恨我一辈子,接着无论事后陌生女人对我说多少遍对不起泼错了人之类的话,我都回不去如初。

天黑之前,我和陈木水又聊了许多,但已经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了。即将到来的新年风,卷裹着如此丝缕般春天的味道。我伫立在他家的窗台前,看到路灯照耀下的枯叶是一只只被吸干的飞蛾,只等春暖花开,被阳光灼成灰烬,被睡醒的巨兽拍碎碾成齑粉。一派万象更新,实际上是新一轮杀戮的开始。

青春期的表征芊绵再现,在日薄西山的光彩年华里,我们一步一步搵着伤口爬向理想舞台。机遇是悭吝蒺藜条,握住他们也是要伤痕累累的。飞溅的时光留下了回忆,是赍志以殁的怨恨还是值得祭奠的安慰呢。

我和木水共同淋浴,他赤裸着背对着我,我羞赧只好看着金属水管露出的锈斑招惹着处处看来都很干净的盥洗室。腰弓弯着很大弧度的他像是婀娜的女子姿态,我烧红了脸与他背对背。

一时间冷场,我随意开口问他:“你身上的文身是什么意思?”

“一首歌名,为了日本乐队‘恰克与飞鸟’制作的。”陈木水过了半天才酝酿出来。

当我们一时激动,会做出铭记一生的事情,却忘掉了做事的初衷。就像木水曾经最喜欢的歌曲,不然不会纹在身上的啊,到如今,他已然模糊了曾经的挚爱,一首歌,悦耳的曲调明媚的歌词配上那时的心情,它就成了一时激动,会把歌名纹下,会跟着一生。若干年以后,那首歌不再适合此时的你,亦或你已经听腻,亦或你听到了更优美的旋律,你会忘记它,它却印在你的后背,成为你的Mark。

《On your mark》讲述了一个故事,满世界都是核辐射,人类迫不得已躲到地底生存,主角两人在某个研究组织挽救了被当做试验品的天使女孩,将她放飞。

我呢,最早接触音乐跟着父亲听刘德华杜德伟跟着母亲听梅艳芳叶倩文,小学迷着听S·H·E蔡依林而那时候全班都把周杰伦当做偶像,接着爱上了国外乐队Blue看动漫追番名侦探柯南抱着CD机全是仓木麻衣小松未步的歌,如今红遍大江南北的曲婉婷她的歌几乎耳熟能详,又因为谢蔗禾的手机铃声几乎让我痴迷的爱听《至少还有你》。(现实中的本人已经苍老到要听《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

摸了摸脑袋,并没听过恰克与飞鸟这个组合,然而名字还挺创意的。然后木水给我说这是日本很有名的乐队,包括刘德华叶倩文都翻唱过他们的歌。我紧接着跟了一句:“陈木水你听的都是建国初期的歌曲吗?”

他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on your mark》这首歌,也是我喜欢的女孩子爱听的。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我和她聊过几次,她说她希望变成歌里面的天使。不久之后,这个女孩离世,可她还在我脑海里。”

“房静雪。”我看过陈木水psp中的照片:“她是李琦哥的女朋友,你知道的吧。”我朝他笑了笑:“你和房依依都说过为了一个人去喜欢另一个人,你是为了房静雪喜欢上房依依,而她因为李琦哥所以喜欢上我。”

“当我第一次见到房依依的时候,真的很感动,你能理解吗李织旎,如同我自己重生了。”木水说话很激动:“我必须追求房依依,圆我心里未解的梦。”

“没想到她同你有一样的梦,所以做了我的女朋友。”我很尴尬。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把依依让给我。”陈木水的声音,让淋下来的水颤抖,透过水层的话语让他的声带上新长了一层青苔。感觉我们认识了有半年时间,他予之我,从见面第一眼,便是对我友善的帮助。能来到警校,能收获友谊,都有帅气到无懈可击的陈木水横在我身前。他不希望我学坏,他不希望我任性再生了病。我都记得,那个偷钱包的陈木水,那个喝疯了的陈木水,那个深深喜欢某个姑娘却变成我女朋友的陈木水,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几乎不敢相信但是还无比确定的对陈木水说:“我和房依依分手,我把她让给你。”

可笑吧,我格外认真的样子。

如你们所愿,我能看到陈木水满足的样子,我能给矫眉颜一份交待,我确信木水会像对待矫眉颜那样温柔对待房依依的。

“木水,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我很感激。”我说。

“其实有件事我很对不起你,那是以前的事了。”木水显得很愧疚。

“过去就过去了。”

“李织旎,还有一个秘密,瞒了你很久。应该说是不忍心告诉你。”他擦干净水渍,背对着我懒散地甩着头发。他刻意背对着我,是他无法直面我的感受。

我从来没想过陈木水对我好,仅是因为曾经给过我母亲承诺,开学那天。他说:“这个秘密,有关于你父亲。”

记忆回溯到那一天,我想起了陈木水手中拿着我父亲工作单位专用的稿纸。于是无论陈木水扶着我肩膀洗着脚腕,还是他替我搓背下体蹭过我的屁股等等这些基情画面,都无法阻止我停下描述尽快离开淋头,迫不及待要看那个秘密。

有关于我父亲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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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那张稿纸,折成四叠,完好无损。我拿到它,感觉无比沉重。打开,是母亲板正写下的钢笔字,第一句便是“请帮我照顾好李织旎。”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母亲所说接下来的内容,很多个夜晚我都梦到的噩耗变为现实,父亲失踪了。

战乱纷飞的国度确认失踪,就等同于死亡。

父亲接受任务奉命前往叙利亚采访报道,在一次军火冲突现场做直播受到突然的爆炸袭击,就此失踪骨骸无存,至今还未结束的战乱仍使无数人家破人亡。我是其中之一受害者,与所有揪心于战乱的人一样,被巨大的撞击创到心脏。

或许曾预想到这种结局,我没掉眼泪。坚强的母亲有多长时间独自承受这悲怆的灾难,让现在的我更是难过和懊悔。然而天生敏感的我更多的是留心了“消失”“骨骸无存”等字眼,加上母亲偷渡,在我心里父亲并没彻底的死,一定还有其他方面寻找他的余地。

我给冷暖刘韬韬打电话他们都是拒接的,因而我拿着陈木水的手机,给冷暖发短信。一两个小时之后冷暖回复:“你怎么知道的?”

我诈:“李织旎都给我说了,现在那事怎么样了?”

冷暖的通话立马打过来,我挂断,又发信息:“身边人多发短信。”

冷暖回:“你别信李织旎的,他把我和刘韬韬供给了米兰,内存卡在他身上就是证据!”

事到如今你还在编瞎话,冷暖,是你逼我下一步狠棋的。我决定无论如何要找溢超说明白整个事情。刚刚我发的第一条短信是:“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李织旎?”

我拿着陈木水的手机把号码拨了过去,冷暖立马接听。

“我是李织旎。”我说。

嘟嘟嘟……

从刚才的短信里可以看出陈木水对整个事情的确毫不知情。而冷暖的做法,就是把这件事无中生有,把此次奸污米兰学姐的事情推到我身上,告诉所有认识的人,再加上网上传播的那个视频是露着刘韬韬的脸,整个长春之行就成了我和刘韬韬所为,冷暖自然而然就从不可想象的后果里逃脱出来。

回忆起和房依依在一块儿的时候,打倒砸雪球男生的事,我当时脱口而出的“对不起”,已经让她产生误会,接着她露出惊恐求我保守秘密,甚至说我是“杀人凶手”。虽然给她解释清楚,但我想她之前定是受了冷暖的挑拨。

矫眉颜也是,我向她解释去长春的目的,她表现出早已知晓的神情,到后来也对我说她根本不相信冷暖的话。也是挑拨。

谢蔗禾更不用说了,我的前女友介于某种目的与冷暖合谋,计划整个事件,放言让我生不如死。关于她,是最令我感到困惑的。

再说说那几个学长,他们几乎都认定害了米兰的人是我。我跟米兰的交流并不多,只是从她点滴的表现里感觉到她把李琦哥看得很重。我见到的她,一次次都是完美的,即使是哭成梨花带雨,也依旧迷人。

在木水家又住了好几天,一起健身、看电影,还会打打闹闹跑到厨房制作黑暗料理,挺悠闲的日子。木水和我的手机都是天天响,一直拒接。在躲避什么呢,而我们最终不还是要面对。

木水不经意间跟我说应该给房依依回电话让她安心,我点头默认。可是经历了那么多,我一直觉得她是不信任我的。也不能说是信任与否,和她相处这半年,大都是我们小团体都凑在一起。和睦相处时她文静地露出微微的笑容,在一群得意忘形的人之中显得突兀,反而把这个团体衬托的更加丰富。但每次遇到麻烦,她充当着一个唱反调,或者说充当着一个总是带着负面影响的角色。可能她的经历导致了她遇事之后的无力,即使目前我们的恋人关系,也无法让我真正的看清她。

虽然不想承认,总觉得矫眉颜更适合我。

这个想法更坚定了我要把房依依让给陈木水的决心。无论怎样,都要见一见她才能把话说清楚。

在三天后约了房依依,她正好要购置新年的衣物。陪她逛了一下午,最终选择了一件两千多元的小洋装,很好奇她买这么贵的衣服,但还是竖起大拇指夸依依眼光好。在她更衣室换装的时候,我默默结了账。除了日常消费,这是我第一次拿张莹的卡刷大件。总感觉这次相见有点怪,明明好久不见,女生毫无怨言,也许这就是她的迷人之处。我们共同享受了温和懒散的下午时光,柏油路留着阳光印下的光圈,风刮过发梢带来一道道冰凌刺在手背上冻得关节发痛。两人之间话很少,我握着她的手竟然没有温情的反应。我想她心里定揣着东西,小丫头的忍耐,很可怕的。

突然我开口:“你为什么喜欢我?”我记得我很早之前问过她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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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生问女孩子这问题感觉很白痴啊,我的话如同一个失忆症患者迫切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与我无关,所以我的记忆是空白的,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才对。自从与房依依谈恋爱,种种麻烦就没消停过。

房依依的太过正常是因为她以为我在躲避:“李织旎,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关于米兰姐的。别告诉我内存卡是你平白无故捡到的,你无辜,你却在害怕。”

我想我下一秒低下了头一定被她误会成心虚。

轻轻告诉她:“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无论冷暖溢超他们说了什么,都不要信,千万不要信。”我抬起头,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她想要挣脱我不撒,于是狠狠拿指甲卡进我的肉里。

“这是冷暖陷害我。”

一通发泄,她绷紧的精神防线瞬间溃瘫下来,咬住下嘴唇一脸委屈的样子:“所有人都说,你还不接我电话,要我怎么相信你。矫矫说你都是这样的人了,要我离你远一点,越远越好。”

我轻轻一笑。

她用更低的声音说:“甚至你的前女友也这么说,谢蔗禾她联系我了。”

我全身发虚,要让我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谢蔗禾真是煞费苦心。我究竟是怎么得罪她了。

“有关你的事,包括我和矫眉颜、米兰姐、肖五溢超他们,都是从谢蔗禾的嘴里听到的,并不是冷暖。谢蔗禾看上去没那么多居心叵测。”

“这么说你相信她却不相信我?”我油然而生的愤怒烧红了脸。

“是啊,我都找不到你,拿什么相信?我需要去信任一个要永远消失的人吗?”说完这话所有都是她的理,的确是我做得不对。

在我离开济南的那天,冷暖和刘韬韬也去了长春,并以某种理由引着米兰也一同跟随,加上谢蔗禾把她怀孕的事告诉了房依依矫眉颜等人,就这样把我们三个人联系在一起。事情闹大后,把刘韬韬视频发布到网上,又胡诌了我的参与,接着三人消失,任谁都觉得我们在逃避。

“依依,我一直都没告诉你,那时候谢蔗禾还是我女朋友。发到帖吧里你和肖五的照片,并不是韩娣做的,是谢蔗禾。”我说。

“谢蔗禾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她冷漠的眸子让这个天气更加寒冷。

“你到底知道什么却不能告诉我吗?”

“就如同你没有坦白照片的事,我们扯平了。”她扬起了手,轻轻把发丝别到耳后。

听上去就像她在说“我们分手了”。

所以今天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要把房依依让给木水。突然的贪恋不舍成为冲顶的酒精,一切,我的一切左摇右晃踩在一片薄薄的木片上,迎来惊涛骇浪里最最狰狞的洪潮。

接着就是雪上加霜,陈木水火急火燎打来电话。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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