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半季花开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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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紧张。
像是进行过激烈的运动大口喘着粗气,手指如同试探猎物的小蛇,在我的肩膀上若即若离。我亦同样感受着跳舞的指尖,每一下触碰都化成磅礴的波浪,看来,我们都在紧张。
初涉情场的少年,总会用复杂的理由证明他在乎你。
比如自残自虐,用壁纸刀割开表层的皮肤,刻上他喜欢的女孩名字之中的某个字,笔画越多,爱得越深。随后拿湿巾系在手腕上,即使是被老师发现也可以大大方方解释为受了伤,男孩子们还希望引起这种关注呢,毕竟幼稚的做法就是为了引起心仪女孩的注意啊。
比如利用第三人的感情,看啊,我为她拒绝了其他女孩的表白,看啊,我为她拒绝了约我去打篮球的哥们儿。我是多么的爱你啊,我可以为你拒绝,可以变成爱情的奴仆等待你的召唤。
而往往,女孩子们就吃这套。
所以当向南笙把短信拿给我看,那颗心瞬间小鹿乱撞噗通噗通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此时,如果向南笙向我表白怎么办?
内心一遍一遍自问,同意,不同意,怎么才好,我会忍不住点头的啊。
随着公交车缓缓刹停,放在我肩膀之上的那手收回去,他说:“你到站了,快回家吧。”向南笙躲避着我的眼神,直到我挪动脚步,他才与我对视,“那个,注意安全。”他挥挥手,嘴没有闭合。
还有话没说出口。
我很纠结,怕他说出的话让我进退两难,怕他溜到嘴边的表白又咽回肚子。其实很短的时间仅仅几秒钟而已,我用自己的意识将它拉长,再回过神,已经在站台停驻很久了。
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看见卧室的写字台上放着某个不属于我的盒子,我伸长胳膊拿过来,一部手机,诺基亚N81,最新款的智能机,价格不菲。立马就清醒了,迅速拆开包装,把它捧在掌上,精致的小东西发出耀眼的光。
佀光敲了敲卧室的门:“姐,醒了吗醒了吗!”他半推开房门,伸进一只手使劲摇晃,“快看快看!”
弟弟和我一样,我们的兴奋难以言表。
母亲比我们起得更早,她已经准备好早饭,正在厨房熬豆浆。见两个孩子比平日更有灵犀的神色,提高了音调催促我俩抓紧洗漱吃早餐。
“爸爸昨晚就想拿出来的,害怕你俩研究新玩意都不肯睡觉,所以等你们睡着偷偷放进卧室。”母亲轻描淡写一句话,“爸爸也说,要是光知道玩手机,就给你们砸烂。”
佀光甩出鬼脸,似笑不笑跟母亲保证好好学习,大抵是父母相信我们的自觉,在上学临出门前,急切嘱咐道:“可别让老师没收了。”
把4G的内存卡放进手机卡槽里真的是超级刺激的享受啊,早自习,新鲜感压过任何,在一片朗朗读书声当中,我埋头研究新手机。
想要跟季琦炫耀呢,突然想起我俩昨天才吵架拌嘴,于是欲言又止。再抬起头,是李老师站在我面前,已经盯住我好几分钟。
“拿来。”老师冷冰冰扔来两个字。
四周读书声渐渐降低,大家都看过来。我用力捏着新手机,松开,再捏住。
“拿来!”李老师发火。我不得不上交违禁物品,泪水就在眼眶转圈。此时,母亲的乌鸦嘴应验,我的新鲜感被一点一点覆上沙粒。
我最后用力的一下是在老师夺过手机的瞬间,那是绝望的滋味,我明明用力想要抓住属于我的宝贝啊,它还是哭着叫着离我远去。
李老师双手后背重叠,把刚刚没收的新手机握在掌心,在教室巡视好几圈,让每个同学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没有胆量再抬头,也没听见班主任再说和我有关的话,打铃了,李老师正好走到讲台,清脆一声,是她把手机放在桌面发出的碰撞声音,老师要讲话了。
季琦的身体弹起来,拦住班主任接下来对我的批评指责。
“李老师,手机是我的。”季琦说。
他的声音很坚决:“如果我还不承认,你就要怪罪佀晓珺了。所以,即使我现在浑身颤抖,也要勇敢发声。”
季琦昂着头,面对与他无关的一切,仅仅还是学生的我们啊,认定这种幼稚的做法就叫视死如归。
他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李老师也没再说什么,于是拿着手机,离开了教室,季琦离开座位追了上去,在我伸长脖子也看不到的走廊,激烈对峙着。
只听见季琦声嘶力竭叫喊道:“如果你不把手机还给我,期末考试我就交白卷,我说到做到,我初中时候就用成绩跟数学老师打过赌的!”
李老师也是脾气上头:“你爱考第几考第几,成绩好孬都不会让我掉块肉,带着违禁物品来学校,就该狠狠治你!”
接着,传来清脆的响声,啪。
这个声音很熟悉,这个声音让大家浮想联翩。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看大家心不在焉的,忙问出什么问题了。然后前排的同学和盘托出,数学老师无意感叹:“你们班主任要竞聘年级组长,作为李老师的学生可别给她掉链子啊,李老师是个好人。”
底下同学纷纷点头。
“我刚听人说,昨天有早恋的学生情侣在水房接吻,被校长逮住了,校长大发雷霆。”数学老师嘴角抿出一抹笑容,“数学如此枯燥,给你们讲个八卦活跃下气氛,继续上课。咦?你们怎么这种反应?”
还是有同学转头看向赵婉绸。
本想开个玩笑的老师已察觉此刻僵硬的氛围,他拿起粉笔,匆匆写下几笔:“接下来你们自习吧。”粉笔字是练习册里数学题的页数,老师拽出端头,得到不妙的结果,他本人也讲不下去课。
大课间做眼保健操的时候,身旁生起阵风,我偷偷眯缝眼,看到季琦回来了。“季琦,谢谢你。”我小声诉出。
“跟我说什么谢字。”他是调皮的顽童,装模作样做起眼保健操。
我吞吞吐吐问他:“老班,老班是不是打你了?”
“没有啊。”他轻松的语调反而让我更加紧张。
眼操结束,他又如往常融进男生们互开玩笑的队伍里。所有人都在好奇没收手机之后的冲突,谁知季琦说了句歇后语:“你们是野狼学狗叫——没怀好意,我才不说。”就这么嘻嘻哈哈混过去。
接下来的一周,季琦老实巴交,不再强出头抱不平跟老师僵持,甚至连接话把的毛病都改掉了。他含糊那日与班主任的冲突,渐渐地自我改变,像演员一般活成两种性格,看上去依旧我行我素与平日相同,却总是对师长们露出敬畏的目光。他小小的变化,如同细针扎进指甲缝,在我最敏感的神经上任意侵袭。
同时,我总是跟赵婉绸爆发不愉快的冲突,说话互呛,接水只给自己接,上厕所宁愿独行也不要求她陪伴,可又因为没有其他关系密切的女伴,不得不凑在一块儿装成亲密无间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赵婉绸跟向南笙表白,但是向南笙拿我做借口拒绝了她的缘故吧。于是一点点回想,赵婉绸对我说过哪些狠话,说过哪些嘲讽的句子,又有哪次胡闹中她狠狠地掐青我的胳膊。原来,赵婉绸很早就在报复了。
当你认为有人要加害于你,那人呼口气都是想要把流感病毒传播到你身上。
赵婉绸找我倾诉,同那些痴情女孩一样的做法,用壁纸刀割开了手腕,再找湿巾系上好看的蝴蝶结,接着她轻巧解开了系扣,手腕那里留下已经结痂的宽伤口,赵婉绸应该是对着自己的皮肤划了好几十刀,才显得伤口如此吓人。
“我跟马子琪提出分手。”她伏在我的肩膀上边哭边说。
能感觉到赵婉绸的眼泪一点一点浸湿我的校服,该不会眼泪也能传播疾病吧?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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