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怨念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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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神是不懂人类的感情与心理的，可夜斗给仁王的感觉，却比很多人都更像是一个人。

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担忧、有自己的不解，会因为有人记得自己而激动，也会因为别人的人生流泪。

难道事实真如五十岚所说的一样，神是不会变的吗？可仁王觉得，未见得如此啊。

如果夜斗是自杀戮的愿望中诞生出来的神，本质就是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那他为什么会去做五日元委托这样看起来受累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会因为一条生命的逝去而发出质问？为什么在极度厌恶田岛直道的时候没有生出直接去把他杀了这样的想法？

以上种种都告诉着仁王，神是可以改变的，现在的夜斗也绝不是五十岚他们忌惮着的那种祸津神，既然如此，那些什么全面封禁命令，就不应该存在——在把田岛春树安置好后，仁王一直在筹划这件事。

不过想要转变上面的想法哪是那么容易的，国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一言堂，他如果真的想帮助夜斗，就需要让更多人看到真正的夜斗是什么样，或者让夜斗做一件足以扭转上面那些人想法的大事。

思来想去，那头沉睡在里世界的巨蛇身影就又浮现在了仁王的脑海——神的话，斩杀八岐大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但这事不急于一时，仁王可不想草率动手，导致什么意外发生。

就目前而言，他重生后的最大执念依旧是立海的全国三连霸和关东十六连霸，因为八岐大蛇就算是再危险，他上辈子也成功斩杀成功了，仁王就不信上辈子他能杀掉的东西这辈子反而解决不了了。

所以——

“夜斗。”

“嗯？怎么了小仁王？”

“我部长身边的那只妖怪，什么时候解决呢？”

“这个嘛……”夜斗盘坐在床上，刮了刮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再过一段时间呗。”

“为什么？”仁王拖着椅子往夜斗的方向蹭了蹭，“你不是说只要有神器就可以斩杀妖怪的吗？”

“是可以，但是你部长身边那个妖怪实在是太小了啊，神器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要万一我不小心斩到了不该斩的东西怎么办？”

“不该斩的东西？”仁王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你别跟我说神器会伤害到人。”

“如果你是指一刀把人劈两半那种伤害，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会，你可以放心，但是非肉身层面的东西就很难说了。”

“比如？”

“比如……一不小心斩断了他的精神力？”

咯吱——咔嚓——哗啦——

“诶不许生气的啊！”看着被仁王捏碎后散落在地上椅子扶手渣渣，夜斗蹭啊蹭地蹭到了最边上紧靠着墙壁的位置，“我这也是负责任才跟你说明白的嘛。”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谁知道你会记得我，还这么快就帮我找到神器了啊。”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喽？”

“不不不，我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嘛，”夜斗闪到仁王旁边，上手捏住仁王的脸颊，“好啦好啦，不要这么凶嘛～我只是说再等几个月，又不是说不帮你解决了。我这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嘛，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现在已经五月了，距离部长出事只剩下五个月的时间，你在这种时候说让我再等几个月？”

“呃……三个月！不不不，两个月，最迟两个月之内，我肯定帮你解决好不好？”担心仁王听不进去，夜斗进一步解释，“其实关键的不在于我，咲音她刚成为神器，没办法完美掌控自己的力量，而斩杀妖物是需要神与神器心念合一，共同出手的，我的判断会影响到她，她的判断也会影响到我。所以只要我们两人中有一个人不够坚决、有所犹豫，都有可能导致意外发生，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不要把我当成傻子一样。”仁王移开夜斗在自己脸上蹂躏的双手。“说起来，你口中的妖怪是由怨念聚集而成的对吧？”

“对。”

“可到底是什么人会对部长产生这么大的恶意？”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由不同怨念与诅咒汇集而成的妖怪带来的影响也是不一样的，你跟我说的是你部长的表现是生病，那就说明怨念源头的那些人希望他生病，你可以根据这个推测看看。”

“怨念源头的想法……我部长会得的病，是那种会让他全身麻痹，无法继续运动、继续打网球的病。”仁王抿起嘴唇，心中再度叫嚣起某种不甘，“总不能，是赛场上那些对手吧？！”

“不无可能。”

“不……”仁王摇头否认，“我们都是出于对网球本身的热爱共同奋战在赛场上的，即使是对手，也不可能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但是太优秀的人总会招来嫉恨不是吗？树大招风的道理，身为人类的你应该比我更懂。”

“虽是这样说……”仁王合上眼，默默在心里回顾着自己曾经幻影过的那些选手们，以及他们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比赛，过了良久，方才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们，但是也跟他们有点不痛不痒的关系。”

“你找到答案了？”

“嗯。”仁王走到窗边，看向远方，“真正热爱网球的人、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的人，是不会寄希望于对手生病倒下让自己赢得比赛的。可他们的支持者以及那些实力实在是太差，却不愿意付出努力，一味抱怨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世界总是鱼龙混杂的。”

“是啊，全国参赛学校几百所，能闯出名堂的最多十几二十个，而能拿下冠军的，无论如何就只有一个。幸村作为冠军立海大的部长，还是在其他学校奉行一年级只能捡球的规章的情况下，冒出来的一年级部长。在得到许多人羡慕的同时，自然也会刺激到一些人，让他们对幸村产生恶意。”

“这大概就是自古英雄多薄命的原因吧。”

“是呢——呸呸呸！是什么是！不对不对！”

“啊嘞啊嘞，”看着抓狂的仁王，夜斗不解，“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吧，哪里不对？”

“这句话是没问题，但是不能这种时候说啊！！！我们讨论的可是我部长的事！！！”

“好好好对对对，是我错了～”

在一个即将生病的偶像的狂热粉面前提薄命这种词，不是自讨苦吃吗？懂得这一道理的夜斗果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