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世界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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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说，一个人即使有看破天机的缘分，也不可能看到太多细节与场景，最多就是与现时相关的几个零散画面罢了。

幸村是在比赛处于劣势以及身体开始不受控的时候获得的机缘，那么他看到的记忆，应该是与这种情景类似的时刻，比如他生病住院时的景象，或者是全国大赛失败的场面之类。

怎么会，看到自己的死亡呢？

仁王的疑惑与讶异太过明显，幸村对上仁王有些躲闪的眼睛，只用一句话，就让仁王安静了下来，乖乖与他对视。

“谁说我只是看到了几个画面那样简单了？”

“总不能是……”

“我若说就是呢？”

“你获得了全部记忆？！”

“也不能算是全部，截止到了立海大的大家一同去墓园祭拜你的那一刻。”

闻言，仁王咬着下唇，垂下了眼。

“大概是因我而起的缘，所以才截止到那里。”

“所以，你是因那一年死亡，而获得了重生，对吗？”

“是啊，其实这远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命运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便尽最大可能弥补遗憾，如此也算不辜负这份天意了吧。”

“可是，死亡降临之时的痛苦又怎么弥补？怎么抵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离世？与彼岸的事情有关吗？”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就只是，出任务的过程中，实力不敌，被反杀了而已。”

“你又不想说，又想瞒着我……连这种事都要瞒着我。”

仁王的实力幸村虽看不透，但仁王的能力他比谁都要清楚，就算遇到实力不敌的对手，以仁王的聪明才智，逃还逃不掉吗？而且，幸村很了解仁王，仁王说得越随意、越轻松，就越说明仁王其实是在说谎。

“精市，你说过那些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绝对不会多问的。”

“但你也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了真相，你可以选择把一切都告诉我，不是吗？”

当承诺对上承诺，率先心软的一方，总会选择让步，良久的对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好吧其实——”

“算了如果——”

如此的默契，又让两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仁王选择打破了夜色下的沉静。

“你知道八岐大蛇吧。”

八岐大蛇，哪怕不修行，只作为普通人，听过它的大名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这是实力堪比神明的大妖。

“我记得在神话传说中，八岐大蛇是被须佐之男灌醉，砍成了碎片，难道它没有死？世间还存在这样一头半神级凶兽？”

“不，它确实是死了，但是正如许多创世神话中创世神死后其身体化为宇宙万物一样，八岐大蛇死后，它那被砍成了无数碎片的血肉，同样化作了无数妖怪逃散于世间，灵魂也变作了恶念去磨损生灵的心智。”

“八岐大蛇的尸体化作了其他妖怪？”幸村精市弓其食指抵在唇前，“难道，你？”

“不不不！”仁王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嘛！我可是九尾天狐一脉！再怎么着也不会是八岐大蛇的尸体变的啊！它的血肉变作的是无数普通的小妖而已啦！只不过，受到八岐大蛇本身的恶欲影响，那些妖怪，自初生起就是带着破坏、杀戮等负面天性。”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之前大概听仁王和他们讲解过里世界的幸村在听到八岐大蛇与妖怪们之间的渊源后，就想明白了一些因果。“你说过里世界里封印着大量的恶鬼和妖邪，而他们的本源又是八岐大蛇，所以说，里世界的形成带动了新的轮回，原本由八岐大蛇血肉化作的恶妖，在里世界重新汇聚成了八岐大蛇，对吧？”

“没错！”仁王两手一拍，进一步解释道：“而且，由于里世界封印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数不清的妖邪，在霓虹的百妖重新滋生出八岐大蛇后，八岐大蛇还在一刻不停地吞噬着其他的邪恶能量，壮大自己的实力。

此外，深渊之下，还有着另一部分我们无法探寻源头与来路的神秘能量，也在丝丝缕缕地供养着八岐大蛇。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其实隐约猜到那部分能量是什么了，也许，是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黑暗物质。

我其实非常怀疑，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和前一世的我经历的那个世界已经不完全一致了，最大的证据，就是夜斗与雪音他们。

前一世，我真的完全没有接触过任何有关夜斗神的概念，如果说是因为我接触日月小组太迟了，错过了夜斗神被抹杀的事件，那亡灵可以变作神器这件事呢？这事于日月小组高层而言不是秘密，而前一世的我，已经获得了可以解锁这部分秘密的地位，却依旧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我总觉得，里世界的诞生联通了不止一个时空，而我与八岐大蛇最后的那场战斗，牵动了这一部分的时空力量，所以我才会获得重生，并且，我的重生带来了一个巨大的蝴蝶效应，那就是世界融合。”

幸村没有被仁王如此光怪陆离的发言震惊到，而是仔细思考了起来。

“里世界本就是集一整个世界的力量凭空创造出来的新空间，如果说真的存在不同的时空宇宙，那么一个突然问世的新空间，很有可能搅乱原本的一些时空排列，甚至使不同时空发生碰撞，进一步链接、渗透，并在一定机缘下，发生融合。”

“对，我就是这种想的。”

“可，既然八岐大蛇在不停吸收来自各方的能量，为什么又不在它新生之初就解决它？”

“我们不是不想，是不能。因为这一切都是在灵能者与大妖们献祭封印后进行的，那时，为了这个封印，人类灵能者与大妖，可以说是全军覆没，神明也因为人类的背刺自顾不暇。如果贸然行动，破坏了封印，那等待人类的，几乎就只有灭亡这一条路。

所以我们只能放任八岐大蛇吸收着封印之下的恶念，并尽可能地调养生息，让人类一方的势力尽快壮大，同时引一部分灵脉的能量，不断加持封印阵法，希望八岐大蛇可以沉睡得更久一些，总之就是，能不开战就尽量不要开战。”

“所以，你之所以会去世，是因为那一年，这个八岐大蛇，苏醒了？”

“呼……”仁王舒了一口气，怅然道：“是啊，它既然苏醒，我就不能犹豫了，毕竟总要有人去面对这一切。而与其让所有人一起参与进来，群战之后换来一个人类伤亡惨重的下场，不如先让我试一试。如果成功，就可以保住人类所有的势力，从此此岸的实力定然能够轻松抑制彼岸的危险了。所以，我在把一切告知我姐姐、把家人托付给我姐姐以及日月小组的长官之后，率先行动了。”

“你成功了……”

“嗯……精市，你知道为什么除了立海大的大家以外，我还和小景、初、凤凰，尤其是凤凰，关系这么好吗？”

“想来除了并肩战斗的情分以外，还有别的旁人无从知晓的原因。”

“没错。其实当初决定献祭自己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初。”

仁王这句话，瞬间打散了幸村没出口的不甘，他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仁王？可是，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呢？为什么不能是仁王呢？心怀大义者自古有之，仁王只是做了一个无愧于心的选择，他能说什么呢……

“那，平等院前辈呢？”

“他啊。”仁王摇着头叹了一口气，“从家里长辈那里得到了消息，所以，也生出了和我们一样的念头。”

“你们不会是……”

“嗯。”仁王开口认证了幸村未出口的猜测，“我们巧合地撞在了一起，最终选择一起行动，执行了那个以命换命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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