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数据与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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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乾同学好像有些失落。”幸村在柳走到自己面前后，瞥向旁边教练席前的乾贞治开口道：“大概是你打得太凶狠了，伤害了他脆弱的心灵呢。”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精市。”柳翻身坐在了幸村旁边，“你不是说计时吗？现在时间过去多久了？”

“不算中场休息等时间，单看比赛本身，现在过去了41分52秒76，你的时间还充裕得很，所以如果你想玩儿些什么，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自己能把握得住。”

“你也知道我与贞治之间那场未完成的比赛？”

“看样子雅治是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从那天他意外昏迷起，你就开始叫他雅治了。”柳微微侧过身子，看向幸村道：“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我总觉得你们两个哪里变了，但……硬要我说，我却又说不出来，这对于一个数据网球选手而言，真的是一个很折磨的事情。”

“或许算是？”幸村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等到全国大赛结束吧，想来我或者雅治，我们两个当中总有一个会向你们解释的。”

反正全国大赛结束之后他与仁王大概率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解释什么的，还是交给这个世界的他们吧，幸村“不负责任”地想到。

“你的数据，对那个柳莲二好像不起什么作用了吧。”青学那边，龙崎教练提醒道：“数据网球只是一种打网球的方式，你是数据网球选手，并不代表着你只能打数据网球，明白我的意思吗？”

“龙崎教练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使用数据吗？”

“必要的时候，该舍弃的可以暂时舍弃。”龙崎看向一旁的幸村与柳继续道：“立海大是一个很强大也很神秘的队伍，他们很少与东京这边的学校打训练赛，也几乎不接受采访，即使接受采访也禁止拍照、录像，所以我们对他们的材料掌握得少之又少，何况那个柳莲二又是与你一样的数据网球选手。

作为一个数据网球选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这一类人的头脑有多聪明，即使你真的掌握了一些他的数据又能怎样呢？他完全可以通过分析明白你在计算些什么，然后控制自己的大脑，针对你已经掌握的数据强行进行改变或升级。

在这种时候，你不如暂时舍弃数据网球，打破他的认知，也算是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最好的程度就是，你能够完全放开自己，让他的数据网球也失效，或许，这场比赛还有逆转的希望。”

休息时间结束，双方再次上场，第四局，柳发球。

乾看到柳的起手动作，下意识就要像曾经一样开始计算网球的角度、速度与落点，可龙崎的话，却又让他迟疑了下来。

只这不到一秒甚至是不到半秒的迟疑，柳的网球就已经越过球网，乾再准备去接，已经来不及了。

“15–0！立海大得分！”

这一分得的柳有些意外，毕竟这并不是一个多么难接的发球，想到乾刚刚有些迟钝，或者说是卡顿的动作，柳有些许疑惑，决定再放一个球来检测一下自己的猜测。

柳按照自己刻意养成的假动作发了一个普通斜角球，这一球乾是顺利接到了的，但柳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乾大概率是放弃了数据网球，因为没有根据数据提前进行预判，而是与平常人一样，在看到网球发出的一段曲线后，才跑过去接。同样，乾的回球也没有了往日的精准度，虽然速度依旧快，相对于普通选手而言还是一个漂亮的回球，但，柳还是感到了些许的失望。

“Game4–0！立海大拿下此局！”

好累……

不知道为什么，乾感觉这场比赛自己打的好累，他甚至生出了不想发球，不想继续比赛的想法。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现在青学全部的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如果他输，青学就也只能输掉了。

不为他自己，只为了青学，这场比赛他必须要赢。

乾深呼吸一口气，回顾着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进行的特训，整个青学，最近与他接触最多的就是海堂，他为了能让海堂打出更强劲的蛇球，一直在陪着海堂训练，或许，他可以使用海堂的招数……

顶着巨大的压力，乾将网球抛出，抬手后耸，手臂上的肌肉都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微微隆起，看着比平常明显了不少。

蛇球！一次成功！

乾再怎么说也是青学的正选，虽说有些搞笑的天赋在身上，偶尔会扮演一些滑稽的角色，但也没有人能够否认他的能力。

数据网球选手为何强大？因为他就是一个行走的宝库，因为他的大脑运转足够迅速，因为对于旁人而言眼花缭乱的招式在他的脑世界中早已被拆分成了一帧一帧的慢动作。所以，他想要打出别人的招式，自然要比正常的选手简单的多。

可，蛇球于柳而言，是什么很难接的招式吗？不说曾经他收集到的数据，就只在半个多小时之前，蛇球的原主人，不是才在这个网球场上打过蛇球吗？

柳飞速判断出了这颗大曲线蛇球的球路，轻松将其回击。

“Game6–0！单打三！立海大取得胜利！我宣布！关东大赛决赛，神奈川立海大附中VS东京青春学园，最终的胜者是，立海大附中！”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柳就成功以一个超出他预算的分数，为立海大摘得了关东大赛的最终胜利。

“其实在我原本的计算中，你应该至少能从我手里拿走两局。”赛后握手时，柳对乾开口道：“但没想到，你竟然舍弃了数据网球。”

“没办法啊，教授太强大了。”乾故作轻松道：“我只能赌一把，赌输了也怪不了谁。”

“战士如果在战场上放弃了自己的武器，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同样，一个网球选手如果在赛场上放弃了自己的网球，那么等待他的也必定是失败。”

柳收回手，继续道：“对于一个真正强大的数据网球选手而言，身前背后，皆是对手，希望下次如果有机会再遇到，你能够牢牢握住自己的武器，而不是随意将它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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