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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罗汉团队全部在总部集结到位,林子苏召开了市场营销中心的第一个正式工作会议。
林子苏首先向大家宣讲了中心的架构和职能,根据初步的规划,中心只设置研调部、市场部和客服部三个部门。
原总裁办调来的人,除了赵恬妞继续做总经理助理外,其余齐琳琳、李小玉、王品青、耿乔芬等全部归入研调部,王品青任经理。该部门负责包括但不限于地产行业的竞品情报收集和调研分析,给营销提供策略支撑。
王宏伟、武荃、高晨明、代争、段瑞、王蒙蒙、曹海、邓闻、赵文光、陈旭东、李封、耿家营、范凯十三名罗汉团队成员和王静全部归入市场部。
除了武荃、王宏伟、赵文光、李封、王静五人暂时负责两个城市公司的销售工作外,其余九个罗汉各负责一个城市公司的销售工作。
其中常青市因是省会城市,业务复杂,因此分为两个市场,由王静和范凯分别负责。
其中云连城市公司的销售虽然仍划归王宏伟主管,但却是和林子苏共管——这其实是二人暗中商量好的,故意这样做,也好迷惑杨玫、廖敏,打消他们最后的怀疑。
起初调罗汉时,林子苏听从了董强的建议,故作姿态,拒绝调王宏伟回来。不想杨玫、廖敏竟然主动跟她做工作,但林子苏根本不领情,而是强硬地拒绝了。
最后还是周瑁远出来说情,林子苏才假意迫于总裁压力才勉强答应,但做戏做全套,林子苏还是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
那就是王宏伟分管的市场,林子苏要和他共管,直言自己根本不信任他,否则就是撤了她,也不会同意调王宏伟回来,周瑁远点头同意了,王宏伟这才被调回的。
果然,林子苏这个做法,不仅让所有人都费解,连心思缜密的杨玫,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心谨慎,因为此前他提供了林子苏带罗汉团队教训张翔的消息后,廖敏就已经对他深信不疑了。
只是杨玫向来疑心重,并不轻易相信人,更何况还是曾经林子苏战队的手下,但一切的疑虑随着林子苏、王宏伟、周瑁远的这场做局,杨玫才彻底打消了疑虑。
也因此,杨玫开始正视王宏伟这颗棋子,也暗中要求廖敏可以放手利用王宏伟套取林子苏的情报和动向了。
林子苏将调回的罗汉一律晋升为区域高级营销总监,也就是说,新中心旗下的市场部没有兵只有将,这个部门直接由林子苏亲自主抓。
但是林子苏还是将权限全部下放给了这些总监,也就是说,市场部将严格执行去中心化的项目责任制管理模式。
除了林子苏提供人才储备、培训激励、后勤支援、股权分红董事会提审汇报等工作外,项目的其他事宜皆由总监自行运营、自负盈亏。
他们的权限包括诸如团队组建、人员薪酬及分红审核发放、活动策划执行、物料设计、活动总结复盘、销售案场管理等。
每个总监和团队成员都配岗位股,每个月从区域销售净利润的50%为团队总收益,根据占股比例进行分成。
这相当于把项目的经营权全权交到了总监手上,各团队的运作底层逻辑以罗汉团队为蓝本,在此基础上各团队可根据实际需要进行自主调整优化。
被林子苏从商学院抽调回来的李泓娟,也让她做了总经理助理,她负责协助林子苏对接区域总监团队的一应工作,赵恬妞则负责协助林子苏对集团内部的联络和沟通。
调李泓娟回来,也是董强的意思,李泓娟对董强动了真感情,也是担心出乱子,再出一次李凤事件,那他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现在林子苏刚接管新市场中心,各方都在虎视眈眈,都恨不得抓她小辫子呢,安全起见,把李泓娟调回去。
董强觉得只有林子苏能镇得住这个疯丫头,李泓娟虽然难舍难分,可是想到是回林子苏身边,也还是很开心,因此这事倒也没有激起什么乱子。
安排好人事框架,林子苏开始宣讲魔鬼考核制度,总监团队内部考核遵循罗汉团队的考核办法,但这一次的考核成绩并不是终身制的。
因为林子苏规定了每半年进行考核淘汰,实行末位淘汰制,这条适用于总监到最基层的全体销售成员,这是为了给新人机会,同时加强员工自我提升的学习意识。
同时,总监所负责的区域也不是固定的,因为要每两年调一次区域,这是为了防止团队内部运作的僵化和利益勾连。
林子苏虽然是中心总经理,不仅要给予各总监团队的后台、后勤保障,同样也要参与各项考核。
方圆、李东伟、许芳芳、韩静月几个原营销策划中心的员工,除仍履行原职外,暂时归入王宏伟的总监团队,同时要在商学院进修,考核通过并顺利毕业,再行定岗定薪和岗位分流。
王静比较特殊,她是唯一一个原营销策划中心管理担任区域销售总监的,也是唯一一个连升两级的,可见林子苏对她的看重。
这也是林子苏的“报恩”,但对王静的要求比其他几个更严格,目前是让她代任常青市北部区域和鹤阳市的区域总监,等她顺利通过商学院第三期全部课程学习考核后再正式任命。
大家看到林子苏和他们一样也要接受考核,对这样的安排都是心服口服,并无异议。
最后的客服部,是由原集团三部客户管理中心划拨分流过来的,但大多是普通员工,管理层都被周琞扬调去了三部的其他中心。
此举也是为了减少对林子苏工作的抗性,林子苏对该部门进行了简化,也进行了区域分组,像市场部一样,让各组之间形成竞争,以提升他们的工作效能。
但,同样也是每半年进行一次末位淘汰制,不设置管理层,由林子苏暂时直管该部门,后期再通过考核从优秀的员工当中选拔管理层。
调研部和客服部属于后台支持部门,除了基本的薪酬,同样有奖金和提成,当然是按照考核排名分成拿奖金。
当然,这两个部门的员工,如果对销售感兴趣,也可以申请到市场部,只要通过商学院的学习考核,就可以调入市场部。这两个部门也同样适用罗汉团队的晋升制度。
这两项政策一宣布,两个部门顿时情绪高涨欢呼声一片,这可比从前拿死工资更有激励作用,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会议室里不约而同响起了欢腾的掌声。
一应安排妥当,林子苏宣讲了中心的年度工作计划和安排,本周开始进行考核评估,并全部调回城市公司的销售团队,下周一举行市场销售新政宣贯和誓师大会。
就这样,市场营销中心的工作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根据今年500亿的销售目标,上半年住宅完成102亿的销售回款,商业去化在林子苏的带领下已经完成了160亿的销售回款,总计262亿,离500亿目标还差了238亿。
而距离春节只剩下4个月,虽然大家热情高涨,但对这样不切实际的任务,还是不免心存怀疑和担心。
但作为集团新成立的中心部门,同时又担当500亿目标的重任,集团高层对此寄予厚望,林子苏作为第一负责人,即便心中没底,也必须打起100分的精神。
她以身作则,给予下属信心和鼓励,表示且不管结果会是什么,这个过程我们都要全力以赴,不愧于心。
周瑁远也担心她太年轻,第一次担当这么重大的责任,会吃不消,便放下所有工作和会议,将市场营销中心的大小会议搬进了他的办公室。
周瑁远一边帮她梳理工作,一边辅导和传授她工作方法,引导她以目标结果为导向,来设置总监团队架构和任务绩效。
让她学会目标结合实际,将剩下的238亿目标进行分解和下沉,并在周瑁远的办公室一一召开了销售宣贯会。事无巨细,他都躬身入局。
也是这个过程,让林子苏对他的抵触和反感情绪有所消减,而这也是周瑁远所希望的。
下去后,林子苏带领区域总监和城市公司销售团队进行任务细分及营销策略宣贯。
经过一个星期的十几场会,在周瑁远的亲自辅导下,林子苏终于将市场营销中心的工作全部梳通并分解到位。
林子苏这边忙着梳理市场营销中心的工作,那厢俞琳徽也如愿以偿,杨玫趁着三部的客户管理中心调整,将周媚调了回来,归入俞琳徽的品牌事业中心,让她担任媒体公关经理。
但是周媚的职场好运似乎也走到了头,自从林子苏出事后,周媚的事业就遭遇了滑铁卢,从副总裁助理降为客服经理,再到品牌事业中心的媒体公关经理。
进入品牌中心后,夹在杨玫、俞琳徽和林子苏之间,俞琳徽虽然失宠,但县官不如现管,她仍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她也没安什么好心,请自己回来,不过是希望能再度携手扳倒林子苏。
但林子苏现在是能扳倒的吗?俞琳徽脑子被门夹了,自己都朝不保夕,还想像以前那样整林子苏。现在谁敢招惹林子苏,那就是找死啊!她惹不起,就想拉我下水,你当我也这么蠢吗?
不要说现在像落水狗一样的俞琳徽,就是杨玫这个周家那么多年的世交,林子苏出事,周瑁远还不是说踹就踹,到现在她心窝子都还痛,难不成我活得不耐烦了?!
杨玫,呵呵,更是无利不起早,安排我进品牌中心,也不过是想利用我扳倒俞琳徽,还要起到制衡林子苏的目的。周媚对此心知肚明。
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有你们的算盘,那我也有我的算盘,各取其利而已。
俞琳徽也是难得的一次——低下高傲的头颅,放下身架,和周媚推心置腹,表示自己和李天霸根本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也从来没有上过床,因为这都是总裁的意思,他说是为了保护我。
周媚闻言甚是惊讶,没想到是这原因,但就算这样,自己和李天霸也不可能再回去了,现在要利用我了,才来澄清,早干嘛去了!想拿这当投名状,当我周媚是傻子吗?
周媚心里是那样想的,可嘴上还是说,自己早就放下了,是她甩了李天霸的,我们之间不存在情敌竞争关系,所以你不需要愧疚。
之所以接受杨玫的安排,也是没办法,她头上有杨军,跟她作对,都没有好下场,我也是身不由己,杨玫这样做,无非是想挑拨咱俩的关系。
但是你想想,我跟杨玫这两年,有没有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不仅没有伤害过你,很多次都是我给你传递情报和消息,就像之前几次都是我冒着被杨玫发现的风险,偷偷给你传递林子苏的事。
周媚狡猾,说话半真半假,明明那些传递消息的动作都是杨玫授意和安排的,现在却大言不惭地将这些“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这话也只有愚蠢如俞琳徽才会当真。
果然俞琳徽相信不疑,眼圈不禁一红,这才又解释说,现在周瑁远要做销售改革,改革是得罪人的事,他才不得不启用新人,也是为了让新人来顶锅。
所以,我敢肯定林子苏长久不了,等市场中心走上路了,周瑁远就不会稀罕她了。现在要用她,所以才要这么做文章,都是做给下面人看的。
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很了解他的做事风格。所以,你要相信我,现在都是暂时的。俞琳徽如是推心置腹,就是想进一步笼络周媚。
你道俞琳徽变聪明了吗?不是的,这番话是金世泽帮她做的分析,也是这个分析才让俞琳徽终于接受了现实。
俞琳徽最后还许诺,只要林子苏下台,就一力举荐周媚做市场营销中心的总经理,这一点她可以发誓。
俞琳徽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市场,早就累了,也早没了心劲儿了,但是你还有野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向周瑁远推荐你。
周媚听了这番话,不禁也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她想得更远——
如果周瑁远只是暂时利用林子苏这个新人做事,那将来就算林子苏下去了,周瑁远也只会安排他最信任的人坐镇市场中心,这个人,除了俞琳徽,还会有谁!这俞琳徽什么时候这么有心机了?
到现在了,都还做这黄粱美梦!呵呵,再说了,销售改革,市场中心创建,那是一天两天的事吗?没个一年两载,林子苏也不可能下来,与其等你这个泥菩萨给我画大饼,不如自己争取来得更快!
周媚违和一笑,表示愿意和她一起扳倒林子苏,就像以前一样!
俞琳徽也是人心尽失,没了主意才这般病急乱投医,全然相信了周媚的“投诚”,幻想着还能像从前那样和周媚风雨同舟患难与共。
只是,周媚在心里盘桓不定,她想到了杨玫,于是,她偷偷敲响了杨玫的办公室,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话说林子苏在商学院商议完“誓师大会”的活动流程后,那日傍晚返回风之帆总部时收到了周媚的约见邀请电话。
周媚要投靠林子苏,而她给出的“投名状”是——她拿到了俞琳徽贪污和犯罪的证据。
自从林子苏返回总部后,工作之余也在私下里搜集杨军、杨玫、俞琳徽、李天霸的罪证,周媚的“投名状”无疑是雪中送炭,她当然不会拒绝,便应其所求。
约好地点和时间后,林子苏就让郭晓钊将车开去了通云路上的一家咖啡厅。
晚上7点,林子苏到达咖啡厅,周媚已经早早等候在此。
看着林子苏走过来,周媚也起了身,恭敬迎候,还一反常态不吝赞赏道:“林总人逢喜事精神爽,越来越光彩照人了。”
“那得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特殊关照’!”林子苏并不领情,嘲讽道。
“我可没有那个本事,那年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老实说,那时候我确实嫉妒又羡慕,可是又不得不佩服,你很聪明,也敢冒犯权威——”
“你约我见面,恐怕不是来废话赞美我的吧?要是没新鲜话,就别浪费时间。”林子苏不耐烦打断她。
林子苏很讨厌这种献媚的嘴脸,周媚就是典型的墙头草,谁对她有利她就讨好谁,可她越是这样,林子苏越讨厌。林子苏说完,就准备起身走人。
“当然不是,你不想看看这些吗——”周媚不知何时取出笔记本电脑并打开,推给林子苏查看。
林子苏这才重新坐下,半信半疑地查看起她的电脑,还真的是俞琳徽的罪证,是她任营销总以来的贪污罪证,包括和太一的,还有和渠道供应商的,小的几万,大的几百万,数额之巨,让林子苏瞠目结舌。
只是没法计算总额,但此前听过万京南说她贪污数亿,苦于一直以来没有真凭实据,因而也没法检举揭发。
现在证据就在眼前,林子苏也不得不信,一二开始仔细查看,其中一个文件包是银行的转账凭据,以及其他实物受贿的照片,仅贪污这一条就够她把牢底坐穿的。
周瑁远对员工的贪污从来都是零容忍,当年静姐还只是一个“莫须有”,就被周瑁远开除了。而俞琳徽的贪污铁证如山,周瑁远要是知道了,岂不得雷霆震怒!
但是,以周瑁远对她的暧昧态度,林子苏还是觉得这些还不足够对俞琳徽一击致命,于是故作不信,问道:“就这些吗?”
“当然不是!”周媚拿过来电脑,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包,又将电脑推给林子苏。
林子苏打开里面唯一的一个Word文档,没想到竟是静姐的泄密一案,这也是困扰林子苏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当日办案的警察早已盖棺定论。
后来林美静和欧阳洋私下查,虽然查到一些真相端倪,但到底没有真凭实据,却没想到今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林子苏迫不及待地逐行查看,果然与林美静所查一致,就是俞琳徽指使赵恬妞干的。
另一个嫌犯赵小强则是李天霸手下,因此李天霸也参与了此次事情,他们往来联络、转账竟然都有凭据,而且果然华宇的出纳王山被俞琳徽买通……
等等,赵小强?……林子苏总感觉这个名字在哪里听到过,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
林子苏不知道周媚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事早已时过境迁,周媚却能搜集得这么细致和齐全。
不,也许,她从一开始,就在偷偷搜集证据,俞琳徽那样不择手段,周媚恐怕也怕将来连累自己,才早早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或许,不止俞琳徽,周媚身边所有可以利用的人,她都有所保留,也许还包括杨玫。
林子苏既震惊又骇然,没想到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沆瀣一气铁板一块,不想都是各自为营,貌合神离暗潮汹涌,表面上却如此风平浪静,还真是塑料关系。
杨玫、周媚、赵恬妞,这三个女人看似性格迥异,但其实都是一路人,心机深沉却都不择手段,可又疑心深重。她们超乎寻常的敏感,都在不动声色伺机反扑,既互相利用又互相防备。
只不过,杨玫算得上周、赵的导师和引路人了,两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全学会了杨玫的狠毒心肠和手段。林子苏只觉细思极恐,对自己的后知后觉更是感到懊恼和后怕。
但林子苏顾不上对她们的道德评判了,因为周媚又给她打开了一份文件包,里面有一个Word文档赫然写着——林子茜案情真相。
林子苏的手都在发抖,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周媚,她怎么会知道妹妹的案子?
而且妹妹的案子一审都已经结束,还有几个月就要二审了,但即便二审也只是量刑的问题,并没有其他的新疑点或新证据需要重审,难道妹妹的案子另有玄机吗?
林子苏心头一震,顾不上询问周媚,立即查看,不看则罢,这一看竟是让她气血上涌,怒发冲冠,浑身发抖。
原来案子最开始要害的对象果然不是林子茜,而是林子苏。但是为什么最后受害的是妹妹,这让林子苏很是不解。
文件上记录,俞琳徽为了报复自己,她深知周瑁远痛恨女伴的背叛,便和李天霸一手策划了那起“强奸案”,只为了给自己戴上水性杨花不检点的大帽,好让周瑁远弃之如敝屣。
遭受重创的自己,也不可能再在崬森继续工作,最终达到清除我这个障碍的目的。阴毒之至,丧心病狂之至,和杨玫过犹不及。
文件里不仅有俞琳徽和李天霸来往微信的截图记录,还附有电话通信录音。
但是当看到另一个Word文档时,林子苏震惊地发现,导致妹妹受害的关键人物竟然是赵恬妞。
愤怒让林子苏四肢如坠冰窖,按键的手抖个不停。
她继续浏览,只见上面的记录是这样说的:当时在作案的黑车上,不仅坐了施暴的几个人,赵恬妞也在面包车上,是她指认了妹妹是“林子苏”,才最终导致妹妹被绑架上车。
所以,那个戴着神似俞琳徽腕表的女人,是赵恬妞!
林子苏不敢置信地问周媚,既然俞琳徽想抓的是我,为什么最后却抓了我妹妹?
周媚说,根据她了解的情况,这都是赵恬妞看走了眼,她说因为那天你妹妹穿了和你一模一样的裙子,才认错了人!
林子苏脑海一闪,是啊,那天妹妹借自己的裙子穿,可是,那条裙子,别人或许不会认得那裙子的主人,但是对赵恬妞而言,却是再熟悉不过——
大学期间林子苏经常穿,当日参加崬森面试时也穿了它。可是,谁能想到,因为一条裙子,将妹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林子苏的心被狠狠地戳了一下,妹妹之所以遭此厄运,俞琳徽、李天霸之流固然可恨,但赵恬妞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即便为了周瑁远,因爱生恨,恨透了自己,但是她怎么就能干出如此令人发指丧心病狂的事情?
林子苏曾无数次算计如何将俞琳徽、李天霸绳之以法,可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案子的一切缘起竟是赵恬妞!
让林子苏更加悔恨的是,罪魁祸首也不是别人,而是借给妹妹裙子的自己,如果那晚妹妹没有穿那条裙子,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但是,真的会避免吗?俞琳徽一心要对付自己,就算那晚没得逞,这件事也还会发生,只不过受害的不是妹妹,而是自己。
所以,后来我惨遭杨军毒手也算是报应,就是为了让自己也经受一次妹妹的痛苦和绝望!
林子苏不敢再往下想,人心之险恶,竟可以凭一己之好恶断人生死!
曾经不屑于周瑁远对暗黑人性的论调,如今看来,恐怕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人性之恶,只是自己太傻太蠢,被人利用,被人算计!
如今面对这些凶手,却毫无办法,以至于到现在,他们一个个活得比谁都逍遥自在,而妹妹还有那些受害者都留下了一生都无法抚平的创伤,生命凋零不复!
是啊,现在知道了真相,我又能怎么办?
林子苏双手握成了铁拳,十指都把掌心抠出了血印,心口隐隐作痛,眼眶蓄泪,望着窗外,脑子里除了恨和愤怒,却是一片空白。
妹妹的案子,说到底,始作俑者是俞琳徽和李天霸,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让他们把牢底坐穿,付出该付出的代价?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林子苏茫然看向周媚,眼前这个不就是“整人专家”吗,就像周兴和来俊臣,恶人最了解恶人,也许她有请君入瓮之法。
周媚哼了一声,道:“我这个人有仇必报,就像我找你扳倒俞琳徽李天霸一样,如果是我,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怎么个生不如死?”林子苏道。
“我只怕你不敢做?”
“你只管说!”
“你利用舆论扳倒了杨军,也让杨玫身败名裂,你也完全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在网上爆出来,就能倒逼警方重查你妹妹的案子,俞琳徽、李天霸、赵恬妞才会受到惩治。”
周媚轻描淡写,那张漂亮的脸上全然没有对林子茜这个受害者的怜悯之情。
林子苏果然沉默了,周媚说对了,林子苏打死也不会这么干,因为这样做会给妹妹造成二次伤害,肖薇薇就是例子。
谁知道到时候事情会怎么发展,万一又被有心人利用,让舆论倒戈,到时候妹妹只怕就第二个肖薇薇!不行,绝对不行!
“你的这些证据也不足以重判他们,而且也无法证明真伪,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利用我?”林子苏质问道。
周媚耸了耸肩,“不足以重判吗?代理你案子的律师,你可以问问他,一个经济犯罪,贪污上亿会怎么判?
就算总裁想护她,那些董事和股东们也不会答应,李天霸算个屁,他自己屁股都不干净,他犯的罪可以让他死好几回了,他想保俞琳徽,也得能活命!”
“茜茜案子的主犯,我怀疑是替人顶罪,可是没有证据,否则早就翻案了。李天霸做事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他的犯罪证据,而且你不是不知道,总裁一直都把他视为心腹,怎么扳倒李天霸?!”林子苏觉得异想天开。
“我说的不是你妹妹的案子!”
“那是什么?”
“他杀过人——”周媚挑了下眉心,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杀人???”林子苏惊骇不已,立即追问:“什么时候?他早就改邪归正了,怎么会杀人?”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他杀了一个男人。但是,当年为他辩护的律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目击证人没能出庭作证,最终李天霸以防卫过当为由,只判了1年。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故意杀人,本应该判死刑的,结果就因为目击证人没能出现就被轻判。但是没有猫腻,这个证人为什么会在案子结束后,就消失了?
我一个在公安里的朋友知道的内幕是,他们所里来了一个新领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重新追查这个案子,这个证人是最关键的。
根据警察的调查,据说那个证人今年四月份,也就是你出事之前,他又出现在常青市——”周媚不紧不慢地还在讲故事。
“所以,只要找到那个证人,就有办法重新给李天霸定罪?”林子苏有些不耐烦了,被她无关紧要的口气惹得莫名急躁。
“你错了,那个证人嘴很硬,警察去过好多次,他都一口咬定当年是认错了人。所以,想重新给李天霸定罪,比登天还难!”周媚看了一眼她,似有所思。
“那你告诉我,又是几个意思,岂不是浪费时间!?”林子苏得知无法置办李天霸,很是灰心。
“怎么会?有一个人,说不定可以说服那个证人!”周媚抿了一口咖啡,瞄了一眼林子苏。
“谁!?”林子苏像抓住了一棵稻草。
“你!”周媚笑了一下,还有点卖关子和故意捉弄的意味。
林子苏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就被气笑了,道:“周媚,你开什么玩笑,啊?十年前案子的证人,我怎么可能认识?”
“赵奕,你认识吧?”周媚搅着咖啡。
“嗯?”林子苏更困惑了,这TMD和赵奕有什么关系?
“十多年前赵奕家请过一个保姆,那个证人正是那个保姆的老公,这个保姆对赵奕有半个妈的恩情,赵奕跟她叫‘干妈’的,但因为十年前的那个案子,他们夫妻俩就突然消失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内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警察不去找赵奕或赵奕的家人去说服那个证人?”林子苏不禁疑窦丛生,突然对周媚的动机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要知道妹妹的案子始终是不公开审理,知道的人并不多,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她为什么如此笃定李天霸、俞琳徽、赵恬妞是主谋?
可是,周瑁远已经三番五次说过主谋不是俞、李?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周媚可信吗?而且,李天霸已经是十年前的案子了,为什么警方又要重新调查?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越想越觉得这背后藏着什么阴谋,可到底是什么?
“你以为警察没找过赵奕吗?那赵奕和他家人都说不认识她,警察也没办法,不可能把赵奕抓起来吧?反正呢,我知道的情报已经告诉你了,怎么做是你的事,信不信也是你的事!”周媚似乎看出了林子苏的怀疑。
林子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关键在赵奕,只要赵奕愿意,由他去说服证人,这样才能将李天霸打入大牢,永不得翻身。没有了李天霸,俞琳徽就好置办了。
“你可能不知道,提供伪证,也是要坐牢的,你敢保证这些证据是真的吗?”林子苏瞪着周媚。
周媚一把拉过电脑,皮笑肉不笑道:“林总,这些证据,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我这人很公平,你想要,就得拿东西和我交换。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没这么好心!”
“你想要什么?”周媚这话,反倒打消了林子苏几分疑虑。
“我要取代俞琳徽,成为品牌事业中心的总经理,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我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我现在就是丧家之犬,被杨玫利用完了就丢掉,
俞琳徽跟我是夺爱之恨,我也不可能帮她,所以我只有你可以投靠,我希望你帮我。我也不白拿你的好处,你在我这里也能得到同等甚至更多好处。
我不是来拜码头,也不是讨好你,我们各取所需,以利相聚,利尽就散,事成后,我们两不相欠。”周媚不疾不徐,抱臂在怀,一脸的笃定和不屑,等待着林子苏的回复。
“好!”林子苏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反而踏实和笃信了几分。她如果是来谄媚讨好投靠效力的,那林子苏反而会心生怀疑。
“这是俞琳徽的贪污证据!”周媚拿出一个优盘,示意了一下,然后推给了对面的林子苏。
林子苏刚拿到手,周媚又笑道:“至于其他证据,等我坐上品牌中心的总经理后,我自然会给你!”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过河拆桥?”林子苏担心她会反悔。
周媚嘲弄地笑了一声,又变成了近乎讨好的声音:“你放心,得罪你,对我又没有好处!”
林子苏死死地盯着她,她也盯着林子苏,甚至还做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林子苏这才作罢。
“还有,我不希望在公司谈论这些话题!”周媚收拾好东西,撂下一句话。
林子苏讥讽道:“我不是你,没有当八婆的爱好!”
周媚不以为意,反而露出她标志性的妩媚笑容,提了电脑包和手包,转身潇洒而去,留下满心存疑的林子苏。
周媚走后,林子苏在咖啡厅坐了两个多小时,她有点不知所措,千头万绪,不知道该怎么办。郭晓钊还在外面等候,林子苏便点了红酒,坐在那里干喝了起来,也是想借酒浇愁。
林子苏一杯下肚,更是不胜烦愁,给林美静打电话,哭诉刚刚得知的真相,巨大的负罪感压得她喘不过气,虽然是说给林美静,却是喃喃自语。
“苏苏,你说什么,到底什么情况?你在哪里?”林美静也是震惊不已。
“静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对,我应该打电话质问俞琳徽,质问赵恬妞,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对……”
“苏苏,你现在不要打电话,你这样会打草惊蛇,你听我说——”林美静知道此事干系重大,唯恐林子苏莽撞行事。
“好!”林子苏冷笑两声,就把电话挂了。
林美静着急不已,不停地给她打电话,起初林子苏只是挂掉,后来因没电关机。
林子苏又倒了一杯红酒,刚一饮而尽,便看到了郭晓钊,不知何时走进来的,一脸忧心地站在面前,一动不动,像个木头。
林子苏苦笑一声,让他坐下来,郭晓钊听话地笔直坐到了她对面,然后她就自言自语讲起了进崬森以来的种种经历。
郭晓钊认真倾听,却不发一言,时不时地会贴心地给她递上纸巾。
林子苏讲的过程,时而哭,时而笑,时而恨,讲到和周瑁远的点点滴滴时又是满心的爱意。
直到她讲累,慢慢睡了过去……
昏昏醉梦里,感觉有人坐到身边来,以为在做梦,便看向来人,模模糊糊的,好像方老师,只喃喃道:“方老师,她们是要害我的,却连累了茜茜,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妹妹穿我的裙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人的回应很温柔很低沉,也很担心,又听他道:“你这样,我很担心,回家,好不好?”
林子苏摇摇头,道:“我没有家,我爱他,也恨他,他给了我美好的回忆,也给了我像噩梦一样的经历。如果我没进崬森,也许我就会和你在一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对不对!?”
那人怔了一下,有些怒意,却还是克制而温柔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头,柔声道:“很感激上帝把你送到我身边,没有如果,你就在我身边。”
说着,他就将自己的头揽入他的怀里,闻到那股熟悉的香氛,望了望那张脸,很英俊,仿佛心有了安全的依靠,熏熏然喃喃道:“方老师,我好喜欢你,到现在都忘不了你…”
好奇怪,明明感觉是他,为什么眼中所见却是方老师。
林子苏醉得不省人事,彻底靠进那结实的“岸”上,那人也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早上6点多,林子苏一觉醒来,看到林子茜睡在旁边。
很快,又发现林美静竟然也在家里,好生奇怪,便问什么情况。
林美静这才原原本本讲了昨晚的事。
原来,林子苏关机后,林美静没法联系上她,很是担心,便来到国煜等她,欧阳洋也来了。
等她回来已经是晚上11点了,是周瑁远将她抱上来的,但周瑁远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的私人医生也来了。
林美静自从林子苏遭遇侵害后,就十分恼恨他没有照顾好林子苏,那次还在医院里将他大骂了一顿,打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昨晚,骤然见林子苏醉酒,又被他抱上来,本想又要发脾气的,但见他脸色阴沉——这样的他,她是知道的,随时都会爆发火山,这才收敛了往日的脾气。
欧阳洋更是不敢多言,见他掏钥匙,便帮着他开了门。
周瑁远一进家,就好像进了自己的家,很是熟稔,直接就将她抱进了卧室。
随后又去厨房给她准备了温水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看着私人医生给她检查和诊断,说她及时服用了过敏药,所以酒精过敏症很轻,让护士给她吊了一瓶药液,说输完就没事了。
护士留下来照顾林子苏,护士送走了私人医生。
周瑁远坐在床边,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林美静站在卧室门外,欧阳洋、郭晓钊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房间里一片寂静,直到林子茜的到来才打破这寂静。
林子茜看到姐姐输液,顿时吓坏了,欧阳洋赶紧解释说只是酒精过敏轻症,林子茜这才放心,一时又看到周瑁远的阴沉脸色,有点害怕,没敢再吱声,只默默地坐在床尾凳上看着二人。
又坐了一会,周瑁远吻了吻她的额头,交代林子茜“照顾好你姐”,才起身离开。
林子苏得知昨晚周瑁远来过,又听林美静和妹妹都说他脸色很难看,只道自己喝酒惹恼了他,也就没做多想。
但是林子茜的问话,让她陷入了两难,因为林子茜说她昨晚一直抱着她,梦里都在哭,还跟林子茜一直说对不起,林子茜问她怎么了。
林子苏看着妹妹那张甜美纯净的青春之脸,禁不住想哭,又怕牵起林子茜的尘封旧痛,便抱住她,只说了一句“子茜,从今往后,姐姐会拿命对你好”。
林子茜被她搞得云里雾里,只傻傻回应了一句“姐姐对我已经大大地好了”,一边很是懂事地安抚林子苏。
姊妹二人情深意笃,一起起床,一起用早餐,一起出门,林子苏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到林子茜,才能聊表愧疚的一二。
刚到办公室,赵恬妞就告诉她,总裁办打电话让她一上班就到总裁办公室去一趟。
林子苏知道他一定为昨晚喝酒的事要动怒了,也不想就这等小事和他纠缠,所以就嘴上说知道了,但并没有去,而是让赵恬妞去通知早上开会的事。
因为这是十一节前召开的最后一次“销售誓师大会”方案研讨及动员会,今天是要宣贯方案的,特意召集了商学院的董强、元廷胥、王珊珊和太一的主要负责人,以及各地市的案场销售经理全部都上来了参会。
林子苏一边让赵恬妞召集他们和市场部的全员到会议室,一边和董强、王静做最后的方案校验。
几人正在林子苏的办公室商讨时,一个人突然闯了进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林子苏,却对其他人吼了一句“都出去”。
大家一看到来人,立即起身,赶紧退了出去……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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