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凰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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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里藏刀，这是龙莫道熟知的龙青枫。这一特性他在妖界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嚣张了。

龙青枫收起龙烛，但狼王也不敢轻举妄动，并非怯弱，而是真切能够感到身旁这个少年非比寻常。它低吟着，周遭狼群缓缓退去。

“走吧，天色也不早了，回妖宫补充一下体力。”龙青枫笑着说道，“我想宫主应该不会让我们那么早就休息，今晚应当还有旁的安排。”

“不去集合点吗？”林染问道。

“哦忘记告诉你们了。”龙青枫说道，“你们方才打斗的时候阿玄已经带着妖核去找那妖仆了，我们直接返程即可。”

闻语不满嘀咕：“早就解决了现在才跟我们说，不就是纯粹浪费我们体力吗？”

虽是嘀咕，但周遭人都听得分明。宋婉辞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有千言万语想说，但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龙青枫走在最前面带路，闻语原以为他听不见，但却听到他回答：“凰山隶属妖宫，平时连进入的机会都没有。今天大家第一次进来，吃了许多亏，也不乏生死一线时刻，却始终没有将自己的力量发挥极致。狼群的团结性正是我们要学的。”

龙青枫说到此脚步停顿，回头看了眼众人，眉眼弯笑：“但你们方才合作杀死五只狼妖，重伤三只，轻伤五只，进步远超我的预估，很厉害。”

闻语发现自己面对龙青枫的一脸温和，再说不出其他反驳的话语。龙青枫似是没有一点脾气，闻语自诩这一路上不断在挑他刺，可始终如同拳头砸在棉花上，非但没见过龙青枫发过怒，反而屡次不计前嫌出手相帮。

他无法否认正是龙青枫的及时赶到救他们于生死一刻，否则他与林染二人的阵法根本无法抵挡住那些妖兽。可他心中始终别扭，天杭宗本就是仙界第一大宗，宁和川更是仙界鼎鼎有名的宗师级别人物，可龙青枫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身后没有家族背景，身边没有什么名门贵族，文试中更没见有任何施展，却被破例收取。

这才是闻语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点，他始终认为龙青枫定是走了后门，但究竟是用了什么方式不得而知，否则又怎么可能跳过文试被长老收取？

可越接触闻语越觉得龙青枫身上确实是有过人之处，平日不闻不问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但他只要发声，全场最瞩目的就只有他。

离开凰山，凌飞羽迫不及待冲向食堂，此刻他一心只记住了龙青枫方才所说晚上还有其他活动，并对此深信不疑。中午就是因为不够放在心上，只吃了个半饱，在凰山不论是体力和灵力都难以跟上。

其余人走得不快，但也是一脸疲态。妖界中仙力至少被压制了五成以上，而凰山中的妖兽更是诡计多端，他们最初都太过小瞧了它们，以至于在交手后落于下风无处可退只有死路一条。

“诸位，用餐可愉快？”门扉再次被叩响，妖仆又一次出现在门口，紫玄从一边缓步踏入。

此刻他们看到那妖仆下意识后怕，已然没有早上觉得他态度恭敬的感觉，并加快了口中进食的速度。

唯有龙青枫慢条斯理夹起一根菜送入嘴里，还往旁坐了坐腾出了个位子留给紫玄：“阿玄，怎么回来这么慢？”

“那妖仆没有守时。”紫玄接过龙青枫递来的碗筷说道，“等得久了些。”

“我就知道。”龙青枫摇了摇头。

“你又知道了。”龙莫道坐在桌上毫不顾忌形象捡着盘中花生米送入嘴中。

“初来乍到，妖宫总是要给我们个下马威挫挫我们的锐气。早上的文理会让一窍不通的仙人当场出丑，下午放逐凰山更是挫败我们士气。”龙青枫边吃边说，“殷向烛定然不会给我们有足够的休息时间，那妖仆故意拖延时间才出现，可能就没打算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进食补充体力。不过他也没料到那里只有紫玄一人等候，其余人已经回来先吃上饭了。”

龙青枫正在与龙莫道耐心解释着，一边的妖仆清嗓说道：“今晚由我带大家参观妖宫，熟悉妖宫的环境，方便日后出入，需要注意的是，你们是来自仙界的座上宾，为以防出现什么意外。轻易不得离开妖宫。接下来的一年妖宫会根据大家口味提供好衣食住行。”

妖仆恪守时间，不断看着天色，直到大家吃饱喝足放下碗筷攀谈，那妖仆也没有要准备出发的意思。

众人趁此空档打坐调息，可没一会耳边又传来那妖仆听着令人发烦的声音：“诸位，时间到了，请跟我走吧。”

好在妖宫在伙食方面确实没有刻意克扣，调息片刻凌飞羽感觉身上的伤势都减轻了几分，其余人也恢复了些许精力，快步跟上妖仆。

妖宫极大，但妖仆只带着他们走一遍，边走边介绍着，叫人眼花缭乱，不论是说话的内容还是脚下的路线都不好加以记忆。

龙青枫倒是观摩得有模有样，如同回到了自己家。

“听闻龙公子早上在妖文殿大放异彩，没想到您不单只是对妖界文化有所涉猎，对于妖宫看起来也并不是很陌生啊。”那妖仆不自觉多留意了几分龙青枫。

“啊，是的。”龙青枫丝毫不加以掩饰，“昨晚异动频发难以入眠，我就提前将这妖宫逛了个遍。妖宫的建筑确实精妙绝伦，与仙界的风格大相径庭。”

“那您认为是仙界好还是妖界好？”妖仆倒还是头一次遇到像龙青枫这样不计较身份立场的仙人，与其攀谈起来也十分轻松融洽，叫他不自觉顺着龙青枫的话问了下去。

“各有千秋，没有任何可比性。”龙青枫回答得不卑不亢，“相信我，倘若你不戴有色眼镜去观摩仙界的风景，也是有另一番滋味，此刻在妖界对我的感觉也是如此。”

“您可真有意思，我接待过十几批的交换生，唯有您是第一个叫我不要用身份立场去看待两界之间的关系。”

“你们妖文殿的谢昔年老师不也始终是这个理念吗？”

“是的，他虽没成功过，但我很敬佩他。”妖仆听闻到谢昔年的名讳肃然起敬，“所有人都在反对他，可他总是坚持着自己的一套理念。”

“没有失败就已经成功了一半。”龙青枫笑着说，“作为老师，只要有一名学生继承了他的衣钵，那么他就是成功的。”

“那看来，您就是您口中所指的那个学生了。”妖仆看着龙青枫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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