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想要成为一流的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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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也是4700字的单章！）

“印度佬，能帮我将她们的尸体安葬了吗？”

我看似在询问，其实根本就没有让他拒绝的选项，印度佬果然是懂的察言观色的，他点点头，就开始忙碌着将那几具尸体搬到了外面，而我则是来到那些法恩商会的喽啰们面前。

“接下来……我该拿你们怎么办呢？”

那些家伙真的就和蝼蚁般下贱，他们之前跟着雨果一起折磨我的时候，明明比谁笑得都开心啊，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显得那么慌乱、恐惧，这都不算什么，可当他们个个都露出无辜的表情时，我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

“你们……究竟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无辜？”

我冷漠地问道，尽管他们已经被噬脑魔虫给折磨到不成人样了，然而没有谁会同情可怜他们，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啊啊啊啊——”

我动了动念头，每当他们开口想要求饶的时候，噬脑魔虫就会钻骨剜肉，疼得他们死去活来，痛不欲生，看着他们那一副受害者般的绝望眼神，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已经爽到扣不动扳机了？呐……你们插过不少人，却从来没被人插过吧？”

我从地上捡起了被德丝蕾希遗弃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其中一人的腹部，然后一点点往下划着，他痛苦得想要挣扎，可大脑传来的疼痛却远胜于腹部的刀伤，我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再次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不是吗？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啊，他们有时插插别人，有时被人插插，这就是礼尚往来嘛！”

我一边笑着，一边在他腹部连捅了十几刀，这才将他折磨到死，然后是下一个，再下一个，再下一个……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当印度佬再次回到牢房时，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他惊魂未定地说道：

“尤安先生……你……你……”

“印度佬，告诉我，雨果他算是恶徒吗？”

“应该……算是吧？”

“那……我呢？”

“尤安先生，你的双手是用来赚钱的，本不该变成这样……”

我默默地蹲下来，从那些尸体上摸出了好几把燧发枪，像是发泄一般，对着他们不停开枪！

“砰！咔嚓！砰！咔嚓！砰！咔嚓……”

清空弹巢后，我就换下一把，然后再下一把，直到最后，印度佬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连忙拦住我，情绪有些激动地喊道：

“尤安先生！不……尤安老弟！我的年龄比你大，喊你声老弟不过份吧？听着……你已经为她们做得够多了，这些人也已经被你杀死了，你现在的行为只是在迁怒尸体，这样毫无意义，听着……你要冷静一点！”

“哈哈哈哈……这算什么？一流的恶徒，是不会滥杀无辜的，雨果他……凭什么啊？”

我一边冲他怒吼着，一边将手里的枪狠狠砸在地上，然后继续上前对着他们的尸体一阵猛踩，可就算这样，依旧难消怒火！

“去你妈的！雨果……我早晚要杀了你！去死！给我去死吧！还有德丝蕾希……连自己的过去都能当成污点舍弃的女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混蛋啊啊啊啊——”

我怒吼着，发泄着，直到印度佬用力将我拽了回去，然后一巴掌抽在我的脸上，他怒吼道：

“尤安老弟，你给我冷静一点，别忘了吉诺还在他们手里，还有他的女人们，你家的狼崽子，你在乎的那些人，都还没脱险啊，结果你现在在这里一个人自我高潮个屁啊！真当自己是悲情男主了吗？你?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别让老子瞧不起你！”

我有些发愣地看着他，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疯狂涌出了眼角，我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失声痛哭了出来：

“印度佬……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成为更厉害的恶徒，然后去告诉雨果，什么才是真正的恶徒！”

……

……

在印度佬的帮助下，我取回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我的燧发枪，我的撬棍……至于我的冒险者套装与钱，早就不知道被他们弄哪去了，无奈之下，我就只好从死者们的身上分别借了一部分衣服直接穿上，反正他们再也用不上了！

除了沾染不少鲜血、有许多弹孔、尺寸太大了不怎么合身之外，这些衣服整体上还是不错的，就是这鞋太不合脚了，每走几步就会掉下来，所以最后我选择了打赤脚……

一把火烧掉了那些人的尸体后，我在印度佬的搀扶下走出了地牢，那些噬脑魔虫之后也没有回到我的身体里，而是凭空消失了，但我只要动一动心思，随时可以把它们再度召唤出来。

“印度佬，那些虫子都没了，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怎么可能不介意？培育一只虫子就得花费近两枚金币啊，心疼死我了！”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够义气的，他当时为了帮我，可是主动弄断了6只虫子，虽然那6只虫子被雨果砍碎了，不过这剩下的近百只虫子可就全归我了！

【说真的……这个能力的确很强，但是好恶心啊，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究竟受了多少苦，不知道差点死了多少回，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会毫不犹豫放弃这个能力的！】

“好了，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所以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话说……你一个人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话说……你们家小姐确定打算站在我这边了吗？”

“是啊，毕竟有机会结交厌夜大人，穆特大人恐怕已经无法满足她了吧？”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冲他露出惨淡的笑容，然后挥手与他告别，之后独自一人走向了平民区，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而且没有了印度佬这个话痨不停和我说话，之前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路过一家歇业的商店，透过橱窗的玻璃，看了倒影中的自己，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这……真的……是我吗？”

盯着那个倒影，我声音沙哑地自言自语着，眼前那个不到13岁的少年，看上去却多了几分苍老，掀起衣服和裤腿，我的腹部、手臂、大小腿的皮肤都有点皱巴巴的，简直像极了战乱国家里贫民窟那骨瘦如柴的孩子一样！

我的脸颊凹陷，充满血丝的双眼里透着一股深邃的黑暗，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一般，我原本那头乌黑的长发，竟然有三分之一的区域都变成了灰白色，原来一夜白了头的说法是真实存在的！

我叹了口气，转身正要离去，却发现路边有几名兽人族流浪者颓废地坐在墙角，他们看到我以后，纷纷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大哥哥……你没事吧？”

一个看上去只有5岁左右的猫耳族小孩不顾大人的警告，好奇地走到我的身边，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地下监狱里的一幕突然再次浮现在眼前，我的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看到那些流浪者们一脸警惕地围了上来，我连忙举起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同时对那孩子说道：

“大哥哥没事，你快回妈妈身边去吧，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离开这个地方吧，战争……马上要开始了！”

……

……

【很简单，成为更厉害的恶徒，然后去告诉雨果，什么才是真正的恶徒！】

回去的路上，我细细品味着印度佬的话，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这句话自古以来都是真理，当软弱的人遇到了恶徒之后，却没有能力反抗，那便只能成为恶徒们的饵食，唯有更厉害、更强大的恶徒出现，或是让自己成为恶徒……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它根本不讲道理，毫无公平可言，那么以牙还牙、用魔法打败魔法，就成为了必然的手段，所以我和吉诺大哥依旧坚持认为——为了摧毁这可笑的旧秩序，建立可以让弱者苟延残喘的社会，那么这个世界需要新的魔王！

当然，魔王也并非唯一的选项，成为真正的恶徒，也不失为一种手段，可是……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恶徒呢？

以暴制暴只能是其中的一种手段，目的不是为了摧毁，而是为了使对手丧失敌意，不敢继续作恶，像那位魔王“一刀切”的手段固然是错误的，我无法认可有某些种族天生就是劣等的说法，一个种族是否劣等，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出身或血统，而是根据他们受到的思想道德教育，他们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等因素有关。

他们努力进步，他们勤劳致富，他们助人为乐，那他们便是优等种族。

他们不思进取，他们好吃懒做，他们恃强凌弱，他们烧杀掠夺，那他们便是劣等种族。

那位魔王不应该把屠刀伸向所有的亚伯拉罕后裔，至少绝大多数的平民是无辜的，如果他只是针对那些妄图收割世界财富的“亚伯拉罕的资本家”们屠杀的话，或许就不会成为人类公敌了吧？

前世的魔王生不逢时，他没有选择优先处理那些“亚伯拉罕资本家”的真正精英们，反倒是分散兵力进行种族灭绝，没能杀死他们，将使他们变得更加强大，后来……他们侵蚀了米帝，解体了苏系，制造了那么多次蓝星的金融危机，已然成为了掌控蓝星最大资本的幕后大BOSS……

而这一世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居然把屠刀伸向了所有的贵族，尽管他获得了被欺压的全体低阶亚人族们的追捧，可这样的弱势群体就算团结起来，又怎么可能挑战全体贵族呢？毕竟他们所累积的财富，约等于全世界了！

【不不不，那是成为魔王的人该考虑的事情，而不是我！】

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说不定又要引来神秘法则的摧残了，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冒险者公会……恐怕暂时不能回去了，那么之前的住所或许才是唯一的选择吧？

偌大的王都，却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我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小洋房，带着忐忑的心情敲了敲门，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回到了这里，可当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后，突然变得警惕起来！

“该不会是商会或雨果的人提前埋伏在家里，准备堵我了吧？”

我拔出燧发枪，同时悄悄召唤了两只噬脑魔虫，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来开门，果不其然，家门打开的瞬间，一把燧发枪指向了我的脑袋，我同时也瞄准着对方，随后愣了一下，苦笑着放下了枪。

“莱卡，你就没考虑过我万一先开枪的话，你会怎么样吗？”

“你……是谁？”

莱卡居然没能认出我来，他死死盯着我观察了一会，同时用鼻子嗅了嗅我的气味，原本炸毛的狼耳朵和尾巴突然垂了下去，他带着哭腔难以置信地喊道：

“老板？是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先进去……之后再说吧。”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烧水洗澡，由于我浑身伤痕累累的，就只能让莱卡帮忙了，他一边哭着一边用温水打湿毛巾，轻轻地帮我擦拭着身体，明明我才是最想哭的那一个，结果却得反过来安慰他，是啊……哪怕遭受了那样的折磨，我也不想在莱卡面前表现出软弱的样子来。

“老板，我去弄点吃的给你！”

“不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王都里恐怕已经找不到神官帮我治疗了吧？”

“是的，大多数神官都被控制在国王手里了，因为马上就要打仗了嘛。”

“对了，诺姆小姐她们还好吗？”

“她们都在绷带先生那里，现在非常安全。”

“那就好。”

之前那地狱般的经历我并不打算告诉大家，毕竟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折磨到死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并没有尽力去救她们，因为雨果的筹码太多了，钥匙却只有一把，在当时的情况下凭我自己根本做不出取舍，所以我把这个选择生杀的权力交给了雨果。

我承认这种想法非常自私，如果钥匙最终只能救下一个人，我只会优先用在吉诺大哥或是莱卡的身上……

当我发现自己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或许我已经没有资格继续留在吉诺大哥的身边了吧？接下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们几个了。

我连续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以后莱卡才告诉我，原来我在做梦的时候已经哭过了许多次了，愧疚吗？或许是吧，如果这次我们可以顺利救出大哥，并成功逃出巴尔坎帝国，那么这个秘密，就永远烂在我肚子里吧……

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我照了下镜子，气色虽然好了一点，可头发变白的面积却已经超过了一半，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敲门声，于是我和莱卡各自拿着枪，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除了老熟人绷带之外，他身后竟然还站着一名14岁左右的美少女！

“初次见面，传说中的‘凄煌卿’——尤安阁下！”

“啥？什么卿？你又是谁啊？”

我没好气地说道，对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一边打量着我，一边说道：

“做为同盟，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黄昏卿’，也可以叫我阿道夫·依洛娜。”

“原来你就是新的魔王陛下啊，失敬了！”

虽然我对魔王没什么兴趣，但该有的礼貌还是必要的，毕竟也受了绷带那么多照顾不是么？

“嘻嘻……我也很期待你成为魔王的那一天哦！”

“还是别了吧，比起魔王，我在考虑一个更加深奥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视线转向了绷带，十分严肃地说道：

“绷带，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一流的恶徒，是不会滥杀无辜的，而我……想要成为一流的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