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真正的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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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和之国后，罗杰海盗团要求藤虎将他们放在一个更加恶劣复杂的海洋环境中，海流条件更为严峻。

莫比迪克号则依然在天空中飞翔。

此刻，可以看出罗杰海盗团和白胡子海盗团的本质区别。

在罗亚眼中，罗杰多少带有一些追求极限运动的疯癫精神。

他们在无拘无束的冒险中，在极度的危机里体会生命的存续。

相比之下，白胡子显得更为稳健。

也许这与他在船上有爆炸事故的责任有关。

罗杰曾邀请罗亚一同前行，却被后者直接拒绝了。

罗亚是个普通人，并不追求危机，下方海域的海浪汹涌澎湃，即使是像奥尔杰克逊号那样杰出的海盗船，在狂风巨浪中也颠簸不已，似乎随时会被大海吞噬。

尽管罗亚明白凭借罗杰他们的实力，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但他仍然不喜欢这样冒险的方式。

他更倾向于事先有计划地制定好预案，当真正遇到事情时能从容应对。

这可能是因为他肩负的东西更多，心中怀揣的是更为宏大深远的理想。

“那个家伙罗杰，依旧那么疯狂。”白胡子站在船头，俯瞰着在波涛中起伏不定的海盗船，不禁笑着责骂道。

他的航行目标是为了寻找更多的亲人，而非追求危机。

和之国周围的这片恶劣海域，他曾经涉足过一次，再也不想再来第二次。

“这就是为什么，罗杰能够终日被誉为海贼王吧。”罗亚在一边如此评价。

他追求自由，将冒险视作生命的一部分，极致而又纯粹。

“罗亚先生，你非常看好罗杰能够成为海贼王吗？”白胡子惊讶地问。

在这片大海上，公认的能够征服伟大航路的人，才有资格称王；如果没有这一点，即使势力再强大，也无法被尊称为海贼王。

之前的金狮子，舰队规模庞大，能够与海军正面对抗，但也未曾被授予海贼王的称号。

罗杰虽然即将获得第三块路标历史文本，但对于第四块，他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历史文本这类事物，原本就是靠运气寻找的；大海如此广阔，许多地方甚至是愚昧落后、完全封闭的岛屿，再加上还有万米深海以及海底密室中的岛屿。

要想找到最后一块路标历史文本，堪比登天。

更何况，罗杰只剩下一两年的寿命了。

“他会的，因为我听到了，时代的浪潮，即将滚滚而来的声音。”罗亚的手臂搭在莫比迪克号的栏杆上，目光深邃地看着下方的大海。

然而白胡子对此感到有些无奈，这话听起来几乎等于没说。

“说起纽盖特，佐乌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巨大吗？”罗亚好奇地问。

传说中背负着一个国家的巨大象，这是奥哈拉的记载。

但这份记载并不详尽，奥哈拉的记录中还有一个类似的描述，叫做运国奥兹。

他是五百年前震撼世界的大魔人，身形比巨人族还要大上几倍，据说能够移动所在国家的岛屿，因此被称为运国奥兹。

不过罗亚当时就觉得这个记载很可疑，就算比巨人族大上十倍，也应该搬不动一座岛屿吧。

如果只是那些微型岛屿，恐怕连称之为国家都不够格，更别提什么运国了。

除去那消失的一百年历史被彻底抹去外，这个世界的历史也比较混乱且稀少。

由于封闭以及各地的落后，记录历史并不是所有国家的习惯，尤其是那些极少数的国家才会全身心投入的事情。

就连世界政府也没有相应的习惯，只能依靠考古学家一点一滴地研究记录。

“我不知道传闻是怎么说的，但那只大象肯定是人无法想象的巨大，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生物了。”白胡子说。

他还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再多的语言描述都无法准确形容它的庞大。”

罗亚确实对佐乌这座巨象产生了更大的兴趣，若是它真的有数万米的体形，那就太难以置信了。

正当罗亚期待着佐乌时，白胡子在旁边面露纠结，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罗亚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革命军的革命，真的能够成功吗？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或者说，这样的状态真的能够持续下去吗？”

白胡子连续换了几个问题，它们之间都有些相关，但他觉得自己问得不够清楚，不够确切。

“不必焦急，你可以仔细思考一下，或者是因为某个具体的事物引发了这些问题，你可以慢慢解释。”罗亚语气平静地引导道。

白胡子也平静下来，回忆道：“最初，我去了赤旗之国的一个乡村，那里正在进行武士普及运动以及分田地的活动。”

“当时看到那些分到土地的民众，我很为他们感到高兴。但在武术学校任教期间，我也突然意识到，学生们的能力天赋差异显着。”

“能力强的将来会成为强者，能力弱的可能只能回到乡下继续耕田，实力上的参差，真的能达到真正的平等吗？”

“武士制度的出现，是不是本身就是植根于人性之中呢？强者保护弱者的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控制着弱者。”

“力量越大，话语权越大，这一点在人类社会中，恐怕永远都不会过时吧。”

“即便今天我们分配出了田地，几年以后，随着乡村里人们的实力发生变化和差异，人性中的趋利性，会让这些强者们不再满足于现有的东西。”

“渐渐地，制度就会遭到破坏，我们所付出的努力也将重新演变成新的武士制度。”

白胡子声音低沉，充满了失落感，那是理想破灭、回归尘土的沮丧。

他曾经历过苦难，见证了太多人性的阴暗面，对人性的劣根性并没有太大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