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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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今晚已够倒霉的了，更何况唐善识还是内定的小舅子，那么断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方言沉吟片刻，在唐善识与杜荷充满希冀的眼神中开口道：“此事易耳！”

唐善识又惊又喜，与同样欢喜的杜荷对视一眼，抚掌笑道：“就知道姐夫是个有主意的！”

其余得了中州和下州的纨绔也纷纷放下酒杯，目光聚焦在方言身上。

“岭南道与陇右道地广人稀，繁华州城是有，但不过凤毛麟角罢了，比之中原，自是远远不如。既不舍得投入，又想得到产出，那便只有改良代理方式一途了。”

唐善识急得抓耳挠腮：“如何改良？”

方言笑道：“在繁华遍地的上州，似承乾等从我这里取货后，当然可自行背靠自家店铺售卖，不用假他人之手，如此利润自是可观。而在偏远的中州和下州，则可取消这种固额代理费，改之为分层方式，也就是代理之人以每年或每月售卖出去的美酒和味精之份额上交予你，如此一来，代理售卖得越多，你可获得的利润就越大，并免去了不少操劳，可谓双赢。”

“小言的意思是，我只需在陇右道大张旗鼓地招揽代理商贾，并约定每月抽取代理商贾售卖份额的多少层便可，其余事一概不管？”

方言对率先反应过来的杜荷竖起了大拇指：“不错。”

杜荷眼珠骨碌一转，忽地又道：“你方才说的，恐怕并不完整罢？”

方言笑道：“确如杜家哥哥所言。在我看来，一则，尔等可从长安取货，贩运到陇右、岭南道，而后交由商贾售卖，其间可赚取差价。二则，便更简单了，约定收取一定份额的代理费后，让商贾自行来长安提货，也可。其间利弊，尔等自行揣摩便是。不过千万要记得，不要玩过火才是。”

很显然，纨绔们早已沉浸在发财大计之中，并没有将方言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不要紧，只要出现这种情况，作为垄断寡头的方言，有的是办法收拾这帮家伙。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

李思文皱起了眉头道：“无论是美酒，还是味精，产量均有限，若想供应整个大唐，短时日内恐怕……”

产销不平衡非常容易引起矛盾，纨绔们虽然各怀心思，但私下里俱都是亲亲的存在，断然不能因为此事起了龌龊。方言眨了眨眼道：“代理费再加两千贯，我把秘方也一并给了你们。”

此话一出，仿佛激石投湖，乍起阵阵涟漪。众纨绔的呼吸瞬间便急促起来，本就酡红的脸色更加血红，仿佛滴血般，一个个打着摆子如同羊羔疯的模样分外惹人嫌弃。

牛封川红着眼低吼道：“此话当真？”

长孙冲死死地捂住嘴，生怕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李承乾等人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个个如同饿极而食的狼。

方言满意地环视四周，笑道：“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尔等与我亲如兄弟，纵将秘方给了你们，又能如何？”

“嘶！”

李德奖攥紧了拳头，生怕方言反悔，忙叫道：“五千贯，明日便送来！”

“不许反悔！”

“谁反悔谁就是那地上爬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钱财的诱惑力是极大的，纨绔们对金钱的渴望力度，方言早就深有体会，此时面对状若癫狂的傻子们，一点也不慌张，直到侯杰激动地把唾沫星子喷溅到脸上后，方言这才动了怒。

动了怒的后果便是侯杰的代理费增加到六千贯，这才总算是缓解了热火朝天的气氛。

侯杰哭丧着脸的模样很好玩，方言饶有兴趣地欣赏一番后，扶着晕乎乎的脑袋道：“明日你们便派人来罢，至于味精，远在东海清水湾，去寻刘仁轨便可。”

众纨绔自是欢喜非常，得了天大的好处，那么便更加要用美酒来助兴了，一时间，推杯问盏的好不热闹，甚至隐隐压过了另外一桌。

依旧是狗腿子李泰将此事禀告给了李二，李二听后，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望向摇摇晃晃的方言，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

“这小子，倒懂得树大招风的道理。”

一旁的长孙无忌大着舌头道：“若是各家俱从他那里取货，过不得几年，方山侯府的金库便是足以媲美国库的存在，但将秘方告知于人，钱财虽少了许多，麻烦事倒也少了不少。这小子，年纪轻轻便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奸猾地如同一只修炼多年的老狐狸般。”

李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秦琼、程咬金、房玄龄等人也都知道了此事，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底的赞赏却是愈发地浓了。

“二哥，方才抽取的纸笺，有几处州府并不在其中，有亳州、徐州等中州，亦不乏关内道的原州、威州等地。原州、威州等上州是给怀玉那小子留的，毕竟因他一句话，怀玉便辗转千里，获得上州也是应当。但亳州等地，是给谁预留的？”

秦琼想了片刻，忽地笑道：“也许是给魏叔玉和张慎微的？这小子天马行空，谁能猜的出来。”

程咬金点头应道：“那便是了。他坑了世家不少钱财，又与卢氏势同水火，多几个盟友，也是应该。不过张慎微刚阴了他一把，他却不计前嫌，此等胸襟气度，实在是非常人能及。”

……

激动的纨绔嗷嗷叫着轮番上前敬酒，方言硬挺了几下，便软了下来，将吐完又吐的唐善识无情地拉过来挡酒后，便欲出去撒尿。

刚起了身，忽听院内脚步声嘈杂，又急又快，方言瞬间绷紧了身子，还没来得及开口，紧接着，方二的身形急速地滚了进来，大饼脸上又惊又喜，低声叫道：“侯爷，府外来了一大群人人马，说是已寻来神药人参，特来向太子殿下和众小公爷复命！”

方言瞪大了眼睛，嘶声道：“果真？”

不用方二回答，方言便已确信，扭头叉着腰朝不明所以的众纨绔吼了一嗓子：“人参回来了！”

话音刚落，人已跑得没影了。

片刻后，叮叮哐哐的酒杯落地声、刺耳的胡凳擦地声震耳欲聋，夹杂着程处默等人的狂呼声，肆虐着夜空中的侯爷府。

“哇咔咔，总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