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英灵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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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金砍刀状态下的荡天，属于近身缠斗性，杀伤力终有极限。

而转换成掩月刀模式后，这把武器的作用就会发生质的改变，在其状态下使用的招式大开大合，威势迅猛，积蓄力量后所爆发的能量可以突破原本的上限，造就惊动山河的神话。

“掩月刀模式，斩将——”

“刈旗！”

擎阙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右手上，依靠着战马的铁蹄奔袭，他的气势在迅猛的冲锋下暴涨十数倍。

长驱直入，斩首行动……

就是现在！

在远方查看战场情况的瘟疫根源，根本来不及应对这势如雷霆的突袭。

在它的视角中，只看到一个发疯的生灵，挥舞着利器朝自己脑门前杀来。

与幻影的意识同步，让它感受到了些许恐惧。

“轰——”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翻滚。

擎阙的全力一击狠狠地砍在了幻影的身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

幻影被拦腰斩断，黑色的血液四溅开来。

这一刀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仿佛要将整片天地彻底劈开。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这个畸形的躯壳，最终化为数团黑气向后飘散，回到了属于它们的领域当中。

“呼，呼……”

“这才是真正的斩首行动。”

威胁已全部清除，擎阙身上的强悍气势也逐渐减弱，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抽空了精力一般。

胯下的红马也停止了冲锋，承受了如此巨大的压力，又经历了如此酣畅淋漓的突击，作为普通生物的它也明白自己到达了极限。

“哗啦。”

随着一阵沉闷的倒塌声，红马倒在了地上，陷入了体力透支状态，擎阙也在精神恍惚中吃了一摔。

“缺了一只手……不然不至于这样。”

虽然现在承受了巨大的反噬，但擎阙却感到特别满足。没错，前辈所教的招式，都被他合理的运用了一番。

尤其是这招斩将刈旗，在有坐骑的加持，可以大幅度提升攻击的命中和杀伤能力，且冲锋过程中所遭受的限制也能减少。

正所谓，万军取首，拔得头筹，实现精准的刺杀必须要有足够的速度和力量，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瘟疫战场中取得足够优势。

“……人类，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却仍执迷不悟。”

失去侵略手段的瘟疫根源目眦欲裂，怒意伴随着它的嗓音传播到了抵抗者们的耳边。

原本，它妄想用自己所谓比肩神明的小手段，消磨这群人的战斗意志，让他们知难而退。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愚昧了。

“越界的身躯破败，而灵魂的囚笼坚固不摧……你们会明白这个道理的。什么团结的生灵，渴望世界和平的守护者，终究只是神面前的无聊游戏罢了。”

“……胆敢在我的面前炫耀团结，那你们就等待被一起埋葬的命运吧。”

恶魔的声音渐行渐远。

它现在处于愤怒状态，却只是放了句狠话就走，看来在自己的领域之外动用手段对它而言是极耗体力的。

此时的天空，又回到了原本黑白交接的模样。

“我们……胜利了。”

待在队伍后面给予辅助的小异能者们，看到光线重新洒在自己身上，都纷纷跳了起来。

在众人的努力下，他们成功击退了瘟疫根源，取得了第一次胜利，在事实上确实是如此。

“……老巫婆。”

擎阙从地上爬起来，他用一只手将红马扶起来，随后将其牵着往后退去。

这匹马儿也是很勇敢，估计在冒险家联盟受过专业的训练，当然能够完成这次进攻，它与骑乘者的心灵相通能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咳咳，真是难以消受。”

麦瑟将注入地缝中的全部能量收回，她的嘴角淌出了一丝血，显然已经受伤了，不过，伤的并不是很严重。

这又是什么原因，尽管擎阙快速斩杀敌人让她少承受了一点压力，但仅凭自己的力量，在两个冒牌恶魔的进攻下应该也无法全身而退。

究其原因，恐怕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帮助自己。

“没有大碍吧，年轻的小姐。”

在麦瑟身边不远处，一个优雅的女士向她发出了慰问，其手中的魔力爆发出了极度纯净的光芒。

“你使用的是某种远古的秘术……女士，刚才真的很感谢您。”

“不用谢，瘟疫平息后，记得来我的酒馆光顾哦。”

索西雅发出轻柔的笑声，作为生意人，在灾难蔓延到赫顿玛尔之前，她就已经将月光酒馆的大部分资源转移到安全的区域了。

到时要重建的话，只需花费一点点时间就行，而她店内的招牌饮品留在大后方，运送过来提供给战士们服用，可以当做恢复精力的重要道具，为前线给予帮助的同时，还可以向公国政府索取一份不错的补偿。

“尽管击退了敌人，但我们这次胜利还是十分艰难的，即便所有人都做出了努力……”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模样，斯卡迪女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很清楚，在这起事件中，一定会有很多人牺牲。

擎阙牵马来到麦瑟身边，望着这个女人凌乱的模样，他心里有火，但很快又憋了回去。

在战争的开端就使用不要命的手段，真是愚蠢，但转念一想，擎阙又没有资格追究对方。

毕竟，自己也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你很生气，擎阙，但我不能不配合。我们的每次行动都是以相互帮助为前提的。”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要嘴硬。你想回报我随时可以，但不是现在……”

现在众人都有些疲惫，想要继续作战或者组建抵抗线是不太可能了。

然而，他们必须得防备瘟疫根源的下次突袭，这个恶魔的的复仇欲望是很强烈的。

“即便撤退，也难保证敌人会不会派出瘟疫使者来追击我们，”卡拉卡斯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对诸位战友们说道，“我们必须马上行动，现行摧毁瘟疫根源在诺斯玛尔边境的防线，然后一鼓作气消灭它。”

还是得按照原来的计划，不能改变。

“你说要几个强者作为先锋，爱显摆的家伙。那我必须得算一个。”

擎阙现在处于疲惫状态，但为了保留战机，他是不会做任何消极之举的：“我现在就可以上，但其他人不一样。”

“放心吧，擎先生，索西雅会为我们提供瞬间恢复活力的精灵香精，在她将货物运到这里后，我们就行动。”

这是擎阙之前不愿意喝的东西，现在却必须尝试一下了，对他而言真是头痛。

“那么，就先珍惜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吧。”

……十分钟后。

精灵香精很快就被运过来了，所有的战士们在这一刻缓解了大量的疲劳，烈酒下肚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足够的滋润感。

“麦瑟姐姐，我们还没成年，不应该……”

“就这一次，现在是关键时期，我更害怕你们在疲惫的状态下遭受偷袭。”

即使是不爱喝酒的擎阙也妥协了，与几个冒险家联盟的人碰杯畅饮，也算是赴了战前的饯行宴。

现在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但在这之前，擎阙还有一件事要做。

“英灵们，在原来世界所发生的意外，你们一定亲眼目睹了。”

手中的止息之戈尚有余热，留存在它体内的灵魂们不知现在在干什么。

他们不会一直沉睡，与破败者同甘共苦至今，他们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没道出。

待在一旁的麦瑟已经看出了擎阙的顾虑，她早有帮助对方与灵魂通话的意思，现在就可以做:“你可以将失去的记忆找回来。”

“是的。”

“握着荡天，擎阙，我开始施法。”

就跟之前一样，麦瑟将自己的精神视界在擎阙脑海中展开，让他暂时拥有感知超自然的能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荡天散发着极度闪耀的光芒，这似乎预示着那些死去的警救区英魂们，已经听到了擎阙的召唤，从沉睡中醒过来。

“前辈，你们身上的光……怎么黯淡了这么多？”

望着荡天英灵们的形体，擎阙感觉不太对劲，他现在看到的仍是几尊庄严且不怒自威的灵体神像，只不过对比之前，这些神像的气息削弱了许多。

上次与黑羚拼死一战，擎阙无法唤醒英灵的力量，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的身形发生了残缺，破败者。现在你是来寻求帮助的吗？”

“不，是其他的原因。”

这次不是为了借取力量，而是为了搞清楚一些事实。

“破败者，你有何疑问？”荡天英灵们猜到了擎阙的来意。

“前辈们，我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是关于原来世界的。在穿越到阿拉德大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擎阙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只知道我执行了一次任务，试图在一群匪徒手中将百姓们救出，不知道我成功了没有。”

“所谓的时空裂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和一个实力强悍的匪徒吸到了那里面，穿越到这里。而这个匪徒却成为了瘟疫使者。”

“这起事件从始至终究竟是怎样一个过程，我想知道。依靠这个世界的朋友我能感知到你们的存在，所以我得问清楚。你们是我带到阿拉德大陆，一定知道些什么。”

之前的几次对话，因为处在战斗中，擎阙没来得及问，而对方也没有主动阐明。

对于并肩作战这么长时间的伙伴而言，这些疑问是必须要解答的。

“破败者，你所走的路蜿蜒曲折，苦痛不断。”

“当时所发生的意外太过突然，我们在来不及做出反应的状态下就被时空裂缝吸了进去，这个诡异的现象出现得毫无征兆，在原来世界是属于未知性的范畴。”

英灵们一五一十地述说当时的情景，作为目击者，当天所发生的一切他们确实知道，但碍于界限，直到现在才有办法阐明。

“那个强大的匪徒，对于我们破败者而言是最残暴的敌人，尽管在原来世界你们相识的时间不到一天，但他犯下的罪行却足以让你铭记终生。”

“他是你的任务，破败者，现在罪孽降临到这个世界来散播祸端，让更多无辜的人饱受痛苦，你必须得去阻止，让他受到应得的惩罚。”

“这个匪徒的名字，叫赫连乌羚，之前是一名普通的华夏居民……”

“赫连乌羚？！”

擎阙瞳孔一震。

听着前辈们说出黑羚的真正名字，他吃了一惊，曾经的记忆也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赫连乌羚……赫连。”

“原来世界的……灾厄传播者，屠杀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