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所谓幸运，机械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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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起床…了。”

电子管家用一如既往不顺畅的声音提醒沉眠中的王宇，躺在床上的王宇睁开双眼，花了很短的时间将自己从刚睡醒的状态调整过来，迅速爬起，感知着肚腹的饥饿感，走到冰柜前，将里面从医生哪里得来的肉拿出。

“哒哒哒…”

也没管卫生不卫生，王宇把那颗心脏放在从住进这地方起就没用过的灶台上，用合金匕首快速地切成一片一片，扔进锅子里打开电子热炉煎炒。

又从另外两块肉食上分别切了些下来，扔进锅子里一起炒，油都用不着放，这些肉类自己便会出油，当蛋白质逐渐变性，生肉受热化熟，一股久违的香气便飘入王宇的鼻尖。

“实在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

这一刻的王宇抛却了其余之事，专心沉浸于面前这份根本谈不上什么手艺可言的肉食，不少地方因为受热不均而糊了，里面似乎也有没熟的地方，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咯吱…”

近海是不可能缺盐这种东西的，王宇随便弄了点估计多少带些毒的粗盐扔进锅里，最后翻了翻就将火关掉，锅放餐桌上，迫不及待从其中拿出一片沾上粗盐的肉块塞进嘴里。

肉食特有的那种美味顺着舌尖反馈到王宇的大脑，这只经过简单调味的熟肉却让王宇感觉简直完美到不行，就连他的身体都在催促他赶紧多吃几块下去。

遵循身体的本能和自己的食欲，他将这些肉食大口咀嚼着狼吞虎咽而下，坐在餐桌前，看着还残留着一些汁水的盘子，不知怎么的脸上就有一道湿润的痕迹流下。

“真是，太棒了。”

难以言喻的心情愉快，不管这些肉类到底出自于什么生物，王宇都不会在意，他只知道这真的很好吃，好吃到他因此而不自觉落泪。

将基本就没怎么用过的盘子和锅收拾了下，王宇决定之后每次去医生那里都带一些肉食回来，这可能是他在这个并非地球的地方，唯一能够找到的过去的痕迹了。

“哐！”

天轴集团的金属箱被王宇翻过来，和老鱼头一样操作后将输入面板呼唤出来，看着面板之上的十位密码和对应的各一万个符号选择，他在虚无之处拨弄着那两颗已经恢复好的骰子，

这便是试出密码的关键。

幸运检定，王宇最不愿意使用的检定，时至今日，也只在海潮帮的仪式中，自认为什么也做不到的时候使用了一次，同样也和灵感一般，是所有属性中极其特殊的那个。

可以说，其余所有属性影响的都是王宇本身，且有上限所在，而幸运的影响却向外不断拓展，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属性的极限究竟何在。

举个在跑团中相当常用的属性——力量，作为例子来说，假设王宇以力量属性做检定，而他的目标是将一辆压路机举起来扔出去，那么就算骰子的判定通过，甚至极其好运地扔出大成功，他也是绝不可能将压路机扔出去的，因为这已经完全超过了力量这个属性的极限。

这就是除开幸运这个属性外其余属性都有的限制，极限，上限取决于王宇真实所具有的属性值，同时，影响的也是他自身，能否举起，能否躲开，能否扛住……等等。

但是，幸运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极其模糊的属性，同时实际上影响的是他本身外的一切事物，也是王宇不愿意使用其的原因。

假如王宇想要翻硬币翻出正面，那么他使用幸运检定，成功之后，那他肯定是可以翻出正面来的，因为这很简单不是吗。

那假如王宇想要突然有一架飞机从天而降，刚好砸在他面前，里面的人全部死亡，而财物则全摔在他脚下，同时他之后也不会被人追查呢？这也是一种幸运，不是吗。

很显然，这大概绝对是不会成功的，但为什么呢，王宇现在还不完全能够理解，但有一个大致的猜想。

幸运这个属性产生作用的方法和其余所有属性产生效果的方法都不同，它是通过影响王宇之外事物原本的轨迹，来让事件的结果趋向于他所想要的方向，以此来达成所谓的“幸运”。

也就是说幸运本质上反应的是王宇对整个世界的干涉力，曾经王宇在初来之时，就试图用幸运这个属性实现“回家”的目的，最终他这颗骰子并没有能够掷下。

因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将他包围，警告且提醒着他这种行为究竟有多没有意义，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那种恐惧感到底源自于自己的理智，还是什么更深层的事物，但可以确认的是，他不会再如此去使用幸运这个属性了，绝对。

这种干涉力必然是有其极限在的，但在某种层面上好像又没有，因为实际上王宇可以通过不断缩小作用的范围来达成自己想要的效果。

幸运检定影响硬币抛掷的结果，需要改变什么？抛掷硬币的角度，使用的力度，空气对其的阻力，地心引力的方向……等等。

实际上也挺多的，但范围终究被限制在了这个硬币上面，而不像王宇前面举的那个离谱例子一样，涉及无数个硬币。

而王宇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幸运这个属性来试出那件天轴集团产品的十位密码，一个幸运检定对应其中的一位密码，他所需要的幸运很简单，那就是在一万个符号中选出正确的那个。

相比起抛掷硬币，这涉及的事物似乎反而还更少了，只有王宇这家伙随便做出的那个选择是否正确而已。

当然，和王宇自己认为的一样，他完全没搞明白幸运这个属性到底是如何作用的，所以绝不会轻易使用，现在也是实实在在的赌运气，谁知道这一万选一的正确选择，是否会往后衍生出更多和其相关的东西，导致幸运检定失效呢。

“来吧。”

自语一句，王宇没有犹豫地将虚无之处的骰子抛起，看着它们从空中落下，结果早已确定。

幸运检定，通过。

两次成功的幸运检定，王宇就在输入面板密码的前两位上随便按了两下，将两个符号填上，如果他足够“幸运”那么这密码的前两位就应该是正确的，而之后他会如法炮制，花费共计五天之间，以十个幸运骰子，将整个密码试出来，究竟能否成功，就看到时的结果了。

输入完两个密码后的王宇自然是不可能闲着的，这五天的时间足够他完成很多的事情了，等待医生准备手术，阅读那本有关隐秘知识的小册子，以及，去老鱼头那里学习机修，来达成他所设想的一种“武术”。

……

“你在和我开玩笑？你学习机修是为了，所谓的武学！？”

老鱼头瞪大着两个眼珠子，看向站在他面前，一脸认真的王宇，心中的惊骇和愕然多到前所未有，剩下更多的则是难以言喻的荒诞感。

很难想象，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会在他面前一脸认真的说出，学习机修知识是为了完善自己的武学，这简直就比拿着匕首与手持加特林的敌人决斗还要荒唐。

“可能武术这个说法有些不太准确，我想，把这种将机修运用在战斗中的技法称为“机械杀道”会更好，从本质上来讲，它将会是一种极其有效的增强我战斗力的技法。”

王宇稍稍斟酌了一下，换个说法来表述自己的目的，但这在老鱼头看来依旧莫名其妙，他当然知道武术这种上上上个时代的东西，其早已在机甲，义体改造，铺助芯片的冲击下彻底步入坟墓，就连用于娱乐都没有任何市场可言。

“唉，王宇，不是我说你，你的精神可能真的出了点问题，也的确考虑到你没有钱去走正规渠道看那些“心理医生”，我这里认识一个人，他的手里有一件总的来说没啥用但可以舒缓精神的旧时代遗物，1000通用货币，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给你带来。”

很显然老鱼头依旧没法接受王宇说的东西，而是直言王宇应该注意下自己的精神状态，并提到了一件有关精神状态的旧时代遗物。

“旧时代遗物？可以，我同意，不过，老鱼头，你能把那两件东西递给我吗。”

听着老鱼头提到的东西，王宇虽然没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同意了，毕竟那可是旧时代遗物，同时，王宇用手指了下老鱼头工作台上的两件物品，提出请求。

“什么，你要拿就拿吧。”

老鱼头看了眼，一把已经报废等着拆零件的“极光“动能手枪，以及之后要维修的BK15轻型工业助力机械臂，算是没什么价值的玩意，王宇似乎也不是想要拿走，那就让他自己整好了。

“咔嚓！”

王宇拿起那把“极光”动能手枪，端详了大概两秒，随后动作极快地掏出匕首在枪身的两个位置上连续敲打，下一刻，在老鱼头因惊讶而微张的双眼注视下，手枪崩解成了一堆散碎但并没有破损的零件。

老鱼头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极光“动能手枪本身的装卸方式，那两个链接点被移动后就可以拆开整把枪械，但一般人确实不会关注这一点，只有他这样的机修工会在维修时用到。

“哐！”

“彭！”

放下那堆枪械零件，王宇又将BK15轻型工业助力机械臂拿起，看也没看便对着其中一个位置敲了下去，下一刻，机械臂从手肘位置的关节连接处断开，被王宇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砸在地面之上。

“我想如果在战斗之中用到的话，应该会是极具杀伤力的技巧了。”

抓握着机械臂的上半部分，王宇平静地对已经从自己的行动中意识到什么的老鱼头说道。

“是这样吗，如果你真的可以把这种技巧用在战斗之中的话，的确会是非常有效的克敌手段，是我狭隘了，对于一个单纯的机修工而言，你的这种做法确实很难想象。”

老鱼头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片面的思维，王宇给他展示的两个操作已经让其意识到了王宇那听起来相当可笑，有点什么“赛博咏春拳”之类奇怪玩意味道的“机械杀道”的可行性。

这实际上就是王宇为了提升自己战斗力所规划的一种进步方式，他可没忘了之后需要去海潮帮为他们办事，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就是提高存活几率的最好方法，而思索良多，他最终得出了自己需要一门技巧的结论。

高达90的斗殴技能，赋予了他极高的天赋，这是不可能浪费的，结合90的机械维修技能，便诞生了这门被王宇称为“机械杀道”的“武学”。

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是科技的使用者，机甲，枪炮，义体，铺助芯片，但是很少有存在知晓这些事物内部的结构，理解其中的原理，明白如何拆解，如何维修，他们，仅仅是使用者而已。

这当然没什么问题，毕竟有机修工这么个职业存在，他们只要使用的够好那自然也足够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普遍的思想为几乎所有的设备，武器，都留下了一两处“罩门”。

就和王宇刚才敲打“极光”动能手枪和BK15轻型工业助力机械臂一样，只要知晓这些科技的内在原理，就可以用不知晓其中原理者很难理解的方式，瞬间瓦解敌人所使用的物件。

王宇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机修工是不是都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反正在他看来，一个真正位于顶点的战士，那必然是一个极好的机修工。

若在十三号矿洞下方遭遇那个义体改造者的时候王宇知晓对方机械臂的结构，那其实只需要力道不大的击打就能直接废掉那只手，甚至可以让机械臂反过来攻击持有者，毕竟，那些人只是武器的使用者，而非洞悉内在结构的掌握者。

之后王宇会在医生处进行二代共生性改造手术，这将让他拥有微弱的念力，这种无形而无孔不入的力量会在机修之上发挥如何的效果，他已经可以预见。

想来医生也不介意传授他一些关于义体改造者身体脆弱之处的知识，将从老鱼头这里学会的机修知识和其结合，便将达成王宇所设想的……

机械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