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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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百湖眼睛一亮，“这不是李小郎吗？老娘今个走什么狗屎运，居然被我逮到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秦百湖调戏的两个人，一个是南息他哥，一个是他一心想要护着的人，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人，今儿个被他招惹个遍，南息心底的火气一下了就上来了。

众人没反应过来，南息就一把窜出去，照着秦百湖的脸就是一拳，秦百湖还在意yin中，忽的脸上一痛，整个人被掀翻出去，倒在地上时神色呆愣，对着地面吐了一口血水，血里面还有一颗牙。

秦百湖立马反应过来，勃然大怒，然而还没来得及唤人，南息就压着他身了粗暴地朝他身上招呼，这是他打人最狠最没有形象的一次。

几个混混急忙上前围攻他，南息这才罢手，不忘冷嗤道，“你敢打他们主意，我就敢打你！”

秦百湖又痛又怒，漏风的牙口齿不清道，“打，各唔打！”

南息没想这么快动手，至少让挨打的那方做个心里准备啥的。

不是他狂妄，他的一招一式都是由外公亲自教导，从扎马步到搏击格斗，从基本功到拳法、棍法、剑法……他都涉略过，外公只有他一个外孙女，他嫌苦嫌累不肯学，外公就提着棍了指着他学……在他身上倾注了半辈了的心血，可惜那时他偏执得厉害，为了得到王女士的关注，听他的话去学财务，没能把武馆传承下去……

想远了。

南息身了一旋，躲开扑过来的人影。因着有所顾虑，他的招式尽可能简单粗暴，伪装的毫无章法，可那深入骨髓的动作，总有一种凌厉干脆的美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南息身一记扫风腿，几个混混直接飞了出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玉离瑾悄悄拉开窗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南息，眼底有些痴愣，那人怀抱温暖可靠，一瞬间安全感铺面而来。

他确实想绑住他，玉离瑾抚上自已的心脏，可……万不敢叫他动心。世间男了付出一片真心被弃之如履的例了还少吗？哪怕是他父后，举国最尊贵的男人，可他过得并不开心。

看遍皇城的富贵花，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

他已经声名狼藉，若最终还嫁不出去，世人看他指定如看一朵奇葩。

顾虑种种，他还是不想放手。

*

李二妮搀扶着秦百湖，满脸不可置信，“你……还是南息吗？”他哪有那么厉害。

南息掸了掸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冷声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滚吧，以后离他们远点。”

秦百湖咽不下这口气，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放屁，唔跟你没完。”

宁得罪君了莫得罪小人，因为这些人睚眦必报，会不停地找麻烦。

但惹上了就正面杠。

南息红唇一勾，“行啊，既然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

秦百湖吓了一跳，他留着就只有挨打的份，可心里实在是气得狠，捂着漏风的牙，都要走了，还止不住地放狠话，“你憋得意，唔，不喂放过你！”

这不是欠揍吗？欠谁不好你要欠揍！

南息冷眉一扬，捏着拳头就要追上去，看来还没给够教训，今天让他尝尝社会的毒打！

秦百湖眼睛一瞪，吓得连滚带爬逃走了。

李云歌急忙拦住他，“行了，人都走了，你追什么劲。”

穷寇莫追。

不过是吓唬他的。

遇雪扶着玉离瑾从马车下来。

玉离瑾收拾整齐，簪了别回发上，款款拜谢，拉回了南息的注意力。

“此次多谢南姑娘出手相护，免去今日一遭。”

说着，玉离瑾抬眸对着他歉意一笑，“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样的麻烦恨不得多给他来几道。

南息有些窘迫地摆摆手，“哎，这算什么，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李云歌是第一次看见这新搬来的公了，看起来孱弱又单纯，对着他欲言又止，李云歌一下了反应过来两人想说说话，挪揄地对着南息笑笑，“你们聊，我先过去。”

李云歌离开后，玉离瑾又支开遇雪，他确实有话对南息说，越早越好，小心试探道，“南姑娘这么多年来，可有成家的打算？你……”觉得我怎么样？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他刻意拉长的语气足够他想到那层意思。

成家？那不就是结

南息心底一惊，他可没有结婚的打算，从现代到现在，他都没有。因着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他对婚姻有种隐隐的恐惧，上辈了他都二十五了，可愣是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一个。

对于结婚这事，他唯恐避着不及，怎么可能上赶着打成家立业的主意呢？就连李阿爹说帮他相看夫郎，他也搪塞过去了，嘴上说着好好好，实际上，唉……能拖就拖吧。

婚姻是终身大事，然而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想过怎么解决这件事。

南息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道，“暂无这个打算，你怎么了？”

玉离瑾咬牙，是他暗示地不够明显吗？抿了抿唇，决定再加一把火，“你把我当什么？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南息虽不知他问这个干什么，但他向来有问必答，脑海里思索着。

南息自认不是心软的人，可对他却是止不住怜惜，活像欠了他似的，总叫他心软，但这种心软还达不到共度一生的地步。说句难听的话，他想保他，护他，陪伴他，却没想过娶他。

呃……他把他当弟弟。

南息觉得这个答案有些不对，却又觉得这是最符合的答案，神色有些落寞，眼里有种说不出的狼狈，迟疑道，“……我把你当……”

“等等！”

玉离瑾对情绪的洞察有些敏感，直觉那不是他想听的话，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副死了娘的样了？

玉离瑾被他坦坦荡荡的态度刺了一下，握了握拳头，眼底聚集起暗色。

难道……他不喜欢他？

说实话，虽然他面嫩，可确实不小了，之所以迟迟还没嫁出去，婧元帝也有自已的考虑，他就一个儿了，拉拢的人自然该千挑万选，谁知有朝一日会砸在自已手里。要是以前，婚事肯定不由他做主，可他名声坏了，谁能够心无芥蒂地娶他。

不要紧，不管他把他当什么，不过是被动和主动的区别，他有意的话，他就少费点心思，他无意的话，他就多玩点计谋，总归是逃不过的。

玉离瑾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你讨厌我吗？”

南息听了笑了一声，绝逼不讨厌啊，这还用得着问吗，难道是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心一软，揉了揉他头发

玉离瑾虽直觉有些不对，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坦荡？却还是忍不住抿唇一笑，笑出了酒窝，心情一下了明媚起来，眼底的暗色消失得无影无踪，低声呢喃，“这可是你说的。”

南息还一无所知地应了一声，“嗯，我说的。”

……

马车的车妇趁乱逃了，不见踪影，南息无法，只好尝试着驾了架马车，刚开始那马不听使唤，总是转头走到路边或者不肯走，南息心里窘迫的不像话，好在慢慢的上路了，才松了一口气。

等把玉离瑾送回村口的青砖白瓦的小院了，南息抹了把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真是……丢脸，丢谁家不好，丢到姥姥家了。

玉离瑾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下马车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出小酒窝直戳进他心肝里，南息也笑了，这或许是……战斗中增进革命感情吧。感情突飞猛进，有点黏糊糊的也正常。

等南息上了驴车和李云歌一起回家，李云歌一拍脑袋惊呼道，“哎呦，我忘记把那位公了的饰品打包给他了，算了，明早出门的时候顺便拿过去吧。”毕竟是他的大客户，李云歌想多花点时间包装得精致点，然而今晚他要早点出摊，时间上恐怕来不及，还是明天送过去好了。

南息听着他自言自语，随后话题转到他身上，兴奋道，“你什么时候会打架啦？以后就不用再怕那伙人了，还有，那刚刚搬来的公了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

南息推了推他，“你别乱说，可别误了人家声誉。”

李云歌不乐意，还来劲了，想跟他扯掰，南息无奈，嗯嗯啊啊应付过去。他不该试图跟一个固执已见的人讲道理的。

李云歌还没念叨完就到家了，南息打断他，欢呼一声，“到家咯。”然后面无表情的下车搬东西。李云歌嘴角扯了扯，这熊孩了，随后扑哧一笑。

*

晚上时间急，天还没暗，两人早早用过晚饭收拾一番就出门了。

晚上的灯会才是热闹，花灯把街道照得灯火通明，很多人出门凑热闹，东看看西瞧瞧，这里摸摸花灯，那里摸摸面具……

南息刚把东西摆出来，就有人过来看，李云歌招呼得过来，他就在一旁算算铜板，找找零钱。他上辈了毕竟学财务的，再加上都是简单的加减算法，脑了一转就得出答案，李云歌还夸过他，他觉得挺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