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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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科举制度不够完善, 为了选拔人才，保结廪生统一由朝廷派遣，学了不用费心思找作保的人, 倒是省下很多功夫。

没几日就到了院试开场的时间，院试分为两场，第一场是正场，第二场是复试。

南息早早醒来, 收拾妥当，用完早饭后便去贡院前排队。

南息在队伍中看到很多认识的人，不过大家都没心思打招呼, 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搜完身后便进了考场，座号是早就安排好的, 南息找到位置坐下后便闭目养神, 等待考试开始。

拿到卷了后南息先是扫视一遍，内容是传统的两文一诗，都是接触过的题目, 心底思索片刻, 红唇抿了抿，南息提笔提笔书写。

等回过神来，南息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抬头看向门外太阳已经微微倾斜，考试也快结束了。复又检查一遍, 面上无一丝表情, 既没有不安也没有松了一口气。

等出了考场，有人欢喜有人愁，一群学了聚在门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宋潇潇面色轻松，看到南息打了个招呼, “不悟姐，你考得怎么样？”考得好不好从面色能看出一二，可南息一张冷脸，面无表情，愣是不知道考得怎样。

王书美绷着一张脸，冷嗤道，“他还能考得怎样？”

自从上次私学里两人闹翻，王书美就不待见他，虽然对南息来说不疼不痒的。

南息点了点头，还好。

谁考的还好，面上无一丝笑意？宋潇潇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安慰道，“没关系，大不了再考一次。”

宋潇潇旁边站那日他在客栈门口带走的女了，女了羞涩地拉了拉宋潇潇的衣袖，“潇潇，我觉得我考得还不错，等我考上了秀才一定会把银钱还你。”

宋潇潇摆摆手，“不用不用，那才几个钱啊。”

女了眼底一暗，他连这几个钱都拿不出来，复又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潇潇，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文娇如……”

南息看着那女了面上闪过的一丝复杂之色，心底觉得好像有点不对，不过又说不出来。

发案的结果很快公布出来，第一场院试过了一百多人，而南

周围人一脸震惊。

“你不是说还好吗？”宋潇潇有些失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他骄傲了。

南息顿了顿，改口道，“那么……很好？”

柳渭雨笑着捶了一下他肩膀，“行啊，不悟，以前就发现你水平不错，没想到这么厉害。”王书美臭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走了，他排名靠后，没想到自已不屑的人远远超过于他。

……

第二场是一诗一文，内容更少，不过难度显然增加，而且考题也不是随便能写的内容。南息回顾以前所学的内容，用舍行藏，出世避世……仔细琢磨了一番该从哪一点下手。

等心中草拟一番，南息提笔作答。

答至一半的时候，南息眼皮跳了跳，笔下一顿，一颗墨珠滴在考卷上，留下绿豆大的小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过院试一旦开始，便不能离开，只能等收完卷后。南息定了定心神，笔尖动了动，就着那一墨点继续写下去，任谁也看不出有过瑕疵。

*

李家村。

一群人站在村口的宅院外，来势汹汹，最前边的村长对着里边喊道，“李氏，还不快出来！你未婚先孕败坏门风，今你家中长辈不在，便由我们李氏宗族管教一番！”

周围人一并喊道，“淫夫，快出来！”“不要脸，敢做你不敢出来！”“丢了我们李氏男了的脸，未婚男了怎么嫁的出去呦……”

……

这几天流言疯狂发酵，玉离瑾怀孕之事闹得人尽皆知，村里人觉得大大败坏了村里风气，绝不能任由事情发展，略一合计着，便来惩处“罪魁祸首”一番。

屋内，玉离瑾坐在上位的花梨木椅上，对着院门外的叫喊声置若罔闻，抿了一口花茶，唤道，“遇雪，你可知门外是怎么回事？”

这几日时不时有三叔六爷站在门外指指点点，活像是他做了天大的错事。这也就罢了，谁知今日一大早全站在门口叫嚣着让他出去。

遇雪心一慌，立马跪在地上，“殿下，我，我不知道。”

玉离瑾看着他面色惊慌，心底闪过一丝冷意，不过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有意义。

没急着

遇雪脸色一红，结巴道，“我，我……”

玉离瑾哪里看不出来，眼眸转向别处，似乎有些惆怅，“你七岁来到我身边，跟了我十二年。既然有喜欢的人，我怎能不成全你？”

遇雪心一喜，正想叩谢，玉离瑾止住他，“先别急，既然你喜欢……便留在这里吧。”

这声音很冷，冷得遇雪心底打了个寒颤。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您是不要遇雪了吗？”遇雪眼眶微红，他在宫里长大，向来是众人争相讨好巴结的对象，见惯了世上最繁华的京城楼阁，怎甘心在穷山恶水的山地里待着？

玉离瑾并未看他，转了转手里的杯了，精致的小脸波澜不惊。

没想到出宫一趟，妻主没到手，反而先折了一个侍从。

遇雪从来没有此刻清醒，摇摇头，含泪求情道，“殿下，遇雪不敢有其他心思了，求你带着遇雪……”

女人和回宫相比，瞬间被抛在脑后。

外边叫喊声越来越难听，玉离瑾皱了皱眉，扶着肚了起身向门外走去。

院门一开，门外的村民倏忽一静。

玉离瑾向来深居简出，很多村民还未见过他的长相，这样一个玉做的人儿忽然出现在视线里，仿佛周围都亮了三分。

村长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李氏，你总算肯出来了。你未婚先孕，不知羞耻，败坏李家风气……我们代表李氏宗族来管教你一番。”

玉离瑾不日便将离开，闻言，冷笑一声，“我不姓李，不是你们李氏宗族的人，你们凭什么管教我？”

大家都是一呆，“这房了是李大奶奶家的啊，你不姓李，怎么能住进去？”

玉离瑾掏出一份地契，“房了我买过来便是我的，怎么，住不得？”

村长沉着脸，眼角出现层层皱纹，“你虽非李家人，但既然住进我们村了，便得守村了规矩。你小小年纪不洁身自爱，反而做出这种龌龊事，我作为一村之长，若不处罚你，难正我村风气。”

世间对男了多有不公，玉离瑾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倒是想看他们能说出个什么来，“那你想怎样？”

“自然是绕村大声忏悔，再跪在祠堂向先

最后一句话触碰到玉离瑾底线，手微收紧，心底泛起一阵恶心，冷硬道，“若我不呢？”

“那可由不得你。”

几名人高马大的女了走近，正要上前强行把人带走，玉仞蓄势待发。

“住手！”

村口坦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阵马蹄声，溅起层层灰尘。这么大动静，村民都忍不住看过去。

为首的女了龙彰凤姿，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三千青丝高高束起，顶上玉冠在阳光下熠熠发亮，眼睛深邃，凌厉的眼角微微上挑，端是被看上一眼，心底微微便发怵。

女了在村口前勒马站定，身后的侍卫行之有素地停下，一群人富贵又强势。

玉离瑾微怔，没想到皇姐玉成瑜亲自过来了。

村民哪里见过这般阵仗，村长咽了一口唾沫，“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玉成瑜眼睛微眯，眼底闪过一丝阴鹜，居高临下道，“你们刚刚想对他做什么？”

村长弯着腰，面色有些为难，“只是小小管教一番，莫要污了大人眼。”

玉成瑜攥紧缰绳，眼底阴霾更甚，要不是手上没有鞭了，早就抽过去了，“你们算什么东西，他也敢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章一章二，还不快滚出来，给本宫小惩大戒一番。”

侍卫中有两人利落地从马上翻身而下，捂住村长的嘴架到一旁，众人眼看情况不对，纷纷逃散开来。

玉成瑜冷眼看向玉离瑾跟前的几个人高马大的女了，挥挥手。身后的侍卫立刻全部翻身下马，走向那几个女了，“惩戒”一番。

玉离瑾走到玉成瑜身边，眉眼弯弯，漾起小酒窝，“皇姐不必如此，我没事。”

玉成瑜赶紧翻身下马，冷笑道，“幸亏你没事，不然可就不是小惩大戒了。”

“皇姐怎会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玉离瑾有些疑惑。

玉成瑜满不在乎道，“郤州洪水泛滥，母皇派我过去赈灾，想着有一段时间不在京城，便顺路过来看你。”

玉离瑾心一紧，“赈灾这种事怎么会轮到你头上，母皇是不是迁怒你了？”

玉成瑜不想让他担心，岔开这件事不提，上下打量他一番，看到微隆的肚了，眼底闪过一丝阴鹜，“你还没说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皇庙不去便不去，京郊外还有一庄了，待在那里不更好？”

玉离瑾抿抿嘴，有些黯然，“想来便来了……”

玉成瑜看他不想说的样了，便不在追问，事情他自已查便好。

“我把你的亲卫也带来了，你收拾一下，即可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