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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柱楼亲离开和度的院子,在府中绕了一圈,觉得没甚意思。
于是气呼呼的摔门而出。
骑马赶到城南,瞧见满是阿克占搜查的人手,说是在找那个栽赃他们杀了陆建章的孙文,也没甚留意,这种汉人老鼠该一辈子窝在臭水沟里,上不得台面。
他们除去吴惟华的府邸,在城南还有一个院子,里面养了许多汉人女子。
今晚他们打算先去泄泄火,若心情还没有平复,就到城中杀几个汉人玩玩,等明日回亲王府时再去找阿浑说。
两人骑马疾驰长街,路上所有人皆低眉顺眼,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不禁让他们又一次想到姜家小姐之事...肯定是等不了姜镶完蛋这么久的,反正大同现在在他们手里,只要再去磨阿浑几次,把大贝勒磨的受不了了,他们就直接去抢。
临近南城的福德茶庄,正见阿克占从里面搜查出来,手上鲜血淋漓。
“你在这做什么?找那个叫孙文的老鼠?”
“小贝勒爷...”阿克占拱手道:“是,这里是他出没过的地方,嫌有包庇,奴才过来看看。”
门柱哈哈一笑,问道:“杀了多少个?”
“有嫌疑的,已全部斩首。”
“好,再多杀些,好叫这些汉人奴隶胆破!”
楼亲又说了句,又见阿克占的手下从茶庄里押出了几个妇人小孩。
“呜呜呜...夫君...”
“爹...”
看起来是刚刚他们杀人时藏了起来,跪倒在门口,哭哭啼啼的。
“噗...”
一名八旗士卒的屠刀落下,径直砍在那名哭的最凄厉的妇人脖间,血液溅落在雪中。
“别喊!”
阿克占拿着满布血迹的刀走过去,踮起其中一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小孩的下巴,道:“你看,你爹是茶庄的掌柜,他说不认识孙文,然后他就死了,你呢?说实话。”
“我...我们真不知道......”
另一名妇人说道,抱紧了那名小孩,抬头带着恐惧笑道:“孙...孙文是谁...夫君从未与我们说过...上月我们才交了九成的税银,还请大人饶命...里面...里面还有银子......”
“孙文在哪?”
“奴家...真...真不知道...”
“还有...还有银子的...银子......”
“闭嘴!”
阿克占举起刀,停在妇人的上方,怒容渐显,喝道:“老子没有时间与你们废话,人呢?!”
“不...不知道...”
还是颤抖着呢喃。
“杀了!”
“等等。”
阿克占回头一看,正是楼亲在说话。
“就这种杀了有什么意思,你看,人家一闭眼,一刀砍下去,就结束了。”
此时,他已跳下马,徐徐走到那名妇人面前。
在重重刀剑下,楼亲摘下妇人头上那朵簪花,拿在手上,擦去上面他丈夫的血迹。
“我看你也颇有姿色,既然丈夫死了,还有想过跟人?”
“我...奴家......”
妇人抬头望去,楼亲的笑脸在刀剑的亮光下,显得有些瘆人。
“放心,你看我身上这件衣服,我是他们的主子,等以后你跟了我,就是他们的主母,到时候不是想怎么整治他们就整治他们。”
楼亲叹息一句,道:“你们这是受了无妄之灾啊,好在我今晚到了这里,但也挡不了他们多久,他们是我哥哥的部下,能拖延这些时间都算他们给我面子了,我一走,他们马上要杀掉你们。”
说到这,楼亲扶起她,又感叹道:“所以,要赶快做决定,放心,只要你以后伺候好我了,我就把阿克占叫过来,你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
那妇人又转头看了看持刀侍立的八旗士卒,神色颤抖,闭上眼。
“我...奴家...愿意......”
重重刀剑下,即是看到面前自称主子的人有些浓浓作态之感,但生与死之间,她一个还有孩子的小妇人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她不想死......
“好。”
楼亲这才一笑,又瞬间落下脸,道:“但,伺候我的人,可不能拖家带口。”
他从袖间丢下一把匕首,正对妇人怀中的孩子,叮铃一声响。
“杀了吧,你既想活,也要之后报复,总得付出一点代价,没什么可犹豫的。”
他从袖间丢下一把匕首,正对妇人怀中的孩子,叮铃一声响。
妇人一愣。
周围又是满语的狂吼声响起,显得极为吓人。
“娘亲...娘亲....”
小孩伸手紧紧抱住了妇人...
~~
姜府后院。
侍卫林立,家中血腥味还未散去。
一队亲卫快步赶到西苑,总兵府侍卫总领蔡封向着方仁低声说了几句话。
他是姜镶的老部下,负责府中很多事宜,上次孙文进府时他正好去给姜镶传递到南边明廷的奏疏,到和度下令封锁城门时才赶回府。
昨晚在西城杀的那数十个总兵府的亲信,也是他查出来有问题,算是总兵府麾下的一个细作头子。
方仁抬头后,问道:“封锁了?”
“是。”蔡封道:“前线也有消息,阿济格已离开前线,就快到了。”
方仁点头,良久无言。
“前两日...姜大人吩咐我做的事,没有做成...”蔡封又说起来,道:“小姐怕是送不出去了。”
“孙文呢?”
蔡封道:“不知道,自安插在绿营的兄弟们说了,没有在文瀛湖捉到人,但和度封锁城门,很可能猜到他们会再进来,另外,我回来时路过浑源,田平已暴露了。”
说罢,他才问起了方仁,“为何这么着急要找那个叫孙文的?又要把小姐送出去?难道...”
方仁把孙文进府一系列事情说了,又道:“南边已经派人来了,自那日你看到进府替杨方伸冤的人便是其一,要求总兵起事,大哥现在是骑虎难下,身在死境中,可还在犹豫,只是下了命令要将小姐送出去。你也知道,门柱楼亲已被和度放出来了,不一定受控......”
“哼!”
听到这两个名字,蔡封重重唾了一句,知道他们是什么秉性。
方仁又道:“如今大同已封锁,和度既察觉防范到,谁知道他手下的人会在城中干出什么事?大哥之所以让你查出麾下的摇摆之人,就是等着阿济格回来还能解释,留下一些余地,哪两个万一领兵把总兵府冲了,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即使解释清楚了,此事过后,大哥也不一定能留在山西境内了,还是先把小姐送出去,以防万一。”
“该是如此。”蔡封点头道:“当时合该让小姐和陆建章早点完婚,不然终日被那俩憨货盯着,让人烦死了。”
“谁曾想呢...陆建章死于孙文之手,有他在,大哥还能多份保障,短短几日,竟出了这么多事。”方仁感叹道:“大哥与我说过,其实此事他是把握稳住阿济格与和度的,只要不反,无非就是再多折些羽翼,换个地方做官,只是怕如今封城后门柱楼亲乱来坏了局面,再者,被哪俩莽夫惦记,总让人不安。”
“是啊,对付和度这种有脑子的,只要不动,还可以想办法稳住他,但最是怕这种莽夫。”
方仁苦笑,叹息道:“我与大哥从军以来,既是投降李自成都没有这般难受过,自有那份归明之心,就是反了又如何?打仗这么多年来,兄弟们那个是怕死的,倒叫这么俩个满人小娃娃不安起来。”
说着,蔡封又想到了这次他南下替姜大人送奏疏之事,也跟着叹了口气。
“其实这种日子,才是最让人不安的,我等准备了这么久,生死线上徘徊辗转,可这都快两年了,南边之人竟才来。起事是一声口号,说反就反了,但没有保障,事后的顾忌危险实在是太多,换做那个来不犹豫的。”
“算了,一切听大哥的吧。”方仁道:“先想办法把小姐送出去。”
“小姐是不是已与英亲王府定亲了?”蔡封突然问了一句。
“是,怎么了?”
“这样说来,我倒是有个办法。”
冷夜如水,两人在西苑带着担忧边走边说着。
不远处的梅树下,姜卿弯腰拾起一朵掉落的梅花,眼前是幽暗的灯火。
~~
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城北伤兵营里一名浑身是伤的伤员才刚刚止住血。
另一名手上受伤的士兵才松开手,营外就传来了喊声。
“喂!没死的都出来!有差事!”
“咋了?!”
“城中人手不够,能爬起来的全给我去搜细作!”
“你娘皮!老子受伤了还不放过?”
“别以为上面不知道,你等还当这是前朝?就摔了一跤给我躲在这来?不想做事有种别去领军饷!”
“给我出去杀人!”
噪声很大,声音渐渐被埋没。
~~
同一晚,英亲王府中,在堂上端坐的和度的听到了喧闹之声。
是他纵容手下嗜杀,传来的百姓的哀鸣。
他早已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是点燃姜家的一根导火索,但此刻也已不重要了。
因为他手上拿着一封阿济格的回信,才刚看完。
至于内容,其上只有短短几句。
“稳住姜镶,大军北归,屠城。”
~~
而城南的楼亲穿着一身华服,对前面抱着孩子的妇人嗜笑着,转过了身。
光秃秃的辫子耳后,传来了母杀子的哭喊。
“啊啊啊啊啊......”
他已将那朵簪花别在胸口,像是听见了极美妙的乐声一般,对后微微挥了挥手。
转眼一瞬,阿克占手上的刀锋落下。
妇人滚落的头颅眼中带着怨恨悲凉,就那样看着两个满人贝勒跨上马,脑后的辫子随风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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