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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荒凉无垠的野外,夜色如墨,一片黑鸦鸦的人群在昏黄的火把照耀下,缓缓地向前行进,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游走于苍茫大地。寒风掠过,卷起阵阵沙尘,更添几分萧瑟之感。

“总兵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他们还是请您进城商议大事。”队伍的最前方,张远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身着铁甲,眉头紧锁,滔滔不绝地陈述着事情的经过,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焦急与忠诚。

刘泽清则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身形魁梧,面容沉稳,手里拿着一根精致的烟筒,一边听着张远的话,一边悠闲地吞云吐雾。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在这个明朝末年,烟草已经相当盛行,尽管万历、天启以及林小风等人都曾试图禁烟,但效果却微乎其微,烟草依旧是大军中将士们缓解压力的良伴。

“你没有骗我吧?”刘泽清吐出一口烟雾,目光凌厉地看向张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远吓得缩了缩脖子,陪着笑脸说:“总兵大人说笑了,我唯独忠于大人您,其他的事情都不值得一提!”说着,他还不忘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亲兵,示意他们保持警惕。

刘泽清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筒随手扔给了手下,然后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步兵和辎重就在这里扎营,所有的骑兵都随我去铁门关领军饷!”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队伍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声音在荒野中回荡,久久不息。他们急需钱财,因为朝廷已经拖欠了他们八个月的军饷。过去的八个月里,他们的生活苦不堪言,食不果腹,饮水难寻,财匮粮绝。如果不是因为流贼还没有来袭,他们恐怕早就毫不犹豫地投奔流贼去了。

随着刘泽清的一声令下,一万步兵和后方的辎重都纷纷扎营在地。不久之后,荒野中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帐篷,火光点点,宛如星空落入凡间。

安顿好队伍之后,刘泽清找到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钻了进去。他命令道:“出发,前往铁门关!”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在马车的引领下,五千骑兵缓缓启程,再次踏上了征途。然而,刘泽清躺在马车上,觉得颠簸难忍,于是又换回了自己的坐骑,那是一匹雄壮的战马,毛色油亮,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野性。

他坐在马背上,开始布置任务,声音沉稳而有力:“今天天气晴朗,子时的时候月亮会正悬在南天之中。我们背南朝北,铁门关上的情况就可以尽收眼底。”

“张远,等会儿到了城门外,你率领十余人监视城头和两侧的城墙。如果看到哪怕一丝火星,也要立即高呼报告,明白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领命。”张远收敛了之前的笑容,严肃地回答。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问:“总兵大人,如果看到有人张弓搭箭,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妙计。”刘泽清自信地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李二狗?”他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末将在!”一个高大健硕、双肩极宽的汉子催马前行两步,他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斗志。

“你率领二十多个兄弟,拿着盾牌环绕在我左右。我走到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要随时保持机敏,如果看到有人张弓搭箭或者用鸟铳火铳对准我,不管我在做什么,都要立即举起盾牌来保护我,明白了吗?”刘泽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领命!”李二狗大声回答,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信念。他迅速指挥手下收拢盾牌,那些盾牌虽然较小,但每个人都配备了两个,足以抵挡一般的攻击。

准备完毕之后,刘泽清心中的安全感顿时增加了许多。虽然他坠马受伤的事情能瞒过林小风一时,但也仅限一时。众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他麾下有一万五千兵马,难道主将受伤就不能战斗了吗?为何不派遣副将进京勤王呢?朝廷缺的是兵而不是将。如果惹恼了林小风和朝廷,必然不会有好结果。现在朝廷下旨让他前往铁门关护送太子南下,并发放饷银。名义上是一件善事,但实际上却可能是一个陷阱。他必须深思熟虑,将所有不利于自己的事情都纳入考量。天时地利、月光星象,甚至出发前他还罕见地沐浴更衣了一番,以求心安。

吩咐完一切之后,刘泽清再次回到马车内闭目养神,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不久之后,队伍就抵达了铁门关外。刘泽清的马车在距离城门百余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望着漫山遍野的骑兵,刘泽清冷笑一声,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他吩咐道:“张远,去叫门。”

张远催马至城门前,大声喊道:“在下张远,奉命传话!山东总兵刘泽清与五千骑兵在此,其余大军已在城南五里处扎营。刘总兵奉旨护送太子前往南京,请太子军中议事!”他的声音洪亮,穿透了夜色,传遍了整个城头。

城头上,易象离皱眉望向身旁的蒋太微,心生不祥之感。他压低声音问道:“刘都督,刘泽清此言何意?这哪里是请?分明是命令!如果太子不去,难道他打算造反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

蒋太微借着月光望去,只见五千骑兵遍布山野,火把的映照下,众人皆神色严肃,仿佛面临着什么大敌一般。他沉声说道:“刘泽清缺钱,既然圣旨说太子携带着军饷,他肯定不会放过这笔钱。在他眼里,太子可要可不要,但钱却是必不可少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冷峻。

“如果不给钱,他会造反吗?”易象离疑惑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他不会造反,但会攻城!”蒋太微肯定地说。然后他上前一步扶着城墙的垛口说道:“本官乃左都督蒋太微,奉旨护送太子前往南京。既然刘总兵不方便进城,那就请他到城门前议事吧。”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左都督蒋太微……正一品官职,是明代武官的最高衔级。而刘泽清只是总兵,正二品。张远任守备一职,更是只有正五品,给蒋太微提鞋都不配。他无法做主,于是拨马回到刘泽清的马车旁,将话原封不动地传了回去。

刘泽清眯着眼睛思索着,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他此行的首要目的是太子手中的钱财,其次才是太子本人。如果能挟持太子最好,如果不能就夺取钱财然后离开。既然蒋太微已经妥协了,他也无需再坚持什么。于是他吩咐道:“走,去见蒋太微。记住要尽量将马车赶到城门下。火炮和火铳太重了,平射还容易些,但向下射就非常难了。只要我们躲在城门前,他们就无法偷袭我们。‘手铳’的威力很小,我们的盾牌完全可以挡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和自信。

再次嘱咐之后,刘泽清的马车迅速来到铁门关前,在距离城门三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躬身蹲在马车内朝外喊道:“属下刘泽清参见刘都督!不知太子在何处?属下欲拜之。”他的声音浑厚且充满敬意,但心中却暗藏杀机。

蒋太微轻轻地唾了一口唾沫,刘泽清的声音浑厚且声调高昂,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地喊道:“刘总兵坠马伤在何处?能否站出来让我瞧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挑衅。

刘泽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刘都督见谅啊,属下刚敷了药不能见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但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夺取太子和军饷。

“太子殿下就在本官身后呢,你还不出来施礼?”蒋太微见刘泽清不露面便搬出了太子。因为只有亲眼见到刘泽清才能按计划行事,一旦所杀之人并非刘泽清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这座土城根本无法抵挡一万五千人的围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威严。

刘泽清犹豫片刻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马车中钻了出来。他钻出来的时候附近的亲兵纷纷上前将盾牌高高举起,将他护得严严实实。他走下马车踩在了柔软的沙土上拱手施礼道:“臣刘泽清参见太子殿下。臣坠马受伤不能受风只能用盾牌挡之望太子殿下见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谦卑和诚意,但心中却暗藏杀机。

朱慈烺转身从蒋太微身后钻了出来,他命令太监们高举火把,火焰的红光将他稚嫩的脸颊映得通红。“刘泽清,本宫看不清你的脸。”朱慈烺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稚气和威严。

刘泽清抬头望向城头,确认是太子无疑后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只要太子在这里,军饷就跑不了了!他吩咐张远道:“拿火把来,让皇太子殿下看清楚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然响起,仿佛天崩地裂,将宁静的夜空撕裂成无数碎片。紧接着,滚滚浓烟如同一条愤怒的黑龙,翻腾而出,遮天蔽日,将星辰的光芒吞噬殆尽。随后是猛烈的冲击波,携带着无数碎片,如同密集的飞箭,四处散射,将周围的一切撕扯得支离破碎。

靠近爆炸点的士兵和战马首当其冲,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幸运一些的士兵只被声波击中,他们纷纷捂着耳朵,抱头鼠窜,脸上的恐惧与绝望交织在一起,不由自主地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跌倒在尘土之中,痛苦地呻吟着。而那些战马,因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而惊恐万分,它们嘶鸣着,四蹄乱蹬,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恐怖之地,但无奈被束缚在战场之上,只能无助地哀嚎。

而那些不幸的士兵,则被飞溅的碎石和铅丸击中,他们的身体瞬间被撕裂开来,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染红了战袍和大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宛如地狱中的哀嚎,令人心惊胆战。有的士兵血肉模糊,当场毙命,他们的眼神中凝固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整个战场,痛苦哀嚎、战马嘶鸣、求救呼唤、询问之声、呐喊哭泣,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交响乐,整个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远离爆炸点的士兵虽然也受到了一定影响,但他们久经炮火洗礼,意志坚定。稍作整顿后,他们便恢复了队列,宛如一群不屈的战士,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一个士兵捂着耳朵,半聋半哑地望着浓烟滚滚的方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天谴吗?”另一个士兵也是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回答道:“好像是总兵大人的马车爆炸了!这……这怎么可能?”众人闻言,纷纷关切地询问总兵的安危,并决定前往探查。近五千骑兵,一边保持着警戒,一边向爆炸发生的地方聚拢而来,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宛如一群即将迎来决战的勇士。

城墙上,蒋太微猛地站起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焦虑与关切。他一把拽起压在身下的太子朱慈烺,焦急地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朱慈烺拂去衣上的尘土,表示自己无碍,然后急步走到城墙边,俯瞰下方。此时,烟雾和灰尘已经散去,现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直径和深度都接近一丈,周围满是焦土、碎石和残骸,宛如一场灾难后的遗迹。

朱慈烺转头问蒋太微:“刘都督,找到刘泽清了吗?他……他是否还活着?”蒋太微借着月光仔细观察了一番,指着深坑远处的一堆残骸说道:“好像已经毙命了!太子殿下,我们得尽快处理此事,以免引发更大的动荡。”朱慈烺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他倚靠在垛口旁,声音显得疲惫不堪:“这样就好了……终于结束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城外突然发生了变故。一个身穿暗甲的将士立马高呼:“弟兄们!总兵大人被朝廷的人炸死了!总兵为朝廷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朝廷却恩将仇报,你们能忍吗?”他的声音激昂而悲愤,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刺破了夜的寂静。众士卒闻言,纷纷齐声应和,声势越来越大,近五千骑兵的声音整齐划一,威严无比,令人胆寒。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李副将振臂一呼,他的声音宛如雷鸣般响彻天际。众骑兵纷纷响应,他们拔出兵器,重重包围了铁门关。骑兵们肃立不动,黑压压的一片,宛如一片乌云压城,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李副将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命令手下传信给后方的步兵,准备攻城,为刘泽清报仇雪恨。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宛如一个即将迎来决战的将军。

铁门关城墙上的守军见状,如临大敌,纷纷持兵以待。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戒备,仿佛一群即将迎来战斗的勇士。蒋太微急忙命令收起兵器,他担心一旦炮火发出,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知道时机已经到来,于是命令手下用绳子从城墙上送下自己去与骑兵交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决心,仿佛一个即将迎来挑战的智者。

朱慈烺大惊失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他急忙拉住蒋太微的衣袖,劝道:“都督,您打算做什么?这样太危险了!”蒋太微回过头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回答道:“我打算去说服他们,并趁机收编他们。这是我们的机会,也是我们的使命。”朱慈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蒋太微是为了大局着想,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危。他劝道:“都督,您一定要小心啊!我担心会有危险。”但蒋太微只是淡然一笑,他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后他转身走向城下,稳步前行,宛如一个即将迎来挑战的勇士。

城外的骑兵见状,想要上前阻拦他。但蒋太微淡然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宛如一道惊雷划破天际。众骑兵闻言皆愕然,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望着这个孤身一人走来的将军,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蒋太微问道:“刚才替刘泽清喊冤的人是谁?报上名来!”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一个即将审判罪犯的法官。

副将李良才应声而出,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虽然对蒋太微的身份有所忌惮,但念及身后的兄弟情义,还是挺身而出。他望着蒋太微,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蒋太微出示了圣旨,并朗声宣读:“刘泽清犯有欺君、贪墨、通敌等罪行,数罪并罚,当斩!凡诛杀刘泽清者,官升三级,赏银千两!刘泽清部编制不变,所有人官升一级!”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仿佛一道天籁之音,响彻天际。宣读完毕后,他问李良才:“接旨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威严,仿佛一个即将迎来胜利的将军。

蒋太微身形一侧,灵巧得如同山间跳跃的灵猴,避开了那呼啸而来的马刀锋芒。他猛地一扯衣襟,露出脖颈,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愤慨地吼道:“我既然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又何惧生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决心。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他的话语在人群中回荡,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疑惑与愤怒。“杀我一人或许易如反掌,但你们可曾考虑过后果?”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斩杀朝廷重臣或许一时痛快,但你们敢违抗圣旨,与整个朝廷为敌吗?”话音落下,四周陷入了一片沉寂。风,似乎也在此刻停滞,只有远处树叶的沙沙声,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杀人的念头暂时被搁置,因为这些人心中确实对朝廷积怨已久。平日里,他们没少私下里咒骂,骂那些把持朝政的文臣,骂克扣军饷的户部官员,骂那些富可敌国的勋贵们。总之,除了皇帝,他们几乎把所有人都骂遍了。然而,骂归骂,发牢骚并不等于要与朝廷为敌。他们身为官军,一旦与朝廷为敌,便等同于匪徒,从此将过上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日子,无法保家卫国。

蒋太微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他深知这些人的矛盾与挣扎。于是,他抛出了他的杀手锏——钱!

“我这次来有三个目的,一是护送太子前往南京,二是奉旨诛杀刘泽清,三是给你们发放军饷。”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钉进了众人的心里。

“之前欠你们的军饷都会补齐,而且每人还会额外发放五两银子!”此言一出,人群中再次陷入了沉默。五两银子,对于这些常年征战、生活困苦的士兵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放屁!”李良才怒吼一声,挥刀再次劈向蒋太微。刀光闪闪,如同闪电划破夜空,直取蒋太微的脖颈。

蒋太微不躲不闪,脖颈迎着刀光而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对正义的坚持和对未来的坚定。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李良才的马刀被一名骑兵用兵器牢牢挡住!那骑兵面色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忠诚。

李良才怒火中烧,命令他的亲兵:“你们快给我斩了蒋太微!”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李副将,还是先听刘都督说完再动手不迟!”有人劝阻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理智与冷静。

“是啊,先听听他怎么说。”另一个人也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与期待。

“他只有一个人,就算要杀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又有人开口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从容与淡然。

七八名骑兵迅速将蒋太微与李良才及其亲兵隔离开来。他们面色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忠诚与决心。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

李良才见众人意见不一,深吸一口气,后退半步。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蒋太微身上,如同猎豹盯着它的猎物。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挣扎。他知道,一旦动手,就将无法回头。

短暂的沉寂后,有人开口问道:“刘都督不会骗我们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与期待。众人一听,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相互看了看,最后将目光都落在了李良才身上。

“李副将,你怎么知道这道圣旨是假的?”一个平日里与李副将不和的参将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与质疑。

“是啊,你没看过怎么知道它是假的?”另一个人也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与不满。

李良才紧握马刀,怒声道:“刘总兵为朝廷出生入死,尽心尽力,怎么会欺君?又怎么会克扣军饷?与流贼往来书信更是无稽之谈!”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挣扎。他知道,一旦承认圣旨是假的,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蒋太微面无表情地反问道:“陛下命令刘泽清进京勤王,他却谎称坠马受伤,这件事可不是我编造的。他之前还能骑马,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良才,等待他的反驳。然而,李良才却沉默不语。因为刘泽清骑马的事情,众人都亲眼见过,他无法反驳这一点。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却也知道无法再掩饰下去。

“你们都是骑兵,按照朝廷的规矩,普通士兵每人每月应该发一两六钱的饷银,每匹马每月应该发一两银子的牲口粮,你们各自收到了多少?”蒋太微的话语中带着质问,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直刺众人的心底。

“流贼与刘泽清往来的书信已经被锦衣卫截获,我还需要多说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钉进了众人的心里。他们知道,一旦承认与流贼有染,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蒋太微的其他话众人或许没有听进去,但军饷和牲口粮的事情一出,众人都怒火中烧。按照蒋太微的说法,他们每月应该拿到二两六钱的银子,但实际上连一半都没有!当兵本就是卖命的差事,拖欠军饷也就算了,没想到刘泽清竟然还克扣军饷和牲口粮!

众人再也忍不下去了,纷纷对刘泽清破口大骂。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

“该死!你这个吃肉喝血的家伙,死了也是活该!”一个士兵怒吼道,他的声音如同狂风中的烈焰,燃烧着对刘泽清的愤怒与仇恨。

“我们兄弟的卖命钱你也敢克扣,完了!你有命克扣,没命花!”另一个士兵也附和道,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中的利刃,直刺刘泽清的心脏。

“老子信了你这么久,你竟然克扣老子的军饷,呸!”又一个士兵怒骂道,他的声音如同地狱中的恶鬼,诅咒着刘泽清的罪恶与背叛。

副将李良才察觉到形势不妙,转眼间局势就发生了巨变。刚才他们还对蒋太微指手画脚,现在态度却全然不同,甚至有了臣服之意。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却也知道无法再挽回局面。

李良才大喝一声:“蒋太微胡言乱语,杀了他为总兵大人报仇!”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充满了愤怒与决心。说完,他举起马刀,对准蒋太微的脑袋狠狠地劈了下去。

然而,不等他的马刀劈下,李良才突然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这一刀又准又狠,直接穿透了他的暗甲,刺入了他的后心。那刀没有任何停留,快速拔出,鲜血顿时四溅,李良才倒地身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甘与疑惑,却再也无法挽回局面。

紧接着,十几名骑兵将李良才的亲兵团团围住。亲兵只有寥寥四五人,在他们的围攻下很快就被全歼了。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战场上穿梭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副将李良才已经倒在地上了。他的尸体如同一块破布一般,被丢弃在战场上。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恐惧。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

解决掉李良才的亲兵后,动手之人走到蒋太微面前单膝下跪:“属下田梁,任参将一职,拜见刘都督!”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钉进了众人的心里。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

有他带头,众人都纷纷单膝下跪,表示没有与朝廷对抗的意思。他们的身影如同一片树林一般,整齐地排列在蒋太微面前。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他们将跟随蒋太微,为朝廷效力,为国家的未来而奋斗!

蒋太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从城门前埋下火药,用计让刘泽清点燃火把,到火把上的火星点燃火药爆炸,再到他孤身一人面对五千骑兵,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尤其是最后一个环节,一旦失误就会满盘皆输。幸运的是,他成功了。他杀了刘泽清,说服了这些士兵!其实这件事情的关键还是在刘泽清身上,只要他一死,手下的士兵就会失去主心骨。刘泽清一死,他们就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继续跟随朝廷,另一条是投降流贼。然而前者是名正言顺的!他赌的就是大多数人会选择前者!

蒋太微脸上不敢露出任何表情,他深知此刻的沉稳与冷静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他淡淡地说道:“田参将,现在我升你为副将。”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未来。他们将

三日后,京师之地,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铅云笼罩,预示着不祥。街巷间,人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连平日里最为喧嚣的市集也变得异常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低沉交谈,透露出对这场危机的恐惧与无奈。

皇极殿内,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内阁首辅李邦华面色凝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虑与坚定,一字一句地禀报着军情:“陛下,唐胜宇在居庸关一战中败退,正率领着七千疲惫不堪的残兵败将,缓缓退向京师,现在已抵达昌平一带。而那流贼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紧随其后,气势汹汹!此役我军损失惨重,折损了三千余人,而那流贼虽然也损失了一万余人,但其中七成却是无辜的百姓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痛心与愤慨。

邵师韩紧握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的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对那些流贼的残忍行径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在他的眼中,那些流贼已经丧失了人性,他们对待百姓,甚至比对待猪狗还要残忍,因为猪狗至少不会被他们当作盾牌来使用!

“流贼骆文彬的部队已经逼近京师西南五十里处,预计明日就能抵达京师城下。”李邦华的声音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充满了沉重与无奈。

“通州官仓的粮食已经全部运至京师,存放在勋贵和朝臣的家中,并且有重兵把守。漕运已经停止,所有的船舶都离开了通州,停泊在天津的码头。”李邦华继续汇报,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其中的紧张与忧虑却难以掩饰。

“勇卫营昨夜已经归京,除了一个士兵受伤外,其他人都安然无恙。此次出征,他们共斩杀了流贼探马二十七人,俘虏了流贼二人,还缴获了二十九匹战马。”李邦华特意宣读了勇卫营的战报,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尽管这丝欣慰在这沉重的氛围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左都督蒋太微及其麾下的一万三千兵马已经抵达天津城外,预计三日后就能抵达京师。但考虑到届时流贼可能已经围城,臣建议让蒋太微驻守天津,等待时机。”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与决断,他深知这个决定的重量。

“太子已经乘船入海,现在已经接近海州,一切顺利。”这句话如同一丝微弱的光芒,在这沉闷的殿堂中闪烁,给人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随着李邦华一一宣读塘报,朝堂上的气氛愈发压抑,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流贼的恶行已经传遍了京师,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问:京师,能否坚守住呢?

如果能坚守住那当然好,但如果坚守不住,后果会是怎样呢?抢财?掠粮?夺屋抢女?他们会进行杀戮吗?或者……京师会被屠城吗?这些念头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盘旋,如同噩梦一般挥之不去。

林小风面无表情,显得颇为平静,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决心。该做的事情和不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结局如何,只能看天意了!况且身为皇帝,他是百官和京师的主心骨,岂能显露出丝毫的惊慌?

“李阁老,近日招募了多少百姓?”林小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陛下,共招募了七万八千二百四十七名百姓,都已经配发了兵器。然而盔甲不足,工部又忙于制作纸壳火药,只能暂且如此。”李邦华的回答中透露出无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焦虑与忧虑。

林小风皱眉点头,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无奈。京师现在有人口八十万,募兵的数量已经占到了其十分之一,可以说是相当庞大了。然而盔甲的问题却让他感到头疼,无论是暗甲还是棉甲,制作起来都相当繁琐,一时之间难以大量制出。

等等……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一个或许能够扭转局势的计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李阁老、范尚书,退朝后请到乾清宫来,朕有事情需要确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断。

“臣遵旨。”两人齐声回答,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好奇与期待,不知道皇帝究竟有何计策。

“方尚书,迁徙了多少百姓?”林小风又转向了方尚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关切与忧虑。

邵师韩出班拱手回答:“回陛下,京师方圆五十里之内的百姓都已经迁入城内。五十里之外的百姓则鞭长莫及。迁入的百姓中少部分被安置在闲置的房屋中而大部分则只能露宿街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痛,这场危机让太多的人陷入了困境。

林小风点头未语,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忧虑。岂能人人都有居所呢?幸好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农历),虽然仍然寒冷,但已经不像二月那样严寒了。京师三月干旱无雨,露宿街头尚可忍受,但愿这场危机能够尽快过去。

“好了诸位,退朝后准备一下,明日与朕共登城楼,看看那流贼究竟是何模样!”林小风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屈的光芒。

“退——”郭天阳的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

“陛下!”文臣中有人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

“臣欲弹劾定西伯唐胜宇!”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朝堂上炸开,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

林小风一愣,弹劾?闻此二字他眉头一皱,杀机顿起。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还有人行弹劾之事,这岂不是内讧吗?更重要的是被弹劾之人是在居庸关阻挡李自成十多万大军的唐胜宇啊!

历史上的唐胜宇先降李自成后降多尔衮,观其行径必死无疑!然而现在不是时候,更不是此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冽与决绝,他决定将这个内讧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都察院右都御史房可壮站了出来,他言辞激昂地说道:“前山西总兵周遇吉手中仅七千人,在缺兵少粮的情况下尚能在宁武关阻挡流贼十数日。最后虽然流贼攻破了宁武关,但他们也损兵折将七八万人!”

“居庸关是京师的门户,唐胜宇麾下八千兵马加上之前的两千守军共万余人兵力多于周遇吉,粮草也充沛。如果浴血奋战,定能将李自成阻挡在关外。”

“即便不胜,也可以多阻挡十数日!”

“然而唐胜宇不但失守了关隘,甚至折损的兵马与流贼相差无几!”

“臣请陛下治唐胜宇之罪!治他作战失利、畏敌不前、临阵脱逃之罪!”房可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慨与决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在右都御史房可壮的带领下,三四位御史和给事中站了出来,一同弹劾唐胜宇。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仿佛要将唐胜宇置于死地。

“房御史言之有理……”林小风凝重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思与决断。他早就知道朝中有奸佞之人,现在李自成围城在即,那些隐藏得很深的奸佞之人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策,一个能够将这些奸佞之人一网打尽的计策。

“然而此刻正值用人之际,治他的罪似乎有些不妥?”林小风故意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犹豫与迟疑,仿佛真的在考虑是否要治唐胜宇的罪。

“陛下!”户部右侍郎吴惟华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决。

“臣听说唐胜宇在据守居庸关时,与流贼有书信往来。臣以为唐胜宇可能已经投降了流贼,此次回京,是想要做流贼的内应!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流贼入城!”吴惟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愤慨与决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

“陛下慎之!”吴惟华的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文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气氛瞬间变得异常紧张。

林小风表面点头,心中杀意已盛。听说……以为……可能,仅凭这三个词,就想要杀死唐胜宇。这哪里只是想要杀死唐胜宇,分明是想要扼杀将士们的忠心!

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卖命的事情。然而后方的这些文臣们,他们不仅不给予帮助,反而还想要拆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将士们哪里还会有忠心?忠心一旦失去,那么大明也就亡了!

吴惟华,你真是该死!不对,奸佞之人又何止他一个,肯定还有其他人!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杀意与决绝,他决定要将这些奸佞之人一网打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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