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精神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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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青檀鼎华夜夏微微弯下身，让大河内清川稍稍凑近了杰斯·戴莲·时环。“这个孩子有话要和你说。”青檀鼎皇后轻轻说道。大河内晴川满脸泪痕，一脸的木讷和呆滞：“不是我，是“她”有话要和你说，她说”，大河内清川顿了顿，她说：“够了！”

大河内清川的声音很轻，却让安静的竞技场内的每一位观众都听的一清二楚。非空岛的观众们还未做出反应，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陷入的昏迷。心智最为坚强的观众似乎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听到了两声“够了”重合在了一起，一声来自大河内清川，另一声来自皇帝。

皇帝的怒火仿佛化作一道凌厉无比的冲击波，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那股无形的力量如同一把利剑，原先保护了众人的屏障。

这股强大到超乎想象的情感洪流，如同一颗巨型炸弹在人群中爆开，其威力之大，令寻常人根本无法承受。一时间，人们的心灵防线土崩瓦解，理智被彻底吞噬。就像是一场毫无征兆的大地震骤然降临，而城墙轰然倒塌，狠狠地砸向众人脆弱的意识领域。

幸亏有另外一股能量来自皇帝矢量方向上的对立面，正是面向皇帝，观众坐席身后的高塔，某种程度上对冲了皇帝的力量，否则在场的观众恐怕都将瞬间死去。

皇帝的怒吼响彻天地，占据了全部的空间：“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敕令：现身。”

一声来自皇帝对立面的咆哮和皇帝的声音碰撞，撕扯，形成了一股剧烈的情感风暴，另一个声音勉强挤进了被皇帝占满的空间的缝隙：“冷静！规则：冷静！规则：展现真名！”

连许多骑士都被裹挟在两股力量形成的旋涡中失去了意识，几位术士倒在看台之上，双耳，双眼和口中流出鲜血，失去了意识。空殿卫士们也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或蜷缩着，或抽搐着失去了意识。最强大的骑士率先恢复过来。

青檀鼎皇后咬紧嘴唇努力维持了意识，第一时间用身躯护住了昏迷在她怀中的大河内清川和瘫倒在她身下的杰斯·戴莲·时环。

高塔的方向再次传来一声巨响，与同时响起的另一声似乎来自遥远太空的柔美女声融合在了一起。还维持着意识的强大骑士们勉强分辨出了来自高塔的声音：云中君王，维持你的屏障，规则：加固。规则：强化。这个声音和刚才对冲了皇帝能量的声音源自同一个原点。还维持着意识的骑士们在刚刚的规则：展现真名后默念着自己的名字。在之后的两重规则之后渐渐恢复了头脑的清醒和身体的力量。

来自太空的女声似乎也遵守着规则，展现了自己的真名：第三上帝，水之神。

皇帝的能量再次充斥了整个空间，暴怒涌上了骑士们的心头，皇帝狂吼着：“这不可能！你是谁？敕令：告诉我你是谁？”

来自遥远地方的女声温柔的回应：我是第三上帝，水之神。我亲爱的哥哥们，停止伤害我的孩子们。律法：停止伤害他人！

皇帝的力量带来的伤害减弱了。不少骑士开始从震慑或者昏迷的状态中缓醒过来。

女声再次响起，却发生了一丝变化，感情细腻的人或许能感受到这些许的变化，却难以描述。“律法：停止争斗！停止伤害！”

皇帝的力量再次减弱，甚至连一些来自地上和空岛的普通人也恢复了意识。

高塔之上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明显的虚弱：“我的兄长，律法生效了，这是吾妹第三上帝水之神的力量。”

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裹挟着无尽的怒火和力量。皇帝的每一个音节都像一记重拳，打在了听到他声音的生物的胸口，不少苏醒的观众开始抽搐和呕吐。有余力的骑士开始在勉强能够行动的空殿卫士的协助下，快速向竞技场外搬运观众。几名挂着特殊白色绶带的术士开始不停的检视观众，并指挥骑士和空殿卫士优先搬运状况不佳的观众们。

“这不可能，吾妹已逝！”皇帝的声音如遮天的烈焰燃过原野，似乎要将所有人的心智烧成灰烬。

许久没有回应。在皇帝声音的压力下跪倒在地的骑士们再次勉强支撑起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向场外运送观众。

皇帝再次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她，已经不在了，为了守护我们。”

包括已经缓醒的骑士，术士和观众在内，很多人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大脑瞬间被悲伤的感情吞没，仿佛某个刻在基因和血脉中的远古伤疤被揭开。两位刚刚还在勉力支撑指挥抢救工作的白色绶带术士，一位突然突然掩面痛哭，接着抱起头，挣扎着堵住耳朵，开始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另一位的双耳和鼻子中突然喷出鲜血，面朝地面重重的栽倒昏了过去。

来自高塔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静，我的兄长，冷静！你在伤害你的臣民和孩子！”

皇帝没有回应，身处混乱感情风暴中的骑士们却感觉到压力正在快速的增加，爆发前的临界点正在加速到来。皇帝的愤怒就像压在他们脊背上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来自高塔的声音再次响起：“规则：没有任何神皇第一上帝光之神的臣子会在他的怒火中死去！没有任何第一上帝光之神的孩子会在他的怒火中死去！”

“愚蠢！”皇帝的声音再次炸裂，冲淡了带来了片刻喘息的规则之声：“敕令：此规则持续到我闭上双眼！”片刻的安宁，又是帝皇之音：“敕令：吾之言语不会杀死这些人，直到我闭上双眼。”

在规则和敕令的双重加持下，大多数骑士和空殿卫士都可以正常活动了，虽然他们的感情非常不稳定，有些骑士忍不住的嚎哭着，不过他们的四肢抗拒着本能，没有让他们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他们的荣誉战胜了感情，让他们没有停下手中救援的动作。

被运出竞技场的观众们虽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但都在脱离了情感压力构成的力量风暴的中心之后有所缓和，场外已经聚集了大量赶来支援的空岛人，有骑士，有术士，还有云中君的医疗无人机。术士们忙碌的用灵能着重检查和治疗那些受到了几乎不可逆的心理和感情伤害的伤员。无人机则高效的处理着各种各样因受到冲击导致的外伤。骑士们则分批开始将一些伤员送往更远的医院，或者指挥刚刚恢复的空殿卫士投入抢救的工作。

竞技场内，骑士们、术士们和相对强壮保持着清醒又比较敏感的空殿卫士们同时感觉到压力正在上升，此刻寂静无声，情感风暴短暂的开始有序流动，恐慌却在不断的累积和增加。

皇后眯着双眼，勉强的看了一眼端坐在看台上的皇帝。大声的向周围的骑士和空殿卫士们发出指令：“皇帝在忍耐，在等待我们撤离观众，加快动作。”

同时不远处传来灾星的声音，灾星此刻的声音一改往日，异常的虚弱和疲惫：“影骑士都抓紧给我动起来，使出全力！”

灾星明确的感知到来自高塔的皇帝御弟的力量在飞速减弱，绯塔之主的力量快撑不住了，甚至再难发出声音。那条最后的规则在某种程度上对抗了皇帝的压力，消耗了超出他此刻所能承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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