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支付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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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的家伙又摘下了纸袋，现在是一位得意洋洋的美丽女士的脸：“好的，令人敬畏的伟大的焦土之王，强大无比的领主，咱所尊敬的红端高位存在，咱接受你的歉意。顺带一提，您的家乡可不太好，您想不想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

炎魔没有说话，倒是传来王尔德的声音：“不想！”

矮小的家伙左蹦蹦右跳跳，似乎想看到王尔德身后的张夕：“那小姐，快来和咱聊聊报酬。”

王尔弯下腰，把脸凑到了矮小的家伙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是 咱 问 的 你 问 题，还 是 咱 来 支 付 报 酬 吧？”

矮小的家伙向后退了一步，戴上了自己的纸袋，委屈巴巴的说道：“咱可不想要你的表情，咱想要小姐的。”

张夕眼前的红光消失了，恍惚的感觉也消失了，她发现她正被王尔德挡的严严实实的，青檀鼎暮穆罅正牵着她的手，抬着头皱着眉，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小人跑回了有毯子的小角落，坐在毯子上，面向墙壁，委屈巴巴的反复嘟囔着：“人类真无耻，问了问题得到了咱的答案，又不付给咱报酬。”

王尔看了眼边上的青檀鼎暮穆莎，用眼神问道：这家伙怎么回事？

青檀鼎暮穆莎和弟弟一样满脸嫌弃，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她没有理会王尔，径直走到他们进来的大门处，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带个囚犯出来。”

门打开了，一个灰色袍子的术士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空殿卫士，押着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白色囚服，手脚上都拴着铁链，头上被套了个麻袋的家伙走进了房间。犯人与其说是被押着，倒不如说是被两个高大的空殿卫士驾着，他双脚离地，不停的扭动着身躯，看的出他用的力气很大，扭动的幅度却很小，显然他手臂和脚踝处的铁链沉重无比。他嘴里应该是被塞了什么东西，只能发出含混的嘶叫声。

青檀鼎暮穆莎拍了拍手，犯人身上的铁链咣当咣当的掉在了地上，紧接着犯人像是被虚空中的什么东西牢牢的锁住了，身体展开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展的笔直，只有头还轻轻的上下晃动着，嘴里发出的野兽般的嘶叫声也听不到了。

“你，走吧。”青檀鼎暮穆莎指着一个空殿卫士轻声说道。

被指的空殿卫士躬身行礼，拾起了地上的铁链，退了出去。

青檀鼎暮穆莎转向墙角的家伙：“表情收集者，你的报酬来了。”

被称作表情收集者的家伙转过头，缓缓靠了过来：“咱还是想要小姐。”

暮穆莎的语气显得很生气：“没得谈，爱要不要。”被捆绑在虚空中的那个人的四肢又向外扩张了一些，躯体似乎因为痛苦颤抖了起来，王尔甚至听到了关节脱臼的咔吧声。

“要，要要要！术士大人。”表情收集者边说边摘下了套在头上的纸袋。他的脸上现在是一张消瘦的，眼中闪着贪婪的脏兮兮的男人的脸，嘴里的两颗金光闪闪的假牙异常显眼。这张脸正贪婪的舔着嘴唇，然而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固定在嘴唇上的仿佛是虚假的舌头让人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表情收集者围着挂在半空中的人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嘟囔：“穆里根先生，您很贪婪，可是还不够贪婪，咱不稀罕。您很自大，可是还没够自大，咱也不稀罕。痛苦？不稀罕，开心？没意思，唉，没什么意思，就这个吧，惊恐。”

张夕的身前传来了王尔德的声音：“闭上眼睛吧，你不会想看这个的。”张夕的眼睛眯成了最小的缝隙，她知道应该听从王尔德的建议，但又忍不住想知道会发生什么。她看到王尔转过了身，正看着自己，边上的黑袍术士和留在房间中的空殿卫士也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墙壁。暮穆罅低着头，暮穆莎一脸厌恶又饶有兴味的看着囚犯。王尔德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眼神空洞。

房间中似乎突然变的鲜红，那个被吊在空中的囚犯脸上似乎渗出了大量的血迹，染红了套在他头上的麻袋。张夕似乎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一个脑袋上套着纸袋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在这三米多高的房间中无法站直身体的人影，影影绰绰的又看不清楚。接着她又看到了两张完整的血淋淋的方形脸皮在空中展开，眼睛鼻子嘴的空洞上都向外渗着鲜血，一张是表情收集者脸上贪婪的人，另一张显然是这个囚犯的，表情尽是惊恐。

这景象让张夕感到反胃，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不去想刚刚是不是自己的脸皮险些像这样展开在众人面前，闭紧了双眼。即使紧闭着双眼，也难以抵挡透过眼皮直达大脑的一片令人眩晕想吐的血红色。

不知过了多久，张夕听到了青檀鼎暮穆罅的声音，声音中透露着无限的疲惫和不耐烦：“赶紧结束这场恶心人的闹剧吧，赶紧问问题。”

张夕睁开双眼，看到黑袍术士微微向青檀鼎暮穆罅和青檀鼎暮穆莎躬身致意：“二位大人，我们在外面等着，告辞。”退出了房间，后面跟着另外一个空殿卫士，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地抱着那位可怜囚犯不知是不是遗体的瘫软安静的躯体紧随术士也退出了房间。

张夕觉得很恶心，本能的不想看表情收集者，尤其不想看他的脸。只好时而低头看着地面，时而看看王尔德有些佝偻的后背或者边上的炎魔大剑。

王尔开口了：“表情收集者是吧，咱想问问张冉怎么了。”接着又补了一句：“你知道张冉是谁吧？”

“当然知道”显示是表情收集者的声音：“不过这个问题咱可不想回答，你们要支付的代价可太高了，咱要冒险，你们也不会想付报酬。”

“咱的脸皮行不行？”王尔半开玩笑的说道：“或者加上你想要的张夕，再加上小矮子术士和炎魔的也不够？”

还没等众人抗议，表情收集者迅速的回答道：“咱可不想收集你们的表情，那个人类小姐也不够。”

青檀鼎暮穆莎继续不耐烦的问道：“那你想要多少报酬？”

表情收集者答道：“如果能给咱地牢三到六层所有囚犯，包括所有的人类和非人类，加上在咱的邻居里随便挑上那么三四位，作为报酬，咱或许咱还敢冒冒险。”

房间里忽然变的安静了起来。

表情收集者又补充了一句：“咱也不想要炎魔大人的表情，炎魔大人只会凶，杀戮，开心，凶，杀戮，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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