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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数十条白色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众人的周围,白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双幽深的眼睛,近乎死寂。更令人奇怪的是,即便他们慢慢围拢,燕朝歌竟也听不到他们半分的呼吸声,莫非这些人的武功都已经到了如臻化境之地。
说来迟那时快,只见银光一闪,重风一剑将从左后侧偷袭的白衣人砍倒在地,谁知那人倒地后,竟立刻弹跳而起,用仅剩的一只胳膊挥剑砍向萧简,似乎感觉不到一点儿的疼痛。
重风见状,不由怫然大怒,反手挽了个剑花,将那人的头颅直接削了下来,尸身直直地往前跑了好几步,这才轰然倒下。
很快,众人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些白衣人的招式虽歹毒阴狠,却并非精妙高深的武功,反倒似不知疼痛,凭借一股子蛮劲冲上来,眼看着敌人越来越多,随行的侍卫不断倒下,若是不能尽快突围而出,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亲卫打扮的人快步奔到萧简跟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萧简面色微变。沈月明注意到那名亲卫在衣角翻飞之际,隐约看见一条赤色腾蛇,心中不由有些纳闷,阿简何时与南荣的人打上了交道?
“这些是蛊人,大家小心,千万不要触碰他们的身体”,重风厉声喝道,只是有些还来不及避开的侍卫却着了道,纷纷倒地不起。
沈月明闻言,心中微定,蛊人不过是提线木偶,自然需要有人在暗中操纵,只要找出了背后的黑手,眼前的困局顿时可解。
她看了看四周,重风将萧简牢牢地护在身后,暂时无虞。还有一二十名侍卫正在殊死搏斗,但已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只剩下燕朝歌尚有几分余力。“燕朝歌,此处交给你了”,沈月明趁着御敌转身之机,悄声说道。
燕朝歌虽心有担忧,但眼前的局势的确刻不容缓,只得点点头,低声说道,小心些。
方才对战之际,沈月明早已仔细留意周遭的动静,这些年她行军打仗,布阵排兵,于兵法一途早已烂熟于心。
白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时候,唯独西北角留了缺,沈月明心念闪动,反手抽出惊鸿剑,寒芒大涨,直扑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灰色的身影冲天而起,招式诡谲怪异,不过两下呼吸之间,便已飘出五六丈之远。
好轻功,沈月明心中暗自喝道,此乃幕后黑手,岂能容他逃脱。
深吸一口气,她硬生生地从半空折转,一招朱凤回銮,直取那灰衣人的后背而去,那人不得不反身躲开,沈月明趁机几个起落跃到他跟前,银芒逼向其面门。灰衣人心中大骇,只得就地打了个滚,惊鸿剑堪堪划过他的手臂,利刃染血。
几个回合下来,沈月明发觉此人除了身法精妙,轻功高明之外,手上功夫似乎稀松平常,本想多拆几招探探他的来路,转眼也没了兴致,心念一起,招式愈发凌厉起来,眼看那人就要血溅五步。
只听“刺啦”一声,剑入骨肉,那灰衣人竟徒手抓住剑刃,凑到沈月明跟前,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沈侯爷,令尊大人托小的向您问好”。
沈月明闻言,心中剧震,劲力微滞,那人趁她分神之际,从袖中掏出一雪白之物反手拍去,沈月明顿觉浑身一个激灵,四肢如同浸入三九寒冬的冰水之中,刺骨冰凉,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灰衣人嘿嘿地笑了两声,几个纵身便不见了踪影。
幕后操控已遁,白衣傀儡人自然作鸟兽散地逃开了,萧简和燕朝歌几乎同时奔到沈月明身边,只见她双眼紧闭,面若金纸,早已昏了过去。萧简伸手搭上她的脉搏,顿时心中一沉。
东煌驿馆外,快速驰来一辆马车,白发苍苍的御医被急匆匆地从宫中宣了过来,只是说大显的护国侯受了伤,女帝极为重视,命他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将沈侯爷医治好。
打脉定精,针巡三刻,一阵忙乱之后,老御医这才勉强松了口气,道:“不知侯爷之前是否受过重创?下官探脉时发现她气息紊乱,隐有血亏之兆”,萧简闻言,眉间微锁,阿月这些年过得实在艰辛,她以稚龄统帅三军,经历了大大小小百余场战役,平定北陵的进犯,剿灭燕舟之叛,还有天都峰救驾,当年的伤,如今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
“阿月如今昏迷不醒,难道是因为旧伤发作的原因吗?”,燕朝歌出声问道,老御医摇了摇头,道:“也不完全如此,侯爷的身子虽亏得厉害,但仗着年轻,底子好,并不会立时发作”,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燕朝歌打断道:“那她为何昏迷不醒?”。
“因为阿月中了寒蝉之毒”,萧简低声说道。
老御医闻言,颔首道:“其实寒蝉之毒,并算不上是剧毒,沈侯爷之所以至今未醒,是因为寒蝉为冰雪炼制之物,其性极寒,再配以凝冰花和霜华草,实乃天下第一至阴至寒,而侯爷早年必定是曾在极寒之地受过伤,两两叠加,这才诱发了旧疾”。
萧简缓步走到榻前坐下,看着沈月明几近苍白的脸,老御医说的话与自己的诊断结果一致,阿月的身体本被大寒所侵,如今寒蝉入体更是加重了病情,只是当年大战,为稳定军心,知道阿月受了重伤的人少之又少,那灰衣人怎会如此凑巧地用寒蝉伤了她?其实,比寒蝉危害大百倍的毒物也并非罕见,只是这寒蝉却偏偏正好加重了阿月的伤势。
想到这里,萧简双眼微眯,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或许这次灰衣人的目标原本就是阿月,但幕后主使,真的是老师吗?阿月昏迷前悄悄告诉自己,那灰衣人是她爹爹派来的,可虎毒不食子,老师怎么会派人来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心中忽然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老御医小心翼翼地将银针从沈月明的身上取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道:“再过两三个时辰,侯爷自会醒来。宫里的药库中还有一昧火根草,下官把它制成药丸,可暂时缓解沈侯爷的伤势”,他抬头看了萧简一眼,又低头道:“若是想要彻底根治,恐怕需要从长计议”。
“你说什么?月儿受伤了?”,沈祺陡然站起身,双目微瞠,复又想起了什么,颓然坐下,嘴里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不可能,阿月亦是他的……。
萧简转头看向窗外,眼里滑过一丝厉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到这里,他转过身,盯着沈祺看了良久,方才沉声问道:“老师,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话分两头说,苏府这边也闹得不可开交。
“爹爹,你为何要去湛统领家为苏傅云那厮提亲?湛家的大小姐可是儿子先瞧上的,儿子早就认定了鸾儿妹妹是我的妻子,爹,你可不能偏心啊”,苏禄章扯着嗓子吼道,“是不是儿子只是一介布衣,苏傅云如今扶摇直上,爹爹便要舍弃孩儿啦?”。
苏文重有些头痛地看着他,呵斥道:“章儿,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是你的弟弟,堂堂的正四品凤台阁平章士,户部侍郎,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毫无倚仗的小子了”,虽说苏禄章依旧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苏傅云这些年的成长着实惊人,连他都收敛了小觑之心。
想起了早逝的爱妻,苏文重心中多了几分酸楚,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说道:“放心吧,你的婚事爹爹自会多加留意,绝不会委屈了我的章儿”。
苏傅云刚跨进门,便看见眼前这幅父慈子孝的场景,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很快便消失不见了。苏文重见他来了,嘴角的弧度微微下垂,道:“章儿,你先下去吧”。
斜睨了苏傅云几眼,苏禄章一脸不屑地冷哼两声,走了出去。
“阿云,明日爹爹带你去湛家提亲,东西都备齐了吗?”,苏文重温声问道。“都备下了”,苏傅云低声答道。
看他的兴致似乎不高,苏文重又道:“湛家世代都是皇城军的执令人,云苍城的卫戍尽在其手,咱们苏家想要更上一层楼,湛家便是不可或缺的助力”,轻笑两声,“阿云,大丈夫何患无妻?等他日,苏家一飞冲天之际,自然是天遂人愿……”。
苏傅云微微垂下眼眸,好一个天遂人愿,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未尝可知。
沈月明醒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了,屋里的火烛散发着温润的光芒,环顾四周竟无一人,她刚准备起身,便听见房门咯吱一声,燕朝歌正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见她醒了,顿时喜上眉梢,道:“阿月,你终于醒了,若是再不醒来,朕便将那老头子的招牌给砸了”。
沈月明有些无奈地看着他,都是做了皇帝的人,燕朝歌飞扬跳脱的性子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相比之下,陛下就沉稳多了,只是不知陛下的身子如何了?前日收到任凤池传来的消息,陛下的病情有些反复,时好时坏,看来要尽快找到青繁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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