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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渊教的前身是由南方诸侯国主认证的官方研究机构,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然而圣咒独尊之后,琾氏天子就下令把境内所有的死魂研究机构解散了,教徒们呕心沥血数百年的智慧结晶付之一炬。
他们不甘心,于是秘密启用一系列秘术将近千册典籍刻入一人脑中,此人被称为阁老,只要他活着,黑渊教就能不死不灭。
北陆虚患时期,死魂假说被静灵界的璇玑台证明了,妖族起源之谜被揭开,诸多结论都印证了黑渊教的研究成果,这让他们的报复心空前膨胀!遂将驭虚理论付诸暴力。于是驱使虚兽屠杀平民,提炼尸毒萃取瘴气,开发出一系列的邪术禁术祸乱人间,其依托都是死魂之力。
然而人类的魂魄是存在转化极限的,如果渡过生死劫后还想保持理智,一个邪教徒可转化的死魂体量其实九牛一毛。因此,为了得到超越极限的死魂载体,黑渊教对初生婴儿使用禁术,用尸液浸泡、喂养,然后训练他听从指令。这样做出来的尸童乃是黑渊教的圣子,但成功率非常之低,效果也差强人意。
于是黑渊教将目光放在了天生带有死魂的妖族身上,获得了突破。不过数百年来,尸童也仅出过五代,代代都是流毒千里。至于鲛人提到的空间跳跃,定位阁老的仪式,则将由尸童主持。
……
雨帘飘摇,在一线天中斜斜洒过。
五个人的记忆通过魂路传过来,在白皓修脑中里形成滚滚而过的信息流。
他已经在地上躺平了,两眼空洞。
鲛人蹲在旁边,有点心疼。目光扫过他左腿,酝酿一会儿,终于说了一句“人”话,“那个……”
白皓修的眼睛动了动。
鲛人诚心诚意地说:“对不起啊。”
“……”白皓修的视线聚焦在她脸上,无奈地望了一会儿,再叹一口气。
“如果你有我的超速再生就好了。”鲛人赔了个笑脸。
白皓修不理她。
鲛人提醒道:“我该回去了。你说杀掉那些人,怎么杀?”
白皓修还是没吭声。
鲛人想了想说:“乌魁跟我解释的时候,说是阁老身上有一个坐标,而黑炎令是用来感应那个坐标的。尸童在黑腔里激活黑炎令的话,轨道就会自动导向阁老。不过他们搞错了,我是虚兽,轨道不会折叠。”
白皓修终于有了点动静,“啊?”
鲛人道:“他们要先召唤一头虚兽,黑腔就会出现嘛,然后用那个叫断界桩的东西,稳定黑腔,再武装反膜,叫我带他们进去。我想黑腔入口不关闭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在黑腔里面杀了他们?这个比较保险,神不知鬼不觉的。”
白皓修的眼神变了,一阵惊悚,一阵探究。
鲛人无奈地推他,“你说说话呀?”
白皓修的大脑其实宕机了,只想静静。顺着说:“那就这么办吧。”
鲛人笑了一下,“好。那我把魂路开着,我叫你,你得应,不能不理我。”
白皓修不知该怎么应,麻木地顿了会儿,说:“你这个魂路,能共享视听么?”
鲛人点头,“可以,你要干嘛?”
“我语言不通,收集情报很麻烦。”白皓修抬手指向西北,“朝廷的人已经找来了。”
鲛人一呆:“啊?”
白皓修又问:“被三蠡人追上的那两个邪教徒,会把你的事告诉安护府么?”
鲛人笃定说:“曹家兄弟肯定不会的。”
“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白皓修坐起来,打起精神说:“你共享我的听觉,在魂路里替我翻译吧。”
鲛人应道:“好。”
白皓修低着头想着什么。
鲛人问:“还有吗?”
白皓修这才说:“那个姑娘。”
“……”鲛人福至心灵,警惕地向后一仰。
白皓修不知出于什么心情,盯着她说:“我救了她师父,身上有她给我的东西,这两样我要还给她,确认他们安全才行。”
鲛人一脸不悦,撇撇嘴,哼哼唧唧。
白皓修再问:“你有意见?”
鲛人干巴巴地说:“没有。”
白皓修愤愤地说了一句:“不准有。”
然后站起来,避开鲛人的目光,有点想捂脸的冲动,觉得自己真是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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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暴雨初歇,苍白的天光给荒凉的戈壁镀上一层冷色。安护府的一行人经过一夜修整,终于拔营。
白皓修仗着裂魂之扉的掩护,藏在不远处的石头背后观察这些人。而他身后百丈,也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盯着他,那是黑渊教的斥候。
只听高陆转向洛桑,问道:“你也是操兽师吧?跟阿渃一样?”
洛桑说:“是的。”
“......”白皓修觉得能听懂人话的感觉真好!简直两耳清风——风之耳又能好好工作了。
高陆说:“仵贼盘踞戈壁已久,人多势众,我们此行只是暗访,先找顾老要紧,切莫打草惊蛇。一会儿到了关隘就原地待命,你和阿渃一起操纵鸟类代为侦查,我们给你护法。”
洛桑领命。
这时一亲兵问道:“大人,那黑渊教呢?”
高陆说:“什么黑渊教?两具尸体而已。”
“……”洛桑心想这意思是懒得管了。
白皓修听后也松了口气,曹家兄弟死了就好,又觉得这魂师做事多少有些敷衍。
这时高陆等人从他身边跑过,劲风卷着黄沙。白皓修抓住机会,指尖搓出一小撮电弧,向后弹了出去,指向那黑渊教的斥候。
那人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脑门就被电了个劈啪作响!好在不是很疼,也没受伤,否则他非立马暴露在高陆眼前不可!
斥候吓得面红耳赤,浑身血液狂涌。稍作镇定之后,只见远处石丘上的人影不见了!于是知道自己暴露,不做他想,掉头就跑。
突然,高陆等人齐刷刷地回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眼里却没发现异常,一亲卫疑惑地问:“大人,刚才那石头上好像有人?”
耳听八方的白皓修心头一紧。
原来魂师的感知力只有一半来自灵络,剩下一半则是来自他们对危险的本能感应,这种感应是信仰之力所赋予的,俗称,直觉。
又一亲兵说:“感知域是干净的,这里距戌蚩大营不到二十里,也许是落了单的仵贼,没有灵压?”
高陆收回视线,“那就不用管了,我们的乔装万无一失。”
“……”白皓修为这些人抹了把汗,星轩的福泽庇佑他们。
他抬头眺望,洛桑的背影隐没于岩山中,想着他们尚不知顾老已经获救,此行定然无功而返,等那时应该会放了洛桑,自己便好带着顾老前去相见。但如果因为那什么淮王谋逆案把洛桑留住……他就只能见机行事了。
白皓修想起顾氏商队还有一人,被关在食人坑里,于是蹿上高空,绕开高陆等人,向戌蚩主营飞去。他循着记忆来到傍山一侧,顾老之前被关押的地方。
打劫商队的马贼是戌蚩众多流匪中的一支,不大不小。他们天亮之前发现重要俘虏失踪便炸锅了,一大早就把食人坑里的那个商队人拖出来,吊在广场上用刑。
白皓修老远听见俘虏的惨叫声,又见几个戌蚩人空地上架起火堆,抬来一口大锅,竟是要把人活活烹了!他当下撤去风灵,直坠而下,落到个四面都有屋舍遮挡的无人处。
不过周围的戌蚩人还是被惊动,白皓修熟视无睹,运起瞬步,风一般从人流中间穿过,同时接连放出好几个鬼道——曲光、白伏、谜风,全是扭曲视听的低阶幻术,有的施在路人身上,有的则挂着自己身上,仿佛披了多重迷彩,加上他满阶的瞬步以及裂魂之扉,这一路竟走得畅通无阻,转眼来到广场正中,蓄力一掌,击飞那口大锅!
商队人就这么坐在锅里一飞冲天!白皓修如今的力量比在柳州时已然拔高一大截。他是通过魂渡走了捷径,对自己的水平拿捏的也不够准,这一掌打出去,才发现自己的灵压压过了灵武者提督的标准线!
广场上的戌蚩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狂风大作,黄沙漫天,戌蚩人小头领这才发现有人入侵,大声叫嚷。但这个时候,白皓修已经乘风蹿上天,追上那口大锅飞速远去。
锅里的商队人平白捡回一条命,迎着风大哭大笑。白皓修处在锅的下方托举着,因此那商队人从头到尾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还以为这是一口神锅!突然通灵,自行起飞,带他逃出生天呢!
“你干嘛呢?”魂路里,鲛人共享他听觉,间接听到有人哭着大喊,“神锅渡我”。
白皓修说:“救人。”
鲛人说:“这个人有点好笑哦。”
“……”白皓修抿了抿嘴唇,道:“我之前还惊动了一个黑渊教的斥候,也许等不到入夜,诸天就会行动了。”
鲛人说:“啊?”
白皓修说:“故意的,黑渊教的结界不一定挡得住安护府魂师的感知,如果在入夜之前让他们发现那个阵法就没得搞了。你先看黑渊教那些人的反应。”
鲛人说:“好吧。”
白皓修飞出十里,找了个相对安全的无人区,带着那口大锅落下。又觉得这锅太显眼,容易被追兵认出来,于是控风将那人“取”出,卷着他平安落地,自己带着那锅离开。
那商队人踩上地面之后抬头张望,终于看见天上一人一锅飞速升空,化成天边两个小点儿。紧接着那人一掌击出,将“神锅”炸了个粉碎。
“哦!”商队人惊呼,觉得自己如有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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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蚩主营以南二十里,乌魁寻了一个巨大的山坑,拉起结界扭曲外人视觉,指挥着邪教徒们加班加点地布置穿越仪式。山坑里,十七枚白色石柱悬于阵法之上,跟随星辰的轨迹缓缓移动,那些便是用于稳定黑腔的断界桩了。
鲛人提前来到此处做准备,熟悉流程。
“今晚的黑腔会开到这么大吗?”她指着山坑问:“大到能覆盖所有断界桩?”
傲君惴惴不安,“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场面,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就是怕,万一我身上的反膜漏了条缝……”
鲛人笑着安慰:“别怕,乌魁大师那么用心,不会有问题的。”
傲君忧心忡忡地“嗯”了一声。
日头渐高,一个传话的黑渊教徒从戌蚩主营的方向急急忙忙地跑来,凑到乌魁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乌魁抓着传话员的胳膊反复确认,就朝向这边。
傲君迎上去问:“大师,出什么事了吗?”
乌魁说:“舵主有令,朝廷来了人,我们等不到入夜了!现在他召集营中所有弟兄过来,我们就立刻转移。”
傲君一愣:“这么快?”
乌魁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地扫了鲛人一眼,好像对她抱有疑虑,但也别无选择了,“圣姑,请准备吧。”
鲛人嘴上答应,在魂路里说:“你说的没错,他们要开始了。”
白皓修说:“那我现在过来。”
鲛人说:“好。”
白皓修乘风越境,准备见证民间死魂之力集大成者,黑渊教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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