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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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5年3月1日］

“波尔舍你快点！”

“干嘛啊！大早上的！”

“紧急会议！赶紧的！”

“哎哟！等会儿，我领带还没系呢！”

贝唐拉着我的胳膊跑了出去，“边跑边系吧你！”

［地下室］

“啊…困死了。”

莱斯：啧！小波！站好！

“是是是…知道了…”

BOSS从电梯里走进来。“都坐吧。”

嘀－

BOSS按了一下遥控，屏幕上出现一张人物照片。

莱斯猛地站起来，“他！”

“你先别激动，坐下！”BOSS按住莱斯的肩膀。

BOSS：穆迪！咱们大部分人应该都认识他。

“这谁啊？”我问坐在身旁的贝唐。

贝唐凑到我耳边，“大概…额…反正很多年了，他亲手杀害了莱斯的家人。莱斯之前应该跟你提过一嘴吧，他唯一的女儿就死在穆迪手上。”

“好了好了，都先听我说。”BOSS抬抬手示意安静。

“穆迪！经营着世界上最大的制毒厂，他们组织的势力与我们相当。那帮警察多次进行抓捕，但都失败了。他们制造的毒品危害性非常高，M国的一部分年轻人已经陷进他们的毒品里去了。他最近亲自带着一部分人来到了这边。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帮莱斯把仇报了，顺便也帮一帮那些吃干饭的警察们，杀了他！”

“还是老样子，我联系他要了毒品，事成之后，把钱还放到那所孤儿院门口，毒品带回来，销毁。”

“我看看这次的话，就…”

“我必须去！”莱斯站起来。

“你给我坐下！你不许去！”

莱斯：为什么啊？！

BOSS：他这个人你不是不了解，我怕你为了报仇冲昏头脑，再把自己命也丢了。你这么大岁数了，能歇歇就歇歇。

“啧！不行，什么叫我这么大岁数！我必须…”

“你不许去！给我坐下！再不坐下，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BOSS强行打断莱斯的话。

“啊！啧！唉！”莱斯直接往后倒在椅子上。

BOSS：额…拉利…还有赛克，你们两组八个人。

“我看看…有没有自告奋勇要去的？”

我瞅了一眼莱斯，又摸了摸心脏前面的那个圆牌，缓缓站起来。“我去。”

“波尔舍你给我坐下！”莱斯踢翻椅子站起来。“你不许去！”

“不！让我去！”

“我管不了你了是吧！！”莱斯朝我这边快速走过来，但被BOSS给拽住。

“你拦着我干什么？！”

BOSS小声跟莱斯说：“我知道…波尔舍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人家孩子想去。哎呀～没事！她什么样你还不了解吗？来的那帮人都不一定够她打。”

莱斯冷静下来后，BOSS慢慢松开他。

贝唐也站起来，“既然，波尔舍这家伙去，那我也去。”

BOSS：“好！明天一早出发，具体信息…拉利，赛克，贝唐。我会发到你们手机上。”

“额…波尔舍，贝唐，还是你俩负责站前面，找机会开枪。”

“老大哥！你这…唔唔…”BOSS捂住莱斯的嘴阻止他说话。

莱斯撇开他的手，走到我面前。“你他妈…”

“哎呀！好了好了，我们会把她安全带回来的。”拉利和赛克搂住莱斯的肩膀。

“您这位六十岁大哥就在家歇着吧。”

BOSS：啧！你们八个也都是五十岁的人了，注意点身体。

“哎呀！正壮年呢！”

BOSS：再怎么着，也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脑子尽量反应快点，实在不行就撤回来。

拉利摇着我的脑袋，“哎呀！这年轻人反应快，保护好我们这些老大叔昂。”

“啊…好…好。”

贝唐拨开拉利的手。“别摇她了，一会她头晕啊。”

赛克：大哥，不打算在招点年轻人了吗？

拉利：对啊，现在年轻点的可就小波，贝唐和本特利这仨孩子了。

赛克：这几个也都是三十岁的人了。

BOSS：不找了，等哪天我和莱斯都走了，就收手吧。

“啊？”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BOSS：干什么啊！突然这么沉重。都歇着去吧，明天一早还得出门。

“是…”

“你给我过来！”莱斯拉起我走进电梯。

“干什么啊！”

莱斯拉着我一直走出BOSS的别墅，把我推到门口对面的墙上。“你逞什么能啊？！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去！穆迪那个人手段很残忍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不用你管！我想去就去！管那么多干嘛？！”

“啧！”莱斯踹了一脚墙壁，“要是出点意外怎么办啊！”

我无奈的薅了一把头发。“唉哟！能出什么意外啊！就他们那些人，我他妈直接三下五除二放翻。”

“啊？”莱斯看着我愣在原地。

［你能不能把你头发留长点啊！老剪这么短！你看看贝唐那长发，多漂亮！］

［你别管我！我愿意！我以后可是要加入军队的！］

［加什么加啊！那里有什么好的？！光想着进军队！］

［唉哟！爸～您就让我去吧！求你啦～］

［不行！碰上坏蛋，出点意外怎么办啊！］

［能出什么意外啊！遇到坏蛋我就用你教我的，直接将他们三下五除二放翻！］

“喂！莱斯！喂！你发什么呆啊？！”我摇晃着莱斯的肩膀。

莱斯回过神来，“啊？额…没事…你明天…注意安全。”说完莱斯匆匆离开我身边。

“啥意思啊他？”我站在原地目送他走远。

“唉…你跟她真的太像了。”贝唐从别墅里走出来。

“什么太像了？”我非常不解的看着她。

“没什么，走了，回去歇着。”

“喂！你把话说明白啊！”

［3月2日］

“啊～”贝唐打着哈欠，揉揉眼，从楼梯上走下来。

“你怎么醒这么早？”

我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后，回头看了看她。“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哟！梦见啥了？还能把你吓醒。”

我站起来走进厨房把早餐端出来，摆在餐桌上。

贝唐走过来坐到餐桌前，“没听见啊！我问你梦见啥了？能把你吓醒。”

我坐到她对面，喝了口水。“我梦到穆迪的脸了，就在我眼前，很近。”

“就这啊，我以为啥呢！”

贝唐塞了口吃的。“怎么？害怕了？”

我点点头。“第一次…接触毒枭。”

贝唐：我先告诉你，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回去。

我眼神直直的看着她。“为什么？”

贝唐：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他们会把你的皮一点点剥下来，活生生把你折磨死。我曾经看过一段录像，都给我整吐了！

我有些不安，身上开始冒汗，手不停的轻敲着桌子。

“喂！你别浪荡了，赶紧吃吧，一会就走啊。”

“啊…好…嗯”

……

“你别扒着了，我们真的要走了！”莱斯扒车窗看着我。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莱斯抓住我的肩膀。“万一呢…”

“没那么多万一！唉呀真是的，你别咒我了！干嘛担心成这样啊。”

我碰了碰贝唐，让她把车窗户弄上去。

“唉呀！你这孩子怎么…”

车辆启动，贝唐驾车跟上了前面拉利和赛克的车。

贝唐：你这样…不好吧。

“啧！”我掏出枪检查了一下。“我现在本来就紧张害怕的要死，他这样搞得我更别扭了。”

我不停地鼓捣着手枪和子弹，又摸了摸后腰上的两把刀。“这枪到时候会不会不响啊！”

贝唐拿拳头捶了一下我胳膊。“没事，别忘了我还在你身边呢。”

我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把枪又放回腋下的枪套里。

路上，贝唐为了缓解我的心情，一直在跟我聊天。不知不觉，车已经开出市区，进到了一个树林里。

我看着车窗外的环境。“怎么进树林了？”

贝唐：“BOSS发的地点就是在这个树林里。”

我的视线扫过每一片草丛，每一棵树。“还挺适合藏狙击手的。”

贝唐：你能找到吗？

“不！目前还没看到。”

我拍了拍脸让自己保持清醒。突然前面两辆车停了下来。

“看来是到了。”贝唐把车熄火，拔下钥匙。

我从后排拿上装满钱的包，下车。提前摸了摸腋下的枪，试试能不能拿出来。

拉利和赛克他们给我和贝唐让出一条路，我们俩走在最前面。左手边是一堆比人都高的草丛，右手边树木林立，树叶随风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内心极度的烦躁不安，这些树叶的声音也让我更加想要抓狂。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我甚至想立刻转身逃跑。感觉随时都会有人从树林里冲出来，端枪向我们扫射。

我慢慢调整呼吸，把心率降下来，用心感受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等一下。”我停下脚步，抬起胳膊挡住他们。

拉利：怎么了？交易地点还在更前面。

“嘘！别说话。”

我的眼睛从天上看到地上，从前面看到后面，从右看到左。视线最后停在左手边那堆比人都高的灌木丛上。

我走到灌木丛前，伸手拉住眼前的一根草。

哗－

灌木丛在我眼前倒下去，冲出来十多个端着步枪的毒贩，把我围了起来，枪口死怼着我。反应了一会儿，我慢慢的把手缩回来。

拉利和赛克他们站在后面赶忙掏出手枪，对着这十几个人。

我转头冲着他们九个人大喊。“你们把枪放下！”

贝唐想朝我走过来。

“你别动！站那里别过来！”

“就他妈十把手枪，还想干什么？！”

沙沙沙－

穆迪从前面草丛里走出来，身后带着将近三十来个持有步枪的毒贩。他们把一张桌子摆在空地上。穆迪把一个大包放在桌子上，咧着嘴吐着舌头冲我勾了勾手。

我身后的几条枪口顶着我的腰，让我往前走。

“小波！”赛克往前跑过来，但被我身后的这些人拦住。

我抬手朝后指着赛克，“你给我滚回去！”

走到桌前，这十几个人也向周围散开。我把手上的包放在桌子上，盯着穆迪的眼睛，这简直就和梦中的场景一样。穆迪脸上挂着一种极其猥琐的笑容，他身上还带有一股刺鼻的酸味。

他捏起我胸前的领带，握在手里搓了搓。我尽力压着心跳，防止让他感觉到我慌张。

“啧～唉呀～你说你们一天天…都能穿这么好的衣服，小领带系的…嗯～真好。”

我握住领带，想从他手里拽出来。但他也使劲攥住，把我领带往下一扯，一个没站稳，我上半身趴到桌子上，他顺势把领带撩到我脸上。我慌张的站起身，整理衣服。

“哈哈哈哈哈哈…”

穆迪和他的手下看着我大笑。

我双手握拳，感觉指甲已经扎进手心里了。“不行，忍一下，现在还没办法开枪。没事…不着急…”我不停地劝告自己冷静下来。

穆迪推了推我的肩膀。“叫个啥名啊？”

“波尔舍。”

“哎哟～哎哟哟～”

穆迪假装震惊的往后仰。“原来就是你啊，前些年一个人干掉了墨兰和墨法。你知道吗？你在非洲那边可是相当有名呢！”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他俩临死前的面部表情。

我双手插进裤兜里，脸上硬挤出笑容。“杀的人太多，我都不记得了。”

穆迪双手握在一起，冲我点头哈腰。“哎呀呀～刚才真是冒犯了啊！”

赛克：“难道我们就在这干等着吗？！”

拉利：“要不然呢！波尔舍刚才也说了，十把手枪能干什么！”

赛克：波尔舍要是真的开枪杀了穆迪的话，她自己也会被打成窟窿的！

贝唐：“相信她！她会有办法的！”

“完蛋了！这回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用余光观察了周围所有人的位置。但凡我有一点掏枪的动作，身上就会多出无数个窟窿。“啊！烦死了！”

突然，穆迪的手按住我的胸口。我反应过来猛的推开他胳膊。旁边瞬间顶上来十多支步枪。

穆迪的嘴凑到我眼前。“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紧盯着他，没有回应。他又把手放到我带来的包上，刚要拉开拉链，我握住他的胳膊阻止。

我另一只手打开穆迪的包，一袋袋白色粉末出现在我眼前。穆迪挣脱开我的手，拿起一袋粉打开，倒在手上一些。把手伸到我面前，他用嘴一吹，全吹到我脸上。瞬间，我整个大脑开始发懵，眼前变得也有些模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停的在眨眼，早上吃的饭从胃里反上来。我紧闭着嘴，又咽了回去。

“嘿！怎么样啊？！”

我强撑着难受回应他。“嗯…挺好。”

我又拉开了装满钱的包。低着头手撑着桌子，强忍着恶心，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感觉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躺地上。嘴里全是口水，完全咽不下去。我用力揉搓着脸，甚至想把脸皮给扯下来。

“不行！我得清醒一点，一会儿拿上毒品就撤吧，没机会了应该是。啊！难受死了！”我心想。

穆迪拿起一叠钞票数着。“不错，钱够了。”

“合作愉快啊。”穆迪朝我伸出手。我真的太难受了，颤抖着抬起手握住他。

他紧拉着我的手，脸凑到我耳边。“这东西…挺得劲哈。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第一次。啧～我记得你们组织应该是不许碰这些的吧。突然找我来买，而且还是赶在…我碰巧亲自来这边的时候。”

“你们该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啊？”我眼前模糊，没有注意到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小手枪。

嘭－

“额啊…”我心脏感觉突然闷了一下，一口气没上来，整个脑袋‘嗡’一下子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