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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是最能体现人类智慧的产物之一。”——大陆简史·批注版,陈寸心。

……

望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陈九思索片刻,对着李安之说道:“不久前有位老人与我说过,侠以武乱禁,无论你的初衷有多么无奈,亦或正义,可毕竟打破了铁一般的规则,这需要付出代价。对你而言,这个代价是生命,不要怪我。你可以试着为自己辩解,大概率有效。毕竟,我的初心不是杀你。”

李安之跪在地上,被束缚着的手、脚淤青一片,但他并没有觉得多疼。

在他眼里,自己早就是个死人了。

死人是不会怕疼的对吧?

可如果能不死呢?

向这小子求饶?

李安之仔细想了想。

不死好像也没啥好处。

活下来之后,天下之大,自己能去哪里,又能去做什么呢?

九岁之前,我为爱自己的人、自己爱的人而活,幸福且安逸。

九岁之后,我为复仇而活,坚定且执着。

一年前,那三十三条人命,为所有的因果画下句号,从此了无牵挂。

那便去死吧。

李安之想通了,脸上露出久违的幸福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轻声道:“来吧。”

慷慨赴死。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安安来了。

陈九眼角低垂,按在他头上的五指逐渐发力,与此同时问道:“如果有下辈子,当你目睹自己曾经所遭逢过的罪恶时,会挺身而出么?”

“当然。”

李安之嘴角渐渐溢出鲜血,回答却异常干脆。

“哪怕付出生命代价?”

“当然。”

他依旧是这个回答。

“很好,那就去活下辈子吧。”

说完,陈九松开五指缓慢抬起,紧接重重落下。

当初那位天人姑娘梅缕,曾生生受了这一掌,地面龟裂下沉寸余,她却毫发无伤。

今天李安之,同样毫发无伤,只觉得有一股磅礴力量顺着自己耳边砸落下去,大地为之震颤。

他微微张嘴,满脸茫然。

望着地上被自己砸出的大坑,陈九心情变好不少,笑着拍拍手,接着转身离去。

他边走边说道:“被复仇烈焰所吞噬的李安之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那个欠我一条命的李安之。从今往后,你自由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你想去的地方。但要时刻谨记你这条命,是我给的,不能轻言放弃,最关键的,得信守承诺哟。你答过我,再度面临罪恶时,会毫不留情的铲除它们,哪怕为之身死!”

陈沉随之离去,留下李安之孤零零的跪在原地,茫然之色仍未消退,脑海里盘旋着的,全是少年最后那句话。

‘门里’,陈寸心对今天的结果还算满意,笑着道:“戏看完了,走吧。”

袁林努努嘴,示意外面还在跪着的李安之,说道:“这愣小子怎么办,就这样放走了?”

陈寸心瞥了眼,说道:“你不懂,他不会走。下者劳力,中者劳心,上者劳人。”

袁林假装听懂了,恍然大悟般的哦了声。

很快他联想到自己身上,琢磨出不对劲,破口大骂道:“陈寸心!你个老王八蛋!当年你是不是也这么跟我玩儿心眼的!老子就说不对劲呢,当年莫名其妙成了你小弟,本来我应该是老大才对!”

陈寸心懒得搭理这疯癫家伙,扭身就走,任由他在那跳脚大骂。

——

回去的路上,陈沉与少年并肩而行,冷若冰山的脸上多了几分表情。

有赞赏,有讶异。

陈九吹着口哨哼着歌,感觉到女人在偷看自己,扭头过去却发现自己只到她肩膀,不满道:“女人,你个子太高了。”

陈沉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小子,是你太矮了。”

少年不说话了,笑眯眯的看着她。

陈沉有些疑惑,骂道:“发什么神经。”

“没什么,”陈九双手交叉负后,撑着后脑勺说道:“就喜欢看你有表情的样子,跟咱们前些日子出门游历时一样,人味十足。你呀,顶天漂亮的姑娘,非要老绷着个脸,跟谁欠你八百万似的。还有你那锋锐的气场,学着收敛点吧,瞧瞧你师傅袁林,你啥时候才能到他那种境界啊,返璞归真!晓得不?”

陈沉没多想,一如过去十几天那样,抬手就是个大板栗,少年能躲却未躲,静静看着她,眼神明亮。

因为落阳镇异变给二人之间带来的隐晦隔阂,在陈九的刻意化解下消散无踪。

陈沉望着前方目光悠远,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笑意,轻声道:“你这种瑕眦必报的性子,竟能将此事轻飘飘的揭过,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小孩儿在闹脾气,隔了两天自己就忘记了。当然,不论心性只说年纪,你本来就是个孩子。”

陈九无所谓道:“当心有执念挂碍时,处处不得意。通畅之后,看淡许多事情。大部分人嘛,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部环境的影响而改变。就像我自己,一个多月前仍在西海时,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在自己能杀陈落时,却不杀。”

陈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家主也是如此想你得。”

赌你会变,会对陈家产生归属感,养虎为患还是化敌为友?尚未可知。

陈九没直接作出回应,转言道:“陈寸心,陈家,陈落,这是三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而且,我同样是这么想你得。”

你陈沉于落阳镇时摆了我一道,我认,毕竟红楼里出来的。那几年之后,等我成长起来与陈家翻脸时,你又会不会变?

陈沉轻笑一声:“拭目以待。”

她回想起少年杀人时的景象,难得夸奖道:“你心觉敏锐,修杀人术事半功倍,唯一令人有些惊讶的,是你好像没太大感觉。我原本以为,按照你这悲天悯人的性子,该受到很大影响才对。”

陈九想了想,客观分析道:“初心不同吧。如果是拿妥协、交换、取舍这些词来做前缀让我杀人,肯定会不舒服,甚至会自暴自弃般的作壁上观。可今天不同,乱世用重典,以杀止罪罢了。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但最有效,不是么。”

陈沉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我以为与凌悦宁有关。”

“嗯?”陈九有些讶异,问道:“你也认识她。”

“当然,算打过交道,可惜当时要务在身,没能杀了她。”

说得轻飘飘,却隐约有杀意显露。

陈九笑骂一句:“你这变态杀人狂,见着谁都想给两刀。”

“最近几年能让我起杀心的人不多,你算半个,令人厌恶的心觉。凌悦宁算一个,她能掌控灵魂,于我来讲是较大的威胁。”

闻言,陈九略微沉吟,透露出一些事实:“的确跟那古怪女人有些关系吧。老爷子借她的手定神于我,深入识海中,治病也好,探寻隐秘也罢,总之在这个过程中逼得我完成内心救赎,斩断些许执念,或者说惧念,心境得以澄明。算得上是因祸得福?毕竟那个过程还挺危险。”

陈沉点点头,提醒道:“凌悦宁出身安天城,家世显赫,其自身也不是善与之辈。将来你若去星空学院,免不得跟她打交道,小心为上。”

“知道,陈某在哪,给他发条讯息,召他来见我。”

“嗯。”

——

二人边走边聊,再次返回茅屋中。

此时屋里面多了个大木桶,桌子上摆着满满一堆成袋装的灰色粉末。

陈沉指着那些药粉说道:“移动靶跟死靶区别很大,今天只是开胃菜,将来没谁会自缚手脚跪着给你杀。在决定放你出去厮杀之前,还有一段路要走,打磨体魄,确切来说只有三个字,筋、骨、皮。这些药粉以后有大用,每次训练完,扔一袋融于桶中。”

陈九有些无语,不满道:“还没开始就先把药准备好?看不起谁呢?”

女人用实际行动给出回应,如影随形,她从陈九身后出现,秀气的拳头直奔少年后心而来。

气、力的运行流转,有迹可循,被陈九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侧身才躲开,下一拳紧接而来,心神反应再快,身体却跟不上节奏,被陈沉直接轰飞出去,脸着地啃了一嘴泥。

陈沉顺着少年飞行的轨迹跟上去,没等他爬起来,又是一脚踩在他背上死死压住。

陈九试着挣扎了几下,发现完全动弹不得,背上传来的千钧之力压得他胸腹欲裂。

少年干脆装死躺平不再挣扎。

因为整个脸都埋在土里,导致他说话的声音很是沉闷:“下死手可就没意思了,欺负少年穷呗?”

在对待修炼这件事上,陈沉与经常苦中作乐的少年完全相反,极度认真严肃,没兴趣跟他开玩笑,凝声道:“灵魂与肉体的分割,哪怕你的心觉足够敏锐,能捕捉到每一次攻击时气、力的流转,可身体也能及时给出回应?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体会到这七个字的真正含义了么?刚才这一拳,不算重,卡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以后我的拳,会越来越重,直至短刃出鞘。”

说着她抬起脚,踢了踢陈九屁股,示意他赶紧滚起来。

少年双手撑地一跃而起,脸上糊满泥土,怒气冲冲道:“奉旨揍人的感觉如何?”

陈沉想了想,满脸认真回答道:“还不错。”

眼角含笑。

——

李安之还在那跪着。

心中的迷惘,却早已消散。

有红楼暗卫前来解开他的手链、脚铐。

仍是先前带陈九下来的那名暗卫,浑身包裹在宽大黑衣里。

他声如破锣,沙哑而艰涩:“你自由了,我会带你出去,红楼那边帮你准备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从此天下之大任你去哪。”

天下之大?有多大呢?

我又能去哪?

李安之缓缓站起身,睁开那双当年被烟熏瞎的眼睛,轻声道:“目之所及,皆是黑暗。世界对我来说,同样如此。不久前那个少年,大概是陈家的嫡传吧?他说,让我记住两点。一,我这条命是他的,二,要遵守诺言。所以,我想留在这儿,变得更强,去实现那个诺言。”

暗卫没有多言,回了句可以,跟我走。

李安之紧紧跟随。

临行前,他侧头遥望远方,面带微笑。

那儿,有少年的气息。

从今往后,我将跟随你的脚步,斩尽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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